《[综英美/美娱]线上之舞》聱牙居士

54、哥谭（五）

　　神父沉默了一瞬，那种带着虚伪的甜蜜笑意从他只剩下半张的脸上消失。他仍旧保持着春草绿的那只人类的眼睛折射出一种混杂悲哀，愤怒，怨恨的神采来。

　　“你知道她，你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东西。”神父用肯定的口吻说。

　　他抬起手，一团蜷曲的藤蔓就像蛇一样从地板上生长出，它们高大强韧如乔木，却有着刀剑的尖锐和毒蛇的毒性，每一个黑紫色的花苞都像是一只长满利齿的蛇头——事实上，这种被吸血鬼的炼金术士创造出来的植物的的确确是叫做“蛇之发”没错。

　　藤蔓轻轻的在空气里晃荡，像是张开的蛇头又像是竖直的短剑，他们在埃利奥诺拉身前游荡着，一旦神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就会立刻绞住她的脖子。

　　“哈，啊，我当然知道。”埃利奥诺拉紧张的小小喘气。她握住杰森的右手变得又凉又冰。

　　——C——O——L——D

　　——冷静。

　　她在杰森的手心里写字。

　　杰森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年轻人担忧又自责，愤怒的目光，但她希望能凭借这拖延一些时间。

　　——为了等待贝优妮塔。

　　她出发前告诉贝优妮塔，如果在她去了哥谭超过两天联系不到，那一定是出了事，到时候联系她的叔叔父亲也好（虽然他们多半是在魔界待着呢。），她亲自来也好，总之她需要外援。算算时间，也许这时候她已经到了哥谭。

　　不管怎么说，能拖的时间越长，他们安全的可能性就越大。

　　“罗莎，安博拉的魔女罗莎。”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神父的反应。

　　“五百年前，她只身去了维格利德的极冬山，参加教廷清除魔女们的战争，然后死在了魔女/审/判运动里。”

　　黑衣女人——或者说魔女罗莎的虚影在她念出“极冬山”的时候微微摇晃了一下。

　　“不论是你良心残存的主仆情或者你扭曲的爱情观让你你想要复活你的主人，甚至是为她复仇。”她握住杰森的手：“但是因为契约——她生前最后的命令是让你在这等她，直到她回来。但她失约了。对么？”

　　“如果你知道的只有这么多，那我会失望的。”神父说。

　　藤蔓小小的向前伸展一下，布满尖刺的尖端离她更近了。

　　这是个威胁。

　　“好吧，好吧，你布/道时也这么着急吗？神父。”她竖起左手，讥讽道：“我想你恐怕不知道吧，罗莎去维格利德可不是为了你想象中的战争啊，是为了见她的爱人。”

　　神父属于恶魔的那只眼睛猛地睁开。那道细细的菱形缝隙就像黑洞一样混沌幽深。

　　“说下去。”

　　“你嫉妒了吗？哦，我忘了你还对你的主人抱着可悲扭曲的爱恋之情呢。”埃利奥诺拉恶意的笑道：“但恐怕她到死都不知道吧？也对，深渊里的胆小鬼垃圾。”

　　“她爱上了一个教会的圣人。甚至和他私/奔过一次，还生下了一个孩子——而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能做的也不会是收集她死后的虚影自艾自怜罢了。”

　　藤蔓暴怒的冲向埃利奥诺拉，却被杰森的子/弹阻拦住。

　　“哦，嘿！说好动口不动手的！你不想继续听故事了吗？神父？”

　　埃利奥诺拉露出符合她恶魔那一面的恶质的笑意。

　　“你嫉妒了吗？你恼怒了吗？生气了吗？”她抱住杰森的手臂：“先打败我的护花使者怎么样？”

　　这肌肉质感真好，她恋恋不舍的又摸了一下。

　　埃利奥诺拉趁机往杰森的手里塞了一团纸。

　　年轻男孩挑了挑眉。

　　——D——O——I——T

　　她写。

　　不用说，这肯定也是一张蕴含着法术的书页。

　　“看来你很久很久都没离开教堂了，圣经塞满了你的脑子吗？神父？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之后呢？”神父盯着她，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之后！她爱上了谁！她怎么了？！告诉我！”

　　“之后.......他们各自的阵营插手了这段不伦之恋。怀孕的女人被魔女们带走囚禁，直到生下一个女孩。魔女们对她们的姐妹即使不理解却也抱着宽容的态度，她和孩子平安的被照顾成长，直到第二次战争来临。而男人呢？有传言说他被流放了，也许是死掉了，也许是被放逐去了魔界——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是个可爱的男人，比你可爱的多，我一点都不疑惑为什么罗莎选择了他而对你看都不看一眼。”

　　——呃，其实可爱不可爱她不知道，她只是想气气混蛋神父，不过没死掉这点她可以确定。

　　因为那个和魔女罗莎私奔的圣人（sage）［注1］正是她的朋友贝优妮塔的父亲巴尔德尔。

　　而罗莎是她的母亲。

　　他们在战场上相爱，原本前途无量的两个年轻人被爱情之火冲破了立场的分别，他们约定私/奔。

　　他们的故事就像一个荒唐荒诞的喜剧——悲剧收场的那种。巴尔德尔出身人间贵族家庭，资质出众，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几乎被教会视做天堂界的代言人，别说教皇的位置了，他的塑像一度还被摆放在大天使梅塔隆德的上方呢。而罗莎呢？她是魔女之王血脉的继承者，可以说是尊贵的更甚于一位公主。但他们放弃了自己的一切选择了对方。甚至隐姓埋名结婚——没有证婚人，没有宾客，没有花童也没有祝福，唯一的神父由巴尔德尔自己充当。

　　埃利奥诺拉曾经见过巴尔德尔一面，她的祖父和这位叛逆的圣人曾经相识。

　　罗莎死去之后巴尔德尔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第一次见面时他甚至差点杀掉自己的女儿贝优妮塔。埃利奥诺拉见到他的时候几乎以为他是一座雕塑，一朵风干的白玫瑰——反正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固然，巴尔德尔有着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外表，他身材修长，留着月光一样的淡金长发，五官深刻又秀美明丽，就连“相貌出众”都是在侮辱他，他看起来正是被摆上圣堂的圣子，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感叹，就连天使也不会比他更美丽了。

　　但罗莎的死抽干了他的灵魂和精神，就像放干了水的池塘，或者被风干过的玫瑰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漂亮外壳。［注2］

　　这的确是一个哀伤的故事，但在这个故事里，埃利奥诺拉没有找到过一丝一毫卡普勒神父的影子。

　　“你还不明白吗？神父？你被抛弃了。”

　　“就像一只宠物狗——搬家或者恋爱的女主人忘记了你，你被锁在屋子里，直到吃光狗粮喝光冷水被饿死，你的主人也没回来。或者对于魔女们来说，使魔还不如一只宠物狗重要呢。而你还自己自顾自的为自己扭曲的感情感动呢，别扯什么爱情啦，你也只是为了能脱离契约吧！”

　　“乖乖........”罗伊咋舌：“这妹子嘴巴真是毒啊.......你以后可不会好过了兄弟。”

　　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杰森。

　　“纯洁战友情，懂吗？”杰森送给他一个白眼。

　　真希望你以后也能真么信誓旦旦，哥们儿。

　　罗伊耸耸肩，直男就是这样啦，不经历疼痛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傻。看来他得找几本恋爱指导书送给他最好的哥们儿了——要是他们能活着回去的话。

　　神父沉默下来。

　　他看起来像被埃利奥诺拉的话伤透了心。

　　“Ovapria，seodnosin，anekiodzavistiigaraBay，aliveinad，ola，zisaa，utorov，ihse，kundar，nihpost，avki.akniB，ardellnijeumrouov，omdijelu.”

　　呃，好吧，看来神父不是被伤心了，而是被激怒了。

　　流畅的咒语从口中吐出，一片片的阴影遮盖了宫殿穹顶，无数怪物从阴影中怕出来用贪婪恶毒的视线打量着教堂里的三个半人类。

　　小魔怪，诱迷怪，石像鬼，幽魂，腐朽死灵，一群又一群的怪物被呼唤到灵域簿，降落在埃利奥诺拉面前。他们中间不乏面对神父而感到恐惧，想要逃跑的怪物，但神父的爪子一下子就捏碎了一个逃跑的石像鬼的头颅，它深灰色的肮脏皮肤个血液飞溅到其他怪物们的身上 。

　　怪物们被卡普勒神父驱赶上前，就像是被牧羊犬驱赶着回到牧羊人那儿的小羊羔们一样乖顺，既然无法反抗强大的召唤者，那他们的怨恨和恐惧只好对着面前的三个半人类发泄。飞向杰森的一片幽影镰魔——一种看起来像稻草人，变异的大螳螂和蛇的结合体恶魔——被飞舞的子/弹轰爆了脑袋，说起来挺可笑，埃利奥诺拉觉得这场景就像是夏天对着一片一片蚊子喷杀虫剂一样。

　　小魔怪蜂拥而至围住埃利奥诺拉，然后被她的尾巴像镰刀割麦子似的纷纷砍断翅膀和膝盖，还顺手敲爆了一个诱迷怪五彩斑斓的脑袋瓜。

　　但他们人太少，达米安还骨折了，而怪物们却近乎无穷无尽，他们必须打开一个缺口，哪怕是再次使用手抄本上的法术。

　　出乎意料的是，首先打开局面的是他们之中被认定为最孱弱的达米安——达米安的武//士//刀灵活的像一只燕子，或者一个高明的舞者，固然腿伤让他行动不便，但每一次武//士//刀银亮的飞跃跳转都会切下一只手，一个翅膀，一个怪物头。

　　一个长着狮头的恶魔咆哮着抱住达米安，它想要依靠自己强悍的身躯把这个小矮子挤成一团肉泥，但下一刻它却觉得怀里搂抱的是一团空气。恶魔混沌而无序的天性让他无法思考更多，狮头恶魔咆哮着寻找自己的敌人，直到他感受到膝盖上可怕的疼痛——他的膝盖以下被达米安雪白的刀光齐齐切断了。

　　狮头怪物不甘的喊叫，嘶吼，用爪子爬行想逃离战场——直到一个被切下翅膀的石像鬼尖锐的角刺入它的肚子。

　　石像鬼的脑/浆，狮头恶魔的肠子混杂一地。

　　他们都死了。

　　达米安平静的在狮子肮脏的毛发上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刀刃，继而握紧它转向其他怪物。

　　这男孩凶戾的神情让人很难把他再看做一个孩子，他比那些小怪物们看起来还像个怪物。

　　怪物中的怪物。

　　恶魔中的恶魔。

　　“Ovapria，seodnosin，anekiodzavistiigaraBay，aliveinad，“vapria，seodnosin，anekiodzavistipost，avki.akniB，ardellnijeumrouov，omdijelu.”，zisaa，utorov，ihse，kundar，nihpost，avki.akniB，ardellnijeumrouov，omdijelu.”

　　神父大声颂唱，他毫无表情的切下了自己的一只手做为祭品，召唤更多恶魔怪物。

　　但一阵白色的光芒打断了他的召唤，宫殿开始摇晃，小恶魔们扭曲哀嚎着消失化为一滩阴影。灵域簿的世界开始渐渐融化，露出真实世界的一部分。

　　有人从外界暴力打破了灵域簿世界。

　　是贝优妮塔来了吗？！

　　埃利奥诺拉捂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

　　“趴下！闭上眼睛！”她听见贝优妮塔急迫的嗓音，紧接着一阵温和的风就把四个人紧紧的压迫到了地面上。

　　爆/炸声，爆/炸，浓郁的火/药/味，哄哄的声音，刺眼的白光。

　　光芒散去，原本站在祭台中央的卡普勒神父只剩下了他属于人类的半个脑袋还在，余下都变成了，呃，一滩。

　　一滩神父，一滩卡普勒。

　　即使是这样他唯一的眼珠还在灵活的转动，对杰森射出怨恨和贪婪的目光。

　　“嘿！看来我没来迟！”

　　杰森抬头，看见塔楼上站着一个白衣女人，她的身边是提姆。

　　提姆肩膀上还扛着一把火箭/炮——M136/AT4火箭/筒，威力大的能掀翻一辆坦/克。

　　炮/筒上白烟徐徐升起。

　　“就算是恶魔也会怕炸/药的，对吧？如果不怕那只是炸的不够多。”

　　提姆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注1］：sage，圣人，圣徒，贤者，智者。

　　［注2］：这个故事参考了一些贝姐2里的游戏剧情，不过大部分出自作者自己的二次设定。包括巴尔德尔没有死这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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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新文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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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弄的被上一章被dai高shen了， 真麻烦。
皱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