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今天不在线[综英美]》南极刺猬

4、神父

　　彼得帕克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暴君戴米安。

　　魔界入侵人间的三年前，他还是个初中生，一个在班上不合群的小透明。

　　战争开始之后，那些拥有超能力的变种人和昔日被当作幻想的生物立刻成为了他们最感兴趣的东西。

　　彼得经常听到同学在课堂中谈论着战地新闻，班上的欺负他的恶霸也梦想着自己是天选之人，会拿着圣剑，拳打三大魔将，脚踩北部暴君，手刃魔帝蒙蒂斯，成为载入史册的救世主。

　　但等到恶魔真的侵入到皇后区，学校开始停课，公司开始放假，恶魔在他们面前杀人吮血，前所未有的血腥场景让所有的幻想都成了恐惧。

　　他们很难再听到好消息，很长时间都躲在家中，祈祷下个被屠杀的都市不是纽约。

　　等情况得到好转，学校再次开学的时候，他们的课程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那些一度被认为在弄虚作假的驱魔师在此时成了最有地位的人，他们来到学校，教他们防身技巧、恶魔学基础，告诉他们在危机时刻，哪些是可以召唤的恶魔，甚至教他们如何在非常时期签订契约，钻恶魔的空子。

　　他们每个人都能分到一本《通用圣经节选》，然后去储物库选取一些武器：比如装着圣水的烟雾弹、接受过祝福的十字匕首、能引起恶魔厌恶感的护身吊坠……种类繁多到眼花缭乱。

　　这些东西并非对每个恶魔都那么有效，在遇到强大的恶魔时，它们只能起到辨别和安慰的作用，不过好在他们遇到强大恶魔的概率微乎极微，这些东西足够保护大多人的安全。

　　不在前线参与战争的普通人，通常只能拿到一把专门针对恶魔的防身武器，所以挑选什么武器就显得极为重要。有些家长甚至早就定死了孩子们该选的武器。

　　武器库开放当天，彼得被欺凌他的同学一把推倒在仓库内，又在混乱之中被挤到了墙角。直到大多同学都选好武器后，他才有机会从剩下的装备中寻找适合自己的东西。

　　他发现了一把外表丑陋的大屁股枪，有点像小孩的玩具手枪，大小也十分迷你。

　　看说明书介绍，它以电磁作为驱动力，将压缩后的圣水弹以比音速稍快的速度发射出去，即使对面的恶魔身体厚得像块钢板，它也能在上面开出一条缝，将圣水注入恶魔的躯体。

　　他的还算运气不错，这把不中看的武器其实十分中用，在关键时刻救了他好几回。而在子弹快要用光又找不到替代品时，他就把武器拆了重组改装，又找到了新的代替物。

　　他和梅姨都熬到了战争结束，人类把所有的恶魔给赶回了家。直到那时，彼得帕克才松了口气，把武器丢在了房间的墙角。

　　而在近期，他被放射性的蜘蛛咬了一口，继而得到了特别的能力时，原来制作武器的经验让他成功发明了蜘网发射器，成为如今的纽约好邻居。

　　作为人类噩梦之一的暴君戴米安，现在已被写入现代历史，他的画像插图狰狞丑陋，看了只会让人望而生厌。

　　但如今一看，那些图片恐怕连参考的价值都没有。

　　他见到真的了，戴米安的外貌和人一样，由于缩了水，对方看上去软软乎乎的，白白的脸蛋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肥，甚至想让人上去捏一捏脸。

　　他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刚起身就“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如今他爬了起来，连鼻血都没擦干净。

　　“你们是谁？”

　　小小的戴米安抬起头，眼中刻满了警惕和不安。

　　戴安娜朝着蝙蝠问：“你觉得这是演戏么？”

　　她打量着没有任何魔力的戴米安，这还真像是为了自保而露出凶恶獠牙的脆脆鲨，奶凶奶凶的。

　　“我认为这么强大的恶魔不会跟人一样拐弯抹角。我和他接触得最多，可以断定这点，他的性格和他的攻击方式一样直截了当。”

　　超人插了句嘴，但蝙蝠立刻反驳了。

　　“不一定，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活了多长时间。”言下之意，或许他曾经也弱小过，也会像他们一般说谎。

　　恶魔的年龄是很难说清楚的。魔界没有昼夜之分，也没有时间概念，即使年龄悬殊的恶魔站在一起，他们也很难凭借外表知晓谁是长辈，谁是后辈。他们不在乎谁大谁小，只在乎谁强谁弱。

　　“你对我们之中的谁还有印象？”托尼。

　　小戴米安摇摇头，带着稚气的声音反问：“我对你们印象就是人贩子，不然为什么那么热衷蒙面？”

　　超英们：“……”
　　人贩子可还行，他们做了那么久超级英雄不是没被误会过，但被当做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还是头一遭。

　　还在上学的年轻英雄彼得帕克甚至认真思考起他的面罩是不是真能引起误会，该不该回去再改改外形？不过现在这套战衣是斯塔克先生送的，他是不是该再给自己做一件？

　　在心里唠完的小蜘蛛：“对了，那你还认识他吗？”

　　小蜘蛛不像他人一般对刚苏醒的小黛米安充满猜疑，指了指闷声不说话的格雷。

　　戴米安小脑袋一偏，格雷发现老大在看他，立刻亮起眼睛指着自己。

　　“老大！你还记得我吗？”格雷一口一个老大，但领土内的人一般只叫他戴米安大人，或是领主大人。

　　这个错误的叫法，只是某次把内心话给说漏了嘴，换来了戴米安的冷笑。格雷吓得当场坐到地上，也不知道这这个从其他小恶魔嘴里学来的人间土话怎么惹得他不快了。

　　当时那资格较老的几个仆从都已经替主人拔了刀，准备砍掉他的舌头，却被他一下阻止，还特别允许他一人这么叫。

　　格雷受宠若惊，觉得戴米安的心情还算不错，他甚至都能在那时有功夫思考，老大是不是高兴时笑得都么冷。

　　然而现在这一声老大，让小戴米安神色冷漠，看起来并不想鸟他。

　　毫无存在感的可怜小炮灰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就算老大变小了，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我是格雷啊。”

　　“格雷？”戴米安忽然对这名字起了反应。

　　格雷眼里冒着光，猛地一抬头。

　　“你和我养的牧羊犬一个名字。”

　　然后猛地耷拉下去，神色都灰暗了。

　　“牧羊犬？”

　　托尼微微一挑眉，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成为他们了解他的重要情报，“你养过狗？”

　　戴米安：“养了几十只羔羊，当然需要养牧羊犬了，很奇怪？”

　　“……我希望这话里没什么宗教隐喻。”

　　“？”戴米安没明白托尼的意思，“我才我不信教。”

　　蝙蝠像是发现什么一般：“为什么？”

　　神奇女侠看他一眼，然后补充：“人都需要信仰。”

　　戴米安斜他一眼，好似在质疑他们这些人贩子怎么还信教。

　　但要问为什么？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戴米安一下陷入了回忆。

　　在他六岁之前，他和父母一直过着在林中隐居的生活。因为没有金钱观念，在离开林子后也一直过得清贫，当时他带着母亲逃到牧场的时候几乎身无分文，只能从附近的村民那里借来几只羔羊养着。等他的羊多了，他的存款也只够买一只牧羊犬。

　　戴米安给他起了给格雷这个名字，让它负责圈住羔羊，自己则负责拿着破旧的匕首和狼群撕扯。

　　他不信教，是因为神父磨灭了他对宗教的所有好感。

　　神父在信徒面前侮蔑他的母亲是淫/邪的恶魔，并要他成为上帝的子民，得到主的宽恕。他耐心地叙说着全知全能的上帝，告诉他亚当和夏娃的故事。

　　戴米安听到他侮蔑母亲，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开始当着神父的面提出质疑。

　　“上帝是个小气鬼，他为何不让亚当吃下生命之果，还要赶他离开伊甸园？”

　　“那是上帝给亚当和夏娃的考验，他们不该接受诱惑。”神父说。

　　“他们又为何要接受考验？”戴米安说。

　　“世间万物为了在困苦中证明自己，都要接受来自环境、来自内心、来自自然的考验，最终交由上帝裁决。”

　　“那我也要向一样东西提出考验。”

　　神父疑惑之际，戴米安冷冷勾唇，掏出匕首扔了出去，利刃从神父的耳边呼啸而过，笔直地飞向身后的花窗。

　　那面应有相当历史和艺术性的玻璃碎裂了。

　　信徒们在惊恐转身逃去，那面窗户和戴米安还有这相当的距离，而他扔出的匕首却能轻易将这面五色玻璃破坏到粉碎，这哪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看吧，如果我不考验一下这块漂亮的玻璃有多硬，它又怎会在此碎落一地？如果上帝不去考验人性，又怎会对人失望至极？”

　　神父转向身后，怔愣了许久，教堂最大的一块五彩玻璃被击得粉碎，夕阳直直地照射进教堂，他回过头，发现戴米安正戏谑地看着自己。

　　“你怎能……？歪理！有谁不知道，玻璃是易碎品？你明知如此却要这样对待它！”

　　“怎么不能？世间万物都有缺陷，否则为何会有考验一说？既然都有缺陷，那么想找借口加害别人，又怎会怕没有说辞？我不过是做了和你同样的事。”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居然也敢戏弄他！

　　神父的整张脸都藏在阴霾之中，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遮住了戴米安的所有阳光。

　　他气急败坏：“你在亵渎神明！将上帝当作挡箭牌，随意扭曲神的形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是恶魔！”他愤恨道：“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做上帝的子民，你只能活在地狱，永远见不到天堂！”

　　戴米安转头坐在木椅上冷嘲：“我是否能做上帝的子民，也要由你来决定？到底是谁将上帝当做了当挡箭牌？”

　　“你休想再踏进教堂一步！”

　　“你才是，别再让我听见你侮辱我母亲半句。”他站起身，用小小的身躯仰头望着神父威胁道：“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挂在村里最显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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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在魔界。
戴米安：“你有名字吗？”
格雷：“哦哦，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叫格雷。”
【戴米安什么话都没说，但对你的好感度提升了。】
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