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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陈自新盯着占据整张床的伍文柔,手停顿在半空,犹豫几分钟,还是继续往前戳着她的胳膊,“该醒了,起来上工!”

      伍文柔一巴掌张甩开扰人清梦贱手,陈自新不依不饶,继续戳人,一副不叫醒人不罢休的派头。

      被烦的不得了的伍文柔,眼睛都没睁开,拎起头下的枕头,用力一扔,喝道:“滚!我要睡觉!”

      回头看了一眼,人贴着里墙,睡得正香。陈自新嘴角耷下来,小声嘟囔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要上工的,今天就开始插秧了,你却睡得死死的,别人叫你,你还生气了。”他还委屈着呢,平白挨一顿骂!

      看到捧着大碗喝着稀粥的陈扬,陈自新用带着埋怨的语气说:“你看看你娘,比小孩起得还要晚,一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

      陈扬舔掉嘴角的米汤,眼带迷糊看向陈自新,“娘为什么要早起。”他已经习惯他和爹起来,娘都没有起来的日子。娘肯定是平日里干活太辛苦,才起不来。陈扬想到往日里,听到多位婶婶奶奶们抱怨活太多,累的一沾枕头就睡,一点都不想早起给一大家子做饭。

      所以,陈扬十分心疼娘的辛苦的,他都知道,大人辛苦过头会死的,大家都说那个大头娘就是累死的,大头没有娘,他爹新娶的后娘,整天打大头,不给大头饭吃。大头太可怜了,他不要娘死。

      陈扬眼泪汪汪看着陈自新,“爹,我不要娘干活。”

      陈自新按住疯狂抽搐的嘴角,这孩子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眼泪都弄出来。面对他从小亏欠许多的儿子,他温声安慰:“好好,不让娘干活。今天你陪着娘在家,好不好。”

      可是..陈扬犹豫了,一边是和香香的娘亲在一起,一边是当小男子汉,嘿咻嘿咻干活去。他挠着小脑袋,苦恼想着该选哪样呢。

      没等陈扬做出决定,陈自新拍板决定,“阿扬,你在家看着娘。爹去上工,好不好。”

      “不上工,阿扬没饭吃的,会饿肚子的。”陈扬纠结摸着鼓鼓的小肚子。

      陈自新奇怪阿扬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他纠正道:“爹,很厉害的。不会饿着你们的。”

      “可是,阿扬是小拖油瓶的,吃掉爹的饭,爹你没饭吃的。”

      “阿扬不是拖油瓶,阿扬是爹和娘的宝贝。”

      小陈扬捧着脸蛋,笑得小脸通红,不确定看着陈自新,陈自新肯定点点头。

      想了一会,小陈扬手乖巧叠在后面,单脚画着小圈圈,“我不要爸,我要爹可以吗?”

      陈自新吃惊道:“爸爸就是爹呀。”

      小陈扬固执摇头,“不是,爹和娘在一起,爸和妈在一起,妈没了,没有爸。有娘,爹就是爹。”

      陈自新爱怜摸着小陈扬的脑袋,傻孩子。他琢磨着,也许阿扬不太记得小时候的样子,但可能阿扬被某个场景影响到,小小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爸妈的这词,说的最多的应该是她了。

      “嗯,我是爹。爹要去上工了,你乖乖待在家,不要让陌生的人进咱们家。”

      “好!”

      陈扬在角落里看了一会蚂蚁,噔噔跑进伍文柔的房间,他双手攀在床沿上,看着睡觉的伍文柔,他笑得眉眼弯弯。满足自己看娘的要求后,陈扬又跑出去,自个玩了一会泥沙,又跑进来看人。循来往复,一点都不嫌烦。

      来来去去,加上粘人的小视线,就算死人也被吵醒,伍文柔不是死人,在陈扬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她就被吵醒。但她没有出声,她好奇陈扬为什么要进门,他进来什么都不干,看了她几眼,又跑出去。

      “阿扬?”

      “是我娘,娘醒了。要喝粥吗,我去端给你。”

      “不不,待会我会喝的。今天,你怎么跑来跑去的。”

      “因为,我要陪着娘,娘还没醒来,我就去外面玩。爹说的!”

      伍文柔神色莫测,这家伙故意的吧,想找小家伙来吵醒她,让她空有一腔气出不了,憋死自己。这是报复她吧!

      “娘不上工,爹去。”

      咦?!上工?!伍文柔一惊,昨天她是不是在说要去插秧的。今早似乎有人叫她,她不仅把人骂走,还打人!

      “今天我们去摘野菜。”

      她决定了,她要道歉,至于道歉的方法,就是给陈自新做一顿美食,只要他愿意吃道歉餐,那就说明他接受了她的道歉,一笔勾销,再无恩怨。

      伍文柔点头,深感自己聪明绝顶,能想出如此绝世的好方法。

      当天,陈自新吃着美味饼子,某人忽来一句,你气消了。语气十分肯定,似乎代表他本人发言,他被饼子呛到了,咳得嗓子都疼。某人脸皮可比灶房的砧板还要厚呢。

      ..........
      下水村的水田中整整齐齐插满了青葱的秧苗,伍文柔遗憾看着它们,曾经的她差点在这儿为秧苗流下血汗水,滴下的汗水滋润着土地,孕育着粮食。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正当伍文柔百般遗憾,忧愁看着秧苗,远处传来怒冲冲的粗狂男声“走啊,上水村那群龟孙子,居敢截水,咱们那片秧苗都焉耷耷没精神,泥土都干了。”

      “呸,害的俺们没粮食吃的无赖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冲呀,教训龟儿子,喂他们吃狗屎去!”

      “冷静点,队长还没来呢,别拎着锄头去啊。你冷静点,打出血,会死人的。”

      “切,胆小鬼,我忍了很久的了。去年是这样,今年也是这样,老子我不忍了!队长来了也没用!”

      一大堆壮年男人人拎着扛着农具,气势汹汹要去隔壁村的讨个说法,旁人怎么说怎么劝,都拦不住,没劝住人,自己反而被激起对隔壁村的怒气,加入队伍中。

      伍文柔眼前一亮,握着拳头敲击掌心,“有热闹!我要去看!”

      就这样,伍文柔尾随大队伍一起去上水村,她的存在一点不突兀,毕竟大队伍后面赘着一条‘大尾巴’ 都是来看热闹的。

      等陈自新拿着鱼回来的时候,本该有人站着的地方,空空无人,他头疼起来,这女人又跑去哪儿?他听到旁人议论有人去上水村打架。陈自新直觉无法无天的某人跑去看热闹了,顿时脑壳更疼了。

      陈自新赶来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楚人。他抓住身边看热闹的人问道:“怎么打起来!”

      “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就打起来!”被陈自新问到的人是下水村的,他认识陈自新,见过伍文柔的。

      他指着里面,努努嘴:“刚才,我好像看见你家婆娘走进去。你家婆娘胆子真大!”他在心里嘀咕着,他这个大男人都不敢闯进去,自新兄弟的婆娘居敢跑进去,真不要命了!

      陈自新着急大喊:“伍文柔,你在哪啊!快点出来,别打!别打了,我媳妇还在里面呢。”

      村民也同情陈自新帮忙大喊住手,可是满脑子气愤,眼睛都红了的男人怎么会听到呢。他们继续打,打死龟孙子!

      “啊哟哟,你敢打我!”“娘啊,我的腿!”“打死你!”“....”

      陈自新急的眼睛都红,他喊着声音都嘶哑了。没多想,他准备冲进去,把人拉出来。

      “你疯了,他们都打红眼,你还敢进去,不要命了!”村民扯着陈自新,怒吼着。

      陈自新甩来村民的手,“她还在里面呢。”

      前方的场面出现大转机,局势明朗了,一层层的人扑通扑通倒下去,只剩中间那块地方,那儿站着三个人,一个是上水村的李队长,一个是下水村的张支书,还有一个眼生的女人!

      女人!?大家惊呼,竟有女人混进男人堆里,这谁啊!

      陈自新气的胸口都疼,他大步上前扯着人就走。

      张支书连忙阻止:“自新啊,是我叫阿扬娘帮忙的,你可别打人。刚才场面太过危险,叫到阿扬娘也是没法子的。时间紧急,就怕慢一分钟,有人就倒下去。”

      陈自新看到队里的张支书,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不打人,我和她说道理的。”

      “哟哟,支书,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上水村那群王八蛋居然截水!苗都要渴死!”

      这一时间,张支书没来得及再嘱咐陈自新,又陷入安稳住村民的焦头烂额中。

      伍文柔笑嘻嘻甩着手,连带陈自新的手臂也是一晃晃的,她似乎没有察觉到陈自新的怒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也蹦蹦跳跳的。

      “你!”陈自新猛地顿住,双眼锐利盯着伍文柔,“你知道跑进打架群中有多危险吗,稍微不慎,你脑袋就要被开颅。以前可是有人被打死的,你知道吗!!”

      陈自新低吼,紧紧注视她的脸,这个傻女人!到底有没有珍惜自己的小命啊!

      一时间,伍文柔被吼懵,喏喏道:“我知道了。”

      此后的一路上,伍文柔都没有啃声,手也没有在晃悠,安静得出奇。

      伍文柔低着头,扎头发的绳子松了,长发从落下来,挡住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她是在哭吗?陈自新心中升起惭愧,他语气太凶了吗,可是她真的不听话,要训训才行。语气不凶,又镇不住她。

      “爹娘,你回来了。”陈扬扔掉小木棍,像枚炮弹抱住伍文柔的腿。

      伍文柔小小吸着冷气,弯下腰抱住陈扬,“真乖,有好好待在家里。”

      “你受伤了?!”陈自新声音上提,兀自撩起她的裤脚,腿上有个青紫的印子,在白皙的腿上异常明显可怕。

      陈扬吹着气,“吹吹,痛痛飞飞!娘,你还痛吗?”

      “谢谢阿扬,娘不痛了。”

      “还说不痛,腿都黑了。你进去坐着,我去拿药酒出来给你涂涂!”

      飞快瞥了一眼陈自新,伍文柔摸着陈扬的小脑袋,“娘不痛,不痛呼气。”

      “真的?”

      “娘没骗你,娘渴了。”

      “我去倒水!”

      伍文柔低头看着腿上的青紫,觉得有点好笑。他那么紧张,他知不知道这伤不是被别人打的,而是在田野上不小心摔倒,磕到石头的。

      刚才,她走近打架群中,大家似乎下意识忽视掉她,连差点砸到她的锄头硬生生被弹开,仿佛她身上有层保护膜,躲开了所有的伤害。

      是它吗?伍文柔摩挲着手中的红痣,就不知道它的时长有多久,是有限的次数,还是一生呢。

      那只猫还挺善良的,伍文柔笑了,它居然私底下还送给她其他东西。

      空间中,小草屋里面压着的纸条无风自动,仿佛在诉讼自己的委屈。主人,快来看吧,快来看!

      可惜从来没对空间上心的伍文柔至今还没有发现草屋里的小纸条。突然困意来袭,伍文柔脑袋一点一点。

      看到伍文柔快睡着的样子,陈自新下意识放轻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脚步声更响了!

      倒药酒在掌心上,陈自新将手心覆盖伍文柔的青紫处,提醒道:“忍着点,会痛的。”

      陈自新用力搓揉着伤口处,一阵闷痛袭上脑子,赶走所有的惺忪睡意,伍文柔没好气道:“轻点,痛死了。”

      闻言,陈自新没有听话放轻力道,反而加重力道,嘴角泛着一阵阵冷笑,“知道痛了吧。还敢不经脑子,就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吗?”

      伍文柔眼珠子一转,话语彻底反转,“哦豁,舒服~~真舒服~~,嗯哼~~!”

      “你在干嘛!”

      “自我欺骗法,让我自己相信这不痛的。有错吗?”伍文柔插着腰,理直气壮反驳。

      就这样,陈自新僵着一张脸,听着某人不正经的喊声,心里催促自己赶紧搞定这活。她、、她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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