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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册：为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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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厚得化不开，漫长寂静的花街看不见行人。
今夜的月光十分暗淡，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秋天的晚风拂过耳边，十分刺骨。伊藤辉月紧盯着身前正往某个方向快速飞行的鎹鸦，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失去对方的踪影。
淡淡的麝香飘入鼻间，头开始发昏了起来。
回过神，已经失去了鎹鸦的踪影。
伊藤辉月咬牙，强忍着那诡异香气对自己带来的不适：“斑！”
无论伊藤辉月怎么叫喊，空气中还是一片寂静。
斑的气息消失了。
伴随那香气的出现，伊藤辉月发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了起来。
瘫靠在一旁的柱子，因气不足而开始发喘：“...斑..”
黑暗中，某个物体正慢慢向伊藤辉月靠近。
【它】视乎看准了女孩的虚弱，一瞬间将对方束缚了起来。
“啊啦啦...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伊藤辉月艰难地抬起眼皮，进入眼眶的是一只长发飘逸的【鬼】。
【鬼】舔了舔嘴唇，打量着伊藤辉月：“真幸运，抓到了个女孩...”
【鬼】伸出手，轻抬起伊藤辉月的下巴。
香气随着那【鬼】的靠近越发浓厚，头更昏疼了起来。
湿润的感觉划过脸颊，【鬼】的声音越发兴奋了起来：“长得真水灵，头发...竟然是银白色的？！”
【鬼】贪婪地望着伊藤辉月继续：“我做的簪子一定很适合这月光般的发色...头就完好地留下吧，至于身体..就进入我的腹中吧！！”
“嘎！！”
黑色的身影划过【鬼】的侧脸，并阻扰着对方靠近伊藤辉月。
撩起逐渐沉重的眼皮，伊藤辉月看见了那漆黑的身影，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斑...”
【恩人？恩人！！你没事吧？！】
远处传来了五加木的声音，伊藤辉月赶忙咬破嘴唇，好让疼痛驱赶那昏醺感并大声回应五加木：【你干嘛不好好呆在住宿那儿？！快回去！】
五加木随着声音来到了伊藤辉月的身边，见那似发丝般的东西正捆着伊藤辉月的脖子连忙用自己的小喙啄。
肺部里的空气逐渐被排挤到外，伊藤辉月微喘着气阻止对方：【别..别啄了...快、快回去...危险..】
“烦死了这乌鸦！”
被斑弄得烦躁不已的【鬼】一把抓着斑的脖颈，正想要张大血口将其吞噬下时远处传来了声响。
“等、等等！大哥，先别吃那只鎹鸦！！”
长发【鬼】停下动作，不耐烦地向声源低吼：“干什么？！”
暗处，一只【鬼】缓缓向他们走来。那只【鬼】的背后都拼贴许多羽毛，仔细一看，那都是不同花色、来自不同鸟类的羽毛。
远远一看，像只个会行走并色彩缤纷的奇异‘大鸟’。
鸟【鬼】抬头，幽淡的月光洒在它的脸上，一道醒目且凌冽的划痕出现在他的左眼直到嘴角处。
鸟【鬼】小心翼翼地望向长发【鬼】，缩着背，咽了咽口水：“大、大哥..我眼上的疤痕就是它划、划伤的...那时、时候我、我明明已经杀死它了..那、那时候我想要拿、拿、拿”
后脖突然掀起一阵凉意，长发【鬼】认为那是晚风，并无去理会。面对眼前鸟【鬼】的支支吾吾，长发【鬼】不耐烦地露出獠牙，大声吼：“说重点！”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长发【鬼】，鸟【鬼】紧闭着双眼：“请把它的羽毛给我。”
“啧、不过是只乌鸦罢了，你身上不是已经有了吗？”
鸟【鬼】抬起双眼，凸出眼眶的双眸里都是斑的身体：“那、那不是普通的乌鸦...大哥，你手中抓着的是只鎹鸦。鬼杀队的鎹鸦...很特别的...”
“鬼杀队？”
长发【鬼】端详着手中的斑，继续：“你搞错了吧，鎹鸦的眼珠是红色的吗？”
鸟【鬼】着急：“不、不不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它、它的额头有一抹白点，它就是划伤我的鎹鸦！”
瞧见鸟【鬼】的执着，长发【鬼】心想着自己并太喜欢动物的口感便随手将斑扔给了对方。
回头正想要想用柔软细嫩的肉质时，却发现猎物消失不见了。地面上散落着几缕黑亮的发丝，长发【鬼】顿时发怒道：“我的头发！！！那女孩呢？！！”
长发【鬼】怒红了双眼，四处张望，寻着伊藤辉月的身影。
回头，发现自己的‘小弟’被个娇小的身影给压倒在地。而鸟【鬼】也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并压制自己的少女，自己的脖子被少女严实的踩着，喉咙艰难地发出‘唔唔’的痛苦声。
“...就是你将斑杀死的吗。”
冷冽的晚风缓缓吹过，撩起了伊藤辉月的刘海更是将她那双犹如血洗般的红瞳倒映在眼前【鬼】的双眸里。
见眼前望着自己的【鬼】正瑟瑟发抖得没回应自己，伊藤辉月加重了脚底的力量，平淡的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杀意：“是不是你。”
站在伊藤辉月肩膀上的五加木，怒鸣：【...是他！是他！！就是他！！恩人，就是他杀死了我的爹娘、还..还杀了恩公！！就是他！！！】
伊藤辉月瞪着脚底下的【鬼】，冷声：“放开。”
虽被伊藤辉月吓得冒汗，但鸟【鬼】坚决地摇头并更加紧抓着手中的鎹鸦。
伊藤辉月缓缓举起手，尖锐的蔓藤破土而出并瞄向了鸟【鬼】的手。
感应到了来自身后的杀意，伊藤辉月将举起的手往后一抚，数十根粗壮的蔓藤在身后破土而出，形成了一道屏障。
强大的碰撞声响起后，伊藤辉月看见蔓藤屏障上掀起了一小个黑浪，仔细一瞧那黑浪都是由一根根乌黑的发丝所组成的。
“我的头发！！你竟然剪掉了我宝贵的头发？！！”
远处传来了长发【鬼】的怒吼，因为不能容忍自己的发丝这样被剪了，他竟忽略了眼前这看似是普通少女的异常，操控着自己的发丝攻向对方。
伊藤辉月皱眉，想要让带刺的蔓藤割断那些逐渐向自己逼近的发丝，但发现它们虽看起来柔顺，实际上却如岩石般的坚硬。
长发【鬼】低笑：“呵呵呵，我的发丝可不是普通的头发...作为对你的惩罚，就乖乖站着被我漂亮的头发刺穿吧！”
见自己的长发逐渐向少女靠近，长发【鬼】的表情越发凌虐。他正等待并期待着自己那宝贝般的头发是如何刺穿少女的躯体，在这黑夜里绽放出朵艳丽的红色。
眼睛一眨，那在黑暗中显眼的银白发消失了。
下一秒，一个幽冷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碍事。”
透凉的感觉从胸口上传来，长发【鬼】低头一瞧，是一只纤细的小手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而自己期待的那一抹艳丽，布满了那只娇嫩的小手。
长发【鬼】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你..你不是普通人...你、你是”
伊藤辉月对上了对方诧异中带着恐惧的双眸，冷声：“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别再来打扰我。如你再来”
在对方的双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伊藤辉月露出獠牙，继续：“下一个地方将会是你那无用的头颅。”
话完，伊藤辉月一个闪现来到了被蔓藤四肢捆绑起来的鸟【鬼】面前。
“斑。”
随着伊藤辉月的声音落下，鸟【鬼】手中的鎹鸦像是苏醒了一般，用力地挣脱并啄向那紧抓着自己的爪子。
鸟【鬼】疼得松开了手，见自己刚到手的‘宝物’飞落在眼前这有些诡异少女的肩膀上。
鸟【鬼】依依不舍地盯着斑，有些失落：“我的..”
抚摸着斑的身体，伊藤辉月冷瞪着眼前的【鬼】：“你说...我要从哪里开始下手？”
鸟【鬼】挣扎着，蔓藤也随着他的挣扎越发缩紧。
清脆的响指响起，束绑着鸟【鬼】右手的蔓藤突然反方向地掰下。
凄惨的喊痛声顿时徘徊在着偏僻又黑暗的街道上。
望着眼前痛得流出泪水的【鬼】，伊藤辉月挑眉：“疼？”
鸟【鬼】可怜兮兮地点头。
“那就再疼多一些吧。安心，这样，死不了。”
伊藤辉月再打响个响指，对方的左手被掰下了，形成了个诡异的之态。
空无一人的街道里再次响起凄惨的声音。
再个响指，鸟【鬼】右腿以180度的姿态往上掰。
正向要打响下一个响指时，五加木怯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恩、恩人...那、那个，就一刀砍断这咔嚓咔嚓的脖子吧...你、你这、这样会不会太..太...】
伊藤辉月扬起嘴角，轻抓起五加木，抚摸对方的头，温柔地道：【我忘了你还在..五加木，你还小，为了长身体就先睡吧。睡醒了，事情就过去了...】
话完，细微的粉末从伊藤辉月的袖口散发出来。
不一会儿，五加木小小的身子便瘫软在伊藤辉月的掌心。
将五加木交给蔓藤保护，伊藤辉月抬起双眼，望着眼前疼得大喘直气的【鬼】：“还没完呢..我还想跟你分享清晨的阳光...所以，先别失神哦。”
对上伊藤辉月猩红的双眸，鸟【鬼】仿佛看见了那位凌驾于万鬼之上的【男人】，直发抖并大喊求救：“大、大哥！！！快救救我！！！”
伊藤辉月皱眉：“...窝囊。看来【那人】的眼光不怎么好，这种品格的人都有资格当【鬼】吗。”
回首，用蔓藤挡下那黑丝的攻击。
在丛丛黑丝之中，伊藤辉月透过那微小的缝隙注视着那背后的长发【鬼】，扬起毫无笑意的笑容：“你说呢？”
长发【鬼】咬紧牙关，恨瞪着伊藤辉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鬼】还是鬼杀队？！！”
斑飞离伊藤辉月的肩膀，飞在空中鸣叫，越过那重重发丝的攻击，划伤了那长发【鬼】的右臂。
长发【鬼】痛鸣着，正想要刺穿斑时，耳边传来一记呼啸，脖子一凉，眼前的视线突然降低了。
一根尖锐的蔓藤刺穿了长发【鬼】的额头，并将它带到伊藤辉月的面前。
“我说过...让你别来打扰。”
伊藤辉月看着眼前还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长发【鬼】，冷漠地继续：“既然你没记在脑袋里，那我就帮你去除那无用的脑袋吧。”
“等..等等等等！！”
长发【鬼】看见了伊藤辉月那双猩红的双眸，记忆里顿时浮现出那位【鬼王】，既慌即疑惑：“你、你..那双眼睛...那、那位大”
长发【鬼】的话还没说完，粗壮的蔓藤顿时分裂出个长满尖牙的大口，将长发【鬼】的头颅给吞噬下了。远处的躯体也因为头颅被消灭了，倒地，四肢抽搐了一会儿便瘫软而下。
“现在，我不想听见有关【鬼舞辻无惨】的事情。”
一旁的鸟【鬼】见状，顿时失去了生存的希望更是对眼前这位少女升起了浓烈的恐惧和疑惑。恐惧于少女的冷血，疑惑于为什么她能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还能完好无损。
瞄了一眼正在啄食的斑，伊藤辉月回头。
拭去溅到脸上的血迹，望着眼前的【鬼】淡笑：“我们继续吧...”
“为、为什么你、你能..能说出【那人】的名字？！你、你不是【鬼】吗，为、为什么？！”
伊藤辉月伸出手，慢慢地伸向对方的胸口处，红润的指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尖爪。
缓慢地刺入对方的肌肤，并继续延深下去...
“！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鸟【鬼】疼得大喊了起来，身体也受到了强烈的疼痛而想要弯腰缩拢，但被蔓藤束缚着，鸟【鬼】只好扭动身体来试图挣扎。
“别动。”
伊藤辉月感受着指头传来的湿润感，继续：“那晚，是不是这样刺穿斑...让它离开我..”
鸟【鬼】流着眼泪，痛苦：“..不...我不知啊啊啊啊啊啊！！！！”
伊藤辉月转动着在对方体内的手指，刮着对方的血肉：“不知道？夺取了那么多生命...呵...”
鸟【鬼】盯着伊藤辉月，有气无力：“你..是、是【鬼】...不、不也是夺了...其、其他..生、生命..还、还把鎹、鎹鸦占为己有...你、你当你是鬼、鬼杀唔啊啊啊啊啊啊！！！！”
伊藤辉月握紧了对方的心脏，低吼：“我不是【鬼】！！”
蔓藤也随着伊藤辉月的怒吼刺入鸟【鬼】的身体里。
就算有自愈能力，疼痛感还是一直强烈地刺激着神经。
鸟【鬼】放弃了自己的生存欲望，望着眼前否定自己身份的伊藤辉月，讥笑：“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不是【鬼】？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吞噬血肉...将自己的血液注给了那只鎹鸦，把那它变成了【鬼】、成为你的傀儡，你说‘不是【鬼】’？！！别骗自己了，你就是【鬼】，就和那与你拥有同样双眼的那位男人一样...”
蔓藤划过鸟【鬼】的喉咙，鲜血大量涌出。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鲜血溅染了伊藤辉月的衣领，她捏着对方的心脏：“我不是、我不是！！我跟他不一样，我不是【鬼】！！”
对上鸟【鬼】的双眼，他的眼眸里倒映出伊藤辉月现在的模样：猩红的双眸，血染的脸庞，尖锐的獠牙...像足只嗜血的【鬼】。
鼻间充斥着铁锈的味道，体内的血液似乎倒流了起来，身体也僵愣了。
鸟【鬼】艰难地扬起一抹笑容，仿佛就是在告诉伊藤辉月，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身为一只【鬼】所做的...
咬紧牙关，伊藤辉月别过对方的眼神，低头，大声怒吼。
凉风吹起。
脑海里强制让自己回忆起作为【人】的生活记忆：在蝴蝶屋的某处，与香奈惠一同享受茶点...小小辉利哉呆在自己怀里时的感觉...第一次触碰到身为婴儿时期的日香和杭奈的温度...看见天音怀孕时的感觉...小小杏寿郎拉着自己练习剑道时的场景...
仿佛掏空了体内的空气，伊藤辉月流下冷汗，微喘：“不..不一样...我、我不是..不是...”
“哔——”
远处传来了一记鸟鸣声。
伊藤辉月回神，她感知到了桃子的接近。连忙抽回手，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和手上的痕迹。
“辉、辉月大人！！”
桃子飞向伊藤辉月，见到现场的残状，顿时一惊。但由于自己的事态十分紧急，暂时忽略了现场带给自己的疑惑的恐惧，连忙：“快、快..”
心，开始不安了起来。
伊藤辉月皱眉：“桃子，怎么..是不是香奈惠出事了？！”
桃子点头，喘气：“快、快跟我来..胡、胡蝶大人她、她..碰上十二鬼月了，辉月大人你赶快、快去帮忙胡蝶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