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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出师未捷身先死 ...

  •   又是一个深夜,谢子华派人去抓了骆洋。

      骆河被院子里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她推了推睡在身旁的平大郎。平大郎醒后赶紧披了外衣就跑出去了,只见大约五六个人拿着火把站在院子里,穿戴整齐的骆洋面无表情正要随他们离开。

      “兵大哥这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要紧的事?”平大郎是个行医的,也经常在军营里走动。但面前这一幕,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将军有事召骆洋,与你们没有干系。”亲自来拿人的亲卫挥手示意平大郎不要多问。

      “平大郎,我去去很快就回来。若我明日一早还未归,记得拿抽屉第三层的草药煮了给娘喝下,她伤寒未痊愈,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骆洋说道。他侧着身子,脸暴露在火把燃起的光亮之下,身体半隐没在黑暗中。

      “好,好,我晓得了。”平大郎不明就里,但见骆洋眼神不比平常似乎带了几分催促之意,便稀里糊涂地应下了。

      待一行人走后,平大郎关好院门回到了房间,把事情和骆洋临走前说的话一并告知骆河。
      “娘的草药都是放在厨房灶台边的柜子里,咱们家里又哪里来的三层抽屉?”骆河一听就察觉出不对劲,反问丈夫可是听错了。

      “不应该啊,我听的清清楚楚,说的分明就是抽屉第三层里的草药。”平大郎挠挠后脑勺,语气弱弱地说道。

      或许是兄妹连心,骆河隐隐感受到了不应该有的紧张和害怕。她赶紧披了衣服跑出去,平大郎随她一起出去,还低声喊她动静小些莫吵醒了骆母。

      厨房灶台边只有一个两层矮柜子,因为煎药小炉就放在这里,所以草药也一并安置在此。
      骆河就着手中的微弱烛光,注意到柜子底下似乎有一些四散开的黄土。

      军营大帐篷里,谢子华坐在上首,公公和韩铁坐在一侧,另一侧是西北军两个七品的守备。

      骆洋被亲卫带了进来,一见在场众人一时也有些慌乱,但又快速恢复正常神色,在旁人眼中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变化。

      上首的谢子华似乎在观察在场每个人的表情,才开口问道:“骆洋,我问你,信使可是你送去颜朵部落的?”

      骆洋闻言眼睛睁大,原来是为了此事。

      “禀将军,两日前是我送信使去的,快到时遇见了颜朵部落的人,与我说送到此便可,若要随行必须卸下身上所有兵器。信使说古往今来从不斩来使,让我放心便可。我与颜朵人约好第二日来接信使,他们当时也应允了。”骆洋说道。

      “后来呢,第二日你可去接信使了?”公公焦急地问道。

      “我去了可没有见到信使,颜朵人说信使与他们首领一见面相谈甚欢,决定多招待他几日。我虽有怀疑但不敢当面提出。”骆洋说道。

      谢子华问,“你既然心生怀疑为何不向我禀告?”

      “将军恕罪,我昨日赶回来正想禀告此事,奈何家中来人说家母病重,我便。”骆洋抬头,突然望向那两个守备,“我便告知魏守备,恳请他代我告于将军。”

      被点名的魏守备本来心不在焉,乍闻自己的名字突然一惊,“骆洋你可不要胡说,你你何时和我说过这件事?”

      骆洋扬眉一脸惊讶,“便是昨日一早我在军营门口遇见了魏守备时所说,我还请他若是我第二日未归麻烦他再派人去接信使,当时站岗的小兵也能为我作证。”

      魏守备是个大白胖子,此时这张白腻圆脸上出了一脑门汗,“是是,你当时是和我说话,但说的不是,不是此事。”

      “那是何事?”公公尖利的嗓音有些刺耳,他那双细眼睛紧紧盯住魏守备。

      魏守备咽了咽,最终说道:“骆洋说前几日在猫儿巷见过我,让我小心些。”

      猫儿巷是盘岳城有名也是唯一的风月场所,谢子华为了防止士兵把本就不多的银子丢在这,每次都是耳提面命不准去的。

      “可有第三人听见你们交谈内容?”韩铁问道。

      骆洋摇摇头,然后魏守备惶惶然也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隐瞒军情和违反军纪去烟花巷哪个罪名更重些。

      “哼,你们两个都有嫌疑,搞不好就是你们两个和颜朵勾结害死信使,想要破坏西北的安宁是不是?”没等谢子华开口,公公便呛声道。

      既然从金陵来的公公都这样说了,谢子华便顺势而下,喊亲卫先把魏守备和骆河分别关押起来。

      西北军营里有处地牢但久不使用了,才走进去就看到门口满是蜘蛛网。魏守备一见大喊一声便晕了过去,亲卫喊了三四个士兵才把他抬进去。

      亲卫和骆河是从小相识的,他喊人把牢房里简单收拾了一番,锁门后又隔着木栏劝慰骆河:“你放心,将军一查清楚来龙去脉,知晓你是清白的一定会放你出来。你娘那里我也会暂时替你照看,你在这里放宽心。”

      骆河却不知为何背过身去一言不发,亲卫摇了摇头叹气一声离去。

      他希望将军查清楚的又何止此事呢?

      帐篷里,虽然骆河和魏守备已经被关押起来,但余下的人仍在操心一事。

      “信使被杀,这让咱家如何与皇上交代啊!”公公一脸忧心忡忡,全然不似之前尖利的模样,原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

      “公公不要担心。”谢子华说道,“如今信使被杀一事仍未传开,只有我们几个人知晓。实在无法就说信使失踪,接下来就由我亲自前往颜朵部落与他们议和!”

      立下军令状的谢子华回了自己的帐篷,深夜又秘密离开了。

      猫儿巷里,有一个之前还说不能来的人出现在此。

      房间里到处都是粉色、玫红色的幔纱,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进了盘丝洞。

      “咳若不是情况危机我也不会喊你在此见面,毕竟你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呢。”谢子华叨叨,看着桌对面的人有些无奈地说道。

      谢子华只身前来,因此只有长云守在屋外。

      “有话快说。”穆甘棠冷眼,说道。

      这孩子怎么每回都不给他个好脸色呢?

      将来龙去脉详尽道出,最后谢子华暗叹一声,“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这比我前几年遇见的所有破烂事都要多,还件件都涉及了人命!”

      看谢子华一把年纪还在孩子面前发牢骚,穆甘棠嘴角微抽,感情谢子华已经认为两人关系已经这么近了吗?

      屋外的长云靠在柱子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眼观八路,一对耳朵竖起耳听四方。稍有人靠近这里他便沉着脸把人赶走。他年纪尚轻但生得高大,威吓人也有些资本。

      于是屋里聊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后,穆甘棠推门而出,她披上黑色斗篷后带着长云从巷尾偷偷摸摸回了穆家。穆甘棠回了房间连蜡烛都没点就合衣睡下了,睡在隔壁小屋子的小桥甚至不知她出去了。

      又过了两日,信使失踪仍未归来一事已经在军营里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猜到会不会信使早就被颜朵人杀害只是尚未发现。

      军令状已立,亲卫拉都拉不住谢子华只身犯险。临走前,谢子华当着公公、另一位守备还有其他几个人的面,说自己若是没有安全归来西北军就暂时由韩铁代管。

      风萧萧兮易水寒,谢子华一心报国的模样把从未将他放在眼里的公公都感动了,“谢将军若遇不幸,我定在皇上面前大书将军威名与勇猛!”

      亲卫万分不肯,奈何谢子华私底下和他说,自己不在时他一定要暗中观察众人百态,即便他死了也一定要联合穆小公子找到真凶,为他报仇。

      前往颜朵部落的路程约有五十里路,谢子华也不骑马只步行。

      走到那棵吊死信使的胡杨树附近,黄沙下突然窜出来好几个穿黑衣蒙面的人,正要靠近谢子华之时,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大声呼喊:“将军快逃!”

      居然是担心谢子华被害暗自尾行的亲卫。

      然而谢子华终躲避不及,被为首的黑衣人一刀砍在后背,衣服被划破隐隐能看见里面已皮开肉绽鲜血四流。

      “将军!”亲卫当即落下泪来,继续朝谢子华方向跑过去。

      谢子华受伤行动力急降,又有黑衣人一刀割开他的喉咙,人头落地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这一下就连亲卫都懵了直接跪倒在地,不懂为何一下子世上就少了一个叫谢子华的人。

      黑衣人搬起谢子华的尸体就要逃窜,亲卫想到上一个信使死后还要被侮辱,当即大喊“把将军留下”,奈何他距离本就离得远,等跑过去黑衣人早就带着谢子华尸首藏匿于漫天黄沙,望过去一眼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帐篷外吵吵闹闹,韩铁和公公相视一眼猛觉不对劲赶紧跑出去。

      军营门口,一群士兵团团围住,韩铁大喝一声后人群四散。两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亲卫正在大哭大闹,说谢子华已被人杀,赶紧派人去追寻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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