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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端倪 ...

  •   苏牧之和向云出了医院以后就奔着公安局去了,而山羊则十分听他老大的话,回家休息去了。
      两人到公安局时被站岗的大爷拦下了,因为一个是临时卧底,一个是正经卧底,认识他们的实在是太少。向云刚想给潘明打个电话,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挥着手朝他们跑了过来。
      “真的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这个小警察看着年纪应该比向云大不了多少。
      “你认识我们?”苏牧之问。
      “认识啊!我是上午帮忙搬越洋的那个人,还有……越洋偷的配枪是我的,实在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小警察十分自责地朝着向云鞠了一躬。
      当时情况紧急,人也多,他们倒是没注意到这个警察,向云扶起他说:“没事,小伤。”他没看见旁边的苏牧之眼神复杂地暼了他一眼。
      “你们是来找局长的吗?我带你们去吧,他在审犯人。”
      两人点了点头,跟着他通畅无阻地走进了局里。石阶前,向云抬头看了看那个硕大的国徽:我回来了。
      审讯室里,潘明眼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人,那是他曾经的同事、战友,而现在却被带上了犯人的手铐。
      “为什么?”潘明一开口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因为他实在不理解马海帆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海帆无力地倚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审讯室的天花板,说:“原来于山还有你帮忙。”
      “我问你为什么!”潘明愤怒地一掌拍向桌子。而回答他的却是马海帆刺耳的笑声,接着马海帆说:“为什么?除了利益还能有什么?”
      听了这话的潘明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走到马海帆面前,揪住了他的领子,死死地瞪着他,“利益?所以为了那一束禾,把刀伸向了同胞,伸向了前局长吗?!是吗?!!这就是你的利吗!”
      “我没有!局长不是我杀的!那不是我的意思,那是万忠自作主张!不是我!”马海帆听了以后也变得激动起来。
      潘明嫌恶地撒开了手,又指着他的胸口说:“那你为什么要和万忠合作?!他可是毒贩,你和他合作,就是在杀人!你对得起当年披上这身警服,朝气蓬勃的那个自己吗?你对得起相信你的战友吗?你对得起死去的局长吗?你和他一起贩毒的时候就不觉得羞愧吗!马,局,长!”
      面前的人沉默了好久,久到潘明以为他死了,“你他妈说话啊!”
      “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马海帆低着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说:“手上已经沾满血了,洗不掉了。”
      空气又突然安静下来...
      “杨队长,你过来审他。”潘明冲着监控说完就走了,一个眼神也不想给马海帆留。他现在只有满心的失望和后悔,后悔自己那个时候没能拉他一把,后悔在他陷进去的时候没有早些逮捕他,也有对他背叛组织,背叛战友,背叛祖国的失望。
      潘明从审讯室出来看到了前方椅子上坐着的两个年轻人,心情才稍稍恢复。这才是祖国未来的骄傲。他还没走到俩人跟前,向云就先发现了他,起身朝他敬了个礼,“潘局。”
      “今后再无白雾,向云归队。”潘明拍了拍向云的肩,意思是让他放下手。然后看了看苏牧之,说:“小苏也来了啊,你们要不要见见万忠,正好我要去审他。”他这句话主要是说给苏牧之听的,毕竟万忠是苏牧之父亲,如果苏牧之不想去,他也没法勉强。
      向云不知道万忠和苏牧之的关系,便问:“他又不是警察,为什么要去?”
      潘明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苏牧之,等着苏牧之一个回答。
      “好,我去。”苏牧之说。
      “嗯,走吧。”潘明在前面走着,苏牧之就小声对向云说:“我现在不是警察,但很快就是了,前辈。”
      向云不屑地哼了一声:“等你考上了再叫我前辈吧。”苏牧之听了后不否认地耸了耸肩膀。
      万忠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冥思苦想,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计划有哪里出了错。咯吱~门被打开了,他面无波澜地看着潘明走进来,一点儿也不惊讶,但是当后面的那个人进来时,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如此。
      “怎么样?要不要交代一下毒品的位置和杀前局长的经过。”潘明说。
      万忠看向潘明:“马海帆招了?”
      “不,是你自己招的。”
      “什么?”万忠皱了皱眉,没听懂。接着他看到潘明拿出了一支录音笔点开。内容正是他对于燃说的那些话。他愣住了,怎么会?接触过于燃的只有...
      “你为什么要帮条子?”万忠盯着苏牧之问,向云看了看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可能不简单。
      苏牧之不咸不淡回看他,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说:“因为于燃是我朋友。”
      “所以都是你们计划好的?”万忠的语气竟带着一丝难过。
      “是。”
      “录音笔是什么时候放的?”
      “沸点地下室。”
      万忠哼笑了一声,“是我失误了。”接着又问:“第二天拿走了?”
      “恩。”万忠问什么他回答什么,像一个机器。
      “但我第二天换了位置,你怎么知道他在哪?”
      “定位器和白雾。”
      “可我明明搜了他的身,没有定位器。”
      苏牧之勾了勾嘴角说:“因为在头发里。”
      万忠沉默了,然后又问:“白雾是什么?”可这次苏牧之不想回答他。但一旁的本人却开了口。
      “我是白雾。”向云说,他不知道苏牧之和万忠是什么关系,但他看得出来苏牧之现在心情不怎么样。
      万忠把视线转到了这个突然出声的人身上,他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我见过你?”
      “老板公务繁忙,不记得我是正常的,我曾经是你的手下,小云,总和强哥在一起,今天的视频电话就是我接的。”向云特意用小云的语气回答。
      “你藏得挺深啊,一直都没有发现过你。”万忠阴阳怪气地说。
      向云不在意,反而笑了笑说:“太显眼就不是雾了,而是霾。”
      万忠又看向苏牧之,讽刺地说:“我说于燃是于山的软肋,会让于山溃不成军,哈,我也败在了我的软肋手里了啊,哈哈哈...”他笑得很凄楚、悲凉,让苏牧之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我不是你的软肋,别自作多情,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就算没有我,也有别的人能把你抓回来。”苏牧之冷漠地说。
      “哈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大义灭亲说的就是你吧。”万忠也不知是该恨苏牧之无情,还是该恨自己多情。可是...我曾经是真的很爱你母亲,甚至想过金盆洗手,但有人拿越洋母子威胁我,我不得不回去。
      “我不是你儿子,我姓苏!”苏牧之说完便站起身摔门而走。向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发蒙,儿子?!接着一阵风从潘明面前刮起,审讯室就只剩自己和万忠了。
      潘明:“......”“毒品在哪?”
      “越洋呢?”万忠终于想起了自己另一个儿子了。
      “医院,被苏牧之打了,别挣扎了,快说毒品在哪?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求个情,让你注射死不枪击。”潘明说。
      .....
      “喂,喂!苏牧之!!”向云在苏牧之后面追着喊,过路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们,可苏牧之的步伐丝毫不见减慢,“你站住!!!”向云突然加速向前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大喊,结果他没想到苏牧之竟然转过身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反身压在了路边的墙上。
      “我告诉你,你他妈别惹我!我脾气很不好!”苏牧之语气里都是冷厉,再没有了向云印象里那个浪荡不羁的样子,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苏牧之的另一面,若换成旁人,早就离得远远的了,可他向云可不是普通人。
      在苏牧之准备松手的时候,猝不及防被向云以同样的姿势按在墙上。紧接着他听见背后的声音:“巧了,我脾气也不好。”
      苏牧之的脸贴在冰冷的墙上不动了,向云见苏牧之不反抗了,问:“冷静下来了?”
      “恩。”苏牧之说。
      向云松了手,“走,喝一杯去。”然后他看见苏牧之疑惑地看着他,又说:“怎么了?没听懂?我说,喝!一!杯!酒!听懂了吗?”
      “警察能喝酒吗?你不回去?”苏牧之问,这个警察总能做出些让他吃惊的事。
      “为什么不能喝?而且警官证还没给我呢,我现在还是白雾。”向云叉着腰不服气地反驳。
      苏牧之心情突然没有那么糟了,他挑了挑眉说:“听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向云拍了苏牧之肩膀一下,“说了不要叫我前辈,多老啊,话说,你真的要考京都公大?”
      “怎么?不可以吗?”
      “你行吗?”向云调侃他。
      苏牧之突然走向向云身前,说:“永远不要说一个男人不行,否则会...”
      “滚蛋!赶紧走,天都黑了。”向云懒得理他那无聊的小孩子趣味。
      ......
      一年已过去大半,夜晚的风开始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就连月光都带着刺骨寒意,像是在警告着众人冬天将要来临,温度已不复从前。
      黑暗的房间里,床上躺着的人躁动不安,似乎是被噩梦魇住了。
      何嘉楠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上已经僵硬的白色小猫,周围的环境模糊不清,也再无旁人,所以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恐惧和悲伤,尽管他已经不止一次梦见相同的梦境了。当他正欲像往常一样蹲在墙角时,环境突然变化。不同的是,这个环境十分清楚,所以当他看清对面时,他的脑子像被重物击打了一般。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正前方有一束光打在了椅子上坐着的人身上,那是于燃,如同被绑架时的姿势被绑在椅子上,可能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可是不一样……何嘉楠双腿如灌了铅,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肯上前,可是梦境偏不如他心意,突然视线一变,椅子已在他面前,于燃身上的绳子也没了踪迹,于燃笑着对他说:“楠哥,再见了。”接着闭上了眼睛,直直地倒在了他身上,可何嘉楠依旧如同假人一样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才颤抖着手摸向于燃的手,是冰的…何嘉楠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不!不!不可以!!!”何嘉楠哭得撕心裂肺,他紧紧地抱着怀里浑身是血的于燃,绝望地在发抖。
      ……
      “不可以!燃燃!燃燃!!!”何嘉楠最终还是从梦里惊醒了,他大口喘气,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从床上坐起跑到了于燃房间,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由于他开门声音太大,已经睡着的于燃醒了过来。
      于燃睁开眼时看见何嘉楠瞪着眼睛趴在自己床边,吓了一大跳。
      “楠哥,你怎么了?”于燃发现何嘉楠什么不说话,只盯着他看,眼角竟还噙着泪。
      “楠哥?你怎么来我屋里了?做噩梦了?”于燃担心地问。
      “噩梦?梦?对!做了个梦…”何嘉楠站起来抱住了于燃,喃喃自语道。
      于燃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我害怕。”何嘉楠抱着于燃说。
      “没事,我在呢。”
      尽管于燃不停地安慰何嘉楠,但何嘉楠还是不愿撒手,更别说回房间了。于燃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半,因为俩人说好白天要去何家报平安的,无奈之下,于燃只好让何嘉楠和自己一起睡,何嘉楠这才安心地又睡下了,不过即使睡觉,何嘉楠也没松手,就这样,于燃度过了一个十分“温暖”的夜晚,醒来的时候,头上甚至都冒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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