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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救援(一) ...

  •   “是谁?”于山问何嘉楠。
      “燃燃的…朋友,他说他有办法救燃燃,我告诉他让他来这里。”何嘉楠无力地说完这句话,便坐回了沙发,沉默不语。他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睛却还是红的。
      “那我去门口等他。”唐文说完便出去了。于山看了看失魂落魄的何嘉楠,心又揪在了一起。
      现在的何嘉楠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前的冷静与理智,也撇开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骄傲,他变得脆弱,敏感,胆小,开始胡思乱想。
      我曾经以为我对燃燃的感情是难以分辨的,因此我选择试探,尝试失去,可那次的打架让我知道我错了,那时的我真的觉得,我再也不想离开燃燃左右了,可是后来在燃燃雨天失踪的时候,我又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所以我努力再靠近他一点点,可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那么努力的喜欢我,不知道他默默地帮了父亲,不知道他身边的危险。和他相比,我的喜欢微不足道,毫无意义。那么好那么好的燃燃似乎没有必要将这么珍贵的喜欢浪费到我这么失败的人身上……
      没多久,唐文就带着苏牧之和山羊来到了办公室,他看到何嘉楠的样子,觉得情况不妙,狠狠地皱了皱眉。
      何嘉楠看见苏牧之和山羊来了,提了提精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于山说:“他说他能救燃燃。”然后又转头对苏牧之说:“这是燃燃的父亲。”
      苏牧之看了看眼前站着的严肃的男人,问:“您是…检察长?”
      “嗯。”于山不知道这年轻的孩子为什么这么问,他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救燃燃究竟可不可信。
      苏牧之沉默了几秒,说:“原来如此。”
      于山问:“什么意思?”
      苏牧之不答反问:“是不是万忠抓了于燃,他有什么条件?”
      “你知道万忠?你是什么人?”于山有些惊讶。
      “您能先告诉我他说了什么条件吗?”
      正好趁此,于山跟大家跟万忠的通话内容和案件内容。
      “那您…真的要帮那个人逃避犯罪吗?”何嘉楠纠结地问。他既不想罪人逍遥法外,也不想让于燃至于任何未知的危险之中。
      “当然不能,我在想办法。”于山严肃地说。“你说你能救燃燃是什么意思?”于山又问苏牧之。
      苏牧之看了看站着的众人,叹了口气,说:“我要说的故事很长,大家都坐下吧。”
      何嘉楠和唐文都看向于山,于山点了点头坐下了,两人见状也坐下了,山羊则一声不吭地跟着苏牧之,苏牧之坐哪他坐哪。
      “好,那我开始了。我叫苏牧之,我母亲叫苏愿,她是土生土长的清城市人,独生女,大学毕业以后姥姥姥爷资助她开了一家书店,时光书店,她也一直兢兢业业的看顾着生意。十几年前的一天,她在店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受伤的男人,母亲善良,将他带回了家疗伤,又听说他被仇家追杀无处可躲,就帮他找了住处安置。可后来男人伤好了以后却经常去找母亲,因为男人对母亲温柔,长得也不差,母亲渐渐爱上了他,于是他们在一起了,但两年后,男人凭空消失了,母亲四处询问无果,准备出去找那个男人时,发现自己怀孕了,权衡之下,她选择了放弃寻找,而是自己抚养孩子。知道了此事的姥姥姥爷很是生气,未婚先孕,犯了老一辈人的大忌,可二老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能这样了,一年以后我出生了,随母姓。”苏牧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唐文则很疑惑,问:“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
      苏牧之说:“因为那个男人就是万忠。”
      此话一出,不仅唐文,何嘉楠,连于山都吃了一惊。
      唐文思考了一会儿,说:“原来当时万忠真的去过清城,师父,你当时对万忠知道的详细吗?”唐文想了想自己当时可能还在上小学,之前的那个案子他也只是看过档案。
      “我那是刚入检察院不久,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被怀疑参与贩毒,是在缉毒警抓捕过程中受的伤,不过没有证据,他就被释放了,至于后来去哪里,我不知道。”于山说。
      经于山一提醒,唐文想起来问苏牧之:“你知道万忠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毒贩。”苏牧之说此话的时候毫无感情,仿佛那个毒贩只是一个路人。
      何嘉楠又问:“那你母亲知道吗?”
      “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好了,你们不用问了,我接着说吧。”苏牧之挺不喜欢被询问的感觉的。“母亲后来告诉我,万忠曾经来清城找过她,他很吃惊我的存在,因此不得已说出了他已经结婚的事实,而且也有一个儿子,就是越洋,越洋也是随母姓,可能是因为母亲比较强势吧。母亲很伤心他骗自己是未婚,因此将他赶走了,立言再不相见。随着我长大和姥姥姥爷的病逝,母亲担起了这个家,也渐渐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直到越洋和她母亲的登门,是因为他母亲发现了万忠手机的相片,查出了我和母亲。越洋比我大五岁,那时他17,我记得他对母亲的恶语相向,我很生气却无能为力,但母亲并不和一个孩子介意,反倒是因为他母亲的一席话有些崩溃。她告诉了母亲万忠是个毒贩子,还说这一行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而她眼里揉不得沙子,说如果我们和万忠有来往,她就会让我们消失。这些话我记得清清楚楚,母亲本就不与那人来往了,当时更是答应了。
      在那以后,我便发现母亲的情绪总有些压抑,经常做噩梦,无精打采。因此我从小便帮母亲分担一些家务和书店里的工作,我们本以为生活就这么过着了,可他们又来了,而且这次则是越洋带着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我一顿,当时我初二,根本打不过那么多人,所以一身的伤,而越洋则是打完就跑了,没有理由和解释。我只能带着伤回家,我本想随便找借口瞒过母亲,可却被母亲一眼识破,在母亲的逼问下,我说了实情,而母亲则十分生气,但她只有万忠当时留下的联系方式,所以她打了过去,告诉了万忠让那女人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万忠则想再见一面母亲,母亲正在气头上,便答应了,他们约定了一个地方相见,我想跟过去,母亲却说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毒贩有任何瓜葛,我答应了,那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苏牧之的语气很沉闷,听起来有些悲伤。山羊看了看苏牧之,也有些难过,因为接下来的事他也知道,他当时已经认识了苏牧之和苏阿姨。
      苏牧之继续说:“母亲…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他清了清嗓子,“我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后不久,越洋那个王八蛋又来了,在母亲的书店里闹事,还说我母亲的坏话,惹急了我,我们就打了一架,两败俱伤。在那以后他就没出现过了,直到最近。所以我说我有办法救于燃,是因为我可以接近越洋和万忠,并且我知道万忠选择来清城的最大原因是我母亲和我,所以有万忠在,越洋不会再和我撕破脸。”
      于山虽不想承认,但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孩子却给了他一种踏实的稳重感,可孩子毕竟是孩子……
      “所以你想怎么做?”于山问。
      “有极大的可能于燃是被越洋看管起来的,而越洋这个人不如万忠,他虽然心狠手辣,但头脑却简单,我可以从他口中探出关于燃的地方。”
      “这太危险了,你也说了,他心狠手辣,而且你们本就有矛盾,这样突然出现,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而一旦计划败露,你就更危险。”于山不赞同苏牧之这样以身犯险的做法。
      “可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儿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苏牧之有些急躁,他不知道于山到底有什么可犹豫的。
      “现在万忠手里的是人质,不因为他是我儿子有所不同,你若前去,你便是我们的战友,我们要对你的生命负责,我们要完善计划,不能让你鲁莽行事。”于山语气坚决,丝毫不动摇。
      于山问唐文:“潘明那里有回复吗?”
      唐文听闻,拿出手机看了看,说:“嗯,潘副局长说他可以和我们见面。”
      “好,那我们先换个地方商量,孩子们来这里还可以说是担心燃燃,但如果潘局长来,就太引人注目了,检察院里肯定有马海帆的眼线,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可是我和唐文家那里肯定也有人看着,不能去。”于山有些发愁。
      “我那里也不行,怕越洋突然有什么动静。”苏牧之说。
      “去我家吧,不会被怀疑的。”何嘉楠说。刚刚苏牧之和于山的谈话他完全插不上嘴,也帮不上忙,他也很焦灼,十分想出一份力。
      于山想了想,“好,我们从后门出来,你家有司机吗?”
      “有,我让他开车过来。”何嘉楠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让他停在明政路路口,不要来检察院这里,我们走过去找他,目标比较小。”于山说。
      “好。”
      “唐文,先去换便服,我也换一身。”说完于山走进隔间。
      “是,师父。”唐文走出检察长办公室去了自己办公室。
      收拾好后,四人便在于山的带领下从后门出了检察院,分批次坐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车里。
      “哇,师父,我从来都没走过那条路,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唐文坐上车之后,新奇地对于山说。
      于山闭着眼睛休息,说:“如果有那么多人知道,那条路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于山睁开眼睛,问副驾驶的何嘉楠:“小何,你父母知道我们要去吗?”
      “我说了您和一些朋友要来。”何嘉楠说。
      “嗯,好。”于山放心地又闭上了眼睛。
      何如一一听于山要来,便从公司赶了回来,几人到何家的时候,何如一和林清言都已经要张罗做饭了,不过大家并没有一点儿心思吃饭。
      何如一跟于山握手叙旧,林清言则把自己的儿子拉出了人群,她看着何嘉楠明显红着的眼眶和沉重的面容,问:“小楠,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在她印象里,何嘉楠从小到大,除了刚出生,就没再流过泪,连当时毛球不在了也没落泪,她想象不到是多么伤心的事,才让何嘉楠红了眼眶。
      何嘉楠有些哽咽,“燃燃被绑架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啊?”林清言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她很喜欢于燃那孩子,懂事又善良,竟然……
      “那……这是…?”林清言看了看正在跟何如一说话的于山,还有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
      “于检察长是燃燃的爸爸,上次爸的事还是燃燃帮的忙。”想到这里,何嘉楠的心就又被扎了一下,眼眶也在发热。
      林清言有些惊讶,也有些语塞,她被连带着也有些难过,那么好的孩子,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要绑架他?
      “妈,我想告诉您一件事可以吗?”何嘉楠谨慎地问。
      林清言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以这样难过的语气询问她,她印象中那个自信,霸道的儿子好像不见了。
      “好,你说。”但林清言很喜欢这样的何嘉楠,因为更有人情味,像个真正的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曾经我说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就是于燃。”何嘉楠说完便看着林清言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反应,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即便林清言打他骂他,他也不会不喜欢于燃。
      听完这话的林清言,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惊讶,只是温柔的笑了笑,说:“傻孩子,妈妈早就知道了啊,你是不是忘了妈妈是写儿童文学的,妈妈的观察力可是很好的。”
      反倒是何嘉楠惊得说不好话了,“您…您不反对吗,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反对,又为什么要生气?我说过啊,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啊。”林清言拍了拍何嘉楠的头说。
      “那…爸那里…”
      “哦,他还不知道,不过他就算反对也没用,有我在呢,他不敢说什么。”
      “谢谢您,妈,有您真好,我真的很幸运。”何嘉楠抱了抱林清言。
      “哇,燃燃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温柔,你还是我儿子吗?”林清言笑着说。
      “对了,我们过去吧,要和于叔叔继续商量的。”何嘉楠说。
      “嗯,好。”
      其实,在何嘉楠跟林清言说悄悄话的时候,于山已经跟何如一说了情况,何如一虽然没见过于燃,但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人家的关系特别好,还住在了一起,再加上于山曾经的恩情,怎么着他也得帮忙的。
      “师父,潘副局长说他到了。”唐文说。
      “好,请他进来吧,人齐了,我们就开始制定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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