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遇见你》照阳

32、土豆

　　“师父，杨队长告诉我他乔装去了那个酒吧，那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因为他是禁毒队长，长期与毒贩和吸毒的人打交道，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人的不同，他确定锐角酒吧里有毒品交易，而且他还说这两年马局长要求禁毒大队的行动必须提前报备，说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但是前几年并没有这种情况，他一开始只以为是局长想重点关注禁毒动向，并没有多想，但上一次的一次案件让他真正起了疑心。这是杨队长偷偷拍的审讯记录。”唐文把手机递给坐在桌子后面的于山，严肃地说。
　　“上个月沸点KTV被人匿名举报有人吸毒品，因为事发突然，当时接近零点，马局长已经下班了，杨队长怕晚上打电话会吵醒局长休息，就没有报备，带了几个人去了沸点，抓住了五个吸毒品吸的云里雾里的人，还带走了沸点的老板问话，本来只是家常便饭的小事，杨队长也没当回事，但是第二天马局长知道后就发了很大的火，质问他为什么不提前报备，而且还要亲自审问沸点的老板。这照片上就是马局长问的一些问题，根本无关痛痒，所以那老板最后被放走了，杨队长还说，那老板走之前偷偷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唐文故作神秘。
　　“哪两个字？”于山配合他问。
　　“天真。”
　　于山看着面前手机里的审讯记录，想了想问：“查那个沸点的老板了吗？”
　　“查了，没什么疑点和背景，沸点背后的老板肯定不是他，锐角也是一样，挂牌老板而已。”唐文说。
　　“那个锐角是怎么回事？”于山问。
　　“也是有人电话举报，不过这次杨队长跟马局长提前报备了，马局长却说情报可能不属实，让他们先查电话来源。”
　　“那查到了吗？”
　　“没有，是一次性电话卡。”
　　“电话录音呢？”于山又问。
　　“很专业，用了变声器，举报沸点的人也用了变声器，所以怀疑是同一个人，不过没查出来。”
　　“那后来呢？”
　　“后来查了很久的电话来源，也没查出来，马局长同意他们去检查锐度，不过杨队长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那天的锐度十分干净。”唐文说。
　　“说不定也有可能那个电话真的是虚假情报呢？”
　　“是有可能，不过马局长真的很可疑，您说公安局有那么多部门，为什么他只重点要求禁毒大队呢？还有沸点老板说的那句话，干净的锐角，都很可疑。”唐文思考着说。
　　于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接了杯热水，说:“好好查一查沸点和锐角，我要知道他们的幕后老板，再查马局长的银行账户，让杨队长继续盯着吧，不要暴露了。”于山喝了一口水，眼神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
　　“是，师父。如果…马局长真的有问题，怎么办？”唐文小声地问。
　　于山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唐文听见于山冰冷的语气说：“那就解决问题。”
　　“明白，那师父我去查去了。”唐文说。
　　“嗯，去吧。”
　　唐文走后，于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马局长，是我，好久不见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我有点儿事找您帮忙。”
　　“楠哥，我能吃这个吗？”于燃一脸期待地指着架子上的辣酱问。
　　何嘉楠看着于燃的星星眼，投降了，“行，拿一瓶吧，但是一天只能吃一勺。”
　　“啊？三勺吧？”于燃商量着说，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有滋有味的东西了。
　　“半勺。”
　　“两勺，就两勺。”于燃拉着何嘉楠的袖子来回晃悠。
　　撒娇？那也不行，何嘉楠义正言辞地说：“那算了，别吃了，换一个吧。”
　　“啊好好好一勺就一勺。”于燃撇着嘴迅速地从架子上拿下来了那瓶辣酱。“真抠门！”于燃小声嘟囔着，但是也被何嘉楠听到了。
　　“燃燃，你说什么？”何嘉楠好笑地看着于燃问。
　　“没事啊，我说你帅啊，楠哥最帅！”说完就朝着前面快步走，怂得不行，何嘉楠则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买了许多蔬菜和日用品回去，于燃想付钱却被何嘉楠更快一步抢先，行吧，那下次我付呗，绝对比你手速快。
　　回去了自然也是何嘉楠下厨，于燃等着也无聊，但也有自知之明地不提出做饭的想法，只是说：“楠哥，我好无聊啊，我能帮你干点什么吗？”
　　何嘉楠本想让于燃歇着，但既然于燃都这么说了，“那你把那边的土豆洗洗吧，你爱吃，一会儿炒土豆丝，会削皮吗？”何嘉楠切着案板上的肉问。
　　于燃看着何嘉楠熟练的刀功，想着自己也得帮帮忙，削皮能有多难？“会。”
　　“行，那旁边挂着的就是削皮刀。”何嘉楠简单回了句，然后继续切肉。
　　于燃洗干净土豆，拿着那把削皮刀，有刀口，那应该是向上推的吧，于燃尝试着慢慢削了一下，成功地削了下来，于燃特别开心，心想：挺简单的嘛。于燃削好了一个后就加快速度，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要领，但是一个不小心，就推过了头，削到了左手食指，“嘶！”这突然的刺痛让于燃叫出了声。
　　何嘉楠听见声响，连忙转身着急地问：“怎么了？弄到手了？”
　　“没有没有，没事，蹭了一下而已。”于燃又撒谎了，他不想让何嘉楠担心，他觉得自己好没用啊，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真的吗？你让我看看。”何嘉楠有些不放心地问。
　　“我真没事，你看。”于燃拿出了右手，左手依然背在身后，何嘉楠来回翻看了一下于燃的手，没发现伤口才放了心，“那就好，你小心点。”
　　“好，没事的，你赶紧继续做饭吧，我都饿了，我马上就削完了。”于燃说。
　　“嗯，我先蒸米饭。”何嘉楠又继续忙了起来，于燃见状偷偷背过身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出血了，削的挺深，掀起来了一层皮，他又转身看了看何嘉楠，发现何嘉楠正在忙着，松了口气，悄悄用水管冲了冲手，然后继续削土豆。
　　“楠哥，我削完了，我先回房间了啊。”于燃想赶紧溜走。
　　“好，去歇着吧，一会儿就好了。”何嘉楠没有起疑心。
　　于燃回了自己房间找了个创可贴自己贴了上去，又穿了个长袖子的外套，“这样就看不出来了，我真聪明。”他从拿出书桌上拿了一个本子看了看，写写画画的，又看了看日历，“时间快到了，这次换我来吧。”
　　半个小时后，“燃燃，吃饭了。”何嘉楠在客厅喊道。
　　“来啦。”被人喊着吃饭的感觉真好。
　　“诶？燃燃你怎么穿这么多？冷吗？”何嘉楠奇怪地问。
　　“啊…有点…”于燃心虚地说。
　　“不会发烧了吧，我看看，哎呀，我手还湿着。”何嘉楠刚从厨房洗了手出来，还没来得及擦手。
　　于燃正好找到机会说：“没事，我没发烧，不用了。”
　　“没事，不用手也行。”说着边低下了头，与于燃额头碰额头，于燃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快炸了，何嘉楠却面不改色地说：“确实不发烧，那就好。”说完就起身去用餐桌上的卫生纸擦了擦手。
　　“嗯…不不不发烧。”于燃脸倒是红了。
　　何嘉楠坐在了于燃对面，“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好。”于燃右手拿起了筷子夹菜，左手还没忘记放在桌子下面。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吃完了这顿饭，于燃自发地要洗碗，何嘉楠也应了他，自己去客厅歇着了，于燃洗碗的时候格外小心地没让那根手指碰水，但洗碗总得伸出手吧，他也没想到何嘉楠在客厅开着电视不看，一直盯着他看。
　　何嘉楠看着勤劳的小绵羊，想着自己今天的决定，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反正他认定了这个人，早晚会住一起的，提前一点也没什么。他看着于燃认真地刷着盘子和碗，幸福得很，嗯？手上那是什么？创可贴？什么时候贴的？
　　何嘉楠突然想到今天于燃削土豆的事，原来如此！他气冲冲地走过去，抓住了于燃的左手说：“这是怎么回事？燃燃你骗我？”
　　于燃见事情败露，也慌了，“不不不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没什么事，就不用说出来让你担心了。”于燃低着头乖乖认错。
　　何嘉楠把于燃手里的碗放下，把他拉到了客厅沙发坐下，“家里有医药箱吗？”
　　“有有的，在这里。”于燃指了指茶几下的抽屉。
　　何嘉楠拿出医药箱坐在茶几上，然后轻轻地撕下了于燃手上的创可贴，发现那处皮肤都发白了，伤口也不小，掉了层皮，他的心尖像被剜了一下，他瞪了一眼于燃，没说话，于燃见状也大气不敢喘，何嘉楠真的生气了，比今天早上还生气。何嘉楠拿出碘伏给于燃消毒，“嘶！”
　　何嘉楠抬头看了看于燃，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疼啊？你贴创可贴之前都不知道消毒吗，感染了怎么办？”
　　于燃讨好着说：“楠哥，我错了。”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听见没，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何嘉楠语气软了几分。
　　“听见了。”于燃乖乖地回答，接着他就感觉到何嘉楠一边涂一边吹气，痒痒的凉凉的。
　　“好了，不要用创可贴贴着，皮肤没法呼吸好得更慢，这几天小心点别让伤口碰着水，那碗你也别洗了，好了以后再说吧。”何嘉楠说。
　　“知道了。楠哥，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吗？”于燃转移话题说。
　　“没有。”何嘉楠还有点气没消，什么也不想干。
　　“那我们一起看电视吧。”于燃开心地说。
　　何嘉楠看了看电视机正在播的青春偶像剧，“不看。”
　　于燃没想到会被拒绝，又说：“那我们去书店看书吧。”他其实也是随口一提，没想去苏牧之的书店，但是何嘉楠一听，更气了。
　　“不去！睡觉！”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砰！”还甩上了门。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在家看书也行啊。”于燃大声喊，可是何嘉楠不给他一点回应。干嘛啊，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嘛，真是的，又生气……
　　于燃想了想，还是哄哄何嘉楠吧，生气伤身体。他跑到冰箱，拿出今天刚买的草莓，用一只手洗干净了一盒，准备给何嘉楠拿过去。
　　“楠哥，我能进来吗？”于燃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你不说过我就进来了啊！”还是没人回应，于燃就推门进去了，先探了个头看了看，发现何嘉楠躺在了床上，真睡了？不可能吧，这么快？他轻手轻脚地走近，把草莓放在了床头柜上，低头看了看何嘉楠，闭着眼睛，呼吸很轻，真的睡了吗？被子也不盖好。于燃帮何嘉楠轻轻拉了拉被子，哄孩子一样拍了拍，然后又悄悄出去了。
　　他走了以后，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他没睡，就是有点儿气，还有点儿…酸。他坐了起来，从小盆子里拿出了一颗草莓尝了尝，挺甜的，不过看样子这小呆子是把那整盒一下全洗了吧，这吃不完就坏了，还都给他拿了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自己长这么大的，生活经验几乎为零的笨蛋。不想吃草莓，想zhong……算了算了，睡觉，闹心。
　　何嘉楠一睡觉，于燃倒无聊了，自己在屋里无所事事，他瘫在床上想了想，后天就开学了啊，周三……周六日应该是要补课的吧，那下周六就是18号，18号…嗯…也不是很晚，那就下周去看他们俩吧，答应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