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无惨老板》有年

21、GLB：021

　　无惨最初说要去欧洲，其实只是一时兴起。

　　鸣女的血鬼术终究不是任意门，在尝试远地点开门失败后无惨便暂时放弃了，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一旦耐心耗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为避免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打的惨剧发生，无惨一开始没有执着于往欧洲跑，直到他发现缘一追查他踪迹追得越来越紧，几乎将整个人生都投入到找到他，击败他的目标中，甚至有越来越疯狂的迹象。

　　会被找到的！无惨心中莫名升起这样的恐惧。

　　于是无惨坚定了要远离缘一的决心，他命令鸣女，无论花费多长时间都要离开这个地方，离那个叫继国缘一的家伙远远的！

　　超远距离转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鸣女顶着来自上司每天都来视察血鬼术进度的压力，花费大量时间，才终于完成远距离转移。

　　“太久了，鸣女。”久到就连无惨都忘记数到底过了多久，踏上欧洲土地的那刻起，无惨终于松了口气。

　　“时隔这么久才回应无惨大人的期待，是鸣女太没用了。”鸣女的有些失落，因为没能达到无惨老板的期待。

　　鸣女的反应让无惨有些意外，在莫名其妙多出现代记忆之前，他生气起来很容易迁怒到别人，鸣女为了防止自己被迁怒，养成了遇事不决先道歉，或是把锅主动甩到自己身上的习惯，谦逊有礼乖巧听话是这个女人的保护色，鸣女口中的“抱歉”和“对不起”，十句里有八句都是不走心的。

　　无惨没有对鸣女的态度斤斤计较，反正这个女人无法背叛他，也没有背叛他，只是一直以来对他的命令都是尽力而为失败就道个歉的女人，如今突然真心实意的为没能达到他的要求感到自责，无惨很是迷惑。

　　难道是远离缘一后他身上的主角光环终于开始觉醒，变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吗？无惨觉得有必要试验一下。

　　经历过勾搭缘一失败、勾搭炭吉失败、勾搭继国岩胜成功的案例，无惨已经学会在引诱人类堕落为鬼的时候不能硬莽，而是要循环渐进。

　　依靠未来获取到的知识，无惨和这里的人交流起来并无大碍，有时候无惨会好奇，轮回之后未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意大利语。

　　无惨获取到的关于未来的认知实在太过全面，不像是作为一个人的记忆，更像是百科全书。

　　尽管无惨对这份记忆感到违和，利用起来却毫不手软，富有煽动性词句和文学鸡汤齐上阵，很快无惨就收获了一批渴望永生的异国部下。

　　因为资质问题，无惨拒绝了一部分想得到永生的人，结果那些人以为是自己还不够虔诚，纷纷背叛自己以前的信仰，将象征主的十字架从胸口拿开，摔到地上，有人私底下偷偷供奉起无惨，想要成立新的教派。

　　对于当神棍这点，无惨是拒绝的，因为当神棍还要会演戏，本来可以二话不说丢给属下一句“重做”的事情，现在要拍着属下的肩膀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哦，亲爱的，这份报告你做的很好，但以你的天赋我相信你能做的更好，这份报告我看还有上升的余地，你再改改吧。”，傻子才会选第二个。

　　做个压榨员工的霸道黑心老板多自在啊。

　　无惨新鲜出炉的信徒里有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人拥有的更多就越发珍惜自己的生命，越不想就此轻易死去，上天是公平的，当物欲得到满足，就不会再赐予你更多，比生命还要珍惜的东西就像熊掌，金钱和权势好比鱼，鱼和熊掌都想得到怕不是在想屁吃。

　　所以无惨从来没想过去谈恋爱，又或者和谁建立深厚的情谊，无惨很了解自己，他只爱自身，像他这样的人无法轻易对谁付出感情，而牢固的情感需要双方都有所付出，只懂得索取的无惨大人怎么看都不像谈恋爱能成功的人。

　　无惨主动放弃了熊掌，所以在接受鱼的时候心安理得，无惨现在住的大庄园是信徒的礼物之一。

　　天快要破晓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附近，“我回来了，无惨大人。”

　　无惨笑着说：“欢迎回来，黑死牟。”

　　无惨把猗窝座作为在那边的眼睛留了下来，与之相对的，他把黑死牟给带来了，如此温馨的日常对话就连两人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明明跟他们的性格不符，无惨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从鸣女开始的？

　　原本黑死牟不想离此生最大的竞争对手继国缘一太远，不过无惨以“异国说不定有你从未见过的强者”为诱惑，同时承诺会在黑死牟想回去证明超越继国缘一的时候让他回去，成功把黑死牟拐到欧洲。

　　“我要去寻找强者了，无惨大人。”黑死牟来到欧洲后扔下一句话潇洒离去。

　　只要不打扰黑死牟找强者PK，无惨的其他命令黑死牟还是会选择听从，因此无惨没有去过多约束黑死牟的行为。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类。” 黑死牟说：“他使用着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武器，那个武器还会喷紫色的火焰。”

　　“哦？”无惨来了兴趣，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过鬼这种违背生物学的东西了，呼吸法也早已把牛顿的棺材板掀开，如今这边有人能驱使火焰战斗，有点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是像呼吸法那样的东西吗？”会呼吸法的剑士们使出来的招数会伴随着异像，缘一挥动刀时幻化出来的火焰宛如太阳般炙热，仿佛只要轻轻碰一下连内脏都会跟着烧灼起来。

　　“不，那个人类所使用的火焰更像是源自生命中本来就存在的某样东西，我能感受到他使用火焰时所爆发出来的生命力异常惊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类能在短时间内将生命力提升到能与鬼不相上下的地步。”

　　无惨他们虽然被称之为鬼，但和传统意义上的鬼不同，他们并非死灵，那堪称奇迹般的恢复力不是源自死者的特性，而是蓬勃的生命力。

　　“是靠点燃生命力作为攻击手段么？”无惨问道，作为人类，这么胡乱消耗自己的生命，估计很快就会死吧，就像斑纹武士那样。

　　“不是单纯的在消耗生命力。”黑死牟回忆着与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战斗时的感觉，说道：“我发现那个火焰中还混杂着别的东西，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使得那个男人在战斗时不会对生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无惨立马想到若是这种使用火焰的方法被鬼杀队知晓，势必会衍生出更为精良的内功心法，这是万万不行的，他可是准备永生的男人，未来岛国与各大洲接触在所难免，以长远的眼光来看，呼吸法和火焰的使用法必须得消灭一个。

　　“黑死牟，我想亲眼见见你口中所说的火焰，你知道和你战斗的那个男人是谁吗？”说完，见黑死牟盯着自己，无惨补充道：“当然，我不会和你抢对手的，等我打算杀掉他的时候，我会将他留给你。”

　　黑死牟这才开口道：“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不过他似乎隶属于皇室麾下，每天晚上都会上街巡逻，要碰到他应该很容易。”

　　“这样啊，那我今晚出门一趟。”正所谓外来入侵物种一两年内都不会有天敌，就算火焰有可能对鬼造成伤害，这里的人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鬼真正的弱点，秉着严谨的态度，无惨准备亲自去测评火焰的风险。

　　无惨从大庄园出发不久，偶遇了自己的一个信徒，那是位美丽的女人，女人也为自己拥有的美丽二骄傲，可惜无情的岁月正在夺走女人的美貌。

　　“无惨大人，求你了，请你赐予我永远年轻貌美的身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女人对自己的脸非常执着，三番五次跪在无惨面前，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恨不得连同灵魂也一起出卖给他。

　　“曾经也有个女人这么说过，可惜到头来她却背叛了我，还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无惨看着女人，听着她说的话，仿佛看到了当年在病床上的珠世虚弱的向他伸出手，渴求活下去的样子。

　　女人用卑微的姿态乞求道：“不！无惨大人，我和那个女人不一样，我绝对不会背叛您，我对您是绝对忠诚，一心一意啊！”

　　不不不，如果是那方面的感情还是算了吧。无惨黑线，他之所以没把这个女人变成鬼是因为这个女人是朵滥情的交际花，她睡过的男人不知凡几，近几年把身体搞坏了，这么虚弱的身体经不起变成鬼的消耗。

　　“艾琳，我不是说过吗？你的身体太弱，在获得永生的过程中很可能会死。”无惨轻抚女人的脸，这个女人可是他重要的饭票之一，如今他住的大庄园就是这个女人介绍过来的相好。

　　不要小看交际花的人脉，有时候她们带来的效应会出乎你的意料。

　　“无惨大人，我并不惧怕死亡，我惧怕的是一天天看着自己逐渐老去却无能为力。”名为艾琳的女人眼神决绝，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私欲，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开始欣赏你了，可爱的女士。”无惨勾起嘴角，他喜欢有意志的人类，这样的人类变成鬼说不定会爆发出色的潜力。

　　无惨从不小看人类的可能性，于是他破天荒的划破自己的手，用温柔的方式将血喂到女人嘴中，“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然而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女人没能挺过来，在中途变成了没有意识的怪物，不过诅咒的力量驱使女人不敢对无惨出手，此时正好有人有人往这边赶来，女人瞬间掉头扑向来人。

　　女人攻击的是个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男人，男人的掌心附着着点点火焰挡住了女人的飞扑攻击，也许是男人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能手喷火焰，金橙色薄薄的火覆盖在手心，几乎很难看清。

　　无惨表示，自己身为鬼的始祖，视力那叫一个好呀。

　　最终女人承受不住无惨的血液溃烂而亡，来到现场的三个男人呆愣了一瞬，快速恢复正常神态，由此无惨判断这三个男人都不简单，起码绝不是普通人。

　　“感谢你们的帮助。”无惨伪装成被怪物袭击的受害者，惊恐的拍拍胸口，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鬼舞辻无惨，来着东方的一个岛国。”

　　“东方人？”浅金色头发身穿风衣的男人看着无惨，眼里满是戒备与打量。

　　“是的，我远渡而来是为了寻找我的一个亲人，他是个强大的剑士，为了突破自我四处寻找强者对战。”无惨看着浅金色头发的男人，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和黑死牟交过手的人类，考虑到这个男人已经见过黑死牟，无惨随口编了这么一段往事。

　　在这个年代会出现在欧洲的东方人，多少都是有些联系的。

　　“原来如此，是怪物的亲戚。”浅金色头发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手铐：“乖乖跟我走一趟，不要挣扎，不然拷杀你。”

　　……黑死牟口中没见过的武器原来是手铐？这是什么奇思妙想下的产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