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娱乐圈］》阿姑不弃坑

11、第 11 章

　　容彬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他在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游乐园里，经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带着笑脸，他立在人流中，似在等待。

　　旋转木马叮铃铃地响个不停，过山车上的游客时而放纵呐喊，摩天轮无休止地运转工作。

　　有个漂亮的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气球，气球漂浮在空中，时上时下。她站立着，像是在等谁。

　　他想喊她，嗓子像被堵住，一点声响也发不出。

　　但他知道，他想说。
　　——不要走过去。

　　……

　　“啊——”

　　容彬浑身发抖，掀开了身上的衣服，坐起来时，冷汗浸湿了后背。他的胸口起伏难平，眼神恍惚。

　　顾修远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温声询问：“容彬，你怎么了？”

　　容彬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转而看向顾修远，说：“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顾修远说：“醒了就起来，回去了。”

　　容彬左右翻了翻，从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捞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两点了。

　　顾修远一直工作到现在，若不是见容彬醒了，他还能继续下去。

　　容彬快速穿好衣服，说：“吃晚饭了吗？”

　　顾修远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手指略过相框时顿了顿，“没有。”

　　“哦……”容彬想了想说，“冰箱里还有菜，回去我给你做宵夜。”

　　“嗯。”

　　整个大厦只有感应灯在工作了。下了电梯，到了白天人来人往的前台，门口冷风灌入，容彬不禁打了个冷颤。

　　顾修远穿着单薄的大衣，唯一有点作用的是大衣里的米色高领毛衣，遮住了他优越的脖子。

　　容彬取下手套，用手套拍了拍顾修远的大衣说：“你戴上吧，这个天气怪冷的，感冒了很难好。”

　　顾修远一整天坐在恒温的办公室里，上下班有车，车里还是有暖气。

　　顾修远说：“我不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开车。”

　　容彬二话不说，扯过顾修远的手，把自己这副黑色毛线手套，套进了顾修远细长的十指里。幸好他的手套可收缩的空间比较大，戴在顾修远手里虽然紧了一点，胜在暖和，颜色和衣服也很搭配。

　　顾修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什么也没说，插进了衣兜里，转身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在暖气十足的车上时，容彬看顾修远还戴着手套，细心道：“手套可以摘了，这车上很热的。”

　　顾修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容彬又说：“等会想吃什么？”

　　顾修远惜字如金：“随便。”

　　容彬锲而不舍：“我哪里得罪你了吗？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

　　顾修远的手指动了两下，还是没有说话。

　　安静的车厢里，容彬开始头脑风暴，仔细回忆刚才很少的对话中，哪一句有悖顾修远。

　　顾修远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他，“别想多了，很累。”

　　容彬：“嗯？”

　　顾修远好脾气地重复道：“很累。”

　　容彬点点头，“要不我来开车吧？”

　　到了一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头，顾修远缓缓踩下刹车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下滑的手套，等绿灯再度出现时又继续先前开。

　　顾修远：“脑子很累，有些时候不想说话，抱歉。”

　　一个年轻的总裁，每天周旋在公司里各色精明的人物之中，大大小小的事累计在一起，一点一滴经过大脑，忙了一天，彻底放松后，嘴和大脑一起上了锁，说话和思考都很费事。

　　容彬还挺理解的，“你不用和我道歉，我理解你。”

　　顾修远说：“理解我什么？”

　　“赚钱难，养家糊口难，”容彬说，“房贷车贷水电气……当然，这些你不用考虑，但你得养活一公司几百口的人，压力更大了。”

　　话粗理不粗。

　　顾修远说：“等会给我做什么？”

　　容彬卖了个关子，回家后，直奔厨房。顾修远把脱下的手套放进了衣兜里，上楼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凌晨三点。

　　容彬给顾修远端了一碗皮薄馅多的虾仁馄饨，晶莹剔透的汤面浮着一层翠绿的葱花，热气氤氲，香味四散。

　　顾修远只是闻了一下，胃已经替他确定，这是他爱吃的口味。

　　容彬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顾修远的对面说：“我没事干的时候包的，不油腻，当夜宵最好。”

　　顾修远用汤勺舀起一个混沌，吃进去后，疲累的身心又有了活力。

　　“是你爱吃的口味吧？加了虾仁和紫菜，”容彬笑着说，“你肯定爱吃，不要问我为什么。”

　　顾修远脑袋里闪过了几帧回忆，有个人，以前也这样为他送上过馄饨。

　　应该是容彬吧。

　　容彬先顾修远一步吃完，吃饱后打了个哈欠说：“顾总，我做的饭，你洗碗，顺便把我带回来的保温盒一起洗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顾修远眼睛里很是震惊。

　　容彬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一连串有声弹幕。

　　：你这该死的男人竟然让我洗碗？
　　：知道我的手值多少钱吗？睡睡睡，都睡一天了，还能睡？
　　：识相的，乖乖坐下来，等我吃完，把碗洗了再去睡。

　　容彬假装没看到，伸了个懒腰，上楼睡觉。

　　.

　　综艺开拍的第一天，容彬开着从齐谦那儿借来的车，载着跟班的郑德，去一个造型店接孟小萌。

　　郑德不过跟了齐谦几天，学得还挺有模有样。

　　郑德：“容哥，你在综艺里，一定要以女方为重，事事让着她，迁就她，在合适的时候表演男友力。对了，如果有需要，把你以前拍过爱情片的套路用起来。”

　　“你现在都懂这些了？”容彬从后视镜看他，“齐谦教得挺好。”

　　郑德谦逊道：“齐哥教得很好，但我感觉我说话没有，你不一定会听。”

　　孺子可教也。
　　容彬说：“你知道就好。”

　　造型店外站着两名跟拍摄影师，在等着拍容彬从车上下来那一刻。

　　容彬今天穿了品牌商的衣服。
　　一身的名牌，像个行走的霸总，他下车时有模有样地系了一颗衣服的扣子，然后站在原地，等孟小萌从店里出来。

　　就是那么巧，他没站几秒钟。穿着如邻家女孩一般的孟小萌从店里出来。

　　在看见摄影师后，他们已经进入了状态。见面后互相吹捧两句，像个熟络的朋友。

　　然后，按照常规流程，容彬带孟小萌去看了一场电影。最新上映的文艺爱情片，看电影时，两人有模有样地交头接耳了两句，孟小萌时不时把头挨着容彬的肩头。

　　结束电影后，两人去法式餐厅吃饭。

　　优雅的交响乐，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端着餐盘行走。

　　两个摄影师坐在了他们旁边的一桌上。

　　孟小萌看容彬的眼睛满带欣赏和喜爱，她害羞地说：“容彬，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果然是有摄像机的时候，这口气，这表情，不如做偶像剧女主都屈才了。

　　即使她在说“理想型”三个字时，容彬的潜意识里瞬间联想到了英俊的顾修远。但现实摆在这里，他不得不看着孟小萌说。

　　“长头发。”
　　短发。

　　“身高165左右。”
　　身高188。

　　“爱笑的邻家女孩。”
　　呼风唤雨的霸道总裁。

　　孟小萌笑着说：“你在说我吗？”

　　容彬模棱两可地低下头，切好面前的牛排，绅士地送到她面前。

　　录了一会儿，今天的摄影结束了，摄像师到一旁点餐休息。

　　孟小萌脸色一变，左右手不再规规矩矩地拿着刀叉，而是把两个餐具反过来，用圆口处当筷子，夹起优雅的食物，狼吞虎咽地放进嘴里。

　　容彬看见她判若两人的样子，揶揄道：“孟大淑女，怎么回事？饿着了？”

　　“法式餐厅有什么好吃的？”孟小萌刮了刮盘底，“一份又少又贵，还吃不饱。先说好，这一顿我不付钱。”

　　容彬吃了一口昂贵的松茸，有点不和口味，“放心，我经纪人报账，你放心吃。”

　　“还有，明天能不能不要选像电影院那么无聊又庸俗的地方，”孟小萌一一数落，“今天这部电影是我对家拍的，难看死了，我还得演成我看了很感动的样子，真郁闷。”

　　“还有，我问你一些问题的时候，你不要表达的太明显是我，欲盖弥彰懂不懂？”

　　“还有……”

　　数落的差不多时，孟小萌总结一句：“演技这么差，怪不得屡次落榜影帝。”

　　容彬挑了挑眉毛，嘴角抽搐，“加个微信？你有什么意见直接发给我，或者明天的行程你来定。”

　　孟小萌最近心情烦躁，和容彬搭档后，更加烦躁。原本她可以和容彬从头演到尾，一直和和气气，但生活压榨后，摄像机一关闭，她就不想演了。

　　“不加，我不喜欢你，”孟小萌傲娇道，“我怕多聊几句你喜欢上我。”

　　容彬淡定地拿出手机，“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凡事都要讲究个万一。”

　　容彬直接拿出杀手锏，“我弯的。”

　　孟小萌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我去，真事啊？媒体这次不是编的。”

　　“真的，”容彬说，“我喜欢顾修远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