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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要参与党争 ...

  •   既然无所事事,且还有三天的时间不能出门,聂羽熙决定好好学习。

      烈王人品如此低劣,要是让他当了皇上,想来以后路朝的百姓可要民不聊生了。

      为了阻止这一切,聂羽熙取出上次带来的《清史稿》,认认真真阅读起来。

      片刻之后,她有些后悔,当时选书,一心只想着作为参考,越接近正史越好,却忘了考虑阅读的顺畅性。

      《清史稿》虽好,可到底文风艰涩、文字生僻,且一套共有十二册……

      齐溯回府,习惯性地先看了看聂羽熙的房门,见她房门大开,屋里又没什么动静,想看看她又作什么怪,便走了进去。

      未想,她只是伏案睡着了。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她的睡颜,静谧之间处处透着精致。她醒着时,每每正眼看她,都被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吸引,以至于忽略了别的五官,此时看来,她睫毛纤长、鼻梁娟秀挺直,那瓣粉嫩的翘唇更是在无意间蛊惑着他的心。

      看着看着,他的面颊竟无端端地热了起来。

      齐溯有些心慌,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心潮莫名的涌动令他略感难堪,慌忙撇开眼不再看她。

      这一转眼,看见了她手边的书。

      聂羽熙迷迷糊糊地醒了,发现齐溯竟在她的房里,而他正捧着那本《清史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读得用心,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嗯……大人怎么来了?”她揉了揉眼睛。

      齐溯默默合上书本,放回案几,想了想才问:“这是……哪里来的?”

      聂羽熙若无其事地如实回答:“这是我带来的历史书,想着或许在这里能用上……”

      募地,她在齐溯略显冷冽的目光中,全然清醒了。

      齐溯没有再提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除了审视,竟还有一丝无措。

      她叹了口气:“大人,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齐溯一蹙眉,第一个问出口的,却是:“那夜你从嫣婉楼回来,为何而伤怀?”

      这问题倒让她吃了一惊,想起那晚她确实有些失态,讪讪一笑:“只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触景生情罢了。”

      齐溯抿了抿唇,沉默。

      聂羽熙心底一滞,再一次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

      “大人怎么了?”她问。

      齐溯正眼看她,良久才下定决心似的:“你第二次出现在府上时,曾告诉我你是刚炼成人形的画仙。即如此,又何来‘陈年旧事’之说?”

      噢,原来她就这样暴露了。

      聂羽熙忽然理解了他那些说不出口的质问,是因为不想听到可怕的答案。

      忽然,她不想再撒谎了。

      她肃然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神色淡然中又有孤注一掷的坚定:“大人,其实我不是什么画仙。我只是来自于另一个时代的普通人,那个时代相较现在,有更为发达的医学和科技,我的工作恰好又是医生,所以我技能和所用物品在如今看来如同神迹。”

      原本只是见她一介女流,却暗中翻看《清史稿》这类貌似谈论政务的书籍而心有疑虑,却不料她道出如此惊人之事,齐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聂羽熙指了指墙上的画:“是它带我来到路朝。哦不,是它‘逼’我来的。它非但强迫我留在不属于自己的时代,还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襄助熠王。”

      一听见“熠王”,齐溯神色顿时严肃起来:“你知道熠王?你还知道些什么?”

      聂羽熙欠了欠身子,坦言道:“到目前为止,我对熠王仅止于耳闻。但是我知道他有夺嫡之心,你们都是辅佐他的。”

      “你,要参与党争?”

      犀利如鹰的目光又回到齐溯眼中,一如最初相见的冷冽,可它们在聂羽熙眼里却到底不同了。

      她自然地耸了耸肩答:“其实我也不想啊,我知道那是一件多危险的事,可是如果不能帮助你们辅佐熠王成功登基,我就回不去了。”

      她非但不怕他,甚至还觉得他严肃的时候格外帅气。当她发现自己竟在这一刻还有心欣赏他的颜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月前刚来到这里时,总觉得他是死神一般的存在,而可怜的自己沦为鱼肉,现在倒是在这齐府里活得越来越放飞了。

      她凑近他,晶亮的眸子虔虔地看进他心里:“大人,你可愿相信我?”

      齐溯神思一震,撇开眼不再看她。

      别的事他都可以不计较,可事关熠王、事关储位。他必须在全然清醒的情况下做出判断,决不能被她那双眸子给蛊惑了!

      他正凝神思索,却听见她不知在捣鼓什么,一阵乒乒乓乓,抬眼只见她竟从手上的那枚小小的尾戒里,神乎其神地取出许多物品,嘴里还呢喃着:“去哪了?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放进去了呀!”

      齐溯见她洒了一案几的物件,样样新奇,心中也不免好奇起来,走上前去细细观看。

      “找到啦!”聂羽熙欣喜地转身,“看,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齐溯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何物?”

      “这是刮胡刀。”聂羽熙从桌面上随手拿了纸笔,画了张简略的使用说明书,“喏,这是泡沫,使用前先摇一摇,挤在下巴上,然后用刮胡刀轻轻刮,比你们这的刮刀好用多了。”她努着嘴看了看戒指,“可惜它似乎不能装进电器,否则给你带个电动剃须刀,那就更方便了。”

      “电器又是何物?”

      “就是……靠一种特殊的能源催动,自主达成某些功效的器械。”她抓了抓头,“不太好解释呢呵呵。”

      齐溯也不纠结,目光落在那枚小小的戒指上。

      “这个戒指和那副画拥有的是同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就算是在我的时代也没有合理解释。这个戒指里不仅藏着巨大的空间,还是这幅画里两个时代大门的钥匙,总之……我不是神仙,但它倒可能真的是神仙。”聂羽熙爽朗一笑,转身又介绍起其他物品。

      “这个,是化妆镜,你看,比你们这的铜镜要清晰一百倍吧!这些都是护肤化妆用的,还有这个,指甲钳,特别好用,你要不要?我之前带了许多来送给制衣处的姑娘,她们处理面料丝线,指甲修得圆润些,干活也方便。”

      说着她当着齐溯的面,咔嚓咔嚓剪了两下:“你看,就是这样,可好用了。喏,送你!”

      她满脸的笑容仿佛带着温度,将整间屋子都熏得暖融温馨。

      齐溯怔怔地接过她递来的一件又一件新奇玩意儿,竟一时忘了思考别的。

      终于,聂羽熙秀完了“宝贝”,热切的神色重归宁静,她淡然地坐在方凳上,也不再作揖行礼,平起平坐的坚持下,仿佛准备着一场促膝长谈。

      齐溯也不反感,任由她与他面对面坐着。他确实有太多疑惑,她若要藏,他也不忍心件件深究,可她愿意坦言,他自是心向往之。

      聂羽熙吸了口气开口:“很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但我最初撒谎也只是为了自保,没有恶意。我虽然不是什么仙人,可帮助你完成大业、以保齐府光耀门楣,这些确实是我的目标。”

      “而且,这本书你也看到了。”她指了指《清史稿》,“我们那个时代也曾经历许多次王朝更迭,有过许多夺嫡案例,我相信生而为人,其野心、善恶、忠义……定有共通之处,只要熟读历史,必能借鉴一二,为我们争得赢面。”

      “我虽然还不认识熠王,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相信你的为人,相信你辅佐的人,一定比烈王强上百倍。”

      她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气道:“大人,你可愿相信我?”

      她慷慨陈词,齐溯却不愿轻易决断。

      “……嗯。”

      良久,他才“嗯”了一声,算是对她所有的回应了。

      而这一声“嗯”,却经过了百转千回。

      凡事涉及熠王、涉及党争,便是牵扯了成千上万条人命的大事,纵然他齐溯一人对她字字深信,却不敢恣意应许她更多。

      聂羽熙似乎可以猜到他在忌惮些什么,也并不介意。他若是个头脑简单、轻易做决定的人,也不能在沙场官场混得游刃有余,也就当不上历朝历代最年轻的二品内阁辅臣了。

      罢了,她笑:“大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齐溯抬眼:“但说无妨。”

      “我的真实身份,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毕竟……解释起来很辛苦,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有大人您的聪明才智,像您这么一点就通的,对吧?”

      她变脸倒真是快,方才还肃穆庄重,一转眼又俏皮起来。齐溯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自然,除了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此番谈话。”

      “那……我已经不是什么守护府邸的画仙了……是不是没有资格住在齐府……”

      齐溯蹙眉:“你想离开齐府?”

      “当然不想,我也没地方去啊,可不是……怕大人赶我走。”聂羽熙嬉皮笑脸地凑近他,“小女子聂羽熙,还能继续在府上叨扰吗?”

      齐溯只觉松了口气:“即要保密,你的身份在外便没有变化。自然是你想住到何时都可以。”

      聂羽熙笑得更谄媚了,又凑近一些,恬着脸问:“那……我可以吃肉了吗?”

      齐溯忽然失笑,又迅速转冷,瞥她:“你不是一直有肉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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