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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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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三夫人冒着大雪上山祈福，平日里半日的功夫足足用了一整日。
眼看着朝阳寺就在眼前，容三夫人咬咬牙，快走几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股冷风吹来，身子都快凉透了，只恨不得赶紧进了里屋待在炭火旁，再喝几口热乎茶暖暖身。
“夫人，那边好像有人！”小丫鬟指了指一棵大树下的身影。
容三夫人眼皮跳了跳，想着九姝的话，立即赶了过去。
是个老妇人，但衣着打扮却很朴素，且眉宇间也没有贵气，一脸慈祥，一双手都磨出老茧，容三夫人不免有些泄气。
这不是她要找的人。
“快扶起来。”
容三夫人和小丫鬟扶着老妇人起身。
老妇人一把手捉住了容三夫人的胳膊：“夫人是从山下来的？”
容三夫人点了点头。
“求夫人救命，我家老夫人染了风寒，实在没辙了我才出来求人，下了好几日雪又无香客，眼下遇见夫人，恳请夫人帮忙搭救，奴婢给您磕头了。”
老妇人跪地冲着容三夫磕头。
容三夫人忙伸手扶起老妇人：“你严重了，你家老夫人在何处？”
“夫人跟我来。”
几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厢房，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塌，一张破旧桌子和四个残缺的凳子，炉子里没有炭火，屋子里凉飕飕的。
“李嬷嬷！”
一个灰扑扑的小姑娘扑了过来，身上穿的衣裳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发鬓也是乱糟糟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冻的通红，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容三夫人。
容三夫人摸了摸小姑娘的手，冰凉凉的。
“柳儿，去前头要些炭火来！”
柳儿哎了声，放下包袱就跑了。
容三夫人看了眼木塌上的人，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正侧过脸看了眼容三夫人。
“给夫人添麻烦了。”
容三夫人看了眼老妇人，就知道眼前这位一定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妇人自称冷氏，容三夫人尊一声冷老夫人。
“这么冷的天怎么没有炭火？”
李嬷嬷叹了口气：“今年大雪，寺里也没有备下多少，哪那么容易匀给我们？”
说到这，容三夫人懂了，看情况冷老夫人身上根本没银子，买不了炭火，寺院又不肯给，这么冷的天不病才怪。
很快柳儿领着炭火赶来，在屋子里燃了炭，过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屋子里才有了暖和。
“夫人，寺中正巧有一位大夫，前阵子下雪一直滞留寺中，能不能......”
“李嬷嬷！”冷老夫人蹙眉不悦。
李嬷嬷垂头。
容三夫人看了眼柳儿：“去请大夫，我记着寺中有药材，再去瞧瞧有没有药......”
“咕噜～”小姑娘害羞的捂着肚子。
容三夫人又叮嘱：“再带些斋饭来，实在不成米粮也行。”
自个儿熬些粥，还能热乎。
“奴婢这就去。”
两个小丫鬟大步离开，冷老夫人面带愧色：“多谢夫人，不知夫人名讳？”
容三夫人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不必记挂。”
冷老夫人执意要问个清楚，容三夫人只道：“我是容家妇，此次来寺中是替我侄女来还愿，偶遇老夫人也是有缘，老夫人不必往心里去。”
有了银子，办什么事儿都方便多了，屋子里有了热乎气，李嬷嬷在一旁熬粥，同时又支起了一个药炉，熬了些伤寒药。
冷老夫人受了风寒，一直拖延着，加上食不果腹，这才加重了病情。
开了足足半个月的药量，又拿了十来袋米粮，十来筐炭火，容三夫人临走前留下百两银子，李嬷嬷又惊又喜，推辞不肯要，容三夫人道：“瞧大雪一时半会未必能停下，留着银子好办事，就当作我借给你们的，日后有缘再还。”
李嬷嬷扑通跪在地上给容三夫人磕头。
“夫人大恩大德来世必定做牛做马相报。”
“严重了。”容三夫人安顿好了几人，才折身去寺中上香，想了又想，从锦盒中拿出一部分交给了管事的，嘱咐他们好好看待厢房祖孙。
余下的银票才添了香火钱，上了香求保全家平安，在寺中留了一夜次日清晨早早下山。
一连数十日大雪未停，九姝眉头紧皱，这一场大雪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灾。
“姑娘，二爷来了。”
香叶对刘寔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规矩的退下。
刘寔进门，脸色有几分难堪：“宫里二皇子出事了，怕是熬不过明儿。”
二皇子？
九姝记得二皇子先天病弱，虽是皇嫡子，却并不受宠，只靠着强大的母族撑着，也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没有受封王爷的，独留京都。
若二皇子身子骨强健，这皇位还真轮不着旁人。
“奇怪的是这阵子楚郡王并未针对二皇子，避而远之，反过来打压晋王。”
这才让刘寔担忧的地方，楚郡王身边潜伏着一个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的人，提前动手，对晋王下手，防不胜防。
九姝抬眸：“是闵燕！”
刘寔诧异的望着九姝，思索片刻，似是有几分怀疑，立即派人去打探闵燕的下落。
闵燕当初落水害死了刘润，闵家不得已闵燕出家，终身不得回府，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谁能想到闵燕还能闹出幺蛾子。
“是个有野心的！”刘寔冷笑。
九姝勾唇笑，冲着刘寔勾了勾手指，刘寔喉结一滚，立马凑过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九姝瞧。
“楚郡王眼下在找司马老夫人的下落......”
“司马老夫人？”刘寔蹙眉，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这人，九姝道：“司马老夫人病危而亡，司马将军只寻回了遗腹子亲女，那时正值战乱，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
司马将军手握兵权，上辈子皇帝驾崩，司马将军早早交了兵权，无心参与争斗，没了兵权哪
还能有活路，被人随意扣上了罪名，抄家流放了，死在了半路上。
“司马老夫人眼下虽病着，却没那么严重，母子两团聚也是一桩好事。”
九姝倒了一盏茶递给刘寔，刘寔未接，而是就着九姝的手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九姝没好气瞪了眼刘寔。
“我请了个南方厨子，味道一绝，特意带来给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刘寔一脸讨好，探过半个身将人揽入怀。
九姝随口点了几个菜，刘寔立即让人去安排。
“翻过了年就十五了，回头等事情平稳了，我让母亲来提亲。”
九姝伸出手抵在刘寔心口，拉开了些距离，刘寔顺势握住她的手：“母亲会喜欢你的，私底下还派人打听过你过得好不好。”
“那惠安长公主呢？”
“这事儿我自有分寸，你只管安安心心等着嫁人，剩下的有我呢。”
九姝松了手，缓缓起身：“我性子不好，又不似之前那般好养活......”
刘寔跟着起身，从身后环住九姝，附身亲了亲她白皙如玉的玉颈。
“要什么？”
沙哑的嗓音里尽是宠溺，九姝轻轻挣扎。
“一个月之内我要看见楚郡王被贬庶人！“
刘寔轻轻蹙眉，随后笑了：“等着！”
——
月色渐浓，宫里敲来了丧钟。
二皇子薨了。
皇后哭的当场昏厥，中宫乱成一团。
楚国唯一皇嫡子死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之人故作悲伤，日日抄写经书替已逝的超度。
二皇子的死打击了不少人，尤其是支持二皇子的群臣，一下子没了动力，还有不少人私底下在想着如何再挑选一位支持对象。
楚郡王风头最盛。
在所有王爷中，只有楚郡王是以国号册封，楚字是皇上亲自给的。
二皇子有外族支撑，又是嫡子，在京都未册封去藩地，和楚郡王旗鼓相当。
现在其中一个没了，自然就是一家独大。
楚郡王不敢掉以轻心，他从未将晋王放在眼里，私底下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不曾想，这个他忽略的弟弟，私底下养精蓄锐，不断的壮大实力，早已对他构成威胁。
“去库房将大东珠送去燕侧妃处。”
燕侧妃，一句话默认了闵燕的身份。
“是。”
楚郡王妃得知后，砸碎了一只茶盏，又气又怒：“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封了侧妃，郡王呢？”
楚郡王妃去寻楚郡王，楚郡王并未改变主意：“燕氏本王留着自有用处。”
留着并非宠幸，只有宠爱。
“郡王待燕氏当真没有半点心思？”楚郡王妃和楚郡王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还从未见过楚郡王如此对待一个女子。
楚郡王耐着性子：“郡王妃以为本王应该如何？”
楚郡王妃心下一惊，忙摇摇头：“妾身不敢。”
“燕氏，本王自有用处，不可伤她性命，待日后本王应你将燕氏交与你随意处置。”
楚郡王眸中尽是警告，楚郡王妃瞧了眼，背脊都凉了，点点头。
自从楚郡王警告之后，楚郡王妃多了几分顾忌，无论燕侧妃多得宠，她尽量视而不见，甚至还会装病避开。
闵燕却不是善茬，日日来给楚郡王妃请安，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故意激怒楚郡王妃。
每每闵燕离开，楚郡王妃屋子里的瓷器必定会遭殃。
转眼十日后
楚将军追查一桩案件，被刺客引入朝阳寺，恰好遇见了冷老夫人。
母子两多年不见，冷老夫人当场就傻眼了，指着楚将军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知儿？”
楚将军原名司马知。
冷老夫人上前，险些被身后的侍卫当成了刺客，楚将军暴怒，踢脚就踹。
紧接着两腿一软跪在了冷老夫人面前，砰砰磕头：“母亲！”
众人傻眼了，追查刺客还能追查出个母亲来？
楚将军红了眼眶，当年司马家出了事，只有冷老夫人没有找到，这么多年楚将军一直不忘记寻找，随着时间的增长，楚将军心如死灰。
却未曾想还有见面的机会。
冷老夫人和楚将军抱头痛哭。
冷老夫人年纪大又没钱，只在寺中落脚，偶尔做一些杂活儿，带着孙女和李嬷嬷相依为命。
一路打听儿子的下落，却不曾想过儿子改了姓氏，且就在京都。
这一错过就是好多年。
楚将军忙扶着冷老夫人进屋，见屋子里的设施实在简陋，眉头能拧出花儿来。
“是母亲命不该绝，还能见到你，这一切多亏了容家夫人。”
“容家夫人？”楚将军诧异。
冷老夫人点头随即把数日前的事说了：“若不是容夫人搭救，我哪还有口气见你一面？”
李嬷嬷也红着眼：“可不是，容夫人给了银子和炭火，米粮，还叮嘱了寺里的管事照顾老夫人和孙小姐，否则真是熬不过去了。”
楚将军心存感激：“母亲，这人情儿子来偿还，当牛做马也不会忘了容家。”
紧接着又问：“孙小姐又是何人？”
李嬷嬷从身后拉出一位小姑娘，小姑娘单薄瘦弱，怯生生的望着楚将军。
楚将军看清小姑娘的容颜，当场变了脸，怔怔的恍不过神：“这是？”
“这是卿娘的孩子，唤做慧儿，慧儿，过来让祖母瞧瞧。”
冷老夫人冲着慧儿招招手，慧儿上前，乖巧的依偎着冷老夫人。
楚将军一瞬不瞬地盯着慧儿，手激动在哆嗦。
“卿娘她......”
“你走以后卿娘怀了身子，那日出了事，卿娘喝了一碗催产药强生下慧儿，许是伤了身的缘故，慧儿自小失聪，听不见任何声音。”
楚将军愕然，红着眼望着慧儿，满脸疼惜。
“母亲，当日的事......”
冷老夫人紧闭着眼，似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北鼻们，隔壁一株小苗求收藏【嫁商户】疯狂笔芯，笔芯，
嫁商户
原名【穿成首辅假千金】
尉锦珠是首辅假千金，夹缝中的一棵杂草，真千金和她八字相克，为保真千金安危，首辅夫人决定嫁了她！
尉锦珠不哭不闹嫁了。
起初首辅夫人心存愧疚，后来没少私底下找她要银子，誓要将这些年培养尉锦珠的讨回来。
尉锦珠乖巧的没脾气，一次次妥协。
再后来楚衡谋了局，入了狱，人人避之不及。
听闻尉锦珠在首辅府吃了无数次闭门羹，楚衡渐失了耐心，紧接着又听闻尉锦珠敲锣打鼓告御状，替夫伸冤，碰死在宫门口石狮子，以死证夫清白的消息。
白纸血书，字字珠玑，楚衡生生呕出一大口血来。
——
苏琦穿成尉锦珠那天，正好是她出嫁的日子，一袭红嫁衣，两个丫鬟，几十个空箱子，吹吹打打抬去楚家。
尉锦珠暗暗发誓这辈子不再耳根子软，打定主意好好过日子。
——
楚衡望着两辈子放在心尖子上的少女，眸光炽热，让人抬来半人高箱子里装满了银票送她。
后来楚衡听闻，尉锦珠让人守住大门不许首辅府任何人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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