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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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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凉，九姝每日里除了跟着老夫人学账外，偶尔会抽出时间缝缝补补，老夫人待她跟眼珠子似的，但凡府上姑娘有的，九姝必定会有一份。
“老夫人，瑞王妃回来了。”
老夫人乍然一听下意识眉头紧皱，想着刘滢之前做的事儿，打心眼里不待见这个孙女，叹了口气：“请进来吧。”
片刻后刘滢身着王妃制服进门，发鬓上斜插两支凤簪，伴随着刘滢的动作轻轻晃动，似是要振翅而飞，刘滢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多了几分端庄优雅气质，紧扶着丫鬟的手臂，面带笑容。
“祖母，滢儿来探望您了。”
老夫人跟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瑞王妃回来了，坐吧。”
刘滢并未落座，而是屈膝向老夫人赔罪：“祖母，滢儿并不知晓燕表妹一时糊涂犯了那样的错，更不是有意偏袒，是滢儿错了。”
难得刘滢认错，老夫人微诧异，盯着刘滢瞧了会摆摆手：“不知者不罪，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祖母，滢儿自打出嫁后，母亲一直未闲着，许是心急了，照顾不周，还请祖母看在滢儿的面子上莫要怪罪母亲了。”
刘滢今儿是为了闵氏求情的。
老夫人但笑不语，只捧着茶盏轻轻饮了一口，刘滢顿觉得有些尴尬，又往前走了几步：“祖母，滢儿昨儿和楚王妃同坐宴席，楚王妃同滢儿打听了姝表妹。”
门口正要进门的九姝猛然一愣。
“好端端的楚王妃打听姝姐儿做什么？”
“滢儿听闻是姑父临终前曾将姝表妹交托楚王照拂，楚王妃大度宽容，又和姝表妹有眼缘，似是要将姝表妹带入楚王府亲自照顾，这才不负重托。”
话落，九姝眼皮猛然跳了跳，要她入楚王府？
老夫人抬头看见了九姝，刘滢顺势看去，嘴角勾起笑意：“楚王不远万里将姝表妹的嫁妆送回京都，楚王妃几次三番的上门见姝表妹，京都人人知晓，私底下都在传姝表妹是受了楚王的照拂。”
九姝小脸发白，她才不要去楚王府！
“今儿楚王邀约了侯府陆世子去涉猎，姝姐儿，你好福气啊。”刘滢眼中尽是讽笑。
“瑞王妃，我年纪小不懂这些，楚王于我来说只是个长辈。”
“长辈？”刘滢勾唇，缓缓坐下，斜睨了眼九姝：“翻过年也该十四岁了，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定下婚事了，楚王是王孙贵胄，又是应了姑父的嘱托照应你，也算是父母之命，姝表妹
难不成要抗命不成？”
九姝先是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老夫人低着头拨弄手腕上的珠子，佯装没听见，如此反应不免让九姝心凉。
她险些忘了，老夫人是看好楚王的，楚王是皇上长子，封地最富庶，为人又是文武双全，在诸位皇子中也是出类拔萃。
想必，老夫人是极愿意让她去楚王府的。
九姝紧咬着唇不松，想着上辈子的惨状，忍不住浑身颤栗，倏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九姝回眸。
“刚才我听闻猎场上有人受了重伤，似是被马蹄踩着了腿，惊动了整个太医院，怪吓人的。
”刘鸢缩了缩脖子。
刘滢蹙眉：“从哪里听来的事儿？”
“我刚才从街上回来，听路人提及的。”
不一会丫鬟进门在刘滢耳边嘀咕几句，刘滢顿时起身，对着老夫人匆匆告别。
老夫人立即派人去打听猎场的事儿，紧接着又道：“刚才滢姐儿的事你莫放在心里。”
“是。”
九姝看了一眼窗台上的牡丹花，又过莫约半柱香的时间，牡丹花说：“主人，是楚王受伤了
，刘寔派人干的。”
九姝顿时愣住了，刘寔又和楚王有什么怨恨？
碍于老夫人在场九姝不好细细追问，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管事的进门传消息，楚王受了重伤
。
老夫人连忙念了几句菩萨保佑，许久稳下心神才问人伤的怎么样。
“人还昏迷着，至今生死未卜。”
老夫人叹了口气，起身进了屋去拜菩萨，九姝听着耳边的木鱼声，眼中露出讥讽，很快又恢复如初。
刘鸢拽着九姝离开了院子，环顾一圈：“你当真要舍弃了陆世子给人家楚王做妾？”
“胡说！我容九姝此生宁可一辈子了此残生也不会入楚王府半步！”
楚王是她的仇人，她恨不得杀了楚王，怎么可能侍奉楚王？
刘鸢拍了拍胸脯：“这我就松了口气，姝表姐，你日后可要多多提防刘滢，她不安好心，入
府没两日就打死了一个侍寝的丫鬟，瑞王府闹得鸡飞狗跳，大半夜抬出去好几个了。”
九姝敛眉，她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刘滢的事，奈何刘滢处处与她作对，她也不是软柿子
。
“我知晓。”
支开了刘鸢，九姝立即让芍药花去盯着刘寔的一举一动，她倒要看看刘寔私底下弄什么鬼名堂。
……
“表姑娘当真是这么说的？”刘寔揉了揉耳朵，生怕错听一个字，云柏嘴角轻轻抽了抽，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去听两个姑娘家的私房话，太丢人了！
“是，属下句句属实。”
刘寔咧嘴笑了笑，坐在软塌上斜歪着身子，翘起二郎腿晃了晃：“还算有良心。”
云柏实在想不通，前阵子他家主子还恨不得掐死表姑娘，怎么一转眼又处处关心表姑娘？
“爷，刚才表姑娘派香叶去了侯府。”
刘寔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拧着眉斜了眼云柏，云柏徒然被刘寔眼中的冷意惊到了。
果然，表姑娘的事儿可以让主子瞬间高兴，也可以让主子瞬间疯狂。
……
听着芍药花的学舌，九姝眉头紧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默默骂了一句毛病！
肯定是和上辈子一样，心里欢喜她，却又扭着别着，玩一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堂堂刘家二爷属实孩子气。
不过她被人监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九姝扬声：“日后机灵着点儿，再有人偷听我说话，记得提醒我。”
“是！”
楚王受了重伤，她也不能坐以待毙，趁此机会可以搜集证据，给楚王添点堵。
九姝唤了香芝来；“替我梳洗打扮，一会我要出去。”
简单的梳洗，九姝腰间悬挂一只粉色香囊，脸上遮上了白纱，跟管家报备一声便能轻易离开刘家，上了马车报上地名，直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九姝仰着头瞧了眼街边的铺子，书坊斋，带着香芝入门，小二立即迎
上前。
“姑娘可是要买文房四宝？”
九姝点点头，一路被引入厢房，里面摆放了不少纸墨笔砚，样式繁多，种类齐全，偶有几人在桌子前徘徊，九姝瞄了眼摇了摇头，掌柜的瞧了忍不住上前；“姑娘想买什么？”
“过几日家中有长辈生辰，我想寻一块上等的砚台，可惜了，这些根本拿不出手，枉费我亲自来一趟。”
掌柜的见九姝谈吐不凡，衣着华贵，又听闻她是给家中长辈买的生辰贺礼，一般的俗物定然是看不上的，于是道：“姑娘稍等，小店还有几件珍藏。”
九姝落座等了片刻，掌柜的很快取来四块砚台，质地通透皆是上乘，上头雕刻的花纹亦是精细，纹路清晰可见，定是出自大师之手。
“姑娘可瞧得上？”
九姝点点头：“这四块我都要了。”
掌柜的闻言欣喜不已，立即着人包起砚台，九姝瞥了眼掌柜的，又道：“我再挑些旁的砚台
。”
九姝伸手便指了指台上最边缘的几块不起眼的砚台，有的还没被雕琢，只是一块石头，好的坏的各自挑选了一些，零零总总大约三十几块，其中真正被她看中的有十来块原石。
结了账付了银子，香叶拎着几个盒子，苦着脸：“姑娘买这么多砚台做什么，府上多的是。
”
九姝笑而不语，挑出她早先看中的，寻了个石雕处，当场画了几个花样子，让师傅雕刻出花样。
在外等了大约一个时辰，三块原石都被雕刻成砚台，瞧着外观灰扑扑的，可九姝知晓这是墨玉石，极难得，用来习字墨色轻盈通透，久久不会挥散，还自带淡淡的香气。
这样的石头在几年后价值千金，一石难求，那些文人雅墨者极追捧。
九姝挑出两枚放入锦盒中递给香芝：“去交给巷子里林副镖，就说让花月楼的水仙姑娘务必收下，交出一枚送给明儿晚上的贵客，第二枚若是有人问起任由她处置。”
“是。”
办妥了事，九姝才回府，晚间就得了消息水仙姑娘应了此事，不必回信九姝也知道事情办的很顺利。
水仙姑娘的恩客是礼部侍郎的嫡子李潇，肚子里有几分墨水儿，平日里好弄些诗词雅集，乍然瞧见了砚台一开始是有些瞧不上的。
隔了几日后又去了一趟花月楼，去寻水仙姑娘还有没有砚台了，水仙姑娘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千两银子赎身，李潇毫不犹豫的替水仙姑娘赎身，拿到了第二块砚台。
九姝默默的在等消息，一连多日了无音讯，直到牡丹花叽叽喳喳的说，第二块砚台被礼部侍郎举荐到了秦王处，秦王用后颇为新鲜，私底下派人去寻，竟找不到第二块。
秦王又寻了礼部侍郎问起砚台，可水仙姑娘早已经赎身离开，了无踪迹，这事儿就此中断。
作者有话要说： 北鼻们，爪印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