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侧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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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件事仍旧持不赞同的态度，目前我们的研究人手已经足够了，并且都是百分之百不会泄露的人手。”
一名戴着圆框眼镜，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圆桌后用十分平稳的语气说：“殿下，您带来的这名生物学家虽然有实力，但身份太过危险了，我们不能吸纳来自也罗的人。”
“我赞同格兰教授的说法，目前我们并不缺少技术支持。”坐在格兰身边的年轻女性开口，她戴着个厚厚的帽子“殿下，您有多少把握保证您身边的这位女士不会对外泄露我们的项目呢？”
“首先，不缺少技术支持这一点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本来还在打哈欠的曼迪忽然接嘴，他挠了挠后脑勺“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基底组的到现在还没有把67号培养仓升级好吧，听说样本已经被你们拖死一批了。”
“这个月已经升级改装过两次，结果你不知道吗？”女性瞪着曼迪“如果一次就能成功也不需要组织我们机械科的来基底组了。”
“我们开这次会议不是来争吵的。”坐在女性对面的干瘦青年叹了口气“每次和你们凑在一起开会就吵吵吵，现在这不是还有正事要做吗？”
“对于我们来说，正事就是阻止她。”老格林指了指坐在珀尔诺身边，低垂着头的红发女人“殿下，如果只是将她作为实验体编入研究是完全可以的，但作为研究员加入我们的项目，从一开始我们就提过反对意见，您清楚姆罗的资料，以及我们的实验泄露会造成什么后果。”
被点到名的珀尔诺没什么反应，仍旧姿态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汇报表，而芬妮一反常态，像只落水的土狗，垂着脑袋坐在珀尔诺身边一动不动。
“殿下，您的看法还是不变吗？”见珀尔诺不说话，那个也罗的红发研究员也不说话，格林觉得有些焦虑“我认为我的看法没有错，她是奥纳汀制造出来，非常有价值的意识实验产物，我们可以掌握她的解刨数据，这是很好的事情。”
“你们该庆幸她进会议室前，被医用机器人喂了安抚剂。”珀尔诺终于将目光从汇报表上收回，芬妮这几天的身体数据一直很奇怪，她时常头痛，所以机器人一直会喂她缓和情绪类的药物，这也导致她每天都会有一阵呆滞期，就比如现在。
她就像嗑过头的患者，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时不时低喃两句。
“差不多也要到她清醒的时候了。”珀尔诺用手捏住芬妮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然后仔细看了看她有些扩散的瞳孔“嗯，最多五分钟。”
听珀尔诺这样说，以格林为头的几名研究员都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殿下，难到刚才您不参与我们的讨论就是在等她恢复神智吗。”
珀尔诺松开了芬妮的下巴：“我说过，今天是以她为主的会议。”
“希望你们不要再以也罗，和会泄露机密这种事情来说服我。”珀尔诺微微向前倾过身子，手肘抵上桌面，然后双手交叉合十放在了下巴“芬妮是一个能用垃圾电器拼凑出拟重力仓的生物学家，如果只是将她当做实验体，我会感到非常可惜。”
“我知道您看重才能，但也不能不考虑安全的问题。”格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除非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她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没有这种东西。”珀尔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我无法向你证明她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那……”
“但我仍旧认为只是作为实验体，太可惜。”在立场上，珀尔诺丝毫不妥协“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格兰叹了口气：“殿下……请不要任性，您现在是想凭借身份让我们妥协吗？”
珀尔诺点了点头：“对。”
会议室中安静了几秒，然后由曼迪先开口：“你们太急着否定可能性了，让她不泄露情报的办法多的是，全天监视这种事情只要安排人负责就行，从我的角度看，芬妮的加入对生物组会有很大的帮助，我们的意识整合实验说不定能够立刻成功。”
“什么能立刻成功？”
在曼迪发表意见时，芬妮终于眯着眼睛悠悠转醒了，她看着白色圆桌周围坐着的五个人无比迷茫：“你们是谁。”
“我们刚谈论到你值不值得信任。”坐在旁边的珀尔诺自然而然开始为芬妮解答“坐在你正对面的是格兰，曾经是我的机械科教授，他主张将你完全作为实验体，供我们解剖研究，你赞同他的意见吗。”
说完珀尔诺就等待起芬妮的反应，然后如他所料，女人瞪着眼睛看格兰：“完全作为实验体？”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圈人 “你们知道，但我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作为研究者我远比你们有名。”
“是作为研究者出名，还是实验体。”格林看着芬妮“你自己清楚吗。”
“怎么，你比我清楚？”就在芬妮要进一步开始攻击时，珀尔诺半抬起手在她面前挡了一下。
“……”芬妮看了看珀尔诺，只有闭上嘴重新坐下，顺便还不忘了嘟囔
“求求你，别让那些破机器人再给我扎镇定剂了，我快被那东西搞死了。”
“根据数据显示，你这几天的精神状况有形成疾病的趋势。”珀尔诺收起手，变回了随意的坐姿“并且为你注射的是桉袂液，是一种没有副作用的安抚药剂，由我开发。”
珀尔诺虽然说话时没有什么语调，表情也没起伏，但芬妮知道他就是在炫耀，所以微微翻了个白眼：“是吗，没有副作用，不愧是坎特拉的珀尔诺王子殿下。”
听完芬妮的嘲讽，珀尔诺只是点点头：“既然你清醒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正式讨论了，虽然他们认为你不能信任想将你隔出项目外，但我正在试着说服他们。”
就不能滥用私权直接让他们闭嘴吗，芬妮觉得麻烦：“虽然我的确是实验体，但完全作为实验体研究？是不是有点亏啊。”
说完芬妮就一揣手，靠在椅背上不想管事：“反正如果是我，是不会做出浪费研究资源这种蠢事的。”
曼迪耸耸肩：“我的看法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试试呢？一开始就否决也太胆小了。”
“我只是希望项目一直处在安全的环境中。”格林的语气软化了许多，但还是显得很忧虑“这毕竟是关乎到新能源的独占问题，也罗帝国长期以来一直试图偷盗我们的能源方案。”
“你的担心我很理解。”换做其他人，珀尔诺肯定早就开始摆出命令的态度了，但格林是他的老师，也是非常出色的机械理论家，所以他不想在会议上因为芬妮的事情同老师吵的不可开交“那么我的提议是，先将……”
珀尔诺看了看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女人：“克列罗特小姐的职位安排延缓两周。”
芬妮不可置信的看向珀尔诺，但珀尔诺那扑克表情把她想要说出口的抱怨都堵回去了。
芬妮：“……”
见芬妮没有抱怨，珀尔诺很满意的转头看向格林和其他研究员：“然后提前进行解剖，会议上就先定下解剖时间和参与人员，解剖一事在之前我已经同芬妮讨论过了，她持赞同的态度。”
“我现在不想赞同了，我能用解剖来威胁你们给我安排工作吗？”芬妮还是忍不住开始说话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把我弄到坎特拉来也不让我工作，我都快疯了。”
“你这急迫的态度很可疑，在我看来就是想早日渗入研究，盗取核心。”格林忽然开口。
“抱歉，我也开始觉得你有点可疑。”曼迪接话。
“对，我就是要偷，你们现在把我枪毙了呗。”芬妮火冒三丈。
“这两周里并不是让你闲着。”对于芬妮那麻烦的性格，就目前来说珀尔诺已经算是习惯了，他已经摸索出了和芬妮相处的基本规则“你会跟着我去贝利冰层，进行单独的研究。”
“！”
芬妮眨巴了下眼睛：“贝利的冰层？真的吗？”
“恩。”珀尔诺的手在会议桌上滑动一下，园桌正中央就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光屏，那上面显示了隶属坎特拉的所有研究人员“如果你没有意见，我现在就开始定参与解剖的人员名单。”
“我应该没有意见了吗？”芬妮不确定，她有点犹豫的看向珀尔诺“你没骗我吧，解剖之后你真的会让我加入研究吗？你会不会在解剖的时候对我的身体进行什么奇怪的改造，让我彻底变成实验体？”
“如果你想，我可以这样做。”
“我当然不想……”
珀尔诺不再理莫名开始不安的芬妮，将注意力放到了人员名单上：“你们应该已经有推荐的人选了，就从那些人开始吧。”
在珀尔诺与其他人讨论的时候，芬妮就坐在旁边紧盯着珀尔诺，然后咯吱咯吱的咬指甲。
他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你想，我可以这样做。
芬妮盯着珀尔诺的侧脸，他今天没有梳理那头浅金色的头发，所以细碎的发丝耷拉下来挡住了他的脸颊和一点点耳朵。
怪人，他也是个怪人。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侧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