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银子与桂子的武侠传奇》金色阳光

139、第一百三十九训

　　当银时和桂发现段誉不见了后，他们知道他肯定还没放弃出家的念头。
　　两人赶忙四周寻找，结果段誉没找到，倒是被他们发现了一批人马。
　　原先他们并没有在意，直到桂被他们当中的某束金光给险些闪瞎眼。
　　“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
　　桂捂着脸倒在地上挣扎着，银时吓得连忙问道：“喂，假发。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啊？”
　　只见桂颤巍巍的竖起手指指向那边的人马，银时看了过去，顿时，一束金光灿灿的刺目光线直射他的双眼。
　　“眼睛啊！！我的眼睛！！！”
　　银时也加入到了桂的眼瞎阵容里打滚。
　　银时和桂的惨叫声很大，那边的人马都听到了。
　　坐在辇上的人抬起了手，人马顿时停了下来。
　　“那边发生何事？”辇上的人问道。
　　底下的人听了，立即小跑过去查看，便看到了银时和桂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听着他们嚷嚷的只言片语，他立即就明白过来，回到辇边。
　　“禀告明王，那边有两个姑娘恐怕是被明王身上的金光给刺到双眼了。”
　　辇上的人也当真是第一次听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由的愣了愣，继而拿出了某个小瓶子。
　　“把这个给两个姑娘的眼睛抹上吧。”
　　“是，明王。”
　　他接过瓶子后就再次来到了银时和桂的身旁，给他们抹了眼睛。不一会，清凉舒适的感觉便席卷而来，两人总算不再打滚了。
　　见银时和桂看了过来，这人笑道：“姑娘，你们没事了吧？是我们明王让我来送膏药的。”
　　“你们明王？”
　　“对，就是那边辇上的大人物！”
　　银时和桂再次看过去，这次看到的就是金光闪闪的一团，还是一样耀眼无比。
　　银时心有余悸问道：“那是黄金王子吗？泰佐洛？”
　　“不是。”这人笑着介绍道，“那是我们吐蕃国的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

　　“失礼了，两位小姑娘。你们的眼睛已经没事了吧？”辇轿上的大轮明王带着慈悲的明目看向银时和桂。
　　这金灿灿如同真佛的姿态让银时一秒变得低声下气甚至搓起了苍蝇手。
　　“哪里哪里，已经没事了，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相比起银时一脸市侩的模样，桂是正常多了。他问道：“请问你是要去哪里吗？”
　　大轮明王说道：“我要前往天龙寺拜访。”
　　“怎么可以这样呢？”银时不知道为什么态度很激动，“他们算什么东西，居然让我们的金佛大人亲自过去见面？难道他们是比我们金佛大人纯度更高的金子吗？”
　　鸠摩智：“我是大轮明王。”
　　“黄金大人！您根本没必要去理会那些凡人的！您的话只需要随便掰下自己的小指头丢过去砸他们的秃脑袋他们就会明白自己是多么普通的一群和尚了！！”
　　鸠摩智：“我也是个普通的和尚。”
　　“当然比起掰指头，您还不如当着他们的面扬金粉让他们亲眼目睹神迹的出现呢，黄金爷爷！！”
　　鸠摩智：“越说越离谱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啊？”
　　银时眼睛发直道：“黄金大帝！”
　　鸠摩智终于是叫了出来：“都说了我是大轮明王！”
　　“那个不好意思……”桂询问道，“请问您去天龙寺是为了什么事吗，金轮王？”
　　“虽然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不过实际上你跟你旁边这个也差不多啊！完全就没打算尊敬我的意思啊！！”大轮明王居然被逼的吐槽了，不过自己身为一国国师，也不好跟两个年轻女孩计较，于是说道，“我有事要走了。你们请便。”
　　“啊，不用客气，有贵客远道而来，就让我们来为您开路吧，金OO！”
　　“果然你们根本就是来挑衅我的吧？！！”

　　就是这样，也就有了昨天结尾的一幕。
　　发自内心的，段誉和保定帝都再也紧张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脱力感。
　　至于其余不认识银时和桂的人则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感觉说话的女子真够无礼的。
　　本因推开板门，说道：“明王请！”
　　“得罪！”
　　大轮明王举步进了堂，向枯荣大师合什为礼，说道：“吐蕃国晚辈鸠摩智，参见前辈大师。”
　　枯荣大师回礼道：“明王远来，老衲未能远迎。明王慈悲。”
　　“知道就好！！”典型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银时一脸嚣张的嚷嚷道，“你以为你面前的是谁？这可是鼎鼎大名的黄金国的黄金长老哦！连拉出来的便便都是黄金哦！别给吓到了混蛋！”
　　桂也点头强调道：“没错，虽然现在在室内闪的不是很明显，不过在室外可是很闪的哦！要不要试试看？”
　　鸠摩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在鸠摩智的吩咐下，两人上前一人一个的把银时和桂给拖出去了。
　　段誉：“………………”
　　保定帝：“………………”
　　碍事的人总算不在了，鸠摩智道：“天龙威名，小僧素所钦慕，今日得见庄严宝相，大是欢喜。”
　　本因方丈道：“明王请坐。”
　　段誉好奇的朝鸠摩智看去，只见他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只是倒是看不出哪里是黄金了。
　　鸠摩智双合什，说道：“小僧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姑苏人氏，复姓慕容易，单名一个‘博’字。昔年小僧与彼邂逅相逢，讲武论剑。这位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无所不精，小僧得彼指点数日，生平疑义，颇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赠上乘武学秘笈，深恩厚德，无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易先生西归极乐。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众长老慈悲。慕容先生当年论及天下剑法，深信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只是那日小僧曾夸口言道：‘小僧是吐蕃国师，于大理段氏无亲无故，吐蕃大理两国，亦无亲厚邦交。慕容先生既不便亲取，由小僧代劳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无悔。小僧对慕容先生既有此约，决计不能食言。”
　　说着双轻轻击了掌。门外两名汉子抬了一只檀木箱子进来，放在地下。鸠摩智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灿然生光的黄金小箱。鸠摩智俯身取出金箱，托在手中。
　　段誉瞄了两眼这个金箱子，感叹：还真是黄金！
　　“看吧看吧！看见我们家泰佐洛大人的实力了没有？”
　　“发动你的效果吧，黄金卿！”
　　所有人看向银时和桂这两个明明刚才赶出去却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家伙，鸠摩智再一次让人把她们给拉了出去。
　　段誉&保定帝：“………………”
　　鸠摩智揭开金箱箱盖，取出来的竟是本旧册。他随翻动，本因等瞥眼瞧去，见册有图有，都是原墨所书。鸠摩智凝视着这本书，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本因等无不大为诧异。
　　“什么？难道说被掉包了？肯定是被掉包了吧？原本肯定是黄金书结果现在都变成了又旧又脏的二手书了！”
　　“喂！你们到底是谁干的？快点自首！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有想过生你们下来的老妈吗？没看到人家锦太郎君都哭了吗？”
　　银时和桂这回总算是没被赶出去了，而是被鸠摩智干脆点穴定在了角落中。
　　段誉&保定帝：“………………”
　　大轮明王垂首道：“这卷武功诀要，乃慕容先生书，阐述少林派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少林派十二门绝技名震天下，据说少林自创派以来，险了宋初曾有一位高僧身兼二十门绝技之外，从示有第二人曾练到二十门以上。这位慕容先生能知悉少林十二门绝反的要旨，已然令人难信，至于连破解之道也尽皆通晓，那更是不可思议了。”
　　只听鸠摩智继续道：“慕容先生将此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现愿将这卷奇书，与贵寺交换六脉神剑宝经。若蒙众位大师俯允，令小僧得完昔年信诺，实是感激不尽。”
　　本因方丈默然不语，心想：“这卷书所记，倘若真是少林寺十二门绝技，那么本寺得此书后，武学上不但可与少林并驾齐驱，抑且更有胜过。盖天龙寺通悉少林绝技，本寺的绝技少林却无法知晓。”
　　鸠摩智道：“贵寺赐予宝经之时，尽可自留副本，众大师嘉惠小僧，泽及白骨，自身并无所损，一也。小僧拜领宝红后立即固封，决不私窥，亲自送至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贵寺高艺决不致因此而流传于外，二也。贵寺众大师武学渊深，原已不假外求，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寺十二绝技确有独到之秘，其中‘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项指法，与贵派一阳指颇有相互印证之功。”
　　本因等最初见到他那通金叶书信之时，觉得他强索天龙寺的镇寺之宝，太也强横无理，但这时听他娓娓道来，颇为入情入理，似乎此举于天龙寺利益甚大而绝无所损，反倒是他亲身送上一份厚礼。本相大师极愿与人方便，心下已有允意，只是论尊则有师叔，论位则有方丈，自己不便随口说话。
　　枯荣大师却直言道：“自己的一阳指尚自修习不得周全，要旁人的武学奇经作甚？明王远来辛苦，待敝寺设斋接风。”
　　鸠摩智缓缓的道：“六脉神剑经既只徒具虚名，无裨实用，贵寺又何必如此重视？以致伤了天龙寺与大轮寺的和气，伤了大理国和吐蕃国的邦交。”
　　本因脸色微变，森严问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说：天龙寺倘若不允交经，大理、吐蕃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鸠摩智道：“我吐蕃国主久慕大理国风土人情，早有与贵国国主会猎大理之念，只是小僧心想此举势必多伤人命，大违我佛慈悲本怀，数年来一直竭力劝止。”
　　本因等自都明白他言所含的威肋之意。枯荣大师道：“明王既坚要此经，老衲等又何敢吝惜？明王愿以少林寺十二门绝技交换，敝寺不敢拜领。明王既已精通少林十二绝技，复又精擅大雪山大轮寺武功，料来当世已无敌。”
　　鸠摩智双合什，道：“大师之意，是要小僧出献丑？”
　　枯荣大师道：“明王言道，敝寺的六脉神剑经徒具虚名，不切实用。我们便以六脉神剑，领教明王几高招。倘若确如明王所去，这路剑法徒具虚名，不切实用，那又何足珍贵？明王尽管将剑经取去便了。”
　　鸠摩智暗暗惊异，天龙寺享名百余年，确是不可小觑了。他神态一直恭谨，这时更微微躬身，说道：“诸位高僧肯显示神剑绝艺，令小僧大开眼界，幸何如之。”
　　鸠摩智双一击，一名高大汉子到门外的箱子取过一束藏香，交了给鸠摩智，倒退着出门。
　　只见他左拈了一枝藏香，右取过地下的一些木屑，轻轻捏紧，将藏香插在木屑之。如此一连插了六枝藏香，并成一列。鸠摩智盘膝坐在香后，隔着五尺左右，突击双掌搓板了几搓，向外挥出，六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了。众人猜到这六枝藏香头上都有火药，鸠摩智并非以内力点香，乃是以内力磨擦火药，使之烧着香头。
　　藏香所生烟气作碧绿之色，六条笔直的绿线袅袅升起。鸠摩智双掌如抱圆球，内力运出，六道碧烟慢慢向外弯曲，分别指着枯荣、本观、本相、本因、本参、保定帝六人。
　　他这掌力叫做‘火焰刀’，虽是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却能杀人于无瑚，实是厉害不过。此番他只志在得经，不欲伤人，是以点了六枝线香，以展示掌柜力的去向形迹，一来显得有恃无恐，二来意示慈悲为怀，只是较量武学修为，不求杀伤人命。
　　本参左小指一伸，一条气流从少冲穴激射线而出，指向身前的碧烟。那条烟柱受这道内力一逼，迅速无比的向鸠摩智倒射线过去，鸠摩智的‘火焰刀’内力加盛，烟柱无法再向前行。两人的内力激荡数招，本参大师知道倘若若坐定不动，难以发挥剑法的威力，当即站起身来，向左斜行步，左小指的内力自左向右的斜攻过去。鸠摩智左掌一拨，登时挡住。
　　本观指一竖，‘冲剑’向前刺出。鸠摩智挥掌挡住，以一敌二，毫不胆怯。
　　其余人见师兄师弟联，占不到丝毫上风，当即也联手同出。
　　段誉专心一致的看了起来。竟是把这路剑法大致看明，本参与本观的剑法已是第二遍再使。段誉不必再参照图谱，眼观碧烟，与心所记剑法一一印证，便觉图上线路是死的，而碧烟来去，变化无穷，比之图谱上所绘可丰富繁复得多了。
　　鸠摩智思虑周详，早有一路掌力伏在胸前，但他料到的只是一着攻势凌厉的少商剑，却没料到枯荣大师双剑齐出，六根藏香齐腰折断。本因、保定帝等也各收指停剑。各人久战无功，早在暗暗担忧，这时方才放心。
　　鸠摩智跨步走进室内，微笑道：“枯荣大师的禅功非同小可，小僧甚是佩服。那六脉神剑嘛，果然只是徒具虚名而已。”
　　本参却冷笑道：“剑法也罢，剑阵也罢，适才比刀论剑，是明王赢了，还是我们天龙寺赢了？”
　　鸠摩智不答，闭目默念，过得一盏茶时分，睁开眼来，说道：“第一仗贵寺稍占上风，第二仗小僧似乎已有胜算。”
　　本因一惊，问道：“明王还要比拚第二仗？”
　　鸠摩智道：“大丈夫言而有信。小僧既已答允了慕容先生，岂能畏难而退？得罪！”
　　他一掌之上可同时生出数股力道，枯荣大师身前烟雾升起，一条条黑烟分为因路，向鸠摩智攻了过去。鸠摩智毫不畏惧，鼓荡真力，护住了全身。
　　但见烟雾渐淡渐薄，蒙蒙烟气之，只见本因等五僧跪在地下，神情庄严，而本观与本参的眼色更是大显悲愤。鸠摩智一怔之下，登时省悟，暗叫：“不好！枯荣这老僧知道不敌，竟然将六脉神剑的图谱烧了。”
　　他所料不错，枯荣大师以一阳指的内力逼得六张图谱焚烧起火，生怕鸠摩智阴止抢夺，于是推动烟气向他进击，使他着力抵御，待得烟气散尽，图谱已烧得干干净净。
　　这么一来，天龙寺和大轮明王已结下了深仇，再也不易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