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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两人回宫的时候已是深夜,下了一天的雪,可两人远远的就瞧见院落里跪着一个人,头顶和衣服上都积满了厚厚的雪,都快成雪人了,徐晚羊走近一看吓了一跳,“陆兄,怎么是你啊,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殿下。”他一看见容夜就行了大礼,双手恭着声音带着无限懊悔,“臣昨日私自带祥鸟出宫,后不慎遗失,无处可寻,找了许久都不见踪影,所以臣特意来向殿下请罪,甘愿受殿下任何惩罚!”

      徐晚羊掏着耳朵,“其实关于那件事嘛······”

      “你既知是我宫里的祥鸟,为何还敢私自带出宫?”容夜问道。

      “臣一时鬼迷心窍······”

      徐晚羊道:“这个词好像严重了些吧。”

      “如实说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济元咬了咬唇,估计冻得也没知觉了,“臣是觉得殿下事务繁忙,没有太多时间照顾祥鸟,所以斗胆带它出宫去转转,一时不慎······”

      “哦?依你的意思,根本原因是因为本殿下无暇照顾,你好心帮忙,倒是该夸奖你了。”

      容夜的声音透露着某种危险,陆济元拜倒在地,声音急切慌张,“不是,都是臣的错,请殿下责罚!”

      小可怜见的,徐晚羊摇摇头,撞了撞容夜的胳膊,“殿下······”

      后者威慑过来的目光让他也不禁抖了抖,妈呀,他家娃娃生气也真可怕。

      不过他作为受害者,还是要勇于出来说句公道话的,于是徐晚羊咳了咳道,“我斗胆说一句啊,这陆公子固然有错,但瞧他在雪地里跪了这么久,认错态度又很诚恳,况且祥鸟嘛,肯定自己有些灵性的,我相信不会飞太远,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的。”

      容夜看着他,“你的意思,就算做错了事,但只要事后认错认得好,什么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徐晚羊急得拍自己大腿,哎这个容夜真是,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嘛,本祥鸟就在这里好好站着,什么地方也没伤着,人家陆济元都在这儿瞎跪了这么久了,可不是应该让人家起来嘛。

      “也罢,终究,这是你自己的事。”

      容夜一拂袖就要进去,徐晚羊赶忙拉着他,刚刚碰到他衣角,容夜就触电般的躲过去,脸色更沉。

      不碰就不碰,这么小气。

      而迈进那门槛之前,容夜还是做了判决,“陆济元,自己去军队领三十板子。”

      陆济元这傻小子却大喜过望,忙拜道,“臣,多谢殿下。”

      三十板子哎,也不少了。看他现在起身都有点困难,徐晚羊连忙上前扶他一把,“来来来,慢点。”

      “多谢徐兄。”他作揖道。

      “哎没事没事,你啊就是太实诚,大雪天的跪在这里做什么,最后还不是要挨板子。”

      “祥鸟本是殿下之物,济元擅自去动,本该就是死罪。”

      “这么严重啊。”徐晚羊伸手替他拂去身上积落的雪。

      他又道了谢,“不过,殿下所说,‘你自己的事’,是何意?是对徐兄说的吗,这件事和徐兄又没有关系。”

      那你可错了,这件事和我关系大了。徐晚羊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容夜的心思哪有那么好猜啊,呵呵。”

      “徐兄似乎和殿下的关系很好,都可以直呼其名。”

      “呃,对啊,我们是旧友,我对殿下,嗯,颇有点恩情在里面······”徐晚羊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得是啥,只好赶人,“那个,济元兄在这里跪了这么久,还是赶紧回去暖暖身子吧,感冒了就不好了,还有三十大板等着你呢,我就不送啦,回见,回见。”

      本来徐晚羊被绑架一事,还想和容夜再探讨再探讨,他说得那么快,有好多细节都还没打听清楚呢,例如那扮成雪妖之人的来历,他又是什么时候决定只身犯险的,本打算今晚不睡觉也要弄个清楚,可人家的寝宫之门紧闭。

      雨川这姑娘直愣愣的把他挡在外面,“公子,我家殿下今晚不见客。”

      “呵,我又不是客。”徐晚羊绕过她。

      雨川再挡,“实在抱歉,殿下今晚不想有旁人打扰,特别嘱咐了,不准您进来。”

      难不成还在生气,也罢也罢,徐晚羊一挥袖子转身,老子这么聪明,靠自己也能想明白!

      白日的时候实在太难做事,任何人都可以把他捏在手心里,徐晚羊暗想,做鸟虽然安逸,但也只能任人宰割,有心无力啊。

      夜已经深了,整个雪国像只猫儿进入了酣眠,四周都静悄悄的,徐晚羊却了不睡意,独自漫步,踩在软绵绵的雪上,心下很是愉快,若不是怕冷,真想躺下来在这雪地里睡一觉。

      白梅凌霜盛开,树梢上也结了亮晶晶的冰花。走过一拐角处,突然小路尽头的凉亭里有一个红色身影,再走近些,隐约能听到小声的抽泣。

      徐晚羊大胆走近了些,突然发现那人影好像很熟悉,待那人从座位上站起,正对着他时,他眉开眼笑,“梦朝,原来是你啊。”

      梦朝身披大红色的斗篷,帽檐出一圈白色的绒毛裹着精致的小脸,脸上仍挂着泪痕,看着让人心生怜爱。此处僻静,夜深更没想到会有人前来,而且认出此人后,她更是奇怪:我们不过一面之缘,怎地他对我好像很熟悉,叫得也太亲切了。

      徐晚羊自上次一面,还是第二次以人身见到梦朝,心里雀跃不已,快步向她走去,临近时忽而觉得自己的言语不妥,又行礼道,“见过梦朝公主。”

      “徐公子不必多礼。”

      “原来公主还记得我啊。”

      她微微点头,“上次你和殿下一起,你是,殿下的朋友?”

      “正是。”

      她惊讶了一下,继而微笑道,“我来雪国这些日子,还没瞧见殿下有什么朋友,徐公子倒是第一个。”

      “这是我的荣幸,”徐晚羊笑了笑,又细心问道,“梦朝公主,是想家了吗?”

      她的手指捏着斗篷的边缘,点头,“我是初次离家,所以经常会想念,让公子见笑了。”

      “这有什么,想家是人之常情嘛,待日后殿下和公主成了亲,公主再诞下子嗣,这就有了自己的家,对家乡的思念,也会少些。”

      “成亲······”梦朝嗫嚅着,好像这两字对她十分遥远。

      徐晚羊奇怪,“怎么,公主莫不是,对容夜殿下,有什么不满意之处吗?”

      “当然不是!”她连连否认,脸上的忧愁更甚,似乎满腔心事,最后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喃喃的开口,“徐公子,你既然是殿下的好友,依你之见,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举世无双啦。”徐晚羊十分得意的在她对面坐下,在他心里,他家容夜自然是最好的。

      “举世无双,”她低低的重复,“这些我知道,殿下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智,都是万里挑一,可是要说为人夫君这方面,梦朝看来,殿下似乎没有这个意愿。”

      呃,夫君嘛,徐晚羊卡了半响,这个怎么说呢,容夜那小子就是这方面还没开窍吧,不然梦朝这样的人间绝色,哪个男子见了会不动心,他还是一块木头啊,木头。

      “徐公子,”梦朝温柔的开口,“你是殿下唯一的好友,殿下可曾和你说过对我的看法,他是不是不满意我,我心里总是不安,请你不要对我隐瞒,如实告知便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殿下绝对没有不满意你,而且,殿下也不是那种会在背后议论姑娘的人啊。他对梦朝公主的看法,不曾与我谈过。”

      “是这样吗?我总觉得,谁也猜不透殿下的心思,他心里好像有一座迷宫,梦朝连入口都找不到。”

      徐晚羊急了,“那个,你要对这段感情有点信心啊,入口很好找的,而且,容夜吧,他也不是像你说得那么难懂,有时候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懂得表达感情,你可千万不要就这么放弃他啊,不然不只是容夜,连我也要吐血而亡了。”

      听到他这番胡言乱语,梦朝却掩口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如弯月一般迷人,徐晚羊自觉有点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傻话?”

      梦朝笑着摇摇头,“徐公子,你真是有趣的人,怪不得,殿下喜欢和你做朋友。这番话虽然有些奇怪,但我可以听出来,你是把殿下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人,真正为他考虑的。”

      徐晚羊又笑了笑,可不是吗,他为容夜这小子简直操碎了心了。

      “今晚幸好碰到了徐公子,梦朝心情好多了。”她起身道,“徐公子,多谢你了。”

      徐晚羊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梦朝公主只管放宽心,不用思虑过多。我敢肯定,殿下一定是公主的良配,你们,一定会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

      “多谢徐公子的好意。但其实我和殿下,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后面的一句近乎低喃了,徐晚羊忙问道,“梦朝公主说什么?”

      “没什么,总之还是多谢你,告辞。”

      “公主慢走。”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走远,一抹红色渐渐消失在白梅深处,徐晚羊感叹,容夜啊,你可千万不要傻到,为了什么鬼放弃这么好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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