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静悄悄》白熊有只小海豹

9、第 9 章

　　“裴明溪!”刚被陆掌院放走，郑源就精准地抓住了罪魁祸首，单手撑着桌子便翻了过来，一个漂亮的起落，眨眼间已挡在了鬼鬼祟祟的明溪面前。
　　“好你个小明溪！又来……”
　　“咳，咳!”这边二皇子握拳在嘴边，装模作样地嗑了两声。
　　郑源立马转了语气：“公主殿下玩的可还开心啊……”
　　“郑源哥哥，你摔的疼不疼，明溪可心疼了呢，郑源哥哥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毛手毛脚的……”不等郑源伸手来抓她，明溪已如同猴子一般三两步跳起来，躲在关昀逸身后，抓着他两边衣衫，只露了半边脸，冲郑源扮鬼脸的同时，还要假模假样地表达关心。
　　两人绕着关昀逸跑了两圈，直晃的他头晕眼花，只得出言当个和事佬：
　　“那个，郑公子……”
　　“你又是谁？”郑源立在他面前，明媚的五官展开，满是翩翩少年的张扬风采，当是最美好的年华。
　　上面陆掌院已收了书本，端坐在高高坐席上，捏着胡子看下方一双小儿女打打闹闹。
　　见老师也默许了此刻的喧闹，厅中其余少年也都散了拘谨，三三两两围在一团讨论不久后的马球赛。
　　三皇子裴明阳一向与郑源打闹，见着他也有了不认识的人，忍不住得意地眉眼上扬：“他你都不认识？北疆的平阳世子，郑源你可太无礼了些!本皇子要去告诉父皇，叫他治你大不敬之罪!”
　　“平阳世子？”郑源挽了袖子，做出一副要比划比划的模样：“你可是要护着身后这魔头不成？”
　　关昀逸看了看身后满是挑衅神色的不安分的明溪，又看了看身前一副不畏权贵的少年郎，一时夹在中间，不知该帮谁才好。
　　“莫闹，莫闹。”陆掌院捋了捋白花花胡子，笑得满脸褶子：“半月不见，明溪公主仍旧这般冰雪灵秀……还有你!郑源小子，越发没大没小，还要同公主世子比划拳脚不成？”
　　“掌院!你怎的总是这般偏颇！”

　　散了课，不等掌院布置课业，明溪便拉着二人一路出了宫城。
　　“我听闻缘聚阁来了新的说书先生，今日便开讲，说的是远古时候的故事，特地前来找你们同去。”
　　郑源在凳子上随意一瘫，一只手令令拖了张凳子过来，一双大长腿便搭在了另一张凳子上，一只手抓了桌上瓜子，：“也只有你这种小姑娘才喜欢神话故事，还要拉了我二人作陪，世子只怕是得勉强忍耐……”
　　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扬了脖子，去看楼下坐在书桌后的那个先生。
　　关昀逸提了衣角，端端在明溪对面坐了，听见郑源抱怨，急忙说：“并不，我很喜欢听这些故事。”
　　明溪先是瞪了身侧郑源一眼，又欢欢喜喜转回头，把自己面前的瓜果糕点和郑源正在嗑的瓜子，一股脑拽了出来，往关昀逸那边推：“我们吃，不要理他。”
　　郑源一下子收了腿，两只手托着下巴，端详左边，又看看右边，啧啧两声：“可了不得，小明溪，不料你竟与世子这般相熟了。”又转了身子，朝着关昀逸虚虚抱拳：“明溪的兄弟便是我兄弟，关兄！能忍得了明溪魔头，委实是人才啊!”
　　关昀逸也笑了，同样抱拳道：“郑兄，只管叫我昀逸便可。”

　　楼下有惊堂木一落的声音，是那说书先生出来了，头戴一青白色诸葛巾，两撇八字胡，遥遥看着，一副文化书生模样。
　　先是看了一眼四周闻名而来的人们，清了清嗓子，这才不紧不慢开口：“今日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得从三百年前说起……”
　　“别说了别说了，开始了……”明溪急忙拍了拍郑源的胳膊，整个人都趴到了二楼栏杆上，专注地看着楼下说书先生。
　　“……众所周知，三百年前，我们这片土地上，并无东陆与北疆之分。可三百年前一场天灾，生生在中间划出了一道柯察山，自此东陆与北疆二分天下，一南一北，再不能相合……”
　　见他说起这天下国事来，众人或多或少多了些议论来：“这不是都知道嘛，有什么神秘的？”
　　“就是啊，有什么值得说的？”
　　说书先生理了理胡子，见周边议论起来，挑了眉，继续说到：“……可是世人只知东陆、北疆，却无人知晓，那自柯察山上缓缓而下的，还有一道水源，名为“洛河”……伴随洛水而生的，还有一个部落，自称洛水族后裔。”
　　关昀逸也敛了神色，同明溪一起靠近栏杆，专注听那故事。
　　“……洛水一族，不知从何而起，像是忽然出现的一群人，掌握着这片土地上不为人知的秘密。老朽数年前游历北疆，曾在神山脚下遇见一个年迈的老妪，她曾告诉我，关于洛水族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众人皆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哪知那先生却再一次拍了惊堂木，高深莫测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罢，不等众人怒极骂出声来，已施施然退回了后台。

　　“什么啊!”郑源歪了头：“这是要吊人胃口啊。”
　　“你懂什么!”明溪打掉他的话头：“真正有故事，有才学的人都是这样的。是不是，昀逸兄？”
　　“可能是吧。”关昀逸似乎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沉寂在那说书先生口中的北疆风光，以及神山上的白雪皑皑中，显得没那么自在。
　　明溪看了看他，想了想，一只手拉过关昀逸的袖子，另一边挽了郑源胳膊：“不如这样，今日尚早，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我……”
　　不等关昀逸说些什么，明溪就跳起来托着二人下了楼：“昀逸兄一定要去，你肯定会喜欢的……哎呀，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