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个奶妈》风雪关河

61、以身化剑的少女

　　“师姐。”

　　说话的小师妹穿着粉嫩的裙子，拎着一对轻剑向着少女赶来，“师姐，教我剑法——”她仰着小脸，怯生生的说道。

　　公孙澄一怔，随后低头，此刻在她的身上，是秀坊统一的服饰。少女转动眼珠，视线落在小师妹的身上，女孩头顶的挂饰是一对小扇子，垂着流苏，随着女孩说话，在轻轻摇晃。

　　公孙澄蹙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场景，熟悉得令她害怕。

　　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便要被她遗忘。

　　只是小师妹缠得紧，一时间，公孙澄也想不到脱身的方法，只好说道：“阿伶要学什么？”

　　“猿公剑法！”阿伶仰着头，漆黑的眼瞳映出少女的身形，“我怎么学，都学不会！殷师姐还说我笨！”

　　她叫殷伶，也是被遗弃的孤女，因着捡到她的人，是一位姓殷的师姐，便跟着对方姓。

　　“好吧。”公孙澄有些无奈，“我们去忆盈楼底下。”

　　“嗯！”得到回应，阿伶笑得愈加灿烂，“那师姐，我们快走吧！”

　　公孙澄被她拉着，几步踉跄，勉强稳住身形，两人便来到忆盈楼的下方，秀坊的弟子多在此处修行，秀坊的大师姐也多站在这边，负责教导年幼的师弟和师妹。

　　“阿伶，今天你迟到了。”秀坊的大师姐是绮秀的弟子，素日不苟言笑，见到领头的女孩，不由转过身，冷声说道。

　　“嘿嘿，大师姐。”阿伶轻笑，就像一只蝴蝶，轻盈的飞过。公孙澄看着女孩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愣神。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的身影，一时间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哪个人，也像对方一般，有着轻盈而优雅的姿态。

　　公孙澄扶住额头，到底是忘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心脏像是少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得让她想要哭泣。

　　“师姐！你还在犹豫什么？”

　　阿伶清脆的嗓音在前方传来，“快过来啊！”

　　看着女孩灿烂的笑脸，公孙澄一时间觉得有些陌生。

　　少女后退一步，身形摇晃一下，竟是没站稳。

　　公孙澄捂住脸，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究竟是什么被她遗忘了？

　　而且眼前的场景，秀坊的师姐、师妹还有师弟其乐融融的景象，为什么会让她感到虚假而恶心，仿佛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

　　“师姐？！”

　　阿伶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缥缈，能感觉到她冲过来的脚步，但是眼前的场景却像是烟雾一般，开始变得朦胧。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阿伶？”

　　公孙澄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并未摸到意料中的手，白嫩的掌心在空中虚晃，理所当然的，抓了一手的空气，本应站在跟前的人却不见身影。

　　“阿伶？”公孙澄喊道，“阿伶你在哪里？师姐？师姐又在哪里？”她转头，“为什么你们都不见了啊？”

　　没有人回答她，周围一片寂静，本应存在的声音忽的就不见了。

　　“阿伶？师姐？”公孙澄抱住头，“你们都在哪里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见了啊——”

　　到最后，少女的声线带上哭腔，“阿伶？不要和师姐玩捉迷藏了，好吗？你到底在哪里啊——”

　　依旧是一片死寂。

　　本该站在面前的人都不见了，没有声音、没有影子，此刻留在这里的，只有少女一人。

　　“师姐——”

　　公孙澄向前跑，“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难道这就是，对她忘了什么事的惩罚吗？

　　可是被她遗忘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不要离开我……”

　　少女蹲下/身，抱住膝盖，下颌抵在膝盖上，“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仿佛有温柔的手出现在肩上，带着些微的温度。

　　“快回去吧。”

　　“回去。”

　　似乎有人在耳畔用着温柔的语调说道：“回去吧，有人……在等着你回去。”

　　“他们……并没有离开你。”那道声音继续说，宛如春天的朝阳，带着淡淡的暖意，“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去，快回去吧——”

　　“阿澄，这里不适合你——”

　　“等到有一天，等到你能够得知真相的时候，我们会再次见面。”温柔的语调后，是一声叹息，“但是现在，我们并不能相见。”

　　公孙澄抬起头，她明明听见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可是周围却没有人影，就在少女愣神的那一瞬间，一道大力猛地从背后一拍，公孙澄整个人来不及反应，一下子便跌出黑暗。

　　在外界的高杉晋助回过神，他抬起头，便见到床上的少女猛地坐起身，正坐在那边，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他。

　　“我……”公孙澄微微张唇，“高杉……哥哥？”

　　高杉晋助似是能听见心脏落下的声音，他微微一怔，轻轻点了下头，“嗯。”随后回过神，说道：“你终于醒了。”

　　“我……”公孙澄蹙眉，“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有点像颜妍师姐，又有点不像……”公孙澄垂下头，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双眼好似蒙上了一层雾，“你和颜妍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高杉晋助一愣，他撇过头，避开少女的视线。

　　过了许久，男人有些低沉的，带了嘶哑的音线响起：“对不起。”

　　“诶？”公孙澄愣住，“怎么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高杉晋助撇开视线，看到少女的眼，就不禁让他想起阿妍，心脏就一阵绞痛，“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公孙澄问道，“是……高杉哥哥，害的颜师姐吗？”

　　高杉晋助一怔，眼色微沉，“不是。”

　　“那高杉哥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少女却笑了起来，虽是笑着，眼里却不见丝毫笑意，“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说对不起？”她微微抬起下颌，想着梦中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又问道：“杀害师姐的，是那些天人吗？”

　　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男人低沉的话音响起：“是。”

　　确切来说，当初的情况，阿妍，其实是可以活下来的。

　　只是为了救他，阿妍选择牺牲她自己。

　　“我知道了。”

　　公孙澄抬起头，“那么，我的敌人，也就是天人吧？”

　　明明是平静无波的语气，可是高杉晋助却还是从少女的眼里，看出了凛冽的杀意。

　　——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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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卡文了，这章卡了很久，写了删删了写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