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个奶妈》风雪关河

51、驰骋大海的少女

　　很多年以后，公孙澄才明白一个道理。

　　有的时候，天命是不可违的。

　　想要强行逆转天命，意味着将要失去同等地位的东西，或许是生命、也许是别的什么。

　　但是这一点，直到很久之后，公孙澄才真正理解。

　　现在的她，被老人抱在怀里，半睁着眼，苍白着脸，虚弱地看着周围的场景，不曾言语。

　　“她没事吧？”负责引领老人的是一位俊美的青年，带着礼冠，穿着青白色的长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他说着话，担忧的眼神却落在了少女的身上：“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休息没用的。”老人却轻哼一声，算作回答，“这是她该受的。”

　　“嗯……”青年抿唇，“那行吧。”便转过身，随后俩人的眼前出现了一扇门，青年将之推开，一间宽阔的餐厅便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徒儿醒醒！醒醒！”老人拍打少女的脸颊，少女的身形瘦削，她的脸上却带着嫩嫩的婴儿肥，“别忘了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啊！”

　　“唔……”

　　公孙澄虚弱地睁开眼，她挥开老人的手，双脚虚虚的落在地上，却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肋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没事吧？！”青年一怔，下意识地伸出手，捞住了少女，“她真的没问题吗？”他看向老人，“都虚弱成这样了，真的不需要休息吗？！或者让医生给她看一下吧。”

　　“没用的。”老人却走上来，从青年的手中抱起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她只能靠自己好起来。”而且需要一年的时间。

　　公孙澄就像是个布娃娃一样，被老人抱在怀里，意识迷糊，朦胧间她听见他们像是在谈论着她，想要提起精神，眼皮却止不住的往下耷拉。

　　妙舞神扬带来的副作用是如此让人无法忽视。

　　但若是时间重来，公孙澄还会如此选择。

　　若她不能救下杏寿郎，那么她将会后悔一身。

　　纵使现在的自己全身无力，肋骨断裂、疼痛难耐，她也绝不会后悔，更不会向任何人求饶以减轻痛苦。

　　老人垂下眼，眼里尽是说不清的深沉。

　　他这个半路捡来的弟子，永远是这样的倔脾气。

　　可也是这般的倔强，才会让他死皮白赖的让她成为自己的弟子。

　　“你啊……”

　　像是有谁轻叹一声，消散在了空气中。

　　公孙澄半睁着眼，似是听见了这声叹息，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却很快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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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盖特，你要小心。”

　　看着少女趴在桌上睡着了，老人这才有时间看向白胡子：“这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劝告，你最近一定要小心。”

　　“很可能，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

　　有脾气暴躁的白胡子船员不满道：“是咒老爹死吗？！”

　　白胡子却伸手拦住了身后的船员，他看向老人的眼神愈加沉了几分：“老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他和对方的交情，老人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警告他。

　　“让他回来。”老人却不回答白胡子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再追下去也没用，甚至会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他无法违抗天命，而这是他在不触及天道的情况下唯一能给人的提示。

　　“你说……艾斯？”白胡子缓缓瞪大了眼。

　　最近下船的人，也就只有艾斯他们几个。

　　“老朋友，具体的，麻烦你再跟我说说。”白胡子说着，摆出了一副与对方促膝长谈的模样，只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说，老者都闭紧了嘴，甚至到最后，将脸撇向一边，不想再理会他。

　　“老朋友，艾斯会发生什么事？”看着老人的样子，白胡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他还是问道：“还能透露一些吗？”

　　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在他们在这边说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了一阵轻响，所有人回过头，只见方才被老者放在桌上睡觉的少女已经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

　　“你说什么？”

　　她的双眼瞪大，漆黑的眼瞳中带着震惊。

　　“艾斯他……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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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想知道吗？”

　　此刻的房间中只剩下俩人，白胡子和他的船员们都贴心地关上了门。看着餐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老人回过头，双眼沉沉的看着少女。

　　公孙澄借着桌子站直了身子，随后她点了点头。

　　“先说好，这一次，我会告诉你。但是，你不准再任性！”老人伸手在少女的脑门一点，毫不留情地说道：“到时候，要是真的没了命，我可救不了你！”

　　公孙澄沉默。

　　“我不会任性的。”少女抬起眼，清澈的双眼映出了老人的身形。

　　她从来就没有任性过。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她一次都不曾任性过。

　　更别说救下杏寿郎，那是她最爱的人啊，她永远也不可能就那样看着他去死。

　　老人看着她坚定的眼，忽的叹了口气，他一拍脑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告诉你吧。”

　　“为什么小老儿只是让你唤我师父？因为小老儿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老人在椅子上坐下来，垂着头说道，“小老儿活得太久了，若不是白胡子的出现，我都要忘了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阿澄，这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种人。他们死不了，无法也不能死去，他们的职责便是看护着世界，防止世界发生什么情况。”老人抬起头，说是浑浊，却又莫名清晰的双眼看着少女，“而小老儿，便是这样的存在。”

　　“那为什么会选择我？”公孙澄垂眼，“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大概是因为无聊吧。”老人轻笑，“而且，你身上有种令我感到奇怪的气质。”居然会不排斥时空的气息。

　　明明都是异时空的人，但是其他来自大唐的人类，却没有一个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公孙澄不说话了，过了许久，少女越发轻浅的话音才逐渐响起：“那……艾斯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她抬起头，看向老人。

　　“我不能说。”老者却摇了摇头，合上双目，“我只能告诉你，接下来是他一个很重要的坎，能不能跨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若是不能跨过去呢？”

　　“那么所有人都会因他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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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HE！
反正女主和杏寿郎最后会甜甜的！
虽然我很想做鳄鱼，但是我才不是鳄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