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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蜜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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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藤花。
蝶屋安逸的日子麻痹了我。
我与忍小姐初遇,内心自嘲“没有人徘徊的身边才最可怜”。
直到遇到甘露寺小姐,才惊觉,我少了一个前提。
***
甘露寺小姐的怀抱非常温暖,人类带给人的感觉都是如此,带着无尽的善意,毫无保留地给予他人。正是因为总是有这样的善意,我才总是无法离开人群。
她放开我的时候,我脸颊上的红晕早已褪去,那是和忍小姐不同但相似的温暖,还有着纯粹的喜爱。
我下意识看了她的周围,这早已成了我的例常,没有收获。
我有一个秘密,我能够看到人们身边怀有留恋滞留下的存在,也有些只是站在遥远的彼岸向这边看来,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愿意为我留下来。
我早已经习惯这被我刻意忽视的现实。
那么多人因恶鬼失去家人,迷失却听不到另一边的声音,他们才更需要看到死去的人们的能力。拥有着能看到死去滞留之人的能力,身边却空无一人,实在太过讽刺。
我看到了他们看不到的;
我什么都没能看到。
——甘露寺小姐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她的身边空无一人,也没有停留的目光。我明白了,我已经明白自己的错误。
并非没有人徘徊的身边才更可怜,而是……如果人们都没有到达另一边,都没有因为突兀失去生命增生执念徘徊滞留,当然也就不会有人徘徊,幸福的家庭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甘露寺小姐的表情已经开始疑惑,我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吧,一定在颤抖,明明理解人和人的关系不是单一的,有着先后,可是没有被选择,再怎么能理解,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会在某一瞬间难以释怀。
幸福家庭走出的未曾失去的孩子身边无人徘徊是幸福的,不幸家庭走出的经历过失去的孩子身边也无人徘徊……
甘露寺小姐听到我突然的祝福。
“你要一直幸福啊,甘露寺小姐。”
这无疑是极为少见的例子,我一路走来,几乎没有看到过这么完整的家庭,恶鬼的痕迹无处不在,更别提在鬼杀队。
人们因恶鬼袭击而举起刀,曾经被伤害过的孩子发誓要让这种意外从自己身上开始终止。
甘露寺小姐很开心,又摸了摸我的头,不像是立刻要走的样子。
我产生了疑惑。加入鬼杀队的孩子都是为了复仇,或是九柱的家族传承,幸福的家庭里的孩子为什么会参与进来呢?
越是幸福,越是容易打破,我看着甘露寺小姐,难以遏制地想到若是甘露寺小姐或是她的亲人被恶鬼撕裂后的结果。
那结果令我震颤,希望甘露寺小姐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还问出了失礼的话。
“甘露寺小姐,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呢?你以前没有碰到过鬼吧?加入鬼杀队以后,会碰到曾经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那么多恶鬼。”
甘露寺小姐有些不好意思,两眼闪闪发亮,想到了开心的事情,告诉了我。
“藤花看到我,是什么感觉呢?一定是个很柔软的女孩子,对不对?”甘露寺小姐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向我伸出了手,示意我踩上去。
我满脑子问号,迟疑地踏了上去,揣摩着甘露寺小姐的意思,环上了她的脖子。
她又笑了一下,这次带着惊喜的感觉——举起了我。单手。
而我已经懵了。
因为被举到高处,原本环着甘露寺小姐的手已经松开。甘露寺小姐的手很稳,没有任何勉强,我不感到害怕,还察觉到一丝高处的快乐。
悄悄地伸展了一下。
收回手时,低头瞄见甘露寺小姐弯着眼看我笑。
哄孩子的手段超高级加熟练,甘露寺小姐,令人震撼。
我:“……”
直到被放下来时,我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没忘拿袖子擦蜜璃小姐被踩脏的手心。
“正如我展示的这样,虽然十分纤细,力量却和肌肉强壮的男性毫不逊色。”
……嗯。
我已经切身完全了解了。
“我曾经为别人的眼光妥协过,后来逐渐质疑,想要追求真实的自我,就来到了鬼杀队。”甘露寺小姐捧起了脸,害羞极了,坦率地道出答案,“我想在鬼杀队找到比我更强的夫君。”
这个答案……出乎了我的想象。
意料之外,符合逻辑。
既然列为九柱,实力自然没的说。
“与鬼战斗不会害怕吗?”
甘露寺小姐回答,当然会感到害怕。人和鬼是不同的,人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但是对于鬼来说不是的,只要不砍掉头,他会一直再生,越强的鬼再生速度越快。
“在鬼杀队之外的地方当然也能找到比我更强大的男人,但是那太难了。我在鬼杀队有了能尽力的方向,第一次杀死鬼时自我感觉羞愧做得还不够好,但是救下的人们感谢了我。”
“虽然来到鬼杀队的初衷令我害羞,但已经不仅仅是为那个目标,我得到了来自大家的认同,又能用这些力量保护大家,还收到了伊黑先生送给我的长袜。”甘露寺小姐的脸微微泛红。
那位伊黑先生听起来很贴心。
甘露寺小姐拉着我坐下长谈,她流露出的幸福仿佛也能感染到其他人,就像她本人一样如蜜糖般馨香。
她笑着,说:“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来到鬼杀队真是太好了。”
我完全无法问出口。
没有遇到鬼的甘露寺小姐,怀着少女的想法闯入这个世界,倘若按照原来的轨迹,或许会平安长大,现在却身陷恶鬼的性命威胁。
我不是甘露寺小姐,我不知道她的想法,究竟哪一个是她想要的。
甘露寺小姐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发顶,我的身体由僵硬变得放松,急迫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从我遇到时就赞叹不已的柱的能力不容小觑,她早已敏锐觉察到我究竟是想问什么。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藤花不要这么愁眉苦脸嘛,我很感谢你担心我,你这样也可爱极了,但我更想看你笑着。你的年纪和我的弟弟妹妹差不多呢。”
“一脸严肃地喊我甘露寺小姐,为什么不叫我蜜璃呢?”
那、那也是可以的。
蜜璃小姐。
哎,藤花。
她的眼神似叹息,可能并不想对年龄和她弟妹相近的孩子说这些,最后还是妥协了。
“加入鬼杀队,与鬼战斗过后,我就做好了会失去生命的准备,每一次都为成功活下来而高兴。如果没有加入,或许我永远不会遇到恶鬼,或许会遇到,我不知晓世界的真实,只能被别人保护,但是既然拥有这份力量,我也会想要保护他人。”
这时她笑了笑。
说那是蜜璃小姐的师父教给她的,她的师父就像太阳一样可靠,也是一位柱。
这份保护的心压在我的心头,沉重无比,我的发问是无用的,得到的答案也是意想中的,我不知道我想得到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死。
这是有着恶鬼的时代。
所以不得不做出抉择。
***
蜜璃小姐是特意来看我的,我很感谢她能来,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能确定我的一些想法。
她还给将要参加最终选拔的香奈乎加油,虽然香奈乎看起来还是像画。和任务归来的忍小姐打了招呼,得知了香奈惠小姐的事情,这才知道我的特殊。
蜜璃小姐和蝶屋里的很多人都聊得来,大家都很喜欢她,她就像是光,像是我无法想象到的那种柔和的阳光——我向来是不相信会有那种光,看到蜜璃小姐,却想到这种形容。
沉重的世仇中多出纯粹的守护,仅从这一点,蜜璃小姐的存在非常重要。
富冈先生的信到来之时,最终选拔已经开始,我听说那是有着诸多紫藤花盛开的藤袭山圈出的场地,心都到了那里,却被无情拒绝。
我吵闹着说也要参加选拔加入鬼杀队,忍小姐虽然没说,接受了她的培育的我也算是她的继子了吧,参加最终选拔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忍小姐无情地拒绝了我。
蝶屋里的其他人也让我不要再无理取闹。
忧郁地留在蝶屋的我和干枯的紫藤花瓣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收到了富冈先生的信。
忍小姐刚好也在,其实我明白她是在陪伴我,心里也有着对香奈乎的担心。她说富冈先生是去了培育他的原柱那里,没想到写了信过来,富冈先生很少会写信,看来是很重要的事。
我将信件展开。
我是会识字的,富冈先生的字就像他本人一样。
信上说:他在任务完成后去了住在附近的师父那里,没想到听到了意料外的消息。
那位原柱也培育了一名剑士,而那位少年三天前离别时和原柱说请代他和锖兔与真菰问好。
锖兔是和富冈先生同一届参加最终选拔的剑士,真菰则是另一届。
那位少年,有着和我一样的能力。
信件送来时,富冈先生也在往回赶。
那位原柱,鳞泷先生,得知那并不是少年没头没尾的奇怪发言,而是真的看到了那两人,又得知了富冈先生的来意。
然而鳞泷先生并不能看到那些孩子,无法与他们交流。
我已然知晓富冈先生的来意。
***
信件寥寥几语,富冈先生也在返程,在他归来前想好答案,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需要忍小姐的许可。
a.按照以往的做法,借眼给富冈先生,但是很大可能只看得到锖兔。
b.与富冈先生同行,直接去那位原柱那里。
c.忍小姐不同意我外出,认为可以等选拔结束,让我和那位少年交谈,赋予他看到的能力比借给没看到过的富冈先生成功率要高得多。
d.忍小姐不同意我外出,马上要白天了,我有着紫藤花的前科,又忍耐了很久,忍小姐怀疑我对阳光也会来这么一套。
——上章投票结果b1 c7 d10,其中b(lof1)c(lof4 jj3),d(lof1 jj6 cp2)。
d选项胜出。
——d.我终于发现了一件事。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很多模模糊糊、有关我的事情浮现,我之前有一个内心对自己的判断做错了。
附加题:藤花性别猜想。(女8 男6 不明3)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难写,脑洞很美好,写出来的……能写出来就很好了。原本藤花会问更多,问出一些很尖锐的问题,到底是没能写出来,而是恋恋意会。可能还有人不知道,恋恋的师父是炎柱,炼狱大哥,炼狱杏寿郎。
修:锖兔那一届只死了锖兔一个,显然和真菰不是一届,考虑不周,改一下。
再修:感谢lof“Doctor.PX”的捉虫,蜜璃的力量相当于肌肉男而不是蜜璃自己是肌肉女,根据她的考据,恋恋那句力量的生肉翻译过来是“戀戀的身體雖然纖細,但就力量而言,確是這種感覺,也就是說是完全模擬的狀態”。至于修改后蜜璃突然皮了一下纯粹是我突然的想法hhh 知道我理解错误写错后考虑怎么改时第一时间就是这个点子考试后就立即实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