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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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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轻松又愉快的双休日，周一就显得尤为讨厌。
中原中也坐上电车，抬头看见对面靠在网球包上流着口水睡得正香的切原赤也。
这小子昨晚该不会又熬夜打游戏了吧？他无语地想着，坐过去把人推醒。
“唔……是中原老师啊……”切原赤也打了个哈欠，眼角带泪含糊地嘟囔着，脑袋一点一点似乎打算重新睡回去，“到学校了麻烦叫我一声，我太困了先睡一觉，谢……谢……呼……”
喂喂喂，对老师说这种话你好意思吗？中原中也无奈地扶额：要是教导主任在，这倒霉孩子铁定会被全校通报批评，顺便再写个检讨书贴在公告栏上展览个十天半个月，搞不好还会禁止参加社团活动——啊，最后一条太严重了，应该不可能，除非切原赤也在教导主任的小本本上留下了太多“罪证”。
电车到站以后，出了车站再走上几分钟就能看到立海大的校门了。中原中也在前面带路，切原赤也拉着他的衣摆半睡半醒地跟在后面。
“你昨晚做什么了？怎么困成这样？”
“本来是在补作业的，后来不知不觉就去看视频了。”少年突然问道，“中原老师，那个叫‘污浊了的忧伤之中’的UP主是你对吧？”
中原中也反问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切原赤也立刻来了精神，两眼放光滔滔不绝道：“嘛，我昨晚看了你的直播回放，《横滨纪事》的小人长得跟你很像，名字也一模一样。之前一直感觉‘污浊’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昨晚终于被我发现了！——老师，你什么时候再来一次直播啊？我好喜欢现场看你玩游戏呀！”一提到感兴趣的话题他的声音就高了八度，完全听不出困顿的感觉。
“这个没想过。”
“诶——不要嘛，老师你再考虑考虑？”
《横滨纪事》这种有选择的游戏很容易让玩家产生代入感，评论区里的粉丝留言大多数都是希望中原中也能有固定的直播时间，甚至表示如果游戏需要氪金的话，他们非常乐意出奶粉钱。
粉丝们：中也这么可爱，妈妈就是捡破烂也要攒钱给你买漂亮的小裙子！
中原中也：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代入什么奇怪的老母亲角色啊喂！还有裙子是什么鬼！！我是绝对不可能穿裙子的！！！（突然暴躁. jpg）
别说其他人了，你的代入感也不是一般的强呢，中原中也先生。
言归正传，关于直播的事他不是没有心动过，毕竟一边玩游戏一边和别人聊天互动，怎么看都比一个人对着电脑碎碎念好。倘若真的要直播，那也得放在节假日空闲的时候，平时还是要认真工作赚钱养家——但是这个念头他是不会告诉切原赤也的，他只会说：“下周有国文的课堂测验，你要是及格（四十分）了我就周末直播一次。”
听说这孩子当年为了能进立海大挑战网球部的正选可是拼了老命地学习，差点没把自己送进医院。那么，他是不是可以适当提供一些诱惑，促使人家好好读书呢？比如说“污浊”的游戏直播，恰好是这段时间能在对方心目中和网球平起平坐的存在。
果不其然，切原赤也一听到老师愿意“松口”，顿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绕操场跑个一百圈保证脸不红心不跳，在副部长的雷区来段迪斯科都不带虚的！
他拍拍胸脯放下大话：“别说及格了，超一二十分都没问题！”
呀，现场版的自己挖坑自己跳。
良心早在学生时代丢光了的中原中也笑眯眯地在坑里添上一把土：“那我就期待一下切原同学六十分的国文试卷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真的没有想到人家居然做到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六十分！
“中原老师，记得一定要直播啊！”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身后疑似有蓬松的大尾巴不停地甩着，像期待主人奖励的大型犬一样，可爱得让人想上手rua一rua。
中原中也看看他，又看看试卷，觉得自己找到了提高班级平均分的好办法。
“行。不过网球部周末还要训练的吧？等到结束的时候通知我一声。”他指了指窗外，“你的学长过来找你了，去训练吧。”
办公室外，扎着小辫子的白发少年看见人出来，张口就是一句“笨蛋赤也”，然后和小学弟打打闹闹地离开了；倒是那个眯眯眼的少年朝他看了一眼，嘴里念叨着什么的同时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一些东西，搞得他心里毛毛的。
随着天气转暖，白昼时间越来越长。到了傍晚六点半，天空一片暖橙色，鸟雀鸣叫着在空中徘徊。
“中原老师，今晚要不要出去吃饭？”同为酒友的数学老师中村站在门口招呼道，“我最近发现了一家居酒屋，那里的茶泡饭非常不错哦，要不要去试试看？”
“你还真喜欢茶泡饭啊，每天都吃不腻吗？”中原中也笑着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拎起背包往身上一甩，“带路！”
“好嘞！”
居酒屋在另一个区，但距离并不远，坐公交车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一进门，中村迫不及待地点了一份茶泡饭，中原中也则要了一份拉面。
“老板，今天好像没什么客人呢。”
老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有一只大白虎跑进来了，一到晚上就袭击人，大家都不敢在外面逗留了。”
中村震惊道：“真的假的？！那也太可怕了！中原老师我们快些吃，争取在天黑之前回家！”说罢，他捧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中原中也咬着筷子问：“那只大白虎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
老板摇头：“听说是从乡下来的。”
“还没抓到吗？”
“没呢，天一亮就找不着了，受害者也说不清它到底跑哪去了。哎，真愁人……”
乍一听跟都市传说一样不靠谱，然而不得不让人把它放在心上。于是，两人匆匆吃完饭就分别了，约好下回安全了再出来好好聚一聚。
在他们走后，居酒屋又来了三位客人。身穿砂色风衣的青年点了茶泡饭，并表示越多越好。
“是给这孩子吃的。”他笑盈盈地拍拍身边如同来自贫民窟的少年，“请务必让他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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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接到学生训练结束的信息后，中原中也打开直播间，待到观看人数稳定下来再开启麦克风：“大家好，我是污浊，今天让我们继续开始《横滨纪事》的攻略之旅。”
～污浊大大直播了！比心！
～大大大大，你是准备每周这个时候固定直播了吗？
～同问。
中原中也佯装思考，接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可不一定，得看我的学生国文考试是否还能及格。要是你们哪一天没等到直播，说明他考试不及格，游戏直播只能非常遗憾地取消了。”
正在用手机观看直播的切原赤也羞红了脸，在学长们戏谑的目光中不服输地叫嚷：“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国文考过六十分的人！”
“一次而已，又不代表以后。”
“以后也会及格的！”
柳莲二闻言看了看手表，然后在会议室的小黑板上写下了“切原赤也保证以后的国文考试都会及格”，时间精确到秒。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赤也。”他可不想面对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的阅读理解了，每次血压都要升高。
丸井文太抱着薯片挤到手机前：“没想到中原老师还是知名的游戏UP主啊。”
中原中也是高二的国文老师，他们这些高三的学生虽不认识对方，但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的，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人家在今年情人节当天收到了几乎半个学校女生的义理巧克力。
女生A：为什么？因为中原老师长得好看呀。
女生B：中原老师超级绅士的，声音又性感，一看见他我就想恋爱了。
女生C：啊，中原老师小小的，刚好可以整只抱在怀里呢，好想抱回家藏起来。
……
等等，上面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不得了的言论？！
镜头转回来，目前游戏已经发展到小人因为意外暴露异能力而被大家推举成为组织的首领的阶段了。
「恭喜解锁成就：“羊之王”的回忆。」
中原中也：啊……有不好的预感呢。
由“羊之王”联想到诗人中原中也的诗集，再联想到“悲剧”一词在希腊文里作Τραγωδα。
意思是“山羊之歌”。
所以是暗示吗？命运在一刻就已经明明白白地确定下来了，无论怎样抱怨，无论怎样挣扎，他们都改变不了注定悲惨的结局。
真奇怪，明明这些孩子只是一串数据，身份是假的，情感是假的，行为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突然觉得很难过。
有了异能者的庇护，“羊”渐渐在贫民窟里闯出了名号，越来越多的未成年小孩拖家带口地投奔他们。然而就是仗着有保护伞，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竟然开始主动挑衅别人了！而且还学会了偷窃和抢劫！面对批评，他们表面虚心认错，实际死不悔改，中原中也不禁怀疑未来的悲剧是不是他们自个儿作死作出来的。
「这一天，你从外面回来，看见几个同伴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一雄：你们说，绑架了这个家伙，对方家里真的会给钱吗？
太郎：那肯定的喽，津岛家可是津轻地区的名门望族呢！
芽子：津轻在哪里啊？
太郎：听人说在青森。
芽子：青森又在哪里啊？
太郎：青森在……你管它在哪里呢！总之在日本就对了！
阳太：可是他们家里孩子有六个，差这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弘树：你不懂，大家族最看重子嗣了，况且这小子还是最受宠的幺子。」
青森，津岛，幺子。
这熟悉的搭配TMD不就是太宰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