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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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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焉岛众二。”
“年龄？”
“二十二岁。”
“职业？”
“某港口海外贸易公司的下岗员工。”
中原中也闻言挑眉：“所以你是因为被公司炒鱿鱼了心里不痛快，悲愤之下想要轻生？”
焉岛众二苦笑：“嘛，算是吧。”
大庭叶藏鄙夷地看着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出卖自己的色相博取同情，非常“客气”地送了一个中指表示敬意，然后在被大家长察觉之前果断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处，哼哼唧唧地蹭着撒娇；宛如抱着一只特大号抱枕的中原中也非但不见丝毫抗拒，反而漫不经心地拍着少年的背安抚。
意外惨遭冷落的津岛修治不开心地撇撇嘴，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抱住中原中也的小腿，下巴搁在人家大腿上换来了一个温柔的摸头杀，这才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
“中也中也，”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再接再厉道，“我能吃块蛋糕吗？”
正在和客人谈话的一家之主愣了一下，点头说：“可以哦，但是只能吃一块。”
小孩子兴冲冲地打开冰箱，拿出一块提前切好的巧克力蛋糕。
浅褐色的巧克力上点缀着一颗红色的樱桃，叉子切开蛋糕，遇热融化的糖浆从夹层里流出，甜蜜的香气逐渐弥漫在空气中。
焉岛众二突然感到有些生理上的恶心。来不及跑向卫生间，他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干呕几声，如愿地吐出一滩酸涩的液体。
——没有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空荡荡的胃里只有最基本的胃酸。
“你是没吃饭吗？”
他掀起眼皮，自下而上地望向问话的人，虚弱地笑了笑：“是啊，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才怪咧，明明是没有时间吃饭。
从十八岁篡位到二十二岁“退休”，整整四年时间他废寝忘食机关算尽，换来了一个庞大的黑暗帝国，以及残破的身体、离心的爱人和陌生的挚友。
吃饭？浪费时间，这一顿不吃也没多大影响。
睡觉？嗐，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忽略掉，忽略掉。
一开始的举动太明目张胆，于是在通宵数日后，贵为组织首领的焉岛众二被最高干部以下犯上，不仅被强行塞了一肚子的饭，还在后颈挨了一手刀，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几乎全花在睡觉上了，那叫一个痛心啊！后来他学聪明了，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说自己会乖乖吃饭，结果等人一走，立马开始毁尸灭迹，精致美味的便当通通进了港口黑手党饲养的珍稀动物大白虎的嘴里。
那段时间，脸被迫圆润了一圈的游击队长面对最高干部就像是做错事的学生见到教导主任一样，能躲则躲，躲不过只能……装傻充愣，等着泉镜花来救他。
“真奇怪啊，为什么你吃这么多体重反而越来越轻了呢？”
专心批改文件的首领头也不抬地瞎扯一个理由：“或许是饭菜不好吃，营养没吸收。”
当时他以为那些便当都是外卖，直到看见枕边人的书架上多了几本格格不入的、记满笔记的烹饪书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真是，便宜敦君了呢。
“给，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回忆如同潮水般退去，焉岛众二捧着热乎乎的粥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中原中也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那个……虽然是昨天晚上的剩饭，但是没有坏还能吃。不信你尝尝？”
焉岛众二垂眸盯着碗，低头喝了一口，感觉一股热量沿着食道蔓延至胃部，然后像水盛满容器那样将整个胃自下而上包裹起来，疼痛感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啧，越来越觉得过去的自己亏大了。
坐在一旁的大庭叶藏撑着下巴看他吃完，然后朝小时候的自己使了个眼色；津岛修治了然地点头，在中原中也去洗碗时跟上去拖延时间。
室内开了空调有些冷，焉岛众二拿过西装外套穿上，并示意少年坐下：“你想问我什么？”他浅笑道，脸上的表情与当年的森鸥外如出一辙，虚伪至极，“如果是织田作的话，他现在过得很好，收养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写着自己想写的文章。听说几天前他还被提名为夏目文学赏的候选人……”
他絮絮叨叨半天，话里翻来覆去都是织田作之助，最后实在是没什么好讲了，终于在少年的注视下缓缓地说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我把中也丢下了。”
一并留下的，还有数不清的烂摊子。
对内，五大干部人数未达标，尾崎红叶甚至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加上中岛敦和泉镜花被他扔去了武装侦探社，整体实力大打折扣；对外，港口黑手党扩张速度太快，势力范围以横滨为中心，几年时间便将整片关东地区都囊括在内，早已引起了异能特务科和其他国家机关的忌惮。
现如今，他这个做首领的没了，最高干部仍在海外出差，不知有多少狼子野心之徒急着扑上来撕一块肉走。挺肯定是能挺过去的，毕竟有神明出面镇压，估计那帮人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只不过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损失罢了。
大庭叶藏认真听完，思考了几分钟后问：“那么‘书’呢？”
焉岛众二答：“我跳楼前将它放在中也的书架上了，除了敦君和芥川，应该没人清楚它的作用。”
然而大庭叶藏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特别古怪：“中也的书架？”
“啊，怎么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得到‘书’的吗？”
“当然了，不就是龙头战争前夕从中也手上骗来的吗？……诶？”
等等等等，已知十六岁那年他死皮赖脸讨来了将近四分之三的“书”，若干年后他又把这部分的“书”还了回去，请问原主人此时拥有多少的“书”？
是全部啊混蛋！
大庭叶藏怜悯地看着他：“你说你，熬夜熬多脑子出问题了吧？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没意识到？”
First blood.
“而且，”少年拿出《完全自杀手册》说，“中也的手里一开始就剩有四分之一的‘书’，你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的计划能够瞒过中也？”
Double kill.
“再说了，万一中也哪天在上面写下诸如要你复活的话，你觉得自己可以存活多久？”
Triple kill.
You are dead.
焉岛众二默默地捂住脸，颓废地往沙发上一躺：“我求你别说了。”
如果假设成立，失去了首领身份的压制，他已经预想到未来被按在地上一顿胖揍的场景了。
嘶……好疼啊嘤嘤嘤QAQ
大庭叶藏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了自两人见面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节哀。”
可惜等到了晚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是一个疏忽，原本想要打电话报警把人送走的中原中也在焉岛众二的花言巧语下居然改变了注意，不仅主动收留不说，还将自己的床分出一半给外人住！这可是同床共枕啊！能忍？
津岛修治举起手大喊：“我不同意！明明是我先来的，我要和中也睡！”
大庭叶藏跟着举手：“我也不同意！我都没和中也单独睡过！”
中原中也无奈地赶人：“别闹了，睡一晚上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不，那是你不明白“太宰治”这种生物有多么容易得寸进尺。你以为只是一晚上，其实说不准一辈子就这么搭上去了。
“中也——”
“中——也——”
中原中也被一大一小吵得头疼，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恶狠狠地威胁道：“闭嘴！我数三下，给我回房间去！三！”
每次吵架都会挨一顿收拾的两个小鬼条件反射地立正，刷刷刷地后退几步，闪进房间里“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目睹这一切的焉岛众二眨眨眼，哑然失笑。
他说：“我看茶室空着，在那里睡也是可以的。”
家里的茶室就是个摆设，因为屋主人没那个雅兴，留着它不改造只是因为喜欢躺在榻榻米上的感觉。
还有懒。
许久未用的茶室积攒了薄薄的一层灰，中原中也实在没脸让客人住在这里：“那个，你还是睡我房间吧。”
焉岛众二没强求：“行，我打地铺。”见人疑惑地看过来，他耸耸肩膀解释，“一张床太挤了，而且小朋友们会有意见。”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自己会失控，会忍不住趁着夜色抱上去，亲吻、爱抚、彻底占有。
——不行，这里可是异世界！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中也。
两种声音在他脑海里疯狂叫嚣，使得理智之弦绷得紧紧的，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小脑袋从楼梯口冒了出来：“打地铺？那就来我们房间吧。”
另一个脑袋冒出来补充：“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放一张床铺绝对没问题！”
两个小孩一脸纯良，仿佛是真心替大人们着想。
直接越过我们接近中也？呵，想得到挺美！
在中原中也不知道的地方，没有硝烟的新战场就此开辟。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在B站看了新番《忧国的莫里亚蒂》的点映，拥有恶魔双眼的金发天使美人真的是戳我萌点wwww
不过有一说一，弹幕里“忧国的斯巴拉西”简直笑死我了，莫名想到了陀总233
至于番外……
100%：if线首领宰死亡+转世+大型火葬场（22岁的年龄差也是厉害，我当时咋想的？）
75%：if线首领宰未死+小型火葬场
50%：本书主线，暂不剧透
25%：干部宰武侦中，欢喜冤家+双向暗恋
0%：以中也刚得到“书”为转折点，离开“羊”并被福泽谕吉收养，后遇江户川乱步成立武装侦探社
感觉能写好久，全都要的你们果然是魔鬼/瘫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呵呵 21瓶；倦倚阎罗 15瓶；feiyewu1982 10瓶；云州藏罗碧、ayano 5瓶；雨过天晴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