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死神之子》雨栗子

17、第 17 章

　　道路是曲折的，但好在前途还是光明的。

　　青年看着正在根据他的指示改造教室的工人们，不无乐观地幻想起这里将来满是孩子在读书的景象。万事俱备，只差学生。至于未来如何教导学生……一定没问题的！毕竟，在他的精心教育下，连银时这孩子，现在也能摇头晃脑像模像样地背一段《孟子》，甚至还会独立写作文了！

　　让一个混惯社会的孩子放弃那些不良习气专心读书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所以，教好银时这种刺头也让他信心倍增——这种学生我都能教得好，何况普通孩子了！

　　而且……等学校开了之后，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现在，他身边也多了助手。

　　想到这里，突然，他听见身后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接近，仿佛是回忆到了什么非常愉快的事情，不知不觉的，他的唇边勾起一丝轻松而愉悦的笑容，转身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真礼小姐？”

　　“哎...哎！嗯，”没有料到他居然知道自己过来找他，少女稍微惊讶了一刻，不过很快的，“我前几天从萩城订的米到了，能拜托你陪我去取吗？这边的事情，你让爸爸帮你看着怎么样？”

　　“当然可以。”不如说他乐意极了。

　　一边的走廊处，银发少年正在用笑话把房东老爷子哄得开怀大笑，这个画面像极了祖孙两个，其乐融融。听见松阳的请求，老人不在意地让他陪着自己女儿赶快去，就像是在差遣自己的孩子一般自然。

　　他想，所谓的家庭，大概也是这样的氛围吧。

　　送米的车停在村口，工人从车上搬下来了四袋大米——因为松阳说他要在自己家里开学堂，可能还要给一些带不起便当的孩子提供餐食，所以她才特意从城里订了这些包装良好的大米打算贮存在仓库里。

　　“毕竟今年的大米便宜，质量也好。不过这些看起来好沉的样子啊。”刚刚给工人签了字，少女望着放在地上那有她腰那么高的米袋子，思考道：“我记得家里好像还有推车，松阳君，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哎？”

　　真礼几乎目瞪口呆，看见眼前的青年“嘿咻”一下，一只手就拎起了两袋米——那一袋米可足足有五十斤啊！他轻而易举地一个人提了整整四袋米！

　　“真礼小姐，我们回去吧。”

　　他笑得轻松，好像手里的重量根本不算什么，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松阳君，真的没关系吗？！我...我也可以，呃，把推车拿过来，帮你推回去的...这些很重啊！”

　　两百斤的东西，比两个她自己加一起还要沉，青年提着它却举重若轻，仿佛这些重量根本不算什么，不光如此，他还一派悠闲地与身边的少女随口道：“不用的，这点东西，我一个人就够了，哪怕再加两袋，我也完全没问题。当初和银时流浪的时候，我还帮人抓过猪，那个据说有将近三百斤呢。”

　　“三百斤！真的是太厉害了...不过，为什么要你去抓猪啊？”

　　“这个嘛……”

　　两人并肩走回浅上家庭院，期间，他非常轻松愉快地与她在聊天，看着她的眼神始终极为温柔。看见这边两人良好的气氛，一直在和少年聊天打发时间的老爷子眯着眼睛，颇有深意地多看了一眼高个的青年。

　　他在女儿十岁那年便做主为她与一户人家定亲，指望着她在自己百年之后也能有个归宿。可谁成想，那家人忘恩负义，见自己决心从政坛退隐、又有新秀对他们抛出橄榄枝，便悔婚拒绝娶自己女儿，让浅上家脸面尽失。不过脸面还是一回事，自己现在最愁的就是她将来怎么办，久坂医生说了，自己最多也只能再活一两年了。

　　本来只是将这个浪人收做门客，想让他食禄报恩代替已经老朽的自己做女儿的保护者，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似乎对真礼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呐。也难怪，毕竟自家女儿生得像她妈妈，那么可爱漂亮...

　　“银时啊。”老人异常慈祥地给银发少年又塞了一块仙贝，“你说你和松阳流浪了很久，他一个单身汉，带你这个孩子恐怕不容易吧？他也二十多岁了，没打算成家么？”

　　活了半辈子的老爷子，果断地决定从他眼中还天真幼稚的小朋友那里开始套话。银时少年打死也想不到眼前慈眉善目的爷爷的那点小心思，大咧咧地就实话实说：“爷爷，成家也得有对象吧？松阳他哪来的对象啊！”

　　听到少年这么说，老人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方向继续问：“没有么？我看你老师长得挺不错的，个头高，学识剑术都还说得过去的样子，也不是没钱。他条件不错的啊，难道这一路上就连个对他有好感的姑娘都没有？”

　　“那当然还是有的啊！”少年的嘴里塞满了仙贝，嚼得咯吱咯吱的，含含糊糊道：“但是他对那些姐姐都没什么意思啊！我和你说啊爷爷，我跟他两年多了，连花街都没见他去过！还有一次啊...”

　　少年绘声绘色地给老爷子说他们旅行中经常遇到的事情：他和松阳在一家旅馆投宿，旅馆里有个女招待对松阳似乎很有意思，不光一直向他示好抛媚眼，还在给他送去的酒杯底下压了一张小纸条，他凑过去想看上面写了什么，但松阳已经把那张纸条撕碎扔掉了。

　　不过不用看他也大概能懂那个姐姐的意思，不外乎就是邀请松阳晚上去她的房间呗。见老师始终坐在桌子前专心看书，少年趴在被褥上嚼着糖（这也是之前那个姐姐讨好松阳的时候顺手塞给他的），好奇问他：“松阳，你真不去吗？”

　　以他多年搞仙人跳的眼光看，这个姐姐长得虽然只能算清秀，但身材很是丰腴，而且懂得活用优势，刚刚诱惑松阳的时候一直试着拿自己的柔软处去贴他的手臂，说话的声音也甜甜的，娇声娇气，绝对是会讨男人喜欢的那一类姑娘。

　　松阳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他很好奇。那边松阳听见弟子问他，嘴里还把糖嚼得咂咂响，一口回绝道：“不去，银时，你要是想找她要糖，就自己去吧。”

　　“我才不去咧，她给我糖那是为了讨好你，我才不一个人去自讨没趣。”少年撇了撇嘴，一口就把糖给吞进了肚，不再去回味那个甜味。“不过要我说你不去也好，那个姐姐看你的眼神就跟要活吞了你一样……啊~啊~（夸张语气）这种旅店里的人鱼龙混杂，要只是普通的看上你想和你来一炮再顺便收几块钱也就算了，万一真的遇到仙人跳，恐怕就难脱身了！”

　　“……谢谢你关心我，不过银时，你真的想多了。”（无奈）

　　这种事情这一路上发生了实在是太多次，所以少年说得那叫一个添油加醋、唾沫横飞，硬生生把自己的老师从普通的不近女色给形容成了面对诱惑依旧正气凛然拒绝之、美人来投怀送抱他也坐怀不乱的钢铁硬汉形象，那真是又正又直。

　　“我都不怀疑，哪怕有姐姐主动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坐桌子上，然后往身上倒酒试图勾引他，他首先关心的也是桌子上的书和那瓶酒很贵！”

　　说到激动处，他又拆了一块仙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生动夸张。

　　银时的想法其实很单纯，那就是和房东老爷子强调自己的老师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绝——对不乱搞男女关系！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越这么说，老人反而越担心。

　　不去花街，不受勾引……深谙人情世故的老人并不觉得这在松阳这样的青壮年男性身上会是优点，相反的，他开始沉思：不会是身体有问题、又或者是众道之好吧？

　　“那...银时你说他对女人没兴趣，难道说喜欢男人？虽然这种事在武士里确实很常见，也算是风雅，但是他以后可是要做先生的，会不会……”

　　“那就更不可能了！男男关系更加没有！我每天晚上和他睡一个房间的，我能不知道他的私生活……干净！绝对干净！爷爷，我和你保证！松阳他人品绝对靠得住！非常正直！”

　　少年还在卖力地吹自家老师，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所谓的“众道之好”。那边老人暂时排除了一个危险选项，随后心想，既然没有那种爱好，那就得看看他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了……

　　一旦动了招婿的心思，老人便决心要好好地考察一下这个青年：毕竟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当然要小心谨慎！

　　于是乎，当天晚上，老爷子没有和以往一样让女儿帮自己洗澡，反而问青年能否帮他搭把手，与他一同进浴室，青年自然是满口地答应。

　　“好啊，政彦大人，您需要擦背或者递衣服都可以与我说。”这可是收留他的恩人，还是她的父亲，就算让他帮忙给老人家养老送终，他都乐意。

　　老人泡在浴缸里，一旁的松阳在小板凳上正襟危坐正在洗头。趁此机会，老爷子大大方方地将青年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

　　嗯，身上肌肉结实健美，体格精壮，下午见他拎那么多东西都不费力，一定是经过了常年的严格训练，将来肯定能做个合格的顶梁柱；流浪这么久身上都没有任何伤疤，看来要么是实力强劲从没受过伤、要么就不是好勇斗狠的性子，不错；（哗——）的地方简直可观过头，这下倒要担心宝贝女儿受不受得了...

　　老人眯着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一旁还闭着眼睛在洗头的松阳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发凉。

　　洗澡出来之后，真礼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父亲哼着小曲儿，似乎心情不错。

　　身体素质看起来没问题；看他教育出来的银时是个聪明活泼、很懂事的孩子，他作为养父大概也八九不离十，这些天接触下来，感觉确实是个正直老实的人，品行可信。虽然身份只是个浪士与他家完全不能比，若是他家还未搬离萩城他是绝对不会考虑这样的人，但是现在也没法要求那么多了。更重要的是，真礼似乎也对他颇有好感。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娶自家女儿呐。

　　正当老人犹疑的时候，突然，一些收到风声听说他家新招了门客的不速之客，某一天一起堵上了门，为这个刚刚才热闹起来的家中，又蒙上了新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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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坂田·聪明（有点）活泼（过了头）懂事（分场合）·银时君
他是真的不遗余力想表示自己老师人品正直，请相信他的好意。
日常篇不会很长，毕竟日常在上一篇已经写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