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和富婆都是我》璐见

5、第五章

　　“可是我连她有做这份卷子都不知道，我去哪里给你弄？”周晓康颇为无奈地看着方舜泽。

　　“只要她做过，总能找到的，实在不行，你直接去管她要，她应该也会给吧，这又不是什么隐私。”

　　“行吧，我试试。”问林余要，她肯定会给的，只是周晓康实在不知道这何时是个头。

　　得了周晓康的肯定答复，方舜泽心满意足地回一中去了。

　　周晓康回到教室，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方舜泽说的对，于是便直接去问林余要试卷了。当然，他的借口是自己想学习学习。

　　林余也没藏着掖着，从抽屉里找出那份语文试卷给了周晓康。

　　周晓康拿到了林余的语文试卷，先是自己欣赏了一番，不过他水平有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明觉厉。

　　得知周晓康拿到了林余的试卷，下午一放学方舜泽便迫不及待地来了五中，拿走了林余那份卷子。

　　“厉害，居然是用文言文写的。“看了林余写的作文后，方舜泽很没骨气地承认了林余的水平。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她名不符实嘛，怎么现在忽然夸起她来了。”从方舜泽嘴里听到这话，周晓康颇有些意外，双眼充满怀疑地看着他。

　　方舜泽没有理会周晓康的揶揄，兀自看着那份卷子，嘴里喃喃自语：”没有一定的文学积累，根本不可能写出这样一篇文言文作文来，她一个来自乡镇中学出生农村家庭的人，怎么可能？”

　　“我说，你这是赤裸裸歧视，来自乡镇中学，出生农村家庭就不可能有文学积累吗？”周晓康有些听不下去了，跳出来反驳方舜泽。

　　“我班上又不是没有乡镇中学来的学生，他们学校连图书馆都没有，她家境又不好，怎么可能会给她买那么多课外书？”这篇作文里写到的许多典故，根本不是中小学课本里有的。

　　“她自己买不起，班上就没有同学买得起吗？她不能借别人的书看吗？”

　　说得也是，方舜泽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感觉她一点都不像是乡镇中学出来的学生。”

　　这篇文章虽然是文言文，但是格局写得非常宏大，文笔却细腻优美，别说是他的语文老师，就连他也觉得给满分一点都不过。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周晓康冷哼一声，虽然他不知道这篇文章的好坏，但是林余可是他的同班同学，能与这样优秀的学霸同班，他与有荣焉，所以根本容不得方舜泽这样说林余，“出身在农村又不是她的错，你干嘛老因为这点看不起她。”

　　“我并没有看不起她，我只是不愿意承认，她比我强罢了。”

　　“你终于承认她比你强了。”

　　“也不是承认她比我强，只是我觉得，如果我和她一样的情况，未必能有她这个成绩。”

　　他能有今天的成绩，投胎好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一直以来都享受着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可是林余不一样，她的生长环境所具备的各种资源都相当贫乏，要拥有今天的成绩，肯定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就是，所以你就别再戴有色眼镜看她了，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从来都没有看不起我这样的学渣。”

　　“你还知道自己是学渣？”方舜泽白了周晓康一眼，“既然知道人家好，就好好向人家学习呗，别浪费了你爸妈给你的资源。”

　　周晓康觉得自己被训得很无辜，他是学渣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幼儿园就开始，哪里可能说改就改的。

　　自此之后，方舜泽不再执着于去测试林余的学习进度，但对于两人学习水平的高下对比依然乐此不疲。

　　以五中的生源水平，与一中自然难以比较，所以除非全省联考的大考，不然两校绝不可能联考，但期中考试林余做一中的试卷让五中的老师们尝到了甜头，所以每次自己学校考完，秦学礼还会让林余去做一中的试卷。

　　一中的老师们也乐得用五中学生的优异成绩来刺激一中学生们努力，所以每次都很乐意配合。

　　如此一来，无形中给方舜泽与林余对比创造了条件，几乎每次考试结束，他都要对比两人的成绩，若是他得分比林余高，便欣喜异常；若是得分比林余低，便闷闷不乐，发誓下次定要超过她，到得后来，他竟比林余还早知道她做的一中试卷的分数。

　　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林余根本不知道方舜泽一直在暗暗与她较劲，反而没什么压迫感，这让方舜泽内心极度不平衡。

　　凭什么他要一次次因为考试总分的微弱之差而生气愤懑，而林余每次比他差却因为毫不知情而毫无波澜？所以方舜泽决定，他要和林余当朋友。

　　要认识林余，光靠他一己之力当然不行，林余可能不会鸟他，他只能通过周晓康帮忙。

　　周晓康虽然烦他，但为了维持与方舜泽的珍贵友情，只能答应。

　　周晓康想得很简单，他和林余是同学，方舜泽是他的同学，那方舜泽和林余也勉强算半个同学，他直接把方舜泽介绍给林余认识就好了，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多好。

　　但方舜泽马上就给否了，用他的话说，那就像在拉皮条一样，他明明是林余的对手，怎么能像是他的追求者一样介绍给她呢。

　　在他看来，认识林余的方式，必得是与众不同的。

　　方舜泽很快迎来了自己的机会。

　　一中百年校庆即将来临，作为全市甚至在全国都小有名气的重点中学，一中的百年校庆可不是件小事，学校从年初就开始准备了，提前联系知名校友，筹备各种庆祝节目。

　　因为校庆当天不是周末，所以校领导还决定全校停课一天，全校师生都参与到校庆中来。

　　虽然不用上课，但作为学校高一年级的优秀学子，方舜泽也不仅是当个观众那么简单，早在三个月前，他就被校领导委以重任，要在校庆当天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并且勒令他在校庆前一个月写完讲稿。

　　方舜泽从来都是不负众望的，他不仅在校庆前两个月提交了讲稿，并在校庆前一个月就将讲稿背得滚瓜烂熟，校庆当天也是圆满地完成了他的演讲任务，只是在最后校庆仪式结束校领导找他合影时，大家发现他不见了。

　　其实演讲完方舜泽是在现场待了一会儿的，但是台上表演的节目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他就找了个去上洗手间的借口溜了。

　　本来是准备回教室做题的，但操场上的音乐声音实在太大，听得他心烦意乱的，所以他又溜出了学校，跑去了五中。都说五中师资力量不如一中，趁着这个机会，他正好去蹭课验证一下。

　　到了五中，以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和又甜又滑的嘴，他成功骗过了看门的老大爷，直奔高一一班而去，结果却在途经的操场上看到了正在上体育课的周晓康，看来一班这节上的是体育课，方舜泽心下暗自懊恼，老天不给他机会。

　　尽管如此，方舜泽还是慢慢往一班所在的地方去了，此时一班的学生正在大太阳底下站军姿，一个个都背对着他，所以方舜泽慢慢靠近也没人发现，体育老师也只当他是别班的学生，并没有多看一眼。

　　看这站姿，看这精神状态，哪比得上他们一中一班的那些天之骄子，方舜泽边看边在心里腹谤，目光却在那些学生当中搜寻林余的身影。

　　她看起来那么瘦，体育应该好不到哪去吧，哪里能跟连跑几千米气都不喘一下的他比。

　　方舜泽还没看到林余，周晓康却已经发现了他，愣了一下后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周晓康伸手的当口，方舜泽才发现林余就站在他前方……等等，为什么她好像在往下倒？

　　这太阳是烈了点，可她一个从农村来的，不至于这么点太阳都受不了了吧？

　　“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周晓康，你干什么？”此时体育老师还在队伍后面喋喋不休地叨念着站军姿的要领，其余同学也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最应该发现林余不对劲的周晓康，却因为偏头和方舜泽打招呼，而忽略了前方正在缓缓往下倒的林余。

　　若是林余站在中间还好，往下倒的过程中总能碰到一侧的同学，可偏偏她就站在队伍的最右端，往下倒时整个人又往右倒去，所以眼看就要倒地上了，还没有人发觉。

　　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这么倒下去吧，那他也太没绅士风度了。方舜泽心下想着，脚上已经一个剑步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头离地面只有几厘米之远的林余，然后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