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剑歌》归期之城

39、浪客剑心

　　“丫头，别担心，小家伙命很硬！”一位面色和善的老者抚须笑道，这里是封城万药谷，老者正是曾救了李白性命的青木爷爷。
　　听得青木的话，凤儿终于是定下心来，躬身道，“青木爷爷，劳烦您多次出手，救小白于危难之中。”
　　琳儿亦是躬身行礼，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能说什么。青木爷爷让得二人起身，道，“小家伙体内有着九阳灵芝与冰晶寒葵，这两株罕世奇珍早已融入他的血脉，护住了他的根本，这两股力量冥冥之中汇于一体，如若不是这般，恐小家伙回天乏术了。”青木爷爷看着床榻上的李白，小家伙已无大碍，虽然李白身受重伤，不过祸兮福所倚，青木自是看得出李白此次蕴藏的机缘，他抚须浅笑，便是行出茅草屋。
　　凤儿凑近床边，拿着毛巾再次擦拭着李白嘴角脸颊的血迹，清洗着他身上的伤痕。琳儿有些不自然的盯着凤儿的一举一动，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是炎阳族少主炎琳？”凤儿开口道。
　　琳儿愣神发着呆，好一会方才回神点头道，“嗯。”
　　凤儿起身，看着面前的女人，那双娇艳的眼眸有着几分愁丝，粉红的衣衫尽显那曼妙的身姿，曾在小白的口中听过这个女子，只不过当时小白只是云淡风轻的一提，今日得见，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没这么简单。凤儿道：“我会好生照顾我的夫君的，琳儿姑娘无须担心。”凤儿眉眼轻挑，将小白唤为夫君，这自然是故意说给琳儿听得。
　　果不其然，琳儿嘴巴顿时张了张，不知如何作答，“夫君？”
　　不知为何，凤儿心头有着几分喜意，不知是这声夫君还是琳儿的表情，“不错！”她笑道。
　　琳儿略微有些失色，轻声道：“没想到李白他，凤儿姑娘别误会，我与李白只是普通朋友。”在说着普通朋友之时有些失落，一直以来，李白确实当自己是普通朋友，只是自己无法把他当普通朋友来看待。
　　看着琳儿失落的表情，那双好看的眼眸如一只犯错的小猫不敢直视自己，“骗你的，我与小白并不是夫妻，只是作为师姐应当好好照顾他。”凤儿一面说着一面弯身将被褥盖在李白的胸膛。
　　“真的吗？”琳儿眉眼跃上喜色，再发觉自己有点失态后，尴尬的道：“哦，，那个，我，我。”
　　凤儿只是淡淡一笑，行至桌旁，携一壶清茶，倒与茶盘中的瓷杯中，拿起一杯递予琳儿跟前。
　　果然，炎琳对小白有着超出普通朋友的情义，只是不知道这是单方面的还是双方面的，心里思道以后得好好管教才是！“不过呢，小白真是越长大越不听话了，老是害我担惊受怕，所以日后还得日日跟在他身边，夜夜陪在他身侧，免得被什么蜂啊、蝶啊给蛰了、迷了”。凤儿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般话自是说给这位炎阳族少主听的，不过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般话带着几分敌意，似乎沾染上爱情还附带了一份吝啬的俗气。
　　琳儿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心里嗔道：“师姐就了不起吗，还夜夜陪在身侧，这是想干嘛！”不过终究还是有些失落，这位凤儿师姐是真的自心底爱李白，往昔的时候虽然李白钟情于顾言君，不过顾言君对李白并未生出一丝爱意，她寻思着自己还有机会。只是现在的师姐，如若李白也喜欢她的话，那她与李白也许此生便是真的无缘吧。
　　琳儿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屋外，净洁的月光蔓延在这山丘水涧间，空气中透着几分寒意。时值初夏，万药谷内的药草依旧弥漫着浓浓的芬香，月光轻抚着琳儿略显苍白的脸颊，虽然贵为炎阳族少主，不过她对这少主的生活却没有丝毫兴趣，她喜欢游历四海，喜欢和李白一样乘风逐月，她一直觉得她和李白挺像的。还记得在栖霞山之时，李白给琳儿讲着他游历九州的事情，她喜欢这种生活，她还记得一席白色衣衫的少年说道，“我希望，能有一人，与我翻山越岭去看朝晖夕阴，穿林打叶去听莺歌燕语，闲庭信步去赏皓月昙花！”她希望那个人就是她，她从没如此的想要离开家，想追随身边的这位少年。想起炎火之森那短暂温馨的光景，琳儿露出浅浅的笑容，她从未后悔过，只怪自己未能在对的时间遇上他。
　　一件单衣披在琳儿肩头，她偏过脸，正是凤儿温柔的笑颜，她微怔，凤儿蹲下身子坐在琳儿身边，木案前的小溪敲击着鹅卵石，案旁的孤灯撒下昏黄的光，它怎知以它微薄的光辉如何能与皓月相比呢。
　　“你喜欢小白吗？”凤儿轻声问道。
　　琳儿愣了愣，她没想到凤儿会问的如此直接，她盯着凤儿的眼睛，如一汪澄浄的湖水不显丝毫的涟漪，“爱！”少女红唇轻启，她有些遗憾，“爱”这个字她从未说给李白听。
　　“能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吗？”凤儿平静的道。
　　琳儿好奇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这不应该是她听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该有的神情。“你，不生气吗？”琳儿问道。
　　凤儿嘴角衔着一轮弯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何要生气，每一个人都有爱人的本能与权力，如果爱一个人都有错，那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对的。”
　　琳儿微怔，她的神情略微有些黯淡，她似是猜到了什么，“李白心里应该很爱你吧！”
　　凤儿认真的看着琳儿，点点头。
　　琳儿道，“从你的眼里我看到极为罕见的安宁与平静，我想唯有真挚的爱才能有如此威能，让你不惧所有的敌人。”琳儿望着天际的皓月淡淡的道：“我与李白之间，不过如这孤灯，转瞬即逝，怎能与皓月争辉。”
　　“纵然是孤灯，亦能照亮一份黑暗，温暖一片冰冷，也许你在小白心里有着很重的位置，只不过，”凤儿说着便住了口。
　　“只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是吗？”琳儿问道。
　　凤儿并未回答，空气显得有些安静，两女相视一笑，昏黄的灯光洒在二人的脸上，很温馨。
　　李白依旧处在昏迷之中，他的心口深处有着蓝色与红色的光点，这是来自九阳灵芝与冰晶寒葵的力量，这两股力量一直沉睡在李白体内，这次逐鹿之原的大战，遭受强大外力冲击的李白终于是激发出了这两股沉睡的力量，经络间，蓝色与红色光点随着玄气来到气海之内，这里竟然有着大量的蓝色与红色的能量光点！这些光点盘旋在五行本源的能量光球之旁，光球缓缓分解为无数无形的光点，自气海而出，散落到周身诸穴之内，这般不知过了多久，五行本源的能量光球已消散，那装着玄气的气海竟然瓦解消失了，诸穴之中，充斥着无形波动，隐隐之间，有着数十处不属于三百六十五周天的穴位在悄然孕生！某刻，在李白的体内，自天阳穴与少阴穴而起，两股无形之力连通新生的穴位，两条隐脉正在孕生！
　　隐脉！正是成为一名三元境内巅峰强者的标志！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急速向外扩散，那正在药园帮青木爷爷打下手的凤儿感受到这股无形的能量波动，迅速将目光锁向能量波动的源头，正是小白所在的房子。
　　“这是？阴阳之力！天玄！”凤儿道。
　　“李白？”琳儿问道，琳儿未能突破周天，更无法体察这股无形之力。
　　凤儿点点头，眉头紧锁，眼中有着一份担忧，看来这次重伤激发出了蕴藏在小白体内九阳灵芝与冰晶寒葵的力量，助小白突破了天玄，只是，这似乎并非一个好的消息！
　　这股能量波动，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方才缓缓收敛。床榻上，那沉睡了快两个月的李白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是那张烙刻在心底的面容，“凤儿！”李白伸手一把搂住面前的女孩，女孩乖顺的靠在他的胸口，有些哽咽道，“以后不准再让我担心了，知道吗。”
　　李白搂着凤儿，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那日就连他自己都觉再也无法活过来了，再也无法见到怀中的凤儿了，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大哥怎么样了？”李白问道，“我睡了多久？逐鹿之原的事情都解决了吗？”他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他可是见识到残拥有多么可怕的实力，那是他自始以来见过最强的人，他比师父还要恐怖！
　　凤儿道，“逐鹿之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哥没事。”
　　听得大哥没事，李白方才放下心来。
　　“不过，”凤儿眉头微皱。
　　“怎么了？”李白问道。
　　“残还活着！”
　　“他竟然还活着！”李白诧异道，虽然很吃惊但是李白很清楚，残所展现的实力太可怕，要击杀他定然不容易，“那他现在在哪里？”李白复问道。
　　凤儿摇摇头：“不知，他终究是带走了炎阳族的耀木。”
　　“那大哥怎么样了？”虽然知道大哥无事，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肯定也遭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吧。
　　“你呀，好好担心你自己吧。”凤儿嗔到，“大哥的实力比你可是要强很多，他虽然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可是不足以致命。而且他也已经痊愈了，一个月前他还带着大嫂和小忆言来看望过你，只不过你处在昏迷之中，幽冥族此次损失惨重，前族长与众多长老皆陨落，大哥已经回到族内，现如下，族内事务繁多，远邢，远锋已死，这族长之位必然会落到大哥手中，他见你无事之后便是离去了。”
　　“哦，那太好了！”李白终于舒了口气，“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是结局还算圆满，对了！”李白突然迟疑道，“那个，炎琳呢？还在这里吗？”
　　“嗯，她还在这万药谷。”凤儿噘嘴道。
　　听得凤儿话中的一股醋味，李白尴尬的笑了笑，“炎琳与我，是比较好的朋友，曾救过我的性命。”
　　凤儿看着李白的表情，笑道，“好啦，我都知道了。她人挺好的，我们现在是很好的姐妹。”
　　“哦。”李白突然有些慌，“这样啊，哈！哈！”
　　几日之后，李白便是痊愈了，庭院中，青木爷爷的面色带着愁云。
　　“青木爷爷，您刚才说汐海古城之底的夕木也不见了？”李白神色凝重的问道。
　　老者点点头，“耀之灵与夕之灵本为生灵之树的两部分，是天地阴阳的灵元，阴阳相合，造就天地万物生灵，万年前被魔皇罗多一分为二，残的目与罗多相同，意图吞噬天地的阴阳之灵。”
　　“超凡入圣的力量吗？”李白问道。
　　“生灵之树的力量，是一切生命之源，是天地的创始之力，从未有人获得过这股力量！”青木脸色有些阴沉，“看来这天地间正酝酿着一场可怕的危机！”
　　“真的无法破解吗？”李白皱眉道。
　　“天地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万物相生相克，天地间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主宰”
　　“青木爷爷的意思是纵然残拥有了生灵之树的力量亦是能够打败的是吗？”凤儿道。
　　“当年古蜀白泽，早就预料到这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才在临终前将重任托付给五圣，天魔宝鉴之上到底记载了什么，星辰四印的秘密是什么，这些都是白泽留给后世去探寻的秘密！”
　　“星辰四印的秘密！”李白呢喃道，大哥也曾说过，星辰四印蕴含着天地间无上密，他的目的便是想了解星辰四印的秘密。
　　“小家伙，你呢？”青木看着李白道。
　　“我？”李白有些不知所措。
　　“天玄神剑是白泽留下至高无上的宝物，它的存在将决定着世人的命运，玄殇现在在你的手里，你是否拥有拿起这柄剑的觉悟。”青木道。
　　“我？”李白看着玄殇，他抚摸着剑身古朴的纹路，他看着青木爷爷深邃的眼睛，认真的道“我不知道！我无法给您肯定的回答。”
　　凤儿知道，琳儿亦是知道，其实李白并不适合拿起这柄剑！
　　青木笑道，“不要有压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适不适合拿起这柄剑，玄殇既然在你手里，那你必然拥有获得玄殇剑的这份资格，无论最后你是否会拿起这柄剑，这些都不再重要。”
　　李白无奈一笑，其实他明白，相比之下，千尘剑更适合他！
　　九州的事情已是告一段落，自逐鹿之原的大战后，再也没有听闻任何关于残的消息，李白与凤儿还有琳儿三人同行，沿着封城往东朝着东华洲逐日古城而去，这一来是将琳儿送回炎阳族，二来，李白便一直想带着凤儿游山玩水，行侠仗义，此次也是得尝此愿。
　　李白与凤儿将琳儿送回炎阳族之后便一路往南回到牧南云洲，回到江陵城，回到棹泽天，小憩一段时光之后便朝着中州前去，此行中州一来是探望大哥，二来便是去看看忆言，想来小家伙已经快两岁了，自上次见她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牧南云洲之北，怀南郡，一座紧靠矿山的富庶小城，一位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牵着骏马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白色的长衫镶嵌着浅蓝色的条纹，马背之上，一位白衣佳人安静的坐着，青绿色条纹搭配的恰到好处，女子温润如水的眸子注视着城内繁华的精致，巷弄间飘溢着食物的浓香，楼内酒客推杯换盏，夕阳的余辉浸溢着古巷，不觉令人心头涌上一股快意，李白停下身子，回眸深情的盯着凤儿如水的眸子。
　　“凤儿，嫁给我！”
　　“啊！”凤儿惊讶的看着李白，夕阳散在二人的身上，周遭像是变得极为安静，似乎都在聆听凤儿的回答，凤儿看着李白深情的眼睛，她点点头，脸颊浮上一抹浓浓的红晕，她当然愿意嫁给李白！
　　李白握住凤儿的手，吻在她的手背，他深情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凤儿眼中含着星光，那轻柔的声音像一首温婉的乐曲，“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白大笑着，也不顾街上行人异样的目光，却是让得凤儿的脸更红了。
　　“请问李白李少侠可在？”门外一位黑衣童子作揖问道，声音清脆稚嫩。
　　李白打开房门，门外一位面色稚嫩的少年手握一封请帖，少年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但让李白诧异的是少年却有着深厚的内力！小家伙看着不简单，李白道：“我就是李白，有事吗？”
　　“李少侠，在下是千机族弟子，今奉师命特邀少侠赴千机问鼎大会，师父特意嘱咐，他老人家十分渴望少侠能够与会，还望少侠到时能够出席。”
　　“千机问鼎？”李白自然是知道这千机问鼎大会，千机问鼎是千机族举办的盛会，千机族以锻兵之术名扬天下，而千机问鼎大会便是相邀九州上的巅峰高手，以武论道，以此排名天下名兵，能够被邀那已便是无上荣耀，“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族有没有邀请幽冥族族长远逸潇？”
　　“幽冥族长武功盖世，我族早已相邀。”少年恭敬的道。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李白便拿过请帖，正欲回房却是瞥见酒肆内酒客诧异的眼神，李白有些愣神的听着酒客间的议论声，他自己都没想到什么时候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
　　李白回到房内，凤儿问道：“千机问鼎大会？”
　　“嗯，就在下个月初，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看来我们的行程要改改了。”李白看着那坐在木椅之上手捧书卷的凤儿说道。
　　“嗯。”凤儿将脑袋靠在李白怀里，轻声应允。
　　二十天光景，李白与凤儿便是来到了这千机城。千机城乃是千机族的主城，千机城位于九州中心，这里的繁华程度是一般的城市无可比拟的，当然比起中都城那是要差一些，毕竟中都城乃是开元圣洲圣城。千机城透着一份厚重，似是受这千机族锻兵的影响，千机城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巨大的机关城，城内建筑大多以青黑色为基调。
　　李白与凤儿穿行在宽广的街道上，似是千机问鼎的缘故，千机城各家酒肆早已爆满，不过李白无需担心这些，凡是被邀请参与千机问鼎大会的千机族在城内早已安排好了最好的休息之所——环宇阁，既然是接待上宾，这环宇阁自然是好生气派，纵然李白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男人，也是不得不感慨着环宇阁当真不错，这环宇阁亦如其名，共有九层环形楼层，每层之间互不相连，而是由环心的顶柱撑起，环心顶柱亦如庞然大物，毕竟要撑起这么大一栋建筑，顶柱内有着升降台，可以将人托运到各楼层。
　　李白等人在侍女的带领下，先来到一个环宇楼阁的一座厅堂内，厅堂不算很大，里面只有些简单的陈设，厅堂深处的桌案处有着一位老者在记着什么东西。在厅堂中心的石台上有着一尊迷你的环宇阁。侍女将李白带到老者跟前便退到一旁，老者还在专心的记着什么，见有人来，放下笔看着李白诧异道：“少侠很面生，敢问如何称呼？”
　　“在下李白！”李白抱拳道。
　　“哦？李白！”老者再次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李白？“敢问可是远族长义弟李白？”
　　“正是！”李白抱拳道，眼中有着几分疑惑。
　　“李少侠无需多礼，族长特意嘱咐，李少侠的住处早已安排好了，小小，将李少侠等人带到圣品楼！”
　　“是！”适才退到一旁的侍女上前，“少侠请跟我来！”
　　李白与凤儿微楞，这圣品楼又是何处？二人跟在侍女身后，出了大厅，李白好奇的问道：“小小姑娘，这圣品楼难道不是这环宇阁内吗？”
　　小小略胆怯，道：“少侠有所不知，环宇楼共分九层，顶层谓之圣品楼，这里是只有九州千机族、幽冥族以及炎阳族三大家族才有资格休憩的地方，往下乃是玉品楼，此处招待长风阁，青宵阁，无极阁三大阁，再往下是金品楼，乃是招待南乔北陌东苏西凌四大世家。再往下的六层则是招待九州上的其他势力，按抽签的方式确定所居住的地方。”
　　“哦？”李白眉头轻皱，“这般岂不是分得太过清楚，将来者分了个高低吗！”
　　“这？”小小木讷了，“奴婢岂知这其中道理。”
　　“哦，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李白笑道，想来小小却是不知，但是他是觉得这般有些不好，而自己想必是因为与大哥远逸潇的关系才被安排在圣品楼了吧，虽然三族，三阁，四世家乃是九州上的大宗门，但是有些巅峰强者的实力却并不比他们弱，就如师父还有姜尘前辈，当然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强者也不会出席这种大会，毕竟他们没有必要通过一次以武论道来展现自己的实力，怪不得千机兵谱的排名前十基本都是这些大宗门，其实一些真正的隐世强者不屑于此，当然虽说如此，但是千机问鼎还是能从一定程度上反应九州各大宗族的实力的，而这也关乎到将来的宗门能否发展的更好，如果某个不知名的小宗门一举拿下千机问鼎前十中的席位，那他未来百年的威望将无可估量，那么宗门的实力必然大增，当然这种概率很低，毕竟现实是残酷的。而李白呢，主要是为了凑个热闹，虽然他有着信心拿下前十甚至前五的名次，这却不能代表自己的实力。
　　踏入环宇阁内，李白方知这其中气魄，巨大的顶柱冲天而起，这顶柱足足有着尽百丈方圆，每层皆由三支粗壮的铁臂将楼层与顶柱相连，这环心极为宽阔，地面是由硬度极高的黑曜石所砌。李白与凤儿二人随着小小直达圣品楼，环宇之顶，圣品楼，在长廊的尽头竟是督造了三座楼阁！沿着长廊往前，身前正是幽冥族所休憩的幽阁，阁楼之前戍守的黑衣将士见到李白与凤儿之时，皆是抱拳躬身道：“李公子，李夫人请！”
　　听到李夫人时，李白与凤儿皆是微楞，旋即相识一笑，凤儿面色飞上一丝红晕，李白问道：“大哥大嫂可在？”
　　那守卫道：“族长正在与千机族族长，炎阳族族长会晤，族长让我等伺候公子与夫人，族长夫人与少主皆在阁内，公子有何吩咐，我等必当尽心竭力。”
　　“哦，这样，我们没什么事，要是大哥回来了，就说我到了。”李白笑道，说罢，便和凤儿踏入阁楼内。
　　“大嫂！忆言！”李白踏入屋内喊道。
　　“小点声！”内屋传来一声女子的柔声，但见一白衣佳人，头戴五凤珠钗，项配翡翠玉石，面若桃红，缓步而出，雍容华贵，她正是玉阑珊！
　　“嫂子。”凤儿欠身行礼。
　　“妹妹。”阑珊笑容满面，她走到凤儿身前，温情的握着她的手。
　　“忆言呢？”凤儿问道。
　　“刚睡下。”阑珊朝着内屋看去，眼中充满慈爱。
　　“我们去看看。”凤儿轻声道。
　　“嗯，好。”说罢，凤儿与阑珊就朝着内屋行去。
　　李白则是无聊的踱步在厅堂之内，脑海传来一丝倦意，他打了个哈欠，本想坐下略作休息，门外便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逸潇回来了。
　　“白弟！”几远处，李白便是听到大哥的声音。
　　“大哥！”厅内，逸潇踏入厅内，拍着李白的肩膀，眼中似是有着泪花，没想到逸潇竟然也有这个时候。在他的左脸颊处，有着一道指长的疤痕，这条疤痕乃是与残生死相战时所留下了的，不过残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爹爹！”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李白身子微振，见到凤儿与阑珊自内屋行出，凤儿抱着小忆言。
　　阑珊有些责怪的道，“这方才睡下，就被你们吵醒了！”
　　李白与逸潇有些尴尬，李白走上前，来到凤儿身侧，看着忆言说到，“忆言，可还记得我啊。”
　　忆言好奇的看着李白，嘟囔着小嘴，摇摇头有些无辜的道，“忆言不记得。”
　　“哈哈。”逸潇笑道，“忆言，这便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叔父，来，叫叔父。”
　　“叔父！”忆言看着李白道，她的小手有些不自然的相互拧紧。
　　“忆言乖！”李白笑道。
　　而凤儿亦是给逸潇欠身，微微行礼，“大哥。”
　　“无需多礼。”逸潇笑道，“待得千机问鼎之后，你与白弟随我回临川城，作为大哥，我要邀天下豪杰，为你们二人举办一次盛大的婚礼！”
　　“好，甚好！”李白笑道。
　　逸潇将目光抛向阑珊，深情道，“珊儿，你已有身孕，不过我想着趁白弟大婚之际，我们也补办一个婚礼，你看如何？”
　　李白与凤儿眉眼微挑，喜形于色，笑道，“嫂子，你有身孕了啊？”
　　“嗯。”阑珊颔首轻点，她看着逸潇，“我和妹妹一同大婚，这般双喜临门是个很好的决定，一切就听夫君安排。”
　　凤儿靠近阑珊笑道，“嫂子，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