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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幼时奇遇不平凡 ...

  •   近日,绣花镇频频多了几则新传言。
      其一,解家公子果真乃绣花镇之耻,其最为不孝,竟殴打生养他的父亲;其二,解家公子走出家门,遭人群殴,最后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需卧床数月,方可起身;其三,那群目中无人的地痞流氓几日前便纷纷离去了。

      人们听了前两个传闻只觉这解家大抵是祖宗没保佑,生了这么个讨债的儿子,委实凄惨可怜,但议论个几日,便也逐渐忘却了去。
      至于最后一个传言,大伙儿听闻后,倒是个个捬操踊跃,连连庆祝了好些日子。

      苏芩知晓那解桧伤得如此重,不禁搓了搓自己完好无缺的胳膊,“好险我苏某人平时尽干良心之事,不然我宁可自己灭了自己,也好过被打成半死不活,甚至余生残废。”
      龚凌嗤笑一声,斜睨了眼她,“放心吧,凭你那脑袋瓜,恐怕也惹不到这种暴戾之人。”顶多只会惹到像他这般“温柔”的人。

      “那是。”
      苏芩先是得意地抬头挺胸、挑眉望天,随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龚凌真正欲表达的意思,顿时剜了他一眼,“我脑袋瓜怎么了?我脑袋瓜可好了!”健全又聪明,哪儿不好了!?

      龚凌瞧着苏芩那眼中满是“你可真他娘的鬼话连篇”之意,为了不成为小丫头眼中的鬼,遂煞有其事地点头,含着几分促狭地“安抚”道:“那可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苏芩狐疑地看他,总觉得这人话中有话。

      -

      两人坐在客栈里的木桌前,看着满桌的金齑玉鲙,觉得自己帮了一把地痞流氓着实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那桌好料是那群地痞流氓离开绣花镇之前,特地砸了好几十两银子招待他们二人,以表前几日的感激之情。
      基于不吃白不吃的吃货原则,苏芩及龚凌二人假意推脱几回后,便无(乐)奈(呵)地收下了他们这番好意。

      “话说回来,你从这解家父子一事中,到底寻着了些什么?”苏芩咬着肉质嫩滑的东坡肉,一脸好奇地盯着龚凌。
      龚凌放下手中的筷子,问了她一句:“你觉得地痞流氓这类人最看中的是什么?”

      苏芩思考了一会儿,思索着那群地痞流氓的爱好,似乎能让他们最为激/动的便是……
      “钱财!”她果断道。

      龚凌略一点头,“说得不错。”
      顿了下,将自己小时候看到的那小男孩儿遭欺一事全然告诉了苏芩。语毕,他又问道:“你可有觉得何处怪异?”

      苏芩沉吟,实在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龚凌轻叹一口气,眼神转而看向窗外,缓缓道:“若是地痞流氓皆喜好钱财,为何当时不抢劫那男孩的钱财?”况且明眼人皆能看出那男孩绝非普通人家,身上衣着价值不菲,且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那富养之人。
      苏芩“唔”了声,歪了歪头,不怎确定道:“也许是那孩子身份不低?”

      “那他们又怎么敢欺负?”
      “莫不是那男孩身上未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其身份?”

      龚凌依然摇头,“京城中,一般富贵人家身上挂着的玉佩,多为彰显家族。”言外之意,有玉佩的人大多是不可惹的大户人家。
      苏芩绞尽脑汁,难以想出更多可能性来了,两手一摊,无奈道:“你告诉我吧。”

      龚凌手指点了几下桌面,敲出一个和谐的节奏来,他语气平静道:“恐怕那些地痞小伙子早已了然那男孩身份。”
      苏芩闻言一愣,旋即恍然大悟,惊讶地看向龚凌,“那些地痞是刻意找麻烦的?”
      龚凌应了一声,继续道:“我猜想他们定是那男孩的亲戚寻来的打手。”

      在各地,许多人若与家里人不和,又不想痛下杀手,便会花钱找这种本就目无王法的地痞流氓来当打手。一来,他们手脚快速,等官兵来了以后,不见得尚能够找到人影;二来,若是真被捉拿了,那群人本就是贩夫皂隶之人,只要他们这些买主一口咬定不认识他们,谁会相信那群时时惹是生非的地痞流氓的话。

      苏芩听懂了这话,可还是不明白龚凌到底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然后呢?”

      “我身居京城多年,也算是知道各个世家的亲疏状况,大多世家的手足感情甚好,况且更多的是家中只有一独子,其余皆为女儿。”龚凌话音一顿,又补充道,“女儿本就无法继承爵位,按理而言,不可能会因为这夺嫡威胁,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下手,至于其他的可能性……我也想不出来了。”
      自古以来,除了钱财纷争外,唯有权势争夺方可能导致手足间自相残杀,然而大部分的京城之人皆为膏腴子弟,并不缺钱财。

      苏芩拧了拧眉,面色严肃极了,“嗯哼?”所以到底是看出了什么?
      龚凌嘴角微抽,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怀疑那男孩是皇家之人。”

      “!!!”苏芩陡然瞪大了双眸,声调瞬间拔高,有些尖锐,“皇家之人!?”
      随后察觉自己声音过大,连忙捂住了嘴,眼珠子还不忘心虚地往旁飘了飘,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这儿,才暗暗松口气。

      龚凌面色不变地点点头。
      好似不觉得自己的推论是多么大胆。

      皇家之人没事在大街上晃悠做甚?
      怕不是想要体验人生?
      “你确定吗?”苏芩迟疑地问道。

      “嗯。”
      “那是哪位王爷?”
      龚凌双目直瞧着苏芩的双眼,认真地一字一顿道:“我猜想是当今圣上。”诸多皇子,唯有当今圣上幼时不受宠,被送出宫外抚养。

      苏芩霎时觉得今日份的惊吓已经透支了,还能有什么比小时候偶然撞见皇上被他人欺凌的黑历史更惨的过往?
      “你太惨了。”她满是悲痛地望着龚凌,仿佛龚凌要去送死了一样。

      龚凌:“……”这有什么惨的?
      他查出来这事儿,只是为了确认皇帝是否知情镇国大将军到底是有了子还是女,如今看来,皇帝恐怕早已清楚了他龚凌并非女子。

      -

      龚凌认为自己近来许是被“祸不单行”四字给勾搭上了。
      尤其此时深陷于令人作呕的劣质胭脂味中,他更是深有所感。

      既然已在这绣花镇待了有些时日了,苏芩、龚凌二人便想着明日就启程,可那小吃街上的美食实在让两人刻骨铭心,各自望着手里的钱袋挣扎好一番后,决定还是再去回味。
      可没多久后的龚凌便深深感到后悔了——

      他一不注意被姽娘缠上了!

      当时正是人潮最多的时候,姽娘于他分神看着馄饨小摊子之际,娇躯一软,直直往龚凌怀里一摔,龚凌下意识接住了。
      懵逼了好一会儿,尔后瞧见姽娘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立马惊愕地撒手,让姽娘直接与大地娘亲来一场爱的相拥。

      然而姽娘是谁?
      她可是红街中含水量最多的一名女子,不枉那实至名言“女人都是水做的”。她一倒,晶莹剃透的泪珠如同不要钱似地簌簌落下,哭的同时,还不忘哽咽地质问道:“这位公子,奴家真不知如何让公子不满意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儿的龚凌:“……”真冤,他怕不是姓窦吧。
      姽娘见龚凌怔在那里毫无反应,继续说道:“奴家只是想要好生侍候公子,可公子……”微微一抽泣,“您竟然如此对待奴家,把奴家扔在地上!”她双眼盈满着控诉。

      不巧,这姽娘正好是这红街大红人。
      许多男子皆为她的裙下之臣,此刻看到他们的心肝儿被一小伙子如此欺侮,那深藏在灵魂里的男子气概跟深藏的几分私/欲登时涌了上来,纷纷开始议论着龚凌的不是。

      “小伙子,你既然来了这种地方,就可不要假矜持了,立什么牌坊呢。”
      “就是!人家姽娘纵使是一名妓/子,可也是有尊严的,你如此对待她一娇弱女子,这样还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

      “……”他好生站在小吃街这头,是这臭不要脸的女人自己跑过来的,关他屁事?
      左一言,右一语,吵得龚凌耳朵生疼,额上的青筋使劲叫嚣着,他不耐烦地俯视着正跪坐在地上哭卿卿个没完没了的姽娘,咬牙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姽娘见龚凌搭理了,面上一喜,“噌——”地站了起来,娇声娇气道:“公子,奴家只求公子能给予奴家美好的一夜,圆了奴家的美梦,奴家定会好生侍候您的。”
      说着,还眨了眨右眼,暗送秋波。

      闻言,龚凌嘴角一抽,果断拒绝了姽娘的请求,他实在从未料想到这青楼女子直至此时此刻都还未放弃睡他的远大志向。
      眼看姽娘又要梨花带雨,周围于心不忍的男子纷纷合作了起来,把龚凌就是往楼里一推,有的还相当“正气凛然”地和姽娘说道:“姽娘,你且放心。我们绝对亲手会把这小伙子丢到你的床上等你的。”

      姽娘眸中泛着泪光,瞧上去极为楚楚可怜,更是让那些男子觉得自己必须牺牲一下今日和姽娘共度春/宵的机会。
      他们只顾着把龚凌推搡进楼里,却并未瞧见姽娘眼楮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和轻蔑。

      双脚已踩在红色地毯上的龚凌在心中暗骂一声“大爷的”,要不是碍于他不随便揍无辜之人的原则,他早就把那群蠢货打趴在地了。
      他生得俊美,里头的姑娘见到他,当即一个个春心萌动,争相抢着要侍候他。

      姽娘见状,不屑一笑,款款上前,和那群莺莺燕燕道:“妹妹们,此位公子可是点名了要姐姐好生侍候,还望妹妹们莫要抢了。”
      言罢,又以广袖遮面娇笑好几声,假借娇羞,实则表示骄傲自满。

      莺莺燕燕们闻言,停下了推挤之举,对姽娘妒忌了好一番,最终也只能不甘咬着手帕,愤愤地眼睁睁看着二人前往楼上包厢。

      龚凌被姽娘拽进厢里时,心中已是憋屈到了极点,甚至隐隐生起想动手揍女人的冲/动。他蹙眉瞪着姽娘,语气甚是不悦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姽娘又复笑了几声,尖细如铃,一只葇荑举起做莲花样,红唇轻启,“公子生得如此俊,奴家不过是单纯心悦公子罢了。”

      “我前几日已与你言明过,我早已有了家室,也无偷吃的意思。”龚凌沉声道。
      姽娘很是无谓地撩起眼皮,“这男人啊,哪个是不偷吃的?公子此时仍不愿接受姽娘,只是因为尚未和姽娘处一回罢了,相信过了今夜,公子便会爱上姽娘。”

      龚凌一脸漠然,不屑一笑,不予理会,兀自望向窗子外,心里无比盼望着苏芩那傻丫头能够尽快发现他不见了。

      一个时辰前的他绝对不会想到,他龚凌平日里不可一世,而今竟落到了只能期盼着一个粗枝大叶的傻丫头来救他的境地。
      果真是流年不利,犯太岁。

      这绣花镇恐与他八字不合。
      他暗暗发誓,来日再也不来此地受罪。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有小可爱说,看这本,都看得想逃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想过逃家,那时候我寻思着自己走到姥姥家要多久。
    现在想想,我还是挺聪明的。
    知道姥姥姥爷不会对我凶,所以想着去抱大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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