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徒弟养成攻略》木之云

38、第 38 章

　　聂怀桑主意打得很好，来战场上晃一圈就走，见见大哥，见见好友，再看一眼真正的战场，回去就能有不少灵感。要知道之前试水，以求学时期少年魏无羡、蓝忘机、金子轩等人为蓝本写的云深小记已经在清河卖脱销了，他这次见到了风采更胜以往的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已经在脑中勾勒出了无数故事，就等着回清河慢慢加工。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已经忙疯了的孟无咎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动送上门的劳力，修为不行那就不上前线，后方也缺人，调配物资，这个也不行那就去安抚民众，再不行那就四处跑腿，反正总能找到适合每一个人发光发热的位置。
　　孟无咎求学的时候就认识聂怀桑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小，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少年。这一次见到，虽然看起来有点怂包，但做起事情来还算可以，孟无咎替他拦了两次聂明玦，就被他当成救星，有事没事往他那里跑。既然他主动往前凑，孟无咎当然选择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给他安排了更多的工作。这个时候，他就发现了聂怀桑虽然修行天赋不怎么样，但是脑子也是真的好用，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和煦。
　　在跟聂明玦深谈了一次之后，聂怀桑就彻彻底底地归他管了。孟无咎言笑晏晏，聂怀桑战战兢兢，但结果是可喜的。聂怀桑忙得比飞起，比那些要上战场的人还要难找，他的扇子，他的画册，已经离他很远了。
　　聂怀桑幽幽叹了一口气，天上的日头照的他脑子昏沉沉的，好想睡觉啊，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只是，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江厌离时，那点朦胧之意瞬间跑了，眨眼之间恢复了世家公子的风度翩翩，微笑着打招呼。“江姑娘，又给金公子送汤呢？”
　　江厌离笑着说是。温和秀丽，如莲般淡然，
　　有林琼带头，强势碾压仙门百家，这年头的仙子就跟疯了一样，有样学样，将以往仙子们的美好品德诸如温柔、娴静等抛了个干净，都往强势暴躁中发展，提着剑就敢往战场上冲，杀人就跟切菜一样干净利索。
　　最出名的就是长歌云初和乐陵秦愫。云初年纪小又长得可爱，却是个鬼见愁，战场上以一当十没问题，下了战场找自己人比剑也毫不留手，“剑痴”之名如雷贯耳，人人见之绕道而行。乐陵秦氏退出兰陵金氏后，秦愫的日子过得就不怎么好，这一次上战场也是来投奔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结果在孟无咎的教导下，在云初的带领下，成功觉醒自救之魂，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说句不好听的的，战场是很残酷，每天有无数的人处于生死一线，却是突显个人实力，成名最快的途径了。秦愫为了她和母亲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一点，拼尽全力，没过多久，手下就收拢了一批被她的风度所折服的女修士，组成了一支特殊的队伍。
　　战场之中前所未有的多了很多靓丽的身影，巾帼不让须眉之辈频出，对于仙门百家来说，也是一种新的体验了。
　　这个时候，始终保持温柔贤淑的江厌离就突显了出来，成为了战场女修士中的一股清流。江枫眠留在云梦重建江家，江澄带着江家门生在战场冲杀，江厌离也不愿躲在后方享受他人保护，不顾家人阻拦，执意上战场，平日里基本上在后勤帮忙照看伤者，空闲的时候会为江澄和金子轩煲汤做饭。
　　金子轩最开始对婚事不满，这种不满的情绪由来已久，也影响了他对江厌离的态度，若不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解除这门婚约，他早就退亲去了。但或许真的是姻缘天定，他在战场上见到江厌离，一开始是满身抗拒，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变得勉勉强强，别别扭扭，再过一段时间后，表面虽然还是一脸傲慢，但心里已是欣喜万分。他自以为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实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江厌离的好感。
　　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无法掩盖，贫穷，咳嗽和爱，爱意深沉，眼中就会不经意间流出，自以为掩饰得好，那也仅仅是自以为而已。
　　像金子轩和江厌离，再比如魏无羡和蓝忘机。
　　聂怀桑目送着江厌离远去的身影，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折扇轻摇，故作深沉地感叹。他也是跟魏无羡和蓝忘机相处了一段时间才看出来的，那两人经常旁若无人的亲密姿态，自成一界，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气场都显示了这一点。其他人没有想到不过是没想过同为男人的两个人有什么恋情，更何况蓝忘机那几乎面瘫的脸和魏无羡那跟谁都很自来熟的性格，能发现才怪了。但以他浸淫各种杂书十几年的眼光看来，八九不离十了。但就目前看来，以蓝二公子内敛的性子，和魏兄看似风流实则单纯的性子，这两人之间怕是有得磨了。
　　聂怀桑幸灾乐祸，毫无愧疚感地打算围观，谁叫蓝二以前老盯着他，罚他抄了无数遍家规，现在嘛，恕他爱莫能助啦。
　　只是一转头，就看到了朝他走来的藏色散人，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善。聂怀桑摸了摸嘴角，心道，莫非自己幸灾乐祸得太明显，所以魏兄他娘看出来了，现在来找他麻烦啦？
　　聂怀桑的猜测当然是错的，藏色散人来找他是有正事。
　　射日之征开始后，来投奔的散修无数，有的是因为受过温氏迫害，来报仇的，有的是为了展示实力，以便找好家族投靠。对于散修而言，除了四大家族外，藏色散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藏色散人和魏长泽游历多年，在外结交的散修无数，她目睹了修真界散修生活的不易，便有意团结散修，形成一个团体，抱团取暖，不至于让哪个家族欺凌了去。她的想法是好，但是修真界的地盘早就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他们想要从仙门百家中扣出一丁点资源都很艰难。林琼当时给她的建议是等，并告诉她温家和百家之间迟早有一战，双方一旦开始战斗，损伤难免，那时才是新势力崛起并抢占地盘的最好时机。
　　当然，在那之前，他们也不是无事可做。比如可以联络关系比较好的散修一起共商大事，比如先看好地盘，想好团体以后的发展模式、经营模式。另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们需要好好学习一下驭人之术。散修可以是孤胆英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成立一个团体，所代表的就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为你的团体考虑。但他们这个团体不是家族形式，而是很多志同道合之辈组建的，有共同目的，有组织形式的大公司，不仅要考虑如何养活这么一大帮子人，还需要考虑员工之间的公平性和合理性。
　　林琼对他们想到的公司雏形很是赞叹，给他们塞了一大堆诸如《XX管理》、《XX企业家名言》、《智慧经营》、《XX心理学》之类的书籍，同时还出借了宫先生，教会他们融会贯通。不仅藏色要学，魏长泽和魏无羡也顺带着听了，至于到底学会了几层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悟性了。
　　跟五大家族的先祖同一辈的抱山散人的名头格外好用，射日之征开始后，藏色夫妇在伐温中大放异彩，风头一时盖过了四大家族。作为抱山散人之徒的藏色散人，她有意招揽散修成立散修联盟的信号一发出去，来投奔她的散修当天就超过了五百，后续投奔而来的人加起来，目前已超过了三千，就这些还是她挑选之后剩下的人。林琼一开始就说了，收人的时候一定要把好关，虽然叫散修联盟，对每一个散修都应有庇佑之意，但她觉得，为他们撑腰，为他们伸张正义没问题，但是散修联盟的内部成员一定要精心挑选，若是让有心之人混入了，以后终究是大麻烦。
　　手下的人多了，物资用度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在战场上，有后勤可以领，藏色缺了什么物资，找聂怀桑总能领到。但是以后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都要吃饱饭，是一个大问题。藏色散人愁的是这个。她眉宇间的愁容并不是针对聂怀桑的，不过找他也是为了领帐篷，没办法，人太多，住不下了。
　　送走了藏色散人，聂怀桑没走几步，又遇到了江澄，他忍不住抬头望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都叫他碰上了。
　　江澄这些日子在战场拼杀，周身气场冷厉，眉目越发凌厉了些，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简直叫人退避三舍。他在战功榜的排名不如其他几人，便有些不服气，拼了命的要赶上，哪里危险去哪里，若非他后面有江枫眠为他输送人员过来，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成了光杆司令一个。后来江厌离来了还好一些，她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那些受了伤叫她照顾过的人都愿意承她的这一份情。
　　聂怀桑假装没看见要走，结果江澄看到他了，喊道：“聂怀桑，你去哪里？”
　　聂怀桑假装才看到他，从脸上挤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唉，是江兄啊，找我的吗？”
　　江澄皱着眉打量了他几下，确定他刚才是真的没看到，“我正要找你，配给我们江家的伤药不够，你再给我们拿点。”
　　“这个啊，江兄，并不是我不想多给你一点，实不相瞒，这后勤的物资是有限的，分给各家的都是定数，没有多余的。”聂怀桑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其实分配的物资都是不足的，但各家私底下补给一点，也就够了。不知道江晚吟是个什么情况，是江家没有送物资过来，还是他一定要走后勤？
　　好说歹说送走了江晚吟，聂怀桑悄悄松了口气，孟无咎要他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真的是难为他了，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掉了好些了。
　　唉，真的是愁煞人也，回头让他多给自己收罗些扇面，不然可真是亏大发了。
　　远远看到魏无羡，聂怀桑兴高采烈地要过去打招呼，却不想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蓝忘机，被他的冷眼一瞪，马上打开扇子，遮了遮头顶，一副被日头晒得昏头胀脑的模样，为求逼真，还装模作样地摇晃了下脑袋，看起来甚是虚弱，趁着那两人还没有走近，飘着走远了。
　　“蓝湛，你看那是不是聂兄，他怎么走这么快，是没看见我们，还是不想睬我们？”魏无羡摸着下巴，回头问蓝忘机。
　　“不知。”蓝忘机的眼神一直放在他的身上，闻言看了聂怀桑的背影一眼，马上又转了回来。
　　“唉，听说聂兄最近一直被我师兄压榨，辛苦的很，你看看他的脚步，都虚浮成什么样子了，回头应该跟师兄提一提，压榨人可以，但是怎么样也要给他补一补，若是把人累坏了，聂宗主怕是要提着他的霸下，来找我师兄麻烦。”
　　“不会。”
　　“不会什么，是不会累坏身体，还是聂宗主不会去找我师兄麻烦？”
　　“都不会。”
　　“也是，我师兄那么聪明，肯定心里有数。不过，想不到无心向学，喜欢赏花遛鸟的聂兄做起正事来竟是这般厉害，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不过最厉害的还是我师兄，能识人，会用人。” 魏无羡不知想到什么，嘻嘻笑道，“蓝湛，你叔父以前最不喜欢我和怀桑兄了，每次见着我们了都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眼睛闭上，当作没有看到，要是见到现在这样的怀桑兄，你说还会不会翘胡子，骂我们顽劣不堪？”
　　蓝忘机：“……”
　　还没有走远的聂怀桑：“……”魏兄，求不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