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徒弟养成攻略》木之云

13、第 13 章

　　从杭城到姑苏，御剑只需要一个时辰左右，但魏无羡一路作妖，甚至借口灵力不支，落在姑苏城里歇脚歇了几个时辰，三人到达云深不知处时，已是接近日落时分。
　　蓝氏双璧一早就在前门山站立，等待远客。蓝家两位公子，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然而一个清煦温雅，款款温柔，一个清冷严肃，雅正端方。当真是一种颜色，两段风情。
　　虽然见过了很多次，但魏无羡还是会被惊艳到，惊艳之余免不得感叹造物主之神奇，明明不是双胞胎却胜似双胞胎。
　　他见到蓝忘机，早把自己的不乐意抛到了脑后，兴冲冲地打招呼道：“蓝湛，蓝湛，看这里，看这里。”蓝忘机闻言向他看去，浅淡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当然，他的那种变化只有亲近如蓝曦臣才能看出，其他人眼中的蓝忘机还是一如之前的冷淡。
　　蓝曦臣看到他们很是高兴，笑着说到：“阿瑶，无羡，你们可算是到了。先前传信说是早上到，怎么这会才到，路上可是有事耽搁了？”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
　　孟无咎横了他一眼，解释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姑苏景色甚美，我三人流连忘返，倒是忘记了赶路。”
　　蓝曦臣只是担心他们，并非执着于一个答案。见他们无事便罢。他看向另一边，正看到和弟弟打闹的魏无羡，眼中满是笑意。不过，说打闹也不对，是魏无羡单方面地骚扰蓝忘机。
　　“蓝湛，蓝湛，对不起啊，都怪我来晚了，你等我很久了吗？生气了？别不理我呀！”
　　蓝湛抿着唇，并不答话，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蓝曦臣在一旁帮腔道：“无羡，忘机听闻你要来姑苏求学，十分高兴。他前些日子在闭关，特意算好了日子出关的，一大早就在山门前等你了。”
　　“……兄长！”被当众戳穿，蓝忘机有些难为情地别过脸，耳朵尖蒙上了一层薄红。
　　“真的吗？原来蓝湛你这么想要我来啊！”魏无羡得意大笑，“唉呀，早说嘛，早说你想我的话，我肯定一刻不停地赶来云深不知处啊。”
　　“没有！”，蓝忘机嘴上这般说，但在魏无羡靠过来，挂在他身上的时候，整个人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没有什么？没有想我，还是没有想要我来？”魏无羡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蓝湛我跟你说，你这个人就是一点也诚实，喜欢不说出来，想要也不说出来。”
　　蓝忘机不语，只拿他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盯着魏无羡看。说歪理，他是肯定说不过魏婴的。
　　魏无羡歪着头，看他说不出话来，露齿一笑，从乾坤袋中拿出两个圆滚滚的坛子，给蓝曦臣和蓝忘机一人塞了一个。
　　“我阿爹阿娘前些时日去了北边，在那里遇上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阿娘就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从松针之上收集了不少干净的雪水，托人带给了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些，用来泡茶，也是不错的！”
　　“替我谢谢姨父姨母，他们也有些时日没有来了，不知一向可好？”蓝曦臣接过坛子，笑着道谢。蓝忘机亦是认真道谢。
　　魏无羡满不在意的摇头，“不用谢。他们挺好的，正乐不思蜀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蓝曦臣见无羡和忘机相处融洽，就没有再管，笑着向孟无咎说道：“阿瑶，早听说你说，此次求学，除了无羡以外，还有一位师弟，想必就是这位了？”
　　从刚才起，就保持安静如鸡的风煦向他行礼道：“泽芜君。在下长歌门林风煦。”
　　蓝曦臣还了一礼，笑着说：“不愧是长歌门弟子，果然是少年俊才。林庄主手下无庸人。”
　　“泽芜君谬赞了，姑苏蓝氏才是真正的人才济济，他还有很多要学的。”孟无咎笑着应和。
　　看着两边说着说着就好像形成了奇怪的圈子，外人无法插入其中，风煦无语地撇过头去，慢慢踱步到蓝氏规训石壁前，状似认认真真地看着，生怕自己看漏一条，犯了错处，丢了门派的脸。
　　“阿瑶总是这般客气。”蓝曦臣笑得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放心便是，既是阿瑶的师弟，我自会好好照顾着的。再则，此次听学，忘机也是要去的，让他多看顾几分便是了。”
　　“蓝湛，你也要听学吗？你不是早就学会了吗？还要去啊？多浪费时间。”魏无羡听到了，扭头问蓝忘机道。
　　蓝忘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温故知新。”
　　魏无羡耸耸肩，无奈道，“好吧，好吧。你是好学生一个。”
　　孟无咎行了一礼，“那就多谢泽芜君和蓝二公子了。”
　　几人杵在山门前已经不少时间了，蓝曦臣建议道：“不如先进去，安置下来后再谈其他。我与阿瑶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不去在云深不知处多盘桓几日，你我也好秉烛夜谈。”
　　“固所愿也！”孟无咎欣然应允，与他言笑着朝内走去。他前年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结交了不少世家子弟，最为欣赏的是蓝曦臣，身为世家公子榜榜首，不论是容貌、品行还是修为，在同龄人中，他都一骑绝尘，令人难以望其项背。更何况，对方也引他为知交，半点不曾看轻过他。
　　说道世家公子榜，是仙门百家最新评选的家世、品貌、修为都遥遥领先的仙门新一代翘楚。蓝氏双璧分居第一第二，第三是兰陵金氏金子轩，第四是云梦江氏江晚吟。他师傅当时听到了，还十分不高兴，概因他们长歌门的弟子出身不显，连上榜的资格都没有。她认为现在这些人整日里把家世挂在嘴边，好似除了家世就什么都没有了一样，不思进取。还说或早或晚，她要搞一个不以家世评定的新榜单。
　　对于其他人的评定，孟无咎不置可否，但就他所见到的蓝氏双璧，他觉得第一第二还是实至名归的。
　　蓝曦臣目光柔和地看着身旁好友，笑着说到，“阿瑶，我之前绘制的春景图已经完成，欲请君共赏，如何？”
　　“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品鉴一番！”
　　两人小声而又不失礼仪地交谈者，朝着门内走去。后面魏无羡和蓝忘机勾肩搭背走着，只有风煦一人慢吞吞走在最后。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呼喊。
　　“魏无羡！”
　　魏无羡回过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江澄江晚吟也到了。魏无羡将搭在蓝湛肩上的手放下，朝着江澄挥手，“江澄，你也到了。”
　　蓝忘机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到江澄也是一脸冷淡。魏无羡也不以为意，毕竟在他看来，蓝湛大多时候就是这样冷淡的。
　　江澄可不是魏无羡，跟蓝家的人没有那么熟。见了人，先是一个个见礼。然后，才拉着魏无羡落到最后，小声问道，“我刚才似乎看到了你跟蓝忘机勾肩搭背，你们很熟悉啊？还是我眼睛花了？”
　　魏无羡斜睨了他一眼，肯定道：“你没有看错，就是那样。”
　　江澄猛吸了一口气，讶然道：“那真的是蓝忘机，姑苏蓝二？”怕不是被夺舍了吧？
　　“说什么呢，江澄！蓝湛跟我关系好，不行啊。”说到蓝忘机，魏无羡似乎十分得意，“我们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呢！”
　　“你可真厉害！”江澄由衷地佩服道。那可是蓝忘机，以严肃古板闻名的蓝忘机，居然愿意跟魏无羡这样跳脱的人做朋友。魏无羡一定是对他下蛊了。
　　魏无羡看他似乎不信，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快速走了几步，走到蓝忘机的身边。江澄眼睁睁地看着他伸出自己的魔爪，搭在蓝忘机身上，而对方似乎没有拔出壁尘砍他，只不过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听之任之了。这简直，简直，非常不蓝忘机。
　　魏无羡冲他得意地一笑，就不管他了，比起江澄，他还是觉得蓝湛更有意思。
　　风煦走至看似已经惊呆了的江澄面前，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江兄，走吧。”前面的人已经快要看不到了。
　　江澄这才惊醒，一脸惊悚地跟着走。
　　对于江家，魏长泽和藏色两人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的，毕竟，虞紫苑的态度在那里摆着，两家人见面，总要闹得不开心，这又是何必呢。谁知道一向温和儒雅的江枫眠这次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故友不能带到家里做客，但路上碰到了，总要停下来打个招呼，叙叙旧吧。
　　那一次莲花坞不欢而散之后，他们连续两年没有见到江家之人，但是第三年，他们在夜猎的时候，居然巧遇了江枫眠。自那以后，就好像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十次夜猎，总能碰到一两次江枫眠，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但魏长泽对此保持默认的态度，藏色也不好说什么，她对江枫眠的印象是好的，两人是好友，怕只怕给虞紫鸢误会。既然江枫眠还认他们这些朋友，不怕被虞紫鸢误会，他们自然无所畏惧。
　　后来，江枫眠见到魏氏夫妇夜猎，偶尔还带上魏婴，耐心地教导他夜猎的各种注意事项，他若有所思之后，下一次便带上了江澄。
　　魏无羡跟江澄一次夜猎了两次，就发现江澄这个人只是嘴巴上毒了些，但心性上，还是十分值得相交的。有意气，够朋友，一起偷鸡摸狗，臭味相投。
　　江澄最开始因为母亲的态度，对魏家人态度很是不友好，但因为难得有跟父亲一起夜猎的日子，他十分珍惜，因此不快只是闷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但藏色是谁，那是一个虽然年纪不小，但仍然会陪着儿子上天入地玩耍的奇女子，这样的人最讨孩子的欢心了。江澄生闷气不过几个时辰，就别别扭扭地加入了藏色母子的游戏之中，一起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深山沟里打山鸡。
　　最重要的是，他做这些的时候，父亲没有斥责他，说他不该这样那样做，让他很是开心。
　　小孩总是很好哄的，在外面玩的开心，虽然回去以后免不得被母亲斥责几句，还有加倍的课业要完成，但还是盼望着下一次的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