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522、出诊中

　　明楼脑血栓病人家里很脏。看到翟志思的表情。乡医解释说：“他儿子每天下地干活，没有人真正照顾他。所以卫生也不是很好。”

　　叶八味说：“没有关系。”说着走进屋。坐到病人床前。

　　病人问：“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抓着我的手，难道我是要死了，你们是小鬼来抓我的吗？”

　　旁边乡医说：“不要胡说八道，你的病现在有希望治了，这是咱们国家最好的中医，他亲自来给你看病了。”

　　病人说：“不要骗我了，我还没有完全糊涂，不要说是全国最好中医，就是县里最好中医，也不会来这里啊！”

　　乡医还要再说什么。叶八味摆摆手，他已经开始诊病了。

　　借着破了的窗户发出的微弱光线，看了看病人脸色。

　　要给病人把脉时候。病人死活不愿伸出手。说手上很脏，不要弄脏上面来的专家大夫的手。

　　叶八味说：“没有关系，伸出手来吧！”

　　伸出的手枯瘦如柴，上面沾满污秽。狭隘的屋内也充溢了大小便的气味。

　　翟志思说：“这屋内太过狭小，闷的厉害，我心脏不好，出去透透气。”说完自顾走出去。

　　叶八味眉头紧锁，似乎一心把脉，根本就没有听到翟志思的话。

　　走到门口，翟志思回头对郑好说：“郑好，你在这里盯着，老师开的药方一定要仔细记下了。”说完低头溜了出去。

　　叶八味把完脉问：“针灸半年了吧？”对方说：“是啊，头两个月特别见效果。现在效果越来越不好了。”

　　叶八味问旁边的乡医：“针的什么穴道？”乡医说：“张传经张大夫给出的针灸处方上肢是合谷、外关、手三里、曲池、下肢是环跳、阳陵泉、解溪与昆仑。”

　　叶八味点点头，对郑好说：“你来把把脉，开个处方我看看。”

　　郑好依言把脉，而后开了一张中药方与一张针灸方子。当他把处方交给叶八味，叶八味看后点点头，接着把处方交给了乡医。

　　乡医看到郑好开的针灸处方问：“叶老师，这位大夫开的针灸穴位与张大夫开的迥然相异啊！”

　　叶八味对郑好说：“告诉这位大夫，你开这处方的思路吧！”

　　郑好说：“是。”

　　他对乡医解释说：“病人病情发展到了现在，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张大夫的处方已经不适合现在情况了。现在针灸必须选用有强壮作用的穴道补益正气，这样才能鼓舞病人气血运行，否则气血衰少，无论是怎样的通经活络，病人情况也是不会有很大改变的。”

　　乡医拿着中药处方问：“这个方子是个什么处方，麻烦老师能给讲解一下吗？”

　　郑好说：“这是以补阳还五汤为主的加减方。它出自《医林改错》，是治疗疲倦、乏力、有淤血的方子，通过补气活血通络来改善气虚血瘀的症状。方子主要成分包括黄芪、当归尾、赤芍、川芎、红花和桃仁。其中黄芪是主要药材，具有补气活血的作用。该方适用于中风后遗症等气虚血瘀的病症，能够改善肢体不遂、口眼斜、舌暗淡苔白、脉缓无力等症状。”

　　乡医点头表示感谢，说今天又学了一手。

　　叶八味特别交待说：“病人用针的这些穴道一定要配合用补益的手法，方能达到最好治疗效果。”

　　乡医说：“平时用的最多是平补平泻，并没有注意到补法与泄法在针灸中的应用。虽然学过补益，但并不会真的在实践中运用。请老专家给我演示怎样运用补益手法为病人治疗吧！”

　　叶八味说：“”捻转补泻：进针后，左转用力捻转，角度小、用力轻、频率慢、时间短即为补法；反之则为泻法。提插补泻：进针后，先浅后深，以下插为主，幅度小、频率慢、时间短为补法；反之则为泻法……”

　　接着又对疾徐补泻、迎随补泻、呼吸补泻、开阖补泻做了介绍。叶八味边说边做演示。

　　叶八味说：“把手交给针，把针交给气，而气随机走，机在空中。

　　身不疑乎手，手不疑乎心，心不疑乎气，气不疑乎机，机之动，不离其空。

　　针法不在于针，而在于手；手法不在于手，而在于心；心法不在于心，而在于空；空中之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

　　叶八味娴熟手法，当真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自此，郑好才知道什么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病人面部表情在短时间内出现或是痛苦，或是舒服的表现。

　　叶八味说：“当经气通过被阻滞经络时候，正邪较量，病人会有痛苦。当经气通过虚弱脏器时候，就像干涸的田地得到雨水滋养，病人会感觉身体温暖而充盈。”

　　当叶八味为病人针灸完以后，病人十分高兴，说两手刚才还不像自己的，如今感觉回到了自己身体。病人说话声音洪亮。显然叶八味的针灸为对方身体短时间注入生机与活力。

　　乡医十分高兴说：“老师针的真好，谢谢你了。”叶八味说：“我们也应该谢谢你的配合。”

　　临走，乡医热情挽留他们吃饭。叶八味拒绝了。

　　三人踏上了去大石头村的行程。这时已经中午了。没想到刚刚下过的这场雨，竟然冲断了河上的石桥。看着汹涌流淌的浑浊水流。望着数十米宽的河床。叶八味皱起眉头。

　　郑好说：“老师，现在通往石头村的路已经断开，一时半会是不会修通了。只能过个十天半月，等到这桥重新修通或者山洪流过以后再去了。

　　翟志思点头说：“郑好说的没有错，看样我们的确是没办法去了。”

　　就在这时，路下面有位拿着锄除草的中年人，看到他们三人徘徊不前。就停下手中的活，抹了把汗问：“请问，路上老人家可否就是叶八味叶大夫。”

　　翟志思说：“你说的没有错，这就是我叶老师叶八味。”

　　中年人撂下锄头，跑到路上。他一把拉住叶八味的手说：“叶老师，你还认得我吗？”叶八味摇摇头，问：“你是……?”

　　中年人说：“我是老林村石发的老二，去年我爸爸查出骨癌，大城市医生都说没有治了，回家准备办后事。我领着爸爸找到你，是您二十付中药把爸爸的病治好。”

　　叶八味点点头说：“哦，他还好吗？”“挺好，现在又种了两亩地。他时常念叨你，说是你给了他第二次命呢。叶大夫，你这是去哪里啊？”

　　翟志思说：“我们去大石。”对方说：“去大石就这一条路，昨天桥就被大水冲垮了。你们肯定去不成了。现在已经中午了，到我家去吃饭吧，我爸爸经常感恩叶大夫呢！”

　　叶八味说：“我们就不去麻烦了。”对方说：“这怎么是麻烦呢，我家就在附近，离这里十多分钟路程。”

　　叶八味说：“大石还有病人，急需我们去看病。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去大石。”

　　对方想了想说：“越向下走水流越大。如果真的想去大石，倒可以向上走。翻山过去。有一条小路，寻常人不知道。我小时候走过几次。自从桥建好后，就没有再走过那条路。如果你们执意要去大石，我可以带着你们过去。不过路就是太难走了。”

　　叶八味说：“没有关系，麻烦你给我们带路吧！”对方说：“不麻烦，我爸爸知道能够给叶大夫帮忙，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对方头前带路说：“叶老师，你们跟我来吧！”

　　三人跟着对方，沿着山间碎石铺就的小路。逐渐向上攀登。这里虽然曾经是路，但是由于很久没有人走。布满了荆棘与杂草。对方在前，手持镰刀，劈开荆棘。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登上山顶。对方抹了把汗，指着下面对叶八味说：“下山的路比较直，不似上山路有这么多的拐弯，你们只管直线向下就可以了，我就不再跟随你们下去了。”

　　叶八味说：“真是感谢你了。”对方说：“叶老师你不用客气。你是为人治病才这么长途跋涉，你老年龄大了，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们村好多病人还要麻烦您呢！”

　　他们又经过一个小时才下到山下。问山下田间劳作农民，原来穿过杨树林，再淌过前面一条河，就是大石了。

　　经过一路翻山越岭，涉水过河，终于在太阳快落山时候，他们来到大石。

　　这个病人正是当初用门板抬过去的青年。当初对方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弹。现在已经能够扶着双拐站起来了。

　　看到叶八味。他很吃惊，大概想不到这么大牌的专家大夫能亲自来看自己。

　　慌忙让家人端茶倒水。叶八味并不坐下喝茶。而是让病人躺下。他要给病人把脉。

　　叶八味把完脉后，点点头说：“恢复的还可以。”

　　接着嘱咐病人一些注意事项。后续对当归建中汤做了适当加减，病人十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