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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双重人格障碍上 ...

  •   当曲梅说是给曲庆阳看病时候,郑好沉默了。

      曲梅解释说:“我知道庆阳这孩子曾经一次次给你和晓雪带来麻烦,甚至让你们几乎丧失性命,可是这都不是出自他本意,他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患了双重人格障碍。这孩子本性是个善良的人。”

      郑好说:“董事长,你误会了,我犹豫不是因为他曾经给我和晓雪造成过伤害,因此记恨他,不与他治病,而是他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接触,中医古籍中甚少有这方面疾病的记载,即使是偶有记载,效果也是差强人意。”

      曲梅说:“冯小民还有他外公那么棘手的病你都能治好。今天又通过与你接触,感觉你中医水平超过了我见过的所有大夫。过去看看,给庆阳开几副药,他的病说不定也会迎刃而解。”

      曲梅满含希冀的望着郑好。郑好点头说:“好吧,让我试一试。”

      与冯小民兄妹告辞。在路上,郑好从曲梅口中了解到,由于曲庆阳参与杀死辛建民,后又故意开车撞死他人,按照国家法律,必然是死刑。

      但后经过专门资质的法医对其精神问题进行了司法鉴定。认为曲庆阳患有双重人格障碍,在患有精神疾病的情况下造成了伤人致死的恶性后果。所以免除了死刑。

      但是对于曲庆阳是否完全不能辨认,不能控制自身行为。法医之间存在争议,最后法院认定曲庆阳仍然需要承担部分法律责任。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被关押在京郊看守所。

      但是最近他的病好像更严重了,已经开始拒绝吃饭。这种情况下只得保外就医。

      现在一家精神病医院治疗,但是病情并没有减轻,反而日益加重,渐治至发展到米浆不入,靠着打针输液维持生命。

      在病房门口,他们遇到了脸色憔悴的曲松。看到郑好,曲松向郑好点点头,以示打招呼。

      曲梅问:“庆阳好些了吗?”曲松摇头说:“越来越不行了。”曲梅安慰说:“郑好医术高明,我特地把他请来,为庆阳看看病。”

      曲松对郑好说:“病太重了,很多精神方面专家都看过了,没有更好办法。”

      郑好说:“我们一起看看怎么回事,商量个好的治疗办法。”曲松对郑好摇摇头,说:“你的好意领了,但他的病恐怕不好治了。”

      曲梅说:“哥,甭管好治还是不好治,让郑好给他把个脉,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当郑好在病房内见到曲庆阳的时候,几乎已经不认得他了。

      本来一米七的个儿,长得帅气潇洒,现在整个人却变得皮包着骨头,瘦的已经脱了形。

      脸又长又窄,大而无神的两眼凹进深深的眼眶中,颧骨凸出。两侧腮部肌肉松弛垂下,成一条条褶子,多而密,如沟壑纵横。下巴尖锐如刀,从褶子间凸出。

      脖子细细的,直直地立在两肩之中,羸弱的肩臂无力地搭拉着,十个指头像两束枯竹枝,仿佛一碰就会折断。而露在外面的两条腿犹如麻杆般纤细。

      风自窗外吹进,把他宽大白色病号服吹起来,看上去要带得他整个人都要飘升起来。

      “孩子,你现在怎样了?”曲梅走过去怜爱的问。躺在床上的曲庆阳费力地抬起眼皮,有气无力的说:“姑姑……我肯定会不行的。”

      “为什么不吃饭。再好的身体,不吃饭也是会垮掉的。”

      “不……不是不想吃,是他……他不让我吃,吃了他就让我吐出来。”曲庆阳说。

      曲松旁边说:“大夫说了,你这是心理问题,是癔病性呕吐。记住了,没有人不让你吃饭,是你自己认为有人不让你吃,你必须克服心中的拒绝,把嘴张开,大口大口吃,这样才能像从前一样健康起来。”

      说到此处,曲松命令身旁护理阿姨:“你喂他米粥,让他吃!”

      护理阿姨犹豫一下,嗫喏着说:“喂过了,根本吃不下。”

      曲松说:“大夫已经给他打了止吐的针,怎么还会吃不下。”护理阿姨端了粥,用勺子舀了,喂给曲庆阳。

      曲庆阳闭着嘴,不肯开口。曲松有些恼火的用手去掰他的嘴。曲梅心疼侄儿,制止说:“哥,你要温柔些,这样会伤了孩子。”

      曲松又是愤怒又是痛苦的说:“温柔些,温柔待他有什么用,自己把自己活活饿死。世界上哪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护理阿姨小心翼翼把米汤一勺,一勺喂进曲庆阳嘴里。喂到第六勺时候,曲庆阳脸色突然变得狰狞扭曲。

      郑好站在他们身后,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曲庆阳无神的眼睛偶尔隐现出那死人般,没有一点生机与活力的眼神。

      曲庆阳不停晃动头。但是他现在的力气怎么抵得曲松有劲。最后他不得不停止抵抗。

      护理阿姨再次喂了两勺米粥。突然屋内所有人,都听到曲庆阳宽大睡袍下传来咕咕噜噜的响声。接着他喉头发出鸡鸣样的咯咯声。

      曲庆阳痛苦说:“他在挤压我的胃,他在敲击我的肠子,他……”咕噜一下,他吐出半口米汤。

      曲松命令护理阿姨:“喊医生来,让他们看看,为什么用了止吐药也不管用。”

      郑好过来,说:“让我看看。”说着从身上掏出针灸针。

      曲庆阳看到郑好,说:“是郑好,郑大夫,冯小民的病就是你看好的,我,我,我这种病,你看看,我难受的很。”

      郑好在曲庆阳内关,公孙,以及中脘下了针,行针之后留置。五分钟后,曲庆阳脸色渐渐好转,喘着气说:“现在好多了。”

      郑好对护理阿姨说:“现在麻烦你把剩下米饭喂给他。”护理阿姨依言喂饭,这次曲庆阳虽然也有抵抗,但郑好在内关处捻过针之后,曲庆阳再次恢复平静。

      看着曲庆阳全部把米汤咽下。曲松激动万分,他一把握住郑好的手说:“郑大夫,庆阳竟然能吃饭了,这是他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吃饭。”

      曲庆阳咧着嘴,笑着夸赞说:“郑好,你果真是名了不起的中医大夫。赶快帮我把他从身体里赶走,我真是受够了,他现在就像寄生虫一样粘在我身体里,我的身体我自己不能做主,吃饭,走路,甚至是脑子想东西,我都不能做主。”

      郑好坐到床前,给曲庆阳左手寸关尺,右手寸关尺逐个由轻而重的按压,仔仔细细推寻。但觉对方的脉十分奇怪,就像有人在与他捉迷藏,时而凸起,时而陷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半小时后,郑好放下曲庆阳的手,曲松问:“他的病怎样,好治疗吗?”

      郑好说:“虽然看过许许多多的古今中医书籍。这些年也经历过不少临床。这种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曲梅问:“怎么回事?”郑好说:“他的脉象左侧尺部端直而长,超过平常三寸有余,右侧却正常如平人。候脉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不是一个人的脉。”

      曲庆阳说:“当然是这样,姑姑从前死的那孩子进到我身体里了。鸠占鹊巢,当然就是两个人的脉,这一点也不奇怪。”

      曲松说:“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两个人,人死如灯灭,小龙他死去十多年了,坟头草都老高了,怎么会跑到你身体里面去。”

      曲梅说:“小龙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冒犯自己表哥,这也太过没有人情味了。”

      曲庆阳说:“他本来就不是人了啊!”

      曲梅问:“郑好,你看这病该怎么办才好?”郑好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郑好起身给曲庆阳拔针。

      曲庆阳却阻止说:“不要给我拔针,这针在我身上,我感觉很舒服,感觉现在我才是这个身子的主人。”

      郑好问:“你平时有什么感觉?”曲庆阳说:“头沉,好比头顶千斤,乌云盖顶般难受。接着感觉自己受到挤压?”

      “那里受挤压,谁在挤压你?”曲松问。

      “是小龙,我知道是他,但是我打不过他,他把我逼到一个狭小黑暗的地方,在那里我被挤压着,我能看到,我能听到,我也能感觉自己身体走路时候的抖动,可我就是动不了,我做不了主,任由身体让小龙支配。”

      郑好说:“针已经给你扎了半个多小时。不能再给你扎下去了。再扎下去,就会损伤你身体里面的正气。”

      “那他再犯病怎么办?”曲松担心问。

      “我可不希望他再回来。”曲庆阳说。

      郑好沉思半响,但还是伸手去拔曲庆阳身上的针灸针。

      就在郑好拔下曲庆阳内关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时候。

      曲庆阳脸现恐怖,面容再次扭曲,本来淡漠恐惧的眼睛变了,变得空洞而无神,接着那死气沉沉的目光笼罩了他的眼睛。

      曲松说:“好像他又要不行了。”曲梅说:“龙儿,你既然已经死去,为什么不跟着你爸爸离开。这里是阳间,你又来干什么。你这样胡闹,会害了你哥哥性命。”

      “哈哈,哈哈。”声音尖锐凄厉。听得所有人汗毛耸立。旁边护理阿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说:“啊,这是死人发出的声音。”

      曲松训斥说:“胡闹,死人能发出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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