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470、医患关系

　　冯婷婷与冯小民外公患上了肠癌，邀请郑好中医治疗。

　　老人问：“我的病是怎么回事，这在你们中医怎么解释？”

　　郑好说：“春三月肝木当令，肝主疏泄，主藏血主升，现在你肝主升的功能出现问题，影响了肺的肃降功能，肺与大肠相表里，从而导致大便出血。同时肺的肃降出现问题，影响肠道通降功能。所以排便总是不畅。”

　　对方点头说：“我不懂中医，但听你说的头头是道，好像有些道理。”

　　这时候冯婷婷取出纸与笔交与郑好说：“那就麻烦你给外公开个处方吧！”

　　郑好说：“我用柴胡恢复肝脏升的功能，再用大黄恢复肺的肃降功能……”

　　老人摆摆手说：“用药你就不用给我解释了，我也不懂。叶先生都是开八种药三天就可以把病给治好，我想问你用几样药，几天给我治好？”

　　郑好本来想用十一味药物，但老人如此一说，使得他好胜心大起，说：“我也用八味药。”

　　说罢就把后面三味顾护胃气的药物直接划掉了。郑好说：“三天后便血当停，大便当通畅。正常以后请清淡饮食一月。”

　　冯婷婷说：“郑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外公这病可是肠癌。三天后不好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调养。像外公这样的病，就是半月一年的能恢复正常，也是很好的了。”

　　郑好斩钉截铁地说：“我说三天好，那是肯定会好的。”冯小民拍拍郑好肩膀说：“好，这才是神医。我就喜欢你这种斩钉截铁迅速治病的大夫。三天后老爷子好了，我们设宴款待。”

　　郑好说：“不用了，你只要电话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冯小民亲自去抓药熬药。冯婷婷送郑好回去。

　　路上她说：“我外公的病你其实不应该告诉他这么快好的，倘若到时候不好，他就信不过你，就不会再吃你开的中药了。”

　　郑好说：“三天后症状肯定能消失。三个月后你再去天华做个病理，相信癌肿应该消失。”

　　冯婷婷说：“郑好，我外公的病倘若真的如你所说，那你真的就是神医了，相信就是外公口中那位叶八味也不比你高明。”

　　郑好实事求是地说：“我不如人家，我不能提前十年预测出病人将来会患什么病。”

　　冯婷婷颇有些不屑说：“外公的病或许是他偶然说中了吧！”

　　郑好说：“哪有那么多偶然，这是必然，是建立在高明的中医诊疗技术与长期临床实践上的必然。”

　　郑好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见到传说中神仙般存在的高人叶八味。

　　回到住处，见颜晓雪愁眉不展，郑好问：“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不高兴？”

　　颜晓雪说：“她从北京来了，要见我呢，你说我明天去不去？”郑好知道这个让颜晓雪犯愁的“她”应该就是天华集团董事长曲梅。

　　郑好说：“当然要去！从公的集团方面来说，她是你的上级领导，要求你去，你当然得去。从私的方面，她是你的长辈，血缘上的母亲，你也得去。”

　　颜晓雪沉默，显然，她心中还在做着剧烈斗争。

　　郑好握了握颜晓雪的手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放下心中包袱，面对新的生活吧，即便是爸爸妈妈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仍旧背负着从前沉重枷锁。”

　　颜晓雪还在沉默。郑好继续说：“她虽然工作上是位强者。可是在家庭中，她失去了丈夫儿子，其实也是一位需要安慰与呵护的母亲。”

　　颜晓雪说：“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吧！”郑好想了想说：“无论公私，我参与进去都不好。”

　　第二天郑好坐公交去诊所上班，由于路上公交车与一辆私家车发生了剐蹭，耽误一些时间，导致上班晚了约十多分钟。下了车郑好心急火燎赶往诊所。

　　正担心晚点挨训呢，跑进门诊部，却看到里面炸开了锅。有哭有叫，有喊有闹，乱纷纷的人群挤满了门诊前的整个走廊。

　　郑好虽然来晚了，但却没有人注意他了。看到老张也拿着笤帚挤在人群中翘脚观望，郑好凑过去问，怎么回事。

　　老张转回脸，见是郑好。悄声说：“出大事了，前几天与江岩大夫吵着要打青霉素的那位病人你还记得吗？”

　　郑好说：“记得啊，当时那个病人江大夫认为是普通感冒，开了些感冒药。可是病人非要打青霉素，江大夫根据化验结果，认为感冒是病毒性感染，没有给打青霉素。江大夫做的没有错啊！”

　　老张说：“什么没有错，人家抬着病人找来了。”郑好有些吃惊：“病人死了吗？”

　　老张说：“虽然没有死，但是出气多，进气少，看样也撑不多久了，看看吧，有热闹瞧了。”

　　老张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倒是看事的不嫌事大。

　　郑好说：“这病人后来不是王楠大夫给开吊瓶了吗？”

　　老张说：“病人家属认为老太太前两天来时就应该给打上青霉素，就是因为耽搁的这两天，导致病人病情加重。”

　　郑好无语，心说：“这病人一定是前些时间受了司慧怂容，今天特地来找事的！”

　　这时候，郑好看到护士长司慧领着李琦从二楼下来，边走边说：“主任你看看吧，病人家属认为是江大夫耽误了家人病情，这不人家不愿意了，把病人都抬来了。”李琦脸色很不好看。

　　司慧喊：“喂，大家让一让，主任来了，让主任看看。”人群很快闪出一个缺口。

　　内科诊室门口放着一张床，几乎就把进出内科的门完全堵住。

　　郑好看到前两天与司慧谈话的那个女人，正怒气冲冲地站在诊室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江岩：“你算是什么大夫，把病人都耽误成这样了，现在你看看怎么办？”

　　江岩说：“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当初您这位病人化验结果正常，的确没有用青霉素的指证。”

　　女人说：“当初没有，那么你看看现在有没有，现在你给治好也行。”

　　江岩说：“病人的病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已经很重了，需要住院抢救，这在我们门诊治不了。”

　　女人嘿然冷笑：“轻了你们说不需要治疗，重了你们又治不了，你们这到底是治什么病的医院。”

　　李琦站在门口说：“这位大姐，你先不要急，咱们先看看病人，到底是怎么样了。”

　　这时有人掀开床上病人的被子。女人说：“这个姓江的大夫不讲理，把我们的病人耽误成这样，大医院都不留了，你让我们怎么办？”说罢指了指病人，对李琦说：“你看看吧！”

　　郑好看到床上病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处于昏迷状态。面部虚浮，呈现死灰一样的颜色。口唇以及露着的手指则是青紫色，头上出的汗就像油一样，嗓子里隐隐约约听到呼呼漉漉的痰声。

　　李琦说：“不管怎样，现在应该先给病人吸上氧气，不要耽误了病人。”江岩说：“刚才我也说了，要吸上氧气。”

　　病人家属说：“早干什么呢，现在又是让吸氧，又是让去大医院抢救，告诉你，晚了。”

　　尽管病人不配合，李琦还是命令护士给病人吸上氧气。

　　李琦说：“现在病人看上去的确已经很重了。”

　　女人说，当初生病的时候就及时给我们打青霉素治疗，怎么还会这样，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给我们治疗，让我母亲恢复到生病之前就行。”

　　李琦说：“一级医院有一级医院的水平，现在病人这么重了，我们还是建议你转到大医院去治疗，以免耽误病人的病情。”

　　女人说：“你们已经耽误了，最初得病的时候，我们来你们医院，可是你们认为病不重，根本不给输液治疗。后来我母亲病情重了，再去医院治疗，已经晚了，大医院已经不收了，现在拉到你们这里，是死是活你们看着办吧！”

　　江岩说：“开始并不是不治疗，我开药了……”说话时候，突然间外面跳进来两个大汉，其中一人一脚把江岩踹在地上。

　　另一人过去抓住江岩的头发，啪的一记响亮耳光把江岩眼镜打飞，边打边恶狠狠吼道：“不给打青霉素，光开药有屁用。”

　　事出突然，围观人群纷纷叫嚷：“打人了，打人了。”

　　郑好处在人群的最外面，一时竟然挤不进去。李琦脸色苍白，说：“你们怎么能够打人。”

　　女人吼道：“我们不光打人，治不好病人的病，我们还要砸了你们诊所呢！”

　　江岩努力挣扎，大汉又向他肚子踹了一脚。待到要踹第二脚的时候，郑好已经跳进来，他抓住对方大衣向后一带，对方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郑好紧跟着抢步向前。另一大汉正揪着江岩头发，郑好在对方曲池穴一按，对方触电一般松开手。

　　郑好趁势扶住江岩，问：“江大夫，你没有事吧？”江岩脸色苍白，抹了一把鼻子上不停涌出的鲜血说：“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