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434、发传单

　　天华超市招聘部李主任追上颜晓雪她们，告诉她可以在超市当营业员。颜晓雪与郑好均感觉喜从天降。

　　颜晓雪就要跟着李主任去上班。李主任却说：“不慌，你今天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来上班。”颜晓雪说：“我不累，今天上班就可以。”

　　李主任摆手说：“明天吧，准备准备，养足精神。今天不上班，我也给你记工时，算你干活了。”颜晓雪惊讶问：“回去休息也算工作？”

　　李主任说：“当然，当然，过来应聘也是需要工时的。你是十点来应聘的，下个月发工资就从今天十点开始算。”

　　颜晓雪说：“这，这样好吗？”李主任说：“没问题，天华超市属于天华集团，天华集团大公司，最正规了。”

　　颜晓雪问：“那，那我明天几点来上班？”李主任想了想说：“超市八点上班。不过，你没有必要来这么早，九点也可以，哦，不，倘若住的远，就十点来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们是正规公司，人性化管理，来晚也不会扣钱的。”

　　颜晓雪说：“我们就在城中城住，离这很近，我八点就可以准时上班的！”李主任说：“哦，那也好。”

　　回到家，颜晓雪问：“郑好，真是奇怪，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李主任前后不像是一个人啊？”郑好问：“怎么？”

　　颜晓雪说：“开始爱答不理，后来突然一百八十度反转，不仅给工作，还坚持让我回家休息一天再出工，还不上班就给开钱，迟到还不扣钱。她对我是不是过分热情了？”

　　郑好想起曲庆阳，他是天华集团负责人，难道是他在暗中帮忙？但自己与他也没有什么深刻交往啊，一定是冯婷婷让他这样做的，他最听冯婷婷的话了。

　　想及此，郑好就说：“热情就热情一些吧，总比爱答不理找不到工作好吧，清水是省会城市，大概对所有打工人都这样好！”

　　颜晓雪向沙发上一坐说：“是啊，无论怎样，总算有工作了，而且领导还这么体贴入微，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郑好说：“明天我陪你去上班，然后我再去找工作。”颜晓雪点点头。

　　第二天，郑好他们下了楼，刚走出小区，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他们身边。

　　车门打开，天华超市招聘办公室李主任走出来。热情地对颜晓雪说：“小颜，你们出来这么早啊？”颜晓雪有些吃惊：“啊，李主任，我，不是八点上班吗？”

　　李主任夸奖说：“你可真守时，现在才七点半呢。来，上我的车，我们一起走。”

　　颜晓雪受宠若惊：“哦，不不，李主任，我还是坐公交去吧！”李主任说：“你就不要客气了，何必自找麻烦呢！”

　　郑好说：“坐你车就太麻烦你了。”李主任笑了，很和蔼地对郑好说：“不麻烦，一点不麻烦，我就住在你们附近，以后让小颜每天坐我的车一起去上班。反正一个人开车也是开，多一个人更好，有说有聊的，我也不寂寞。”说罢热情地把受宠若惊地颜晓雪拉进汽车。

　　看着远去的汽车，郑好陷入深深沉思。

　　按照报纸招聘广告写的地址，郑好走进了豪华的写字楼，这里招聘正规按摩技师，男女不限。郑好要应聘按摩师。

　　14楼1052室屋内摆设了各种老式家具，显得古色古香。负责招聘的是一位叫做风叔的年轻男人，这男人并不比郑好大多少，却俨然已经是位成功人士，墙上挂着他与清水市长以及清水军区大小领导的合影。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问郑好“如果我是一位颈椎病患者，现在你应该怎么与我治疗？”

　　郑好说：“应该用列缺穴，风池穴，大椎穴点按。”对方点点头说：“好，来给我操作一下吧！”

　　郑好颇为尴尬，沉默几秒，解释说：“我会针灸，可是我没有推拿过，我可以跟着你们学习几天吗？”

　　对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们招聘的是熟练推拿师，不是招学徒，因为我们所要面对的顾客都是高端客户。”

　　郑好说：“请相信我，我会很努力的，用不了很多天我就能上手。”对方依然摇头，对郑好说：“你没有通过。”

　　寻找一天工作，郑好一无所获。一轮红日坠入远处高楼深处，只好溜达着回家，路上到处是下班后的车流。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郑好愈显孤独。

　　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郑好很诧异。

　　他问端菜过来的颜晓雪：“超市不是要很晚才下班吗？”颜晓雪说：“按说应该九点下班的，但李主任说刚开始工作，怕我不适应，说这几天可以与她一样下午五点下班。”

　　颜晓雪问郑好：“你说，这个李主任是不是对我太好了呢？”

　　郑好点点头说：“的确是太好了，如果对方是个男的，我都要吃醋了。”

　　颜晓雪咯咯笑了，“你可真是小心眼。对了，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郑好摊摊手：“一无所获。”

　　颜晓雪说：“今天中午吃饭时候，我留意到天华超市隔壁有一家连锁药店，他们要招聘一位药物咨询方面的营业员。你是不是去应聘看看，药店也属于医疗卫生，不脱离你老本行。”

　　郑好说：“明天我去试一试。”

　　郑好不愿意坐那个主任的顺风车，就比颜晓雪晚去一些时间。按照颜晓雪说的地方，他很快就在天华超市旁边找到了那家名字叫华康的药店。药店挺大，里面有五六个营业员，装修也算豪华。

　　郑好在药店二楼见到了药店老板。老板是位长相有些凶悍的中年女人，他向郑好要了毕业证。郑好就把随身带着的毕业证递给对方。

　　女人看了看，说：“解放军550医学专科学校，没有听说过，也在清水吗？”郑好说：“在。”

　　女人没再说多余话，果断对郑好说：“你不符合我们的招聘条件，我们需要正规中医学校毕业的。”

　　郑好颇为失望，说：“那好吧！”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到楼梯口，女老板突然说：“不过，我们这里要发一批传单，正需要人，你愿意发传单吗，发一天可以给你二十元。”

　　郑好失落的心重新燃起希望。返回身问：“让我看看是什么传单可以吗？”对方随手拿起一张传单，丢到郑好面前桌子上。

　　传单是关于药店一种治腰腿痛的黑膏药宣传单。郑好看了看膏药中药组成，感觉宣传倒也靠谱，而且是国药准字，就说：“行，今天就可以干吗？”

　　老板点点头，说：“这批传单要在清水最繁华的鑫隆广场附近发，我们会有人监督，如果发的不到位，是拿不到钱的。”郑好说：“行，没有关系。”

　　郑好背了满满两大包宣传纸。刚刚走出药店。就听警笛鸣响。一辆警车开道，后面数十辆豪华轿车在他身边穿梭而过，在天华超市门口的停车场次第停下。郑好听到市民议论，好像有北京来的大人物到天华超市视察工作。

　　郑好本打算告诉颜晓雪自己的应聘情况，看到超市门口站满不少警察，拦住众人，给领导让路。就打消了去见颜晓雪的想法。这里离清水市中心不远，就直接向鑫隆广场走去。那里是清水最繁华的地方。

　　鑫隆广场占地很大，下面是停车场与大型超市。广场上面栽种着各种花草，此刻春天已来，花花草草冒芽吐绿，显得生机盎然。

　　在鑫隆广场北面是两座三十多层的商业大厦。中间有一条大道直通省委。

　　商厦门口人来人往，郑好先来到东面大厦门前，保安看到郑好是发传单的，很快就对他驱逐，并且发出威胁，再靠近就没收他的全部传单。西面大厦保安同样不欢迎郑好。

　　没有办法，郑好只得在两楼之间的路上发传单。初春寒风劲急，少有人驻足。风吹得他头发都竖了起来。装传单的背包没有拉链，数十张传单被吹跑。

　　郑好要赶上去拾。远远跑来一位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八九岁小姑娘，拾起地上传单，交给他说：“叔叔，给你传单。”

　　郑好说：“谢谢。”小姑娘对他作了个微笑。对方灿烂的笑容，让郑好心生温暖。

　　看到郑好发传单，有的人远远避开，有的人接过，看也不看随手丢在地下，郑好只得再拾起来重新发。能接过去，认真看看的，很少，很少。

　　下午一位围着灰色棉围巾，头戴鸭舌帽的老年男人走过来，郑好刚把传单抽出，对方一把抢过郑好传单。

　　看了看，用手戳着传单，激动地对郑好说：“胡闹，你们这个什么狗屁膏药能治病吗。全是骗人的玩意。”他指着郑好说：“说白了，你们就是些骗子。”

　　郑好指着传单告诉老人：“这是带有国药准字的，是国家批准的，它也许不能治好所有标注的病，但应该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