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430、鬼眼

　　时诚信跳上墙头翻墙进了医校。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首先从墙头那面用双手递过祖宗牌位，还不忘交代说：“小心，这可是我老祖宗，保佑我发财平安，事事顺利，就靠它了。一定要给我接好了。”

　　郑好暗笑，老祖宗倘若真能保佑你，还会出现学员中毒这么大的事情吗。

　　“晓雪，你办事最小心了，这么重要物件，你给我捧着。”时诚信把祖宗牌位递给了颜晓雪。

　　接着时诚信又甩过来一包衣服，阿香伸手接过。接下来郑好因为时诚信会从墙里边跳回来。哪知道时诚信却说：“你们再等我一会。”

　　郑好问：“还要干什么？”时诚信说：“还有花生油、酱油、醋在食堂里，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东西时间久了就放坏了，我必须拿出来。”说话间时诚信已经奔向食堂。

　　颜晓雪对阿香说：“看不出大哥还真是一个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人呢！”阿香说：“谁说不是呢，他这人粗中带细。”

　　就在他们说话间，突然听到院子里发出“嗷唠”一声高分贝，近乎杰斯底里呼喊。

　　那是时诚信的声音。阿香睁大眼说：“他怎么了？”颜晓雪抬起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好迅速跳上墙头，却看到时诚信疯了似的向着他们这边跑来。

　　转眼间时诚信已经赶到墙边，没命的抓住墙向上爬，鞋与袜子都掉了，急切惊慌间却无论怎样都爬不上来了。

　　郑好顺着墙头过去，伸手拉住他。时诚信抓住郑好手，手脚并用爬上墙。用劲很大，差点没把郑好给拉下去。

　　上墙后，时诚信连滚带爬地下去。多亏郑好没有丢手，还抓着他的衣服，否则他这般慌手慌脚下去，非摔伤不可。

　　颜晓雪与阿香纷纷凑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郑好也跳到了时诚信身边。

　　时诚信满脸大汗，脸色惨白，胸口不停起伏，呼哧呼哧喘着气。

　　看到郑好他们才渐渐镇定下来，许久把气喘匀了。才对众人说：“郑好，你们知道吗，有鬼。”时诚信此话一出，颜晓雪与阿香均面面相觑。

　　郑好说：“大哥，你怎么了，糊涂了吗，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鬼。”时诚信赌咒发誓，拍着胸脯说：“是真的，我真见到鬼了！”

　　郑好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一说。”

　　时诚信说：“我刚才在食堂拿东西时候，无意间向食堂后窗户处瞅了一眼，你猜怎么着？”

　　阿香问：“看到什么了？”时诚信喘了口气说：“一双眼睛。”郑好说：“一双眼睛有什么奇怪的，是不是窗户外面有人？”

　　时诚信说：“黑漆漆的只有一双眼睛，而且那双眼睛特别诡异。”

　　郑好说：“这是夜里，窗户外面有人，你只是看到了他的眼睛，没有什么稀奇的。”

　　时诚信说：“不是，那根本就不是活人的眼睛，就像是......”他想了想后，一拍大腿说：“对，就像是死鱼的眼睛，死鱼的眼睛你们总应该见到过吧？”

　　颜晓雪问：“窗户外面怎么会有像死鱼一样的眼睛。”时诚信说：“我怎么会知道，我的这颗本来很坚强的心，看过一眼，瞬间就被那双可怕眼睛给冰冻了，没有一点热量了。这真是恐怖的一双眼。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真的很可怕，郑好你……”

　　“咦，郑好呢？”说话间，时诚信才发现不见了郑好。颜晓雪与阿香俩人专注时诚信说话，竟然也都没有留意郑好动向。时诚信惊呼说：“难道郑好被鬼抓走了。”

　　阿香吓得哎呦一声钻进时诚信怀里。颜晓雪说：“大哥，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吓人好不好。”

　　这时候，郑好却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说：“刚才我回学校食堂看了看，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大哥，是不是你产生幻觉了。”

　　时诚信说：“我怎么可能会产生幻觉，我清醒的很，一定是这鬼呆累了，飘回家休息了。”

　　说完他看到颜晓雪手中还抱着自己的祖宗牌位，就一把夺过，紧紧搂在胸口说：“哎，现在只有抱着祖宗牌位，才能让我惊飞的魂魄稍稍归位。”

　　接着时诚信对郑好说：“郑好，今天晚上，我与阿香只能跟着你们俩人去睡了。”

　　郑好苦笑，知道时诚信今天肯定跟定自己与颜晓雪了。郑好与颜晓雪租的房子是一室，之间用布帘隔开。

　　既然时诚信来睡，只能让她们睡到帘子那一边，他与颜晓雪睡在帘子另一边。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因为时诚信夜里每隔两三小时就大叫一声坐起来。看来，他的确是受到了惊吓。

　　早晨，时诚信早早起床，在院内院外溜达一圈。看到有两间房子是朝向大街的。虽然这大街并不是很宽阔，并且坑坑洼洼，汽车一过尘土飞扬。但是时诚信却似乎看到商机。

　　颜晓雪与郑好也早已起床，颜晓雪在屋檐下做饭。郑好在院子里看书。

　　时诚信对着阳光打了个哈哈说：“哈，不错，还可以见到今天太阳，真是不错。”

　　吃饭时候，郑好问时诚信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时诚信拍拍胸脯，又神气十足起来，他说：“只要有我时氏大膏药，就没有什么可以愁的，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郑好说：“大哥准备再去火车站摆摊卖膏药吗？”

　　时诚信对郑好说：“我想好了，以后不再打游击了。必须租个房子，建个稳固的根据地，这样才能扩大影响，打出我时氏膏药名声。刚才我看了看，你们这院子临街两间房子就可以开膏药店。也可以暂时作为栖身处所，现在有没有人租用？”

　　郑好说：“因为临街太吵，还没有人租呢！”时诚信说：“那我找房东谈谈。”

　　时诚信找到七十多岁的房主夫妇，告诉他们，他打算租赁他们南向临街的房子，但这房子临街太吵，根本不适合居住，而且街上很脏，开门就进土，每天恐怕打扫三次卫生也扫不干净。所以应该降低价格。

　　就这样，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两间临街房子说的一无是处，好像如果他不租就永远没有人租住似的。

　　房主夫妇最后答应以一百元的超低价格租给了时诚信，这要比郑好与颜晓雪他们住的一间房子还要便宜五十。

　　当天中午，时诚信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块牌子，让郑好帮着写上时氏膏药字样。然后就迫不及待在临街房门框挂上。

　　时诚信背着手，在牌子下左看右看，颇为满意地说：“不错，挺好。”

　　郑好颇有些担心说：“大哥，经营许可证还没有办下来，就这么匆忙开业吗？”

　　时诚信颇为不屑地说：“要什么经营许可证，傻瓜才会花钱□□呢。倘若把证办了，卖的膏药却没效果，病人找来，那可就无处遁形了。当然，我说的是如果，我的膏药是百分之百有效的，主要是防备一部分刁民医闹诈钱。”

　　郑好说：“那工商税务或者卫生，人家来查你，怎么办？”

　　时诚信说：“查我什么，今天星期六，明天星期日，以后周一到周五我就晚上开业，那些卫生局的家伙早下班睡觉了，谁还顾得了我。想堵住我，嘿嘿，这帮小子还太嫩了。”

　　时诚信颇为得意的说。郑好哭笑不得，他这还一套一套的。

　　郑好问：“大哥，你来清水这么久了，清水好找工作吗？”

　　时诚信说：“你看大街上乌央乌央全是人，哪有那么多工作。看看大哥我，混了这么多年，现在不是又混回膏药老本行了。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郑好笑了笑。时诚信继续说：“清水很不好混啊，知道吗，胡凌风当年那么牛气冲冲的人，现在不还是天华医院干个小小推拿师吗，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吗，看当年还因为他是要进中科院的人才呢？”

　　郑好有些惊喜：“胡凌风也在清水吗？”时诚信说：“是啊，不过这家伙眼高过顶，我找过他好几次，让他帮我顺带推销一下膏药，大家伙都得利。可这家伙却对哥哥我带答不理的。一点同学的情谊都没有。唉，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去找他，免得自讨没趣。”

　　郑好说：“好吧，我会好自为之的。”这时时诚信突然问郑好：“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想出去找工作？”郑好苦笑：“总不能这样下去，我与颜晓雪也得吃饭啊！”

　　时诚信说：“找什么工作，我们一起卖膏药，绝对前景辉煌。”郑好说：“你这还没有正式开张呢，再说，刚开张也不一定有病人啊！”

　　时诚信指了指屋内刚刚摆好的祖宗牌位，满是自信地说：“不要对哥哥我没有信心，有祖宗保佑，有我这张嘴，有我这过硬的膏药。我们一定能冲出中国，走向世界。”

　　郑好感觉他靠卖膏药维持生活恐怕都困难。至于走向世界，估计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