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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剧情进行中(2) ...

  •   “怎么会是秦雪?明明桃叶演得比她好很多,还有那个谁,哦,对,叶欣,怎么就是秦雪?”徐子舒坐在保姆车上,对今晚的影后获奖人选十分有意见。
      顾天祈揉了揉眉心,凤眸酸涩,连着好几天的奔波使他身心俱疲,“姜笙说,是暗箱。”
      小唐刷微博评论的速度戛然而止,长大了嘴,半晌讷讷道:“这,不可能吧。”
      徐子舒倒是反应比小唐快,脱口而出:“是承宏集团的太子爷!”
      顾天祈点了点头,补充道:“虽然桃叶和叶欣的演技比秦雪稍微高些,但她们的热度没有秦雪高。”
      小唐了然,在演技不相上下的情况下,流量、热度,能改变很多东西。想起最后一个“最佳男演员”花落他家,小唐有些惋惜地啧啧嘴,“可惜了,顾先生没有拿到这届的‘最佳男主角’,我都准备好呐喊助威了的。”
      徐子舒不以为意,低头刷网上信息,“你要是看过《浮华》,就不觉得天祈在《江湖》里的角色出彩了。”
      小唐是第二次听人说起《浮华》,颇感好奇,“徐哥有资源吗?我网上搜不到。”
      “在我网盘里,晚上我上传到工作室的网盘里,你可以直接下过来看。”
      “顾先生在《浮华》里演的是什么?”小唐看剧喜欢被剧透,每次看什么都要别人先剧透,弄得每次和她一起看剧的人十分头疼,剧都透了,还看什么呢!
      徐子舒想了想,低沉的男声在车水马龙的高速路上显得有些模糊,“天才犯罪。”
      当保姆车稳稳停在御苑的停车场内时已经是晚上12点了,见顾天祈披上大衣下车,徐子舒又叮嘱道:“明天下午2点过来接你,今天早点休息。”
      “好,我知道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些。”
      刷卡进门,茶几上的小雏菊被一盆开着莹白可爱花朵的水仙替代,修长翠绿的叶,笔直挺拔的茎,缀着几朵傲然绽放的花儿,层层叠叠展开的莹白花瓣,素白如绢,轻薄似纱,裹着细腻绵长的淡黄花蕊,好似一位位凌波而舞的仙子,自由地舒展广袖,翩跹的裙摆划开冷硬的寒气,荡漾开幽远的甜香。
      茶几上一如既往摆着厚薄相间的参考书,一叠写了一半的教案本。
      “你回来了?”厨房里晏玥围着围裙,小心地把一碗冒着热气的砂锅端上桌,就见顾天祈脱了大衣,坐在软垫上翻看自己的教案。
      顾天祈抬眸,锋利的眉尾被染上浅浅的柔软,他起身,上前几步搂住晏玥,犹带着外头寒气的脸颊不停揉搓着晏玥细腻的脖颈。
      “嗯,我回来了。”顾天祈的声音有些轻又有些哑,好像溺水之人抓住海上偶然飘来的浮木,又好像抓住黑暗中最亮的那一抹阳光,绝望中带着渴望。
      晏玥被他抱得双臂有些发麻,她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放缓声音,“回来就好,先吃点夜宵。”
      好容易把人哄乖顺了,吃了夜宵去洗漱,晏玥才有空腾出手来重新铺被。一入冬,C市就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整个房间都潮湿粘腻,这几天天气好,晏玥把被子都拎出去晒了,床单被套也和久违的阳光见了面。
      阳台的风铃叮铃作响,伴着窗外淅淅沥沥下起的秋雨,浴室里水声哗啦,熟悉的果木香由远及近弥漫开香甜的气味,挑动着鼻尖。
      晏玥把被子整齐铺好,拉上了半开的窗户,拉好深色窗帘,房间里的光线似乎又明亮了几分。
      很快,浴室门被推开,顾天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披着冬季新换的睡衣,有些疲惫地走到晏玥身边。
      晏玥无奈地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小心地替他擦拭又长了几公分的短发。“把头发吹了再去睡觉。”晏玥一边擦着一边小心避开顾天祈通红的耳朵。
      “嗯。”顾天祈声音有点轻,经过水汽熏染,显得有几分乖巧软糯。
      “坐在椅子上,别坐床上。”晏玥拿着吹风机,站在书桌前的椅子边。上一次顾天祈非要坐在床上吹头发,导致另半边床都落着细碎的水珠,好不恼人。
      顾天祈眨了眨濡湿的凤眸,难得乖顺地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椅子上。然而,刚一坐下,他就像一只大大的树懒双臂并用揽住了晏玥的腰,额前墨色的碎发沾湿了一小块睡衣衣摆。
      晏玥深深看了眼宛若小孩的顾天祈,并不言语,只是打开了吹风机开始为他吹头发。
      男生头发短,没几分钟就吹完了,晏玥拿过梳子理了理蓬松的发,然后催着人去睡觉。
      “天祈,该睡觉了,明天还要回剧组的。”
      顾天祈不说话,只是搂着晏玥腰际的手又紧了紧。
      晏玥静静地站着,过了一会儿轻声道:“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要人陪着睡觉?”
      窗外雨声骤然凌厉,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好,那让我先换一件衣服可以吗?一分钟就好。”
      橘色的灯光暖荣,顾天祈紧箍着晏玥的手稍稍松开,凤眸半敛,鸦翅长睫落下小片阴影,“你,快去快回。”
      晏玥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9点半了,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颇感疲惫。昨天晚上顾天祈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一晚上辗转反侧,梦话不断。晏玥有几句听清了,有几句没听清,但似乎和他没有说完的过去有关系。后来似乎察觉到身边躺着人,一把将人搂入怀里,小猫崽似的蹭了蹭,方才安心地开始入睡。而被一把搂怀里的晏玥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朦胧睡去。
      起来回房间洗漱,换了衣服,准备去做早饭,却发现顾天祈正围着围裙在煮得黏稠的白粥里放切好的香菇片。晏玥笑了,这还是顾天祈进剧组前她教的。
      两个圆滚滚的水煮咸鸭蛋,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菇鸡肉粥,四根金黄酥脆的新鲜油条,早餐的卖相十分不错。
      “早餐非常好,谢谢。”
      顾天祈小口舀着粥,听见晏玥夸奖,凤眸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低眸轻声问:“昨天,你是不是没睡好?”
      晏玥咬了一口酥脆的油条,半开玩笑道:“嗯,睡不好,被人当成人形玩偶抱了一夜,腰酸背疼。”
      骨瓷小勺“嘭”的一声落在碗里,碗勺碰撞之间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顾天祈凤眸幽深,眼尾漾开薄薄的红晕,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愧疚、恐惧、伤痛、委屈、不甘、愤怒、担心……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失去了围栏的阻挡,顺着河道奔涌而出。
      晏玥心口似被捅了一刀,扎心的疼。她连忙起身,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小心轻拍他的背脊,即是隔着两件厚重的针织外衫,晏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顾天祈不齐的心率。
      她没有问为什么他会心情不好,只是静静地安抚怀里这位仿佛一下子陷入了过去梦魇的人。
      冬阳明媚,铃声清远,客厅里鸦雀无声。餐桌上碗里香菇鸡肉粥逐渐结上一层薄膜,飘摇的白烟逐渐消散在清冷的早晨晨光里。
      良久,顾天祈开口了:“我母亲,曾经想要杀了我的那位父亲。”
      晨光微冷,晏玥站在打着暖气的房间里,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曾有一段时间,非常痛恨父亲,她当着舅舅和外婆的面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一入夜,她就会对着父亲的照片发泄仇恨。我每天都会坐在椅子上,听她如何计划着杀死父亲……”
      他清楚地记得母亲看着他名义上父亲照片的目光好像淬了毒的银针,每一根都见血封喉。
      “后来不知是不是奶奶看出了端倪,和母亲两个人密谈了很久,母亲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行为。”
      但被浸润在深沉黑暗里的羽翼开始逐渐染上浓郁的墨汁。
      “当年江导拍《浮华》的时候,试镜过很多人,但他一眼就认定要我演,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他在我眼里看到了方盛的影子。”
      “所以,我看到的,其实不是演出来的方盛,而是你。”晏玥的声音平缓温柔,像汩汩温泉一点一点安抚暴虐的狮子。
      “是我,也不是我。”
      经历或许相似,情感或许相同,但结局,却不是他想要的。
      “嗯,我说过,我会陪你的。”陪你把过去的梦魇放下,陪你走出自己的人生。
      晏玥的声音很轻,很缓,伴着晨起的慵懒的阳光暖暖地洒落心口,金色透明的光束一点一点吞没浓稠的墨汁,洗净羽翼,重展光华。
      下午回到剧组已经是4点了,褚导正拿着小喇叭冲着化妆师喊话,“十分钟后再来一次,痕检的妆太白了,赶紧改一下。”
      顾天祈停在场外看了看,已经知道是那一场戏了。这是杀手犯下的第八起案件——一个襁褓婴孩中毒致死。
      这一镜褚导磨了快2个小时才过,薛渭的小助理赶紧递上羽绒服外套,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薛渭闻言,朝场外搜寻了几眼,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掩下心中深思,跟着助理先进了化妆间。
      褚导拍戏不讲究时间,即便是元旦也不过多了半天的休息时间,“OK,再来一条。”褚导的嘹亮嗓音再次响彻冗杂的剧组。
      徐子舒拎着一小桶保温杯站在场外,听小唐汇报近期的拍戏情况。
      “……听制片说拍完这两天的内景,就会去S镇拍外景,可能需要2-3个月的时间。”
      徐子舒一手摩挲着保温杯,点了点头,从顾天祈进组到现在已经2个多月了,大部分的内景都已经拍完,接下去还有不少的外景,他想了想道,“雅菲过几天会过来,剩下的事就让雅菲和霍冲去做,你交接一下去蒙老那里。”
      小唐闻言,突然弯唇一笑,低声问:“是不是晏小姐会过来探班?”
      徐子舒抬眸,好笑道:“你知道?”
      小唐故作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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