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7、哥谭（2） ...
-
在哥谭废弃码头的滔天火光中，被超人拼着性命，用氪石矛刺中的怪物——毁灭日，并没有倒下。它将穿在指骨上的，超人失去活力的尸体随意的抛下，双手掰断蝙蝠侠特制的氪石矛，从身体里挖出那块氪石，一把握住，抓了个粉碎，绿色的石粉向它的身体内钻去，很快便被吸收了，它身体里冒出的骨刺渐渐泛起了莹绿的光泽。
伤痕累累的乱藤四郎拼尽全力使出真剑必杀，将毁灭日击飞，在怪物的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创口。乱扑倒超人的身边，勉力扶起超人的躯体，带着超人的身体离开战场中心。
乱伸出手，摸了摸超人的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
那坚不可摧的钢铁之躯，竟然也有鲜血淋漓的时刻。
“大哥，大哥。”乱轻轻推了推超人的身体，可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超人蔚蓝的眼睛睁着，里面却没了鲜活的光彩。
毁灭日身上的创口很快就愈合了。它的胸前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痂，看上去就像穿上了一件胸甲。毁灭日打飞了攻上来的神奇女侠和蝙蝠侠，咆哮着，直沟沟地朝着乱这边撞过来。乱抬起头，踉跄着站了起来，他握紧自己的短刀，横在胸前。乱受了极重的伤，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碎刀的边缘，使用过一次真剑必杀，体力也已经到底，但乱的眼眸中燃烧着仇恨之火，漂亮的小裙子已经变得破碎不堪，他站稳身体，将力量灌在短刀上，打算献上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击。
毁灭日来得极快，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也没能困住它几息，它似乎对在它身上留下伤口的乱有着不同寻常的执念，一心一意的要杀死他。
乱迎了上去，重伤下的他身姿不复之前的轻盈，只能拼着挨了毁灭日一拳，顺势抱住毁灭日的拳头，借力跳到毁灭日的手臂上，顺着凹凸不平的手臂疾行至毁灭日的脖颈处，挥下最后一刀。
“真！剑！必！杀！”
短刀没入了毁灭日的脖颈，伤口处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强烈的灵力形成的灵压就像绞肉机一样，拼命的撕扯着毁灭日的血肉，将它们一点一点的碾得粉碎。
这是知灵教导给刀剑男士们的最终杀招，用同归于尽的手段换一线生机。可惜的是，毁灭日的□□的坚韧程度，是乱耗尽灵力亦不能摧毁的程度。
灵力飞快的抽离身体，乱虚弱的闭上双眼：“结束了……”他感到身体里的灵力消失，已经无法在继续维持人类的身躯，本体也处于破碎的边缘，离碎刀一步之遥。
好不甘心呐，都没能再见上灵真人一面……
恍然间，一道法力流入乱的体内，快速修复着他支离破碎的身躯，陷入毁灭日身体中的短刀从毁灭日的脖颈处飞出，带出漫天血光，落入一只略显苍白的手中。
乱感受着环绕着自己的，熟悉的气息，不免时悲时喜，终是反手抱住那个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人，凄厉地哭起来：“灵真人！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知灵将乱的本体插回乱的刀鞘中，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背脊：“没事了。”
知灵看向那个已经恢复了伤口，脖子上长出奇怪骨刺的怪物，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毁灭日，那是毁灭日，是一个地球人造出来的怪物。”乱一边哭一边回答。
毁灭日再一次将拦路的蝙蝠侠和神奇女侠打飞出去，知灵的视线不由得随着那个黑漆漆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知灵手指微动，一道力量温和的托举住蝙蝠侠，轻轻地辅助他落到地面上，避免他受到撞击。
蝙蝠侠警惕的向着知灵这边看了一眼。
知灵没有去管这叫人不适的眼神，毁灭日已经冲到了知灵的跟前。八角盘在毁灭日的身周画出繁复的阵法，可空间静止的阵法在毁灭日的身上竟然落了空。
知灵蹙起眉头，抄起归年便是横向斩出一道剑气，在毁灭日身上留下巨大创口的同时，将它远远的击飞出去。
“咦？”艾琳在知灵的识海里发出疑惑不解的声音。
“怎么了？”
“这个家伙的身上怎么会有……”
“是什么？”
艾琳迟疑了片刻，说道：“说来话长。现在先对付这个大家伙吧！”
“你有办法吗？这家伙恢复太快了，空间阵法又对它无效。”知灵没有追问，干脆地问道。
“有一个办法，撑爆它！如果他的能量增殖快过了它的细胞增殖速度，它就会因为能量过剩而变成一个……”
“……一点就燃的火药桶。”知灵接口道，八角盘在毁灭日的头顶和脚底飞快的绘制出两个金黄的阵法。
“离那个怪物远一点！”知灵冲着神奇女侠高喊一声，却不愿意去看蝙蝠侠。
身经百战的神奇女侠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与蝙蝠侠对视一眼，一齐远远地退开。蝙蝠侠一边盘算着新的计划，一边同神奇女侠搭话：“那是谁？”
女侠摇摇头：“不知道。”
蝙蝠侠道：“我以为你和超人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关系还不错？”
“乱很可爱，我们关系确实不错。”女侠看了一眼蝙蝠侠：“但她也不会什么都告诉我，那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
毁灭日的脚步渐渐沉重起来，它的身体好像什么变异的土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增殖着，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肉上，它迈出的每一步都好像要把大地踩碎一般，但它的速度越发的慢起来，脚下长出的肉好像渗入地下的根，让它变得寸步难行。
知灵见势，一团三昧真火打过去，毁灭日立刻像是架好柴，淋好油的篝火堆一般燃烧起来。可它的身体依然在膨胀，似乎很快就要吞噬掉那些火焰一般。知灵冷笑一声，看着张牙舞爪扑向她的巨大着火体，挥动归年在虚空中刻下隔绝空间的法阵。
“不好！”不远处的蝙蝠侠看出了毁灭日的爆炸征兆，这家伙若是在这里爆炸，只怕能带走半个哥谭的人口和土地！蝙蝠侠一边飞快地思考着对策，一边向战场跑去，他必须做点什么，以免连累整个哥谭！
不等他近前，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寰宇。
蝙蝠侠用特殊材质的披风护住自己，却没有感受到铺面而来的灼热感，只有音波带来的冲击和不适叫他胸口发闷，脑子发疼。等余波尽后，蝙蝠侠放下披风，看到属于毁灭日的余焰在半空中，已违反物理定律的形态急速收缩着，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哥谭旧港，诉说着这里刚刚经历过的大战。
蝙蝠侠四处逡巡，很快就看到了蹲在超人什么的知灵和乱，知灵的手按在超人染血的胸膛上，过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乱神情颓然地坐在了遍布碎石的土地上。
蝙蝠侠和神奇女侠走了过来，听着乱的哭泣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间之神，一双手拂过了超人俊美的脸庞，帮他合上了双眼。蝙蝠侠看了看这个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女人，她的脸色如白纸般苍白，显见是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她穿着完全东方模样的衣服，纤尘不染，似乎与断壁残垣的战场格格不入。
蝙蝠侠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他蹲下身，将超人的双手规整到胸前，用染满超人鲜血的红披风将超人的身体包裹起来。
乱像一只炸毛的猫咪，半跪在地上，对着蝙蝠侠狠狠地一推：“你别碰他！”
蝙蝠侠猝不及防的被推了个踉跄，他看了一眼乱，没有说什么，再次向超人的尸体伸出了手。
一只苍白的，干净的手拦住了他。知灵没有看被她拦住，不得寸进的蝙蝠侠，看向乱，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乱抽噎着：“回堪萨斯，回农场，和，和玛莎在一起，这是大哥的……遗愿。”
知灵没有偏头，她的视线落在超人失去血色的面庞上：“你呢？”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要确保超人的尸体不会落入有心之人手中，这里不能出现第二个毁灭日。”
“既然大家目的一致，”知灵点了点超人的尸身，一道白光包裹住了超人的身体：“那就麻烦你把超人的身体，送回堪萨斯。”
“灵真人！”乱着急地跳起来，不高兴地喊道。
知灵戳了乱的额头一下：“你能搞定□□？”乱噘着嘴，还是按耐下冲上去打一顿蝙蝠侠的冲动。
蝙蝠侠抬手摸了摸那层白光，白光消失，他却无法触碰到超人的皮肤，一种怪异的阻隔感在指腹流转。蝙蝠侠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知灵没有看蝙蝠侠，低头看着乱，抚摸着乱的头发：“你不放心我们，我也不相信你们。超人由你们送，但防护由我来做。这是底线。”
蝙蝠侠抿紧嘴唇，漏在面具外的一点肌肤，每个细胞都写着“不高兴”：“你到底是谁？”
知灵没有理会他，问乱道：“堪萨斯在哪儿？”
乱吸了吸鼻子，情绪和缓了些，却显得更加低落，他遥遥指向江的对岸：“我们要先去海那边，玛莎还在那里。有人设了圈套，抓住玛莎，威胁大哥，最后才会……”说着，乱的眼泪又开始向外涌。
知灵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乱的脑袋，安抚着他：“走吧。”
*
玛莎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应当是很漂亮的，但时光难免在妇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她看上去惊魂未定，但一看到抽噎着的乱，就勉力压下自身的情绪，温柔地将乱拢入怀中，细细地安抚。可一见到玛莎，乱的哭声便失控了，他语无伦次地、颠三倒四地说着话，却迟迟不敢说出超人的死讯。知灵静默了一瞬，悄悄离开了现场，把空间留给乱和那妇人。
知灵站在门外，不一会儿，门内爆发出悲戚的哭喊。
知灵听了一会儿，无声的叹了口气，消失在了门外。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比方说，去阿卡姆疯人院见见那个杀死迪克的凶手。
而此时，住在韦恩名下酒店的，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托尼·斯塔克，和刚刚显现身形的新“刃”大和守安定，正在遭遇着哥谭“特产”——一群恐怖fenzi占领了酒店，用qiang将所有的客人驱赶到了酒店的宴会大厅中。托尼按下了想用冷兵器对抗热武器的少年人，带着少年，装作顺从的跟着持qiang歹徒离开房间，又在无人的角落，和安定一起放倒了负责押送他俩的歹徒。
“呼，身手不错，孩子。”托尼拍了拍安定的肩膀，相信了知灵纸条里的“这孩子身手不错”的话，继续无视后面那句“他可以保护你”：“现在，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我解决了外面那些‘stormt rooper’，我再来找你，懂了吗？”
安定眨了眨好看的蓝眼睛：“可是，先生，他们在巡逻，躲起来也不见得安全，也许我还会因为落单被抓住。我们一起行动还安全些。”
托尼皱了皱眉头，在拐角墙的掩护下，观察着走廊那边的敌人。他们反复搜查房间，确定没有人漏网之鱼。他们带着奇怪呼吸面具的，打扮得很像《星球大战》里的“帝国冲锋队”。
“那么跟紧我，乖乖待在我的身后，明白吗？”
安定一副乖乖牌的模样：“好的，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