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誓约[无限流]》楼望秋

9、雪姨附身

　　另一边，沈沼和霍尔森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山姆的住所。

　　这是个在镇子里也相当偏僻的小地方，小巷两侧垃圾堆积，似乎已经许久无人清理，有种被时间遗忘了的感觉，走进去稍微能够闻到青菜叶腐烂的味道，两人捂住鼻子匆匆走过。

　　“是这间吧，304号。”沈沼拿出记录的纸条，确认一遍。想来一个没有职业的游荡者，也找不出更好的条件居住了，警局那边稍微调查过山姆的资金流向，基本是花费在与生活无关紧要的琐事上，甚至有可能沾手过一些不太体面的工作。

　　“咱没钥匙。”霍尔森掏掏兜，这才想起来这么个破地方，恐怕一时半会儿连物业都联系不上。

　　“没钥匙，怎么办？”霍尔森来到房门前，试图透过锁眼看到什么，可惜他什么都不会，也看不出个道道来。

　　“这时候不就用上我了～”沈沼从兜里掏出一套专业撬锁工具，绕着食指转了一圈，金属碰撞叮当作响。

　　霍尔森难得纠结起来，他显然意识到了这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了，一个会随身携带撬锁工具、穿女装站在街边“拉客”，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规职业者。

　　那么问题来了，他扮演的是个实习小警员，那么为了前途，他就应该……

　　“放松，我们没有那么敌对。”沈沼看出来霍尔森的忧虑，一脸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就算是那个看上去一身正气的巴利警官，私下里也会与不少我们这样的的人交往，线人，懂了吗？”

　　“比刚才好些了。”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一旦接受了这种说法，霍尔森瞬间感到胸怀宽广起来，对这种设定也没有那么介意了，“所以你要撬锁？”

　　“放心，我现在撬锁是经过正规途径允许的。”沈沼指了指霍尔森，就差没指名道姓说“还不都靠你罩着”，霍尔森终于明白那种诡妙的不和谐感源自何处了，也毫无他法只能坐上贼船。

　　【你仔细观察门锁，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锁店里能够买到的样式，在锁的背面还贴了一朵小红花，有谁用蜡笔在上面写过什么，看上去相当旧了。

　　沈沼：无所谓，只要不耽误我开锁。

　　投掷：锁匠，49/41，失败。

　　过于旧的锁限制了你的发挥，一开始怀抱的“也就这样”的想法随着你撬锁工具的深入逐渐开始动摇，额头上随即出了一头汗，在一位警员、尤其是刚刚正面吹嘘过自己技术的警员面前露出这种束手无策的样子，显然让你感到莫大的尴尬。】

　　沈沼摸摸自己的额头，的确出了一层汗：“啧，意外意外，都是意外，我再来一次。”

　　“算了，你没看游戏导入里提示的嘛？一个玩家每一场的孤注一掷次数只有一次，还是留下来用到更需要的场合吧。”霍尔森虚着眼，掏出手机拨打了局子里的电话，“喂，我们找到了山姆的住所，门是锁的…对，帮我联系一下这个小区的管理员，叫他带着钥匙过来一趟。”

　　接着他又随口应承了几声，挂掉了电话：“好了。”

　　沈沼默默藏好了工具，别过脸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们先去隔壁问问吧，趁着管理员还没来。”为了挽尊，沈沼掉过头敲敲隔壁的门。

　　两个房间距离不算远，是很老旧的公寓楼样式，目测隔音效果应该也不是很好，沈沼留意到墙体上有些细小的裂缝：“你们这里房子都这样？”

　　霍尔森看着那几道裂缝，莫名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那些裂缝，白色的墙体中渗透的黑暗，吸引了你的精神，当目光落于其上，灵魂似乎被引领到另一个地方，一个漆黑的空间，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你。

　　请通过一次灵感。

　　投掷：09/76，成功。】

　　灵感成功似乎不是个好的开局，霍尔森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扯着进入一处未知的空间，那里几个长着电灯泡眼睛的生物正对他的身躯指指点点。那些黑色的视线扭曲沸腾着，拧成一道漩涡不断拉扯他深入其中。

　　眩晕感不期而至。

　　他在恍惚中看到了某些难以言喻的真实，起码在那一刻他相信了这些真实。

　　【灵感成功，检测到玩家发现了意料之外的“真相”，请通过一次成功减少1，失败减少1D6理智鉴定。

　　投掷：55/84，成功。】

　　千钧一发之际，霍尔森的好运气救了他一名，那些突来的幻觉又突然地退却，如同小巷中丁香一样的女郎，摇摇晃晃地，隐匿在天青色烟雨中，再也看不见了。

　　“怎么了？”沈沼看着在背后晃晃脑袋、眼神放空的霍尔森，盯着那几道裂缝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他对此留心，开了后台戳戳霍尔森的扮演者，试图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皱了皱眉头：“你那是什么表情？对我不满你直接说出来呗～”随后变脸似的换上娇俏笑容，叩响隔壁邻居的门。

　　“咚咚——”

　　铁门被敲响，伴随着碰触后立刻产生的声音与在空荡走廊里回响放大的声音。

　　“咚咚——”

　　霍尔森再次叩门，却始终无人应答。

　　沈沼再次摸出自己的撬锁器：“来吧，让开，现在是我挽尊的时候了！”

　　【投掷：锁匠，47/41，失败。】

　　沈沼脸黑了下来，对应的是旁边霍尔森弯起眼睛，伸手挡住自己的嘴：“我没笑，真得，像我们这些专业的，遇到一般情况通常是不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闭嘴，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沈沼面无表情地回戏。

　　皱紧的眉头则显示着此人内心深处正酝酿着可怕的腥风血雨。

　　只见他举起手臂，一下又一下，无比有力地拍击生着锈的铁门，用捏着嗓子掐出来的尖锐嗓音喊到：“开门呐，开门呐，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霍尔森当场就惊了！

　　万万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没想到这一套台词说完，后面还有沈沼的原创发挥：“邻邻居居，快来看看呀，都出来评评理！诶，这人年纪又大还臭不要脸，搞大了别人肚子还死不承认，你以为躲到家里大门不出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一瞬间，霍尔森感觉一道灵光自脑海中闪过，看着沈沼的动作有了一种冲动的欲望，福至心灵地紧随其后：“就是呀，不但搞女人还去搞男人，馋我二八年华小男友的身子，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狐狸味儿了，各位哥哥姐姐大爷大妈都出来评评理啦，无法无天还有没有天理啦！”

　　尤其是最后一个“啦”字，余音绕梁、只冲云霄，鸡啼嘹亮，吓得天上凤凰都能抖三抖。一直闭门不出的邻居好久没吃过如此新鲜赤鸡的瓜，赶忙开门露了个小缝儿，生怕错过第一手新鲜材料。

　　随后又补充些更有料的八卦。

　　什么哄骗小姑娘千里送，搞大肚子扭头就走；勾搭有妇之夫，缠着对方要礼物要钱；网上直播装小姑娘骗金主照片，到手后扭头就卖……

　　说实话，一般人听到这些谣言，还是上门指着鼻子当面造谣怕是早就抡起笤帚准备开大了。

　　然而有趣的是，不论说得多离谱，屋里人好像完全没听见似的，沈沼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去问旁边已经开了门的邻居：“这家人到底在不在家呀？”气势咄咄逼人，仿佛问不到结果誓不罢休似的。

　　那邻居小身子颤了颤，小声说：“在家呀，这户人前几天就没看见出来过。”

　　事情不对！

　　两人面面相觑，霍尔森立刻拨打了警署值班电话：“第二位失踪者山姆这里，出现新情况了。”

　　———

　　接到消息，白船自然也来了，警署那边已经申请了合法搜查令，一层楼里两栋房间门户大敞，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属于山姆的房间里，客厅堆满了旧衣服和旧鞋，柜子是开着的，据说这里跟上次调查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副仿佛被“入室抢劫”的感觉。

　　然而不同的是隔壁房间。

　　很奇怪，警署上一次来调查时，这个房间还是有人居住的，他们备案了一张照片，是个上了点儿年纪十分健壮的男人，留着几撮胡子，修剪得有型，客厅正对着的地方挂着一把猎槍。

　　虽说这起事件本该的是由巴利负责的，不过白船跟过来办案的警员解释了他中午醉酒的情况：“冒然醒酒过来可能会闹出乱子，现在镇子里已经人心惶惶了，就不要多添麻烦。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好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你们的警长请来的‘外援’。”

　　小警员本来半信半疑，却在盯着白船的几秒钟后，迅速沦陷在对方的星眸里，心里起了些难以言明的小心思。

　　一个成功的魅惑技能再次起了作用。

　　小警员突然对这位陌生的东方面孔产生了巨大的信任：“既然如此，就麻烦了。”随即看了看同行的其他人，朝着霍尔森叮嘱，“留心你旁边那个女装窃贼，他今天上午从警署里偷走了几根钢笔。”

　　换来沈沼一脸茫然地摇头：“胡说，我没有，我偷钢笔干嘛？”

　　当然是假的，他扮演的可是个窃贼。

　　贼不走空嘛～

　　“再说你们为什么让这么个人看着我，五大三粗的一点儿美感都没有。”沈沼眼珠子一转，贴到白船身边儿，“怎么说也得是这样的大美人才行呀！”

　　“谢谢夸奖。”

　　“咔——”

　　沈沼愣着，看自己的双手被白船举起来，上面铐着手铐，金属色光泽在窗户漏进来的余晖里发出闪耀的光芒：“既然要我看着，那就理解一下吧。”

　　小警员对白船，瞬间超过了“有些相信”的底线，彻底划为了自己人。

　　【沈沼：？？？兄弟，卖我之前能不能先提醒一句！

　　白船：先提醒了多不真实，我选择roleplay（角色扮演）。

　　黛米：我好久没见过这么注重rp的玩家了，玩到现在都是当逃生在玩的，兄弟有公会嘛？没有来我们这儿呀～

　　白船：这游戏还有公会系统的？

　　黛米：有啊，交朋友一起玩，不然散排总被坑的。

　　沈沼：说起来，你们今天都去什么地方了？

　　道林：等等我们做下聊，我们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

　　幕后闲聊时间结束，道林与黛米还是一副大佬的样子，听到消息同样抵达了现场，只是来得稍晚，身上的衣服没有来时那样干净，带着一点儿狼狈。

　　白船看到道林的长风衣上还粘着一小块泥土，他还想仔细看看，霍尔森就先问了出来：“你们跑去哪里了，把自己蹭成这样？”

　　道林只是摆摆手，往室内看了一眼。

　　或许是因为之前陆白船观察到巴利房间墙壁上的缝隙，他发现道林似乎也同样再观察墙壁。

　　不，更确切来说，是在观察裂缝。

　　沈沼与霍尔森也发现了这微妙的区别，尤其霍尔森刚在灵感上吃了个亏，自然是干干脆脆问了出来。不过介于同僚们还在，他不好意思直接问，而是偷偷将黛米找名头交到一旁。

　　“缝隙的另一边是洞窟。”黛米只说了这句话，其他的再不多说。

　　实际上，她与道林并非分头行动，作为一名樱花国山筐组之下有名的成员，对方的目的也并不单纯。在蒙巴顿市的项目投资同样也有掺一手的打算。

　　至于为什么意呆利黑手党与樱花国□□要一起干预大洋另一边的工厂建设……嘛，都是老角色卡了，又懒得车新卡，一个玩家就三个角色卡位，能省则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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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刁民操作，好孩子不要学习！
关于沈沼的这两个失败，骰娘简直太配合我了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