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誓约[无限流]》楼望秋

15、巴利

　　“森林深处到底有什么？”白船凝视着森林更深处的地方，询问。

　　越是被黑暗笼罩的地方，越是迷雾重重。

　　巴利被他问得一愣，方才决定的无论什么问题都回答的心思瞬间凉个彻底，可是看到白船执着的目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是一座宫殿，不，更确切地说，是一座神庙。”

　　“你知道怕特农神庙吗？”他将目光投向密林深处，“那个残垣断壁一样的祭祀场，据说密林深处也有着同样的东西，只是没有人亲眼见过。”

　　“毕竟见过的人，都消失了。”他喃喃，似乎记忆被拉扯进什么奇异的诡域，百穿白船察觉到他脸上怪异的笑容，似乎属于巴利的外皮瞬间碎裂，露出真正属于“巴利”的东西。

　　“既然都消失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白船故意抬杠，这种描述是真得很有问题。

　　巴利摇摇头：“虽然没有人见过，但故事却流传了下来。”

　　“故事？”白船踢开脚边的枯木枝，站在巴利旁边，眼睛里满是探究的模样再次让他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直跳。尤其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感受格外分明。

　　另外三个人应该已经走远了。

　　“巴利，我的姓氏。”他喃喃着，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渲染，白船忽然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太妙，“很久以前，我的先祖在这片密林中有一座城堡，真正的城堡。侧面是一座可以俯瞰整片森林与城镇的高塔，我很喜欢那座高塔，爬山虎和蔷薇藤蔓缠绕着从底部一直蜿蜒到天上，从窗子里向外望去，深绿色密林，金色麦浪还有幽兰色的湖波。

　　它们交织着构成一幅画，你一定可以想象，白船，那些美妙的色彩。

　　或许你见到了一定会喜欢，但是我的那位先祖，他比较现实。那些美妙的色彩如果无法投入使用，就是一种浪费。”说到这里，巴利停下了话语，白船不由得想到了从黛米与道林处听来的，关于蒙巴顿市周边森林的开发。

　　他看着巴利，一时间摸不准对方的意向：“这跟那些失踪的人都有什么关系？”

　　“我那位同姓巴利的长辈最终决定在这里建立工厂，反正树林这么多，连根拔出一部分并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很多人曾经劝告过他，但都是无效。”

　　———

　　关于白船离开后几人的分组，一开始他们想叫霍尔森和沈沼一起去，毕竟霍尔森是巴利带出来的徒弟，而沈沼又是难得有着撬锁技能的窃贼。可是关于曾经的多起失踪安，警署那边还需要霍尔森的帮助，最终换成了黛米。

　　在又一次撬锁失败，沈沼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一拳揍开门锁后，他在黛米一脸震惊中推开了巴利房间的大门。

　　正如昨天白船描述的那样，里面空空荡荡，几乎什么都没有，太过于一目了然反没有什么调查的必要。两人最终决定直奔本次调查的目标，巴利卧室里的奇怪缝隙。

　　【你们看到了雪白墙壁上并不算明显的手部油脂留下的痕迹，它似乎给了你什么提示。】

　　沈沼对此早有准备，双手对准五指指印的痕迹发力，一个小小的储存空间就被打开，露出里面一卷泛旧的日记本。

　　实在是太有年代感了：“这书看上去就像个从十三、四世纪穿越过来的。”沈沼小心翼翼捧出来，因为年代的久远，日记本中每一页都相当薄脆，甚至还有明显被蠹虫啃食过的痕迹。

　　当然，有些痕迹看上去可不像是蠹虫造成的，故意的切割和火烧，底部包封甚至被撕掉了一半，露出被磋磨地不像样的书页。

　　“这么谨慎就为了藏起来这东西？”

　　沈沼干脆蹲坐在地上，翻开日记阅读里面的内容。

　　【日记本中的字体小巧精秀，然而非常可惜，毕竟是已经上了年岁的东西，其中一些措辞与语法都与当下差异甚大，是否能够读懂还需要一次成功的语言检定。】

　　那算了，基础值，沈沼听完KP的提醒，干脆把东西丢给黛米，说到：“我不擅长看这些东西，再加上我并不是当地人，交给我来翻译或许会出现许多谬误。”黛米翻了个白眼接过日记，好在这一次，骰子女神并没有令她失望。

　　［X月X日

　　今天是我着手准备的第三天，那些玄妙的幻听愈发明显以至于我无法好好睡上一觉。我曾经怀疑过是否是夜间密林的树叶沙沙作响，后来我发现不是的，在我认真对比后，那些声音更像是某个女人走过时，睡裙长摆扫过木质地面。

　　而我保证，这里，我的城堡里，除我之外，绝对不存在另外一个人。

　　除非是那些想要吓走我的村民。

　　我已经给他们提出严正警告，如果他们依旧执迷不悟阻止我的决定……

　　X月X日

　　我请了北方的劳工，那些给一点儿钱和一口饭就能够老老实实工作的家伙可比镇子里的老古板们强多了。不仅如此，我还邀请了我的至交好友前来游玩，他听说我继承了这样一座城堡式建筑后，一直都很好奇。

　　哈哈哈，来吧来吧，让我的老朋友看看，我究竟是怎么发达的。

　　X月X日

　　一些小意外。

　　不，没什么大事。

　　X月X日

　　我的朋友来了，他看上去对我很担心，尤其是见过我请来的劳工之后。

　　然而我真得很高兴，在这里，我对于他们来说是异乡人，我的一举一动都被排斥，我的朋友能够来陪我解解闷实在是太好了。

　　我跟他讲了那些镇子里的人说过的故事。］

　　“在这密林的深处，埋藏着一座古老的废墟，严酷的守护之灵镇守在四周不允许任何人进行侵犯，任何胆敢触犯这片森林的人，最终都会为自己招致灭顶之灾。”

　　黛米读出这段话，一下子觉得眼前的线索明朗起来，起码不至于跟从前那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白船说得没错，这里果然隐藏着一条重要线索，如果我没猜错，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好好调查下，这个森深处的废墟以及奇怪的守护之灵。”

　　“白船翻译的奥利弗日记和猎人日记，都提到了关于白色幽灵的事情，那个说不定就是守护之灵？”

　　“很有可能。”黛点点头，继续往下看。

　　［X月X日

　　我的朋友对我说，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倒挂的水草和惨白的月亮，空洞又诡异。

　　他还说他听到了笛声？

　　我想他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故意拿这种谎话来欺骗我。什么绚烂多彩的幽谷和古希腊式辉煌的建筑，我想他一定是睡懵了，才会跟我说出这些东西。

　　X月X日

　　他再一次跟我说了那些东西。

　　不过显然没有了上一次的忧虑，他说现在他觉得那些梦中景象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我甚至跟他开了几个玩笑。

　　不过，他也看出来我的忧虑。

　　我请来的那些劳工们，不知为何格外怠惰，并不是指行为，他们努力地工作但是似乎精神十分萎靡：最近他们总是醒得很晚，这已然是第六次了。

　　我怀疑他们夜晚背着我做过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不然不会像是完全没有休息过一样，可我没有任何证据。

　　X月X日

　　简单的建造工作是时候开始了，不论他们精神如何，好歹终于进行到了这一步。

　　X月X日

　　……发生了什么？］

　　没头没尾的日记看得黛米一愣一愣，然而直觉告诉她，这几次失踪案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他们不应该再深入调查下去。

　　可是，谁叫她就是喜欢冒险呢？

　　不然黛米就不会选择《繁星隙旅》的冒险模式，而是像另一批人一样搜索恋爱粉红剧本了，果然还是探险最赤激。

　　沈沼听着黛米诉说完这一切，只觉得又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他们头上，警告他们如果再往下深入，他们可能会陷入与山姆、奥利弗、老猎人类似的下场。

　　不知不觉，墙壁上裂开了一道漆黑的缝隙。

　　———

　　“后来呢？”

　　巴利摇摇头：“没有什么后来，我那位先祖失踪了，那些劳工也失踪了，只有一个人在遇见一切之前预感般地逃了出来，再后来，人们只发现了一本奇怪的泛旧的日记。”

　　【白船：KP，我要过个心理学。

　　KP：哈？人家对你真情流露，你要去过心理学？唉，你这冷漠无情的男人。

　　他的话语诚挚，看向你的目光柔软，似乎还沉浸在你的魅力中未曾走出。你想要观察他说这些话时的小动作，却发现巴利一切如常，除了看你的目光过于直白外，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心理学作为暗骰技能，其作用大约只是一点儿参考，因此白船从一开始就只维持了基础值。

　　听过KP的描述，他认为巴利的诉说应该是可信的。

　　就算不可信也没有办法，白船舒了口气，放松警惕，再一次将巴利当做了那个他信任的至交好友：“所以，你们不愿意往森林内部走，就是因为这个传说？”

　　“也有一部分，”巴利喜欢白船这样信任他的眼神，那双瞳孔里只倒映出他的影子，仿佛一湾清澈湖泊，的确使人心满意足，“还有一种说法是更深处存在吃人的野兽，就算是上了年纪的老猎人也不会轻易深入。”

　　“也就是说，如果一起失踪案是与森林有关的，你们可能会根本不去探究？”

　　“是的。”虽然很艰难，但巴利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这或许相当不负责，可是活人的生命更加重要，蒙巴顿的所有人似乎都默认了这种行为。

　　“既然你知道这起失踪案注定没有结果，又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呢？”陆白船真心实意地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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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学投掷，16/10，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