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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临时加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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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赌局。
任务分分钟都可能出状况，更不要说拿静音这种事情来玩了。这不就相当于在期末考的时候往隔壁桌头上扔准考证，或者放风筝的时候把风筝线给剪了吗？后勤放生外勤人员这种事情也许会很有趣，但是完全没有必要。
纳兰迦和福葛没带外卖，只是带了些新鲜的食材回来。应该是去了码头一趟，袋子里还有新鲜的枪鱿鱼。很难得一见的，他们正在猜拳决定谁做饭。纳兰迦第一个出局，他拿了个甜柠檬在衣服上擦了擦，凑过来一边用嘴咬掉果皮一边口齿不清地问她屏幕上的人是谁？他语气有些懒散，大概是以为她在监视什么仇家，而不是给人做后勤辅助。
“是我的队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很久了。”克罗丽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支开：“要不你去看看福葛他们做饭要不要帮忙？”
[（群聊）威尔士绵羊大法官：所以那就是那个未成年人？之一？]
[（群聊）加班狂魔：你们收敛一点，好好做人。]
[（群聊）威尔士绵羊大法官：你不喜欢小屁孩，你去餐厅吃饭看到有青少年聚在一起都会转身离开。发生了什么？常年紧张兮兮的生活终于让你大脑像卡纸的复印机一样精神失常了？]
“对话的两个人里只有一个人有三个在绿灯歌舞厅做脱衣舞男的前夫，对比之下我觉得我过得还很ok。”克罗丽头也不抬地刻薄他，同时调整行星耳钉形状的耳麦:“我觉得这么多赡养费的账单至少应该教会你一件事情:管好你自己。”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人的……情史？真的是他最好用来攻击的弱点之一。是，恋爱自由，她不应该有刻板印象，这么说他的前夫们实在是用词很准确但又并不妥当。不过，他的前夫们是无辜的，他却不是。这个人的思维总是和她走反方向，她的想法也许有时也并不是很纯粹，但他想的东西的确一般都很龌蹉。有的时候，她被迫得往那个方向想，免得嘴上总是赶不上趟，平白被人说来说去。他们的确认识很久了。有些人认识了三年，有些人认识了不止三年，有些人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但是，在工作之余，她和自己的队友其实并不怎么聊天。很多人上次见到她真人出现还是在三年前。并不是说他们关系很差——并不是说她和他们所有人关系都很差，只是她的工作很危险。用任何媒体聊天都会留下痕迹，她脑子里还放着几百个能力的详细状况和所在位置呢。他们也知道。因此，他们习惯了只在做小队任务时才联系，平时大家遇到什么能自己解决的问题都会想办法自己解决。
所以克罗丽有很多事情都没告诉他们，她只告诉了他们一件事：我很好。
距离任务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克罗丽打算物尽其用。装着瓜果蔬菜的袋子应该就在她身后。但是她起来一转身，就发现米斯达一直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摸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米斯达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多久？是从来没见过她那么说话，因此觉得有趣吗？按理说，‘绵羊’说他们是小屁孩，他就算不为此生气，总不至于为此高兴吧。放瓜果蔬菜的袋子就在他身边，她走过去，发现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而屏幕上通话中的标识正在闪动。
“……”她拿了一个苹果，然后盯着他看回去。
“……哦，这个吗？”米斯达很上道似地回答她，他笑得还是很开心，同时摆了摆手里的手机：“那个什么，乔鲁诺不是在学校里补作业嘛。我想着，做作业很无聊嘛。但是听小姐气鼓鼓地骂人，就很有趣啊。”
很明显他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声。
……说那么多，怕是在等她骂荤话吧。不过话说回来，听她骂人就那么有意思吗？算了，就这样吧，她不想深究。她咬了一口苹果，走回去在椅子上盘腿坐下。不知道队友聊了什么。公放设置的虚拟系统里传来一把和善又傻乎乎的男声，他的口吻分外纯粹，因为更像是什么好奇心太强的年轻人。
[（群聊）巴巴爸爸：我从来没进过脱衣舞厅诶，特别是有脱衣舞男的舞厅。里面是什么样的？他们介意别人进去参观吗？]
[（群聊）威尔士绵羊大法官：我可以带你进去，然后为你介绍那根又长又粗又亮的钢管。但是我希望你能全须全尾地走出舞厅，因为有人会飞过来杀了我，而且我还是很在乎巴巴妈妈和巴巴小孩的感受的。]
[（群聊）巴巴爸爸：哈哈哈哈哈，《巴巴爸爸》里没有巴巴小孩的角色啦，只有——]
“没有巴巴小孩。”地图上的红点在闪烁，克罗丽平静地打断了他们：“对方已经就位，本次任务的五个任务对象均使用国际象棋的棋子名称来代称。‘战车’和‘走卒’正在‘绵羊’前方三百米处，存放大量集装箱的码头堆场的小巷里。请直走后右转，看见塞西尔区际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标志后停下。”
‘绵羊’又抬头看了摄像头一眼，然后耸了耸肩。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把烟卷丢在地上，向前走进了各色大型集装箱高高低低的的阴影中。看来难得的‘请’还是发挥了一点作用。在俯瞰码头的监控镜头里，他看起来像乐高积木世界里一个在夜间活过来的玩具小人。但是这个比喻是有偏差的，因为就不应该用玩具这么可爱的概念来形容他，他不值得。
“还记得大学的新生联谊欢迎派对吗？”‘绵羊’——亚摩斯.休利特散步一样地走着，老汉推车都比他走得快：“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确定：我会很讨厌你的。”
“我是客服吗？需要别人的售后评价？”克罗丽又咬了一口苹果：“彼此彼此。”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开始荼毒未成年人了，这个叫什么？‘消费降级’？”
“你这个人思想能不能干净一点。”
亚摩斯.休利特的声音义正言辞起来，像是在法庭上应付法官：“我抗议！觉得人都要思想干净是对人类的刻板印象！”
……………………………………？什么鬼玩意儿？
与此同时，他脚边的黑暗也攒动起来——毕竟他都那么大声了，再不动手人都要跑掉了。像是有什么生物在其中蠢蠢欲动一样，集装箱投下的阴影深灰海浪一样地向前涌去，悄然无声地窜到前方。街区地图上码头区间代表队友、代表他的绿点与代表敌人的红点相距不过一百多米，而实时街面的屏幕则显示那些涌动着的黑暗现在的去向：它们海浪般地涌到了巷子里一前一后站着说话的两个男人的脚边，几乎可以说有些轻柔地卷住了他们的脚腕。在他们低头看看发生了什么的瞬间，黑暗霎时间大张成高跃的浪头吞噬了离它较近的那个男人。他拿着的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在阴影中跳跃出金属的反光。与此同时，显示地区系统后台的屏幕上猛地荡出几条波动的曲线。但也是在同时，借着这一前一后之势，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另外一个男人跳上旁边的摩托车就疾驰而去。摩托车的冲劲让他脚上环绕着的黑暗像破布一样被扯开，不远处的灯光限制了黑暗的活动范围，他疾驰而去，甚至没有回头。
“‘战车’逃逸。”她按着耳麦，通报所有队友。
环绕着亚摩斯.休利特的黑暗里隐隐传来了咀嚼般的声音，他有些困难挺着个小肚子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金属物件，在黑暗中眯着眼睛仔细查看：“……是什么机器。”
“真没用。”她放大中间的监控画面，同时在左边的屏幕上调出地区系统后台的地下水和电离层相关的检测数据：“是地震振荡器，不是靠很科学的方法做出来的，这应该不是独一个。”
“有什么用？”
“用来引发大地震，紧接着就是监控整个地区的电子系统因为停电全面下线。‘战车’的能力似乎是让区域上升或者下降，他大概是打算趁此机会让大块土地漂浮到高空，然后像小行星一样砸下来吧。”
“真不错。”亚摩斯.休利特点了点头：“但是你怎么能骂男人没用呢？”
“‘零需要那么有用吗？’”
“我抗议！”他又义正言辞起来：“你这是对底层同性恋者xing器官的刻板印象！”
“89年3月21日下午6点12分，在鬼屋里你把我推到自己前面挡鬼。出来以后我让你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对我说‘零需要那么有用吗？’。这是你的原话，我还有当时的录音。”她又点出两个虚拟屏幕，直播其他队友现在的情况，干活的同时表情都懒得多变一下。
“好的。”他又点点头：“需要我去追‘战车’吗？”
“不用。”她敲了几个数据进地区系统，然后把亚摩斯.休利特的画面推到头顶，把无聊到正在丢石子去打路边野浣熊的红衣‘女人’的监控画面拉到眼前：“你的《寂静之声（The Sound of Silence）》的能力是控制黑暗，用来对付会小范围瞬间移动的‘皇后’比较方便。你身后的纳塞码头路的路边有一辆磁悬浮越野车，系统我已经黑进去了。敌人的坐标和汽车密匙我都发到了你手机上，麻烦你多走两步运动一下。”
厨房传来嘈杂的切菜、开火、吵架声。好像先是福葛在切菜，纳兰迦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两个人吵了起来，然后不知怎么地，米斯达操着一□□跃流利的那不勒斯方言占据了上风。他把他们通通赶了出去，现在纳兰迦在客厅那边打游戏，福葛在旁边观察他如何挑战冒险游戏里的迷宫谜题。鱼汤和白葡萄酒蒸腾出来的温暖香味飘了过来，紧接着，一个热乎乎的人也挤了过来。是本应该在厨房看着火的米斯达，他‘啪’地一下打开旁边的冰箱，又因为想起了什么而连忙好好扶住冰箱门。他还戴着帽子，做饭真的太热了，他从冰箱的冷冻格里整出一个镇酒的冰块咬着，眯着眼睛，艳红的舌头在冰块下面打转，喉结也跟着一上一下，像是因为在叼球而合不拢嘴的大狗，正在努力用舌头调整球的位置——然后他就往她嘴里塞了一勺冰淇淋。
好凉，是牛奶口味，她也眯起眼睛来。
“……”他嘎吱嘎吱地咬碎冰块吞下去，又嬉皮笑脸地随手把出现一个小缺口的小杯装冰淇淋放在她的面前：“你们大学时就认识吗？”
“啊，我和她是大学同学。”明明也没问他，而且任务时要尽量减少无关的对话，但是头顶上的亚摩斯.休利特又立刻接话了：“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她的宿敌。”
“做任务呢，没空聊天。”她拿起冰淇淋里，语气分外平板而冷淡。
“想知道她在上大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吧。”野绵羊一样的男人很明白似地发出了细微的笑声：“也是，她不喜欢说自己的事情。”
“我大学时脾气可不好。”她敲了敲桌子：“虽然现在脾气也一般。‘皇后’越来越远了，你想放生其他人，然后提前下岗吗？”
米斯达也微笑起来：“偶尔也想听听嘛，小姐不讲给我听吗？”
克罗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把‘战车’的坐标发给‘红色骑士’，然后把一勺子冰淇淋塞进米斯达的嘴巴里。
作者有话要说：
1、队友的性取向很明显了，不能再明显了。
2、队友不会经常出现。
3、拖成三章了！真是的！下次我要早点把论文完成！
4、月经使女人虚弱，我好、好虚……好虚啊……感情也流失掉了……
下次更新是6月18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