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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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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偷”的季临无言以对,在女子看来却是负隅顽抗。
女子用短剑扼着季临的脖子,另一只手将整个帐篷都翻了个底朝天——鉴于剑架的很近,季临不得不自己注意着距离不停跟着移动,现在他已经看到剑身的颜色,看了那么多电视小说的他,总该有点“经验”认识这是淬了毒的吧?
即便没毒,季临也不想在自己脖子上拉个口子,所以配合的十分热切。哪怕不知这女子丢的是什么,眼神也跟着逡巡,说不定就找着了呢?
他都电不死摔不死了,好运气或许延续下来了呢?
“姑娘你看,我真没有偷你什么东西。”见女子找不着东西,又凶神恶煞的看来,季临连忙自证清白。
哪想这姑娘咬着牙不知又想了些什么,眼神一转又紧盯着季临,随即便反扣住他双手,带着人从帐篷里窜了出去。
季临是“尊上”,皇帝自当不敢派许多人在他帐前碍眼,一位尊上的武力不说颠覆一个王朝,一座繁华城中,未必有他敌手却是真的。
谁能伤的了尊上?就算有人前来,那尊上那个层面的打斗,也远非他凡夫俗子能够参与的了。
故而出于种种考虑,皇帝只派了两人守在帐外,为的是能听季临的吩咐。
可就算是禁卫军,那也是敌不过这女子的身手的。
季临被带出来时,只来得及匆匆一瞥,看到两道身影被定在帐前,双眼惊恐的瞪大。
这女子力气不小,速度更快,季临只觉得风呼呼的扫在自己脸上。春夜里乍暖还寒,季临这个假尊上,那可是冷的一个哆嗦接一个哆嗦。
这也是江璇认为他是个无足轻重之人的根本原因,看他这怂样,谁能把他往那人人崇敬畏惧的“尊上”的方面想?
直来到齐云山另一面一处矮山的山崖上,两人的脚这才终于踏实的落了地,只是季临依旧是被江璇扯入林中。面向那精致的竹屋,江璇躬身行礼。
被扔在一边的季临索性就不起身,眼神紧盯着那屋门,注意力却是放了一半在江璇身上。毕竟两人相隔不过一丈,季临实在怕这不讲理的家伙突然动手。
伴随着天光,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从中走出一位俊雅英气的公子。
不知是否是刚起,衣衫并不规整,尽是散漫慵懒之感。发丝散而不乱,垂在身后身前,随着他的走动,摇曳生姿。
来不及细看这人脸,只匆匆留下一个帅气的印象,这人便转身进屋,至始至终不发一言。江璇却是熟悉自家主子的习惯,故而驱着季临进屋。
一进屋里,江璇便先声夺人:“启禀公子,此人藏匿了九归。”
若是带了不相干的人来此处,江璇便是落不了好,所以她便立刻禀明缘由,以免激怒公子。
季临本就无辜,再被这江璇在自己头头面前恶人先告状就更加不爽。他连这九归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呢。
可之前一直在他手上昭显存在感的电流,这会儿就像是幡然醒悟不该害季临单身一辈子一样,毫无踪迹可寻。
让季临连装尊上吓唬他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清冷的目光扫在季临的身上,轻轻的一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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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攥紧被男人森然目光紧盯而颤抖的手,微微扯起唇角:“这位姑娘怕是一夜辛劳,有些胡言乱语了。”
不等江璇辩解,季临又抢先开口,丝毫不顾她那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
“姑娘此前闯入我的帐中,不由分说已经四下翻找一通,可有什么收获?此番不礼之举,我还不曾与姑娘计较,可姑娘也未免太过不依不饶。既见公子,那还请公子好生管束一二。”
三言两语,倒是将自己被江璇提溜进来的狼狈尽数抹去。更是将江璇气了个倒仰,这人十足一副告状相,怕公子误信奸人,江璇也管不上气恼,只得立即为自己分辨。
燕北昭略一挥手,算是安抚住焦躁的江璇,看向季临的目光兴味更浓了些。
“是某管教不严,还望这位公子见谅。只是丢失之物对某来说亦有几分重用,不知公子可知其消息?”语调虽还和缓,可态度却十分强硬。
可见对比季临这个陌生人的话,跟了他数年的江璇必然是更得他的信任。
季临也自然不指望自己几句话便能叫人放自己走,所言所为不过拖个一时半刻。
见此前那一国之君对自己这个假尊上的敬重畏惧,季临便也只能将安慰托付于那时灵时不灵的电流,故而一边斡旋,一边憋足力气想要激出一星半点。
可这奇异的能力,哪能跟憋五谷轮回之气一样轻松容易?
“我连那九归的影儿都未见着半分,哪知他什么踪迹。”更是连九归是个啥玩意儿都不知道,可这话季临却是不敢轻易说。
从他所知的那一星半点关于尊上“高高在上,博闻强识”的形容,他既要冒充这个身份,便不能露破绽。
“定是不曾往我那去,不过是你这下属不死心罢了。我已叫她搜了一遍住所,你且问她可有任何蛛丝马迹?”季临一派坦坦荡荡理直气壮之姿态。
江璇气的咬牙,若非怕自己一人回禀公子心存疑虑,她何必带回这么个“证人”。这边巧舌如簧,平白显出几分她心虚出来。
见季临又要开口,江璇哪还忍得,连忙伸手要将季临拖下去“审讯”。今日丢了这般大丑,可少不得叫季临吃多些苦头。
哪想季临一声冷斥,“放肆!”一手荡开她的手臂,就又伸脚踹来。那脚力轻飘飘的,连江璇一片衣角都剐蹭不到。江璇正要嘲弄他软脚虾一般,却还想肖似主人冷寒森然的神情?
更怒斥什么放肆?她如何放肆?便是“放肆”的杀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又如何?
却不想她要再次袭来,不单主人出手将她扯的飞快退出去,眼前更是停留着雷霆闪烁的一只手。许是给了自己主人颜面,那手掌的主人并未追击,而是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袍,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
江璇紧咬牙关才不至于瑟瑟发抖,她如何能想到她随手挟持之人竟是一位尊上?不,不可能,若是一位尊上又如何能被她轻易挟持?
可站在一旁的燕北昭却早已看的分明,这位尊上的动作轻飘飘的,或许不过故意放江璇一马,似是个无意杀生之人?
此中重重疑虑暂且按下不提,燕北昭略一拱手为礼,态度中多了几分恭敬,望能与尊上“解除误会”。
虽然就算真打起来他未必没有一搏之力,可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就算燕北昭再如何天赋过人,可一日不曾真正跨过道境的门槛,轻易与一位尊上结仇总归是不智之举。
作者有话要说: 季临:我不想装逼的时候,它吱哇乱闪,我要救命的时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