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生存战》宗心

90、X1（三十一）

　　终于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候。不管心情如何，他们都要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居住了五个月的宿舍。由于种种原因——比如这宿舍是swing租的swing肯定不在乎许鸣鹤几点走，许鸣鹤的时间是最自由的，所以他有机会就给成员搭把手。
　　“最后一个晚上，一个人收拾东西离开是不是太寂寞了。”许鸣鹤如是说。
　　队友们还是很给许鸣鹤捧场的，比如他的室友宋亨俊和车俊昊就说：“那哥介意我们动你的乐器吗？”
　　许鸣鹤阻止的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别弄坏了，”他在队友的笑容里，“依依不舍”地说。
　　会移动位置的不只他一个，许鸣鹤移动到李垠尚和南道贤的房间时，看到李翰洁也过来帮南道贤收拾东西，许鸣鹤就自然地把自己分配给了李垠尚。
　　“谢谢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难过也无法改变结果，在各自接到公司的通知以后的、最后的几个小时里，谁都不想用诉苦展现出软弱又渺小的样子，“我回去以后如果有机会做个人直播的话，哥会过来吗？”
　　“当然，再烤一遍曲奇吧，挺好吃的。”许鸣鹤说。
　　“swing那边不要紧？”李翰洁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没有和swing签约，这种事不用问他们吧。”
　　李翰洁：“那要趁着还没有签约了，垠尚。”
　　“说不定呢。”许鸣鹤嘟囔道。
　　李翰洁只当许鸣鹤要和swing谈一阵子条件，顺口说：“不去swing的话要不要来MBK，我和道贤在，说不定后面能再拉两个朋友重组。”
　　“这个……”李翰洁在，南道贤在，金起中也只是更偏重于学业但人还挂在MBK——前段时间没事干的时候李翰洁去和金起中一起滑雪许鸣鹤才知道的，这样的阵容作为偶像组合也不算太坏？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见许鸣鹤居然流露出了松动的意思，李翰洁自己先慌了，甚至开始揭MBK的老底，“这公司有的地方你可能受不了，我和道贤回去之后，要给粉丝露视频。”他拍了拍南道贤的肩，说。
　　李垠尚：“不是手写信吗？”这个节骨眼录视频，是不是太容易被做出各种解读了？
　　“公司这么想的。”李翰洁无奈地说。
　　许鸣鹤也忍不住皱了眉：“小心点，道贤，你也是。”韩国说是把未成年和成年人划得很清，网上那帮人最贱的时候，可不管初中刚毕业的孩子实际上是什么说话水平。
　　MBK在《the unit》期间的操作作为经纪公司来说还算说得过去，许鸣鹤来这个平行世界才三年，对传说中最坑的经纪公司之一不是很有实感，现在看来，传说也许是有一定依据的。
　　南道贤不仅年龄小，在韩国都没有待多久，连比赛期间进小团体加的都是外国人的群，比起这间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他的反应显得有一点迟钝：“我知道了……还有翰洁哥一起呢。”
　　小孩子想得就是简单，李翰洁忍不住笑了：“谢谢啊。”虽然他比南道贤大了五岁平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但谁让他大了五岁又是同一个公司出来的呢，该当哥的时候还是要当哥。
　　李垠尚倒很赞同南道贤的话：“能有人一起总是好的。”他虽然不是单枪匹马参加produce，但等回到brand new music以后，和一起参加节目最后却没能出道的金施勲他们天然就隔了一层。至于公司会不会让他们再组个团出道就更不要去想了，AB6IX出道才一年，brand new music不见得会推新男团，这和starship的情况不同。
　　“垠尚？”
　　“我有些后悔，哥，”见许鸣鹤已经觉察到了他下滑的情绪，李垠尚也不在信任的哥哥面前做强颜欢笑这种事，“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在有镜头的时候应该表现得好一点的。”
　　“比如决赛夜公布X的时候不那么紧张？”
　　李垠尚哭笑不得地轻轻推了许鸣鹤一下。当时“X”名额的四个候补从台前人气和台下关系的角度上讲都有一争之力，他当时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又真的很想出道。要早知道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五个月前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镜头前紧张得像是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一样，留下抹不掉的黑历史。
　　“开玩笑的，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许鸣鹤说，“我回忆的时候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每一步都走对了，结果也差不多。”还不是C位出道以后就活动了三个月。
　　“但也有好事情，”蹲着往行李箱里塞完东西的许鸣鹤站起来，说，“我曾经很担心作为idol组合成员的生活，很幸运遇到了你们。
　　“哥如果真正地做过两年练习生就会发现，我们这样的人不少见，哥这样的才少见。”李垠尚说。
　　李翰洁跟着点头，南道贤……南道贤也没做过几天练习生，回韩国没多久就去了MBK搞的选秀《undernineteen》，接着又是《produce101》。
　　所以许鸣鹤也放弃争取他的支持了：“道贤……道贤还要花一段时间去看清这里。”
　　南道贤年纪还小，再过三年出道都不算晚，可以慢慢地观察成年人的世界。至于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太多的朋友们，许鸣鹤也不需要将话挑明。他用拥抱传达了自己的安慰，也收获了他们对“史上最惨C位”的同情。许鸣鹤的C位出道毋庸置疑，C位的待遇由于天灾人祸，却是没能享受到多少。

　　至于金曜汉和孙东杓的宿舍，金曜汉当了多年体育生，收拾自己的东西时十分迅速，帮孙东杓收拾的时候却慢吞吞的。许鸣鹤进来的时候，他干脆把自己挂在了许鸣鹤的身上。
　　“你吓我一跳。”许鸣鹤说。这样的举动放在金曜汉身上是不正常的，不过还在理解的范围内。
　　“舍不得你啊。”
　　再这样撒娇你的“不正常”程度就要超标了啊金曜汉！
　　但许鸣鹤也不是不懂金曜汉话外的、更深一层的意思，他们的命运原本没有任何交集，因为参加了同一个比赛，进入了同一个组合，而留下了很多不错的回忆，可是脱离了这层同事关系之后还剩下什么，金曜汉没有底气，许鸣鹤也没有。经纪公司会不会出于自己的目的让他们在明面上保持距离，就是更遥远的事情了。
　　有为人处世的修养却不太看人眼色行事的体育生展现出这种程度的真情实感，许鸣鹤在最初的意外之后自然地接受了，反而是金曜汉回过劲来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了许鸣鹤，许鸣鹤接着就递了台阶，他指着金曜汉，对孙东杓说：“曜汉在宿舍里缠着你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孙东杓笑着补刀：“在床上。”
　　许鸣鹤嘴角一抽。
　　不管过去的亲近里有几分是觉得对方可爱的真情实感，有几分是为了营业而练习，现在都成了会怀念又很难继续的东西。就像截然不同的两名室友，无论在过程中是像金曜汉那样延续着体育生时期培养出来的气质，直爽大方又不吝于挥洒汗水，还是像孙东杓那样结合自己的外形条件用涉世未深的脑子去设计定位经营人设，最后都通向了差不多的结果。回到公司里没有适合一起组团的同伴，自身的能力也不足以solo或者带领一个团体。
　　而许鸣鹤虽不能做诸如日后还会一起活动的承诺——他们的感情没有好到那个地步，一些建议还是可以给的：“道贤开学以后你和他都在翰林，东杓你公司没意见的话，在学校照顾一下他怎么样？”许鸣鹤斟酌着用词，转过头看着和他勾肩搭背的金曜汉：“曜汉有时间的话，照顾一下我吧。”
　　“你也需要啊。”金曜汉说。
　　许鸣鹤的那番话语气说是队友一场日后也要互相照顾，更多是从实际出发，通过前队友间的互动向粉丝营业，从而降低她们热情流失的速度。本来X1解散这件事就非常令人丧气了，解散之后成员们再不往来，只会让粉丝们觉得过去的真情实感都喂了狗。公司另有安排的没办法，一个idol很难同时卖两个团的团魂，没有安排的话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我打上‘歌手’的标签才可以一个人，作为idol的话，我需要同伴。”单干积累人气几乎是不可能任务，唯一一个solo出道人气又不错的IU，当年也没少营业友情line。说着“独自美丽”的再多，与别人相处时的样子依然是idol形象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许鸣鹤曾经有很好的、让他感到过惊喜与庆幸的同伴。
　　但是他马上就没有了。

　　接着，怀着一颗依依不舍的心四处游荡的许鸣鹤，及时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再不回去东西都被车俊昊和宋亨俊收拾完了。
　　“给我留点，”他说，“经纪人过来还以为我在使唤你们。”
　　“那又怎么样呢？”车俊昊说。
　　宋亨俊自然地接上了车俊昊的话：“过去那么久都没为哥做什么，现在被使唤一次，又怎么样呢？”
　　“你们，”许鸣鹤偏过了脸，“说好做住一起只为了睡觉的最不合宿舍的，你们两个怎么瞒着我变默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去年我说剧情线在“404C位出道”和“进码团”中二选一的时候……
楚庄王是怎么走都摆脱不了美强惨了吗？！！！！
等X1解散写完我就放飞剧情！（黑化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