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生存战》宗心

88、X1（二十九）

　　许鸣鹤用困惑的目光看着韩胜宇。
　　他对韩胜宇早已经没有信心了，哪怕知道韩胜宇刚刚去看了victon的演唱会并在这之后与过去、应该也是不久的未来的队友们聚餐，许鸣鹤的心里也没有半点波澜。他们这样的限定组合，韩胜宇在活动时期做好对外的沟通对内的管理便是尽了义务，活动停止组合风雨飘摇的时候，却是没办法指望他与组合共进退的。不只是韩胜宇，放在其他成员身上也一样。对抗资本交易带来的、已经形成了惯例的不公从来不是他们的义务，无论是当初的出道，还是像现在这样，在不同类型的失去之间抉择。
　　所以韩胜宇这是怎么了？
　　“我改主意了。”韩胜宇说。
　　许鸣鹤疑惑地挑了下眉毛。
　　在此前对渐渐将X1包围的困境不闻不问，在最后关头态度忽然发生改变，许鸣鹤的疑惑在情理之中，韩胜宇也难免觉得有些尴尬：“我不想太对不起你们。”
　　许鸣鹤摇了摇头：“没有，哥。”idol没有对抗经纪公司的任务，票数本不可以出道却出道的人不必对抗，现在也不能要求韩胜宇为了X1违逆他的经纪公司。
　　当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心情是另一回事。
　　韩胜宇似乎也做出了“许鸣鹤心情不太好”的判断：“那换一种说法吧，我们这段时间出门，几乎都被粉丝看到了，我去了victon演唱会的事，大概也不会保密，这时为X1做些什么，喜欢X1的粉丝，心里会好受一点吧。”
　　许鸣鹤被说动了：“那要不要我……”私生又进不去CJ的楼，这事总得想办法透出去吧？
　　“需要的话我会想办法，你不用费心，”用好处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反而让许鸣鹤的态度松动，韩胜宇一面心想“果然如此”，又觉得有些无奈，“鸣鹤，你不是计较的人，为什么觉得别人都不会有哪怕一点超出现实的想法，还是……我给你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不是，”许鸣鹤否认道，哪怕他其实是觉得韩胜宇从情感和利益上讲都不会与X1共患难，嘴上也是要否认的，“处境不一样。”
　　“好吧，”他不是不知道许鸣鹤的言不由衷，但韩胜宇也不想去追问了，“我还可以作为队长，代表X1说话吗？”
　　许鸣鹤看不懂平日用温柔掩盖种种谋算，现在却变得如同迷雾一般的韩胜宇，同时也没有办法拒绝他。
　　“我联系swing。”他说。
　　韩胜宇点了点头。

　　许鸣鹤将这件事告诉了赵有明，虽然难免有点甩锅给能力更大的人的意味，但在这个事情上让赵有明决断总比许鸣鹤自作主张要好。至于成员们那边，之前他们已经默许许鸣鹤去做那个“代言人”了，加上韩胜宇区别也不大，就不再一个个地重新问一遍了。
　　赵有明：“这是韩胜宇自己的想法？”
　　许鸣鹤没有说话，如果赵有明一定要追问的话，他也只能回一句“我不知道”。好在赵有明没有再问，就像排名作假这样的事没有办法向艺人寻求交代一样，让许鸣鹤交代与他立场迥异的韩胜宇有什么打算也不是个好主意。
　　“他和你在一起吗，我和他说。”
　　赵有明道。
　　在赵有明与韩胜宇通话的时候，许鸣鹤自觉地回避了。等到韩胜宇敲响他的房门，归还已经发热的手机时，许鸣鹤敏锐地察觉到了韩胜宇疲惫、低落之外的，类似如释重负的情绪。
　　“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韩胜宇问。
　　许鸣鹤叹了一声，既然韩胜宇主动开口，他也不必克制到好像他们面前只有一座独木桥的程度。比赛的后半段练习生之间为了出道名额有过无数的心思，却也没有如此深的隔膜。
　　“想。”他诚实地说。
　　“我代表X1想要参加会议，代表留下了通话录音，”韩胜宇说，“对不起，我好像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如果韩胜宇做的事没有用处，那么自然不会有后续。万一有了用处。韩胜宇却不敢保证他还有没有勇气继续与公司的意愿相悖。与顾及着成员们的前程又尽力地去挽救组合的许鸣鹤不同，作为队长却身不由己的两次抛下所在组合的韩胜宇，只是在寻求一丝安慰。
　　“已经可以了哥，”许鸣鹤宽慰道，“后面的事我会去做的，”他甚至还学着韩胜宇刚才的口气，“不想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韩胜宇也很诚实：“想”
　　“只是转述代表交给我的话而已，我没有那么厉害，”许鸣鹤说，“那段话可能对哥有一点冒犯，还有哥的经纪公司。”

　　但不管冒犯不冒犯，首先要有能说出来的机会，这个可能性就很低了。
　　到了CJ召集X1成员的经纪公司开会的时间，赵有明载着许鸣鹤到了预定的地点：“我不好直接把你带进去，你在门口等一下。”一堆公司高管开会，赵有明直接把许鸣鹤带进去是不占理的，这和是不是X1的事没有关系。
　　“是。”
　　“你确定想好了吗？”
　　“想好了。”
　　赵有明点了点头，他是在听说了X1经纪人的汇报之后找许鸣鹤的
　　许鸣鹤穿着连帽的外套，下车时又戴上了口罩，冬日里这样的打扮不算显眼，有心人盯着他的话，藏得再严实也没有用。所以许鸣鹤那一点点安全感并非来自于他的打扮，而是各个公司开会的那个楼层不会随便让闲杂人等上去，许鸣鹤有幸算不上闲杂人等，虽然他只能在门外站着。
　　赵有明在会议室内，与各个经纪公司的代表聚集在一起，CJ方面说了几句类似“非常抱歉”的场面话，就急不可耐地进入了所谓“无记名投票”的环节。
　　你说讨论X1的未来？什么讨论？那是给外面看的通稿。
　　也有仍然想抢救一下的，但综合种种因素，不仅有动机还下得了决心开得了口的，就只剩下横竖是CJ自己人，哪怕跟另一派CJ人士搞内斗也不会因此被秋后算账或者付出什么代价的赵有明：“在来到这里之前，X1的成员们联系了我，在这件事情上，要不要听一听他们的发言？”
　　“为什么？”是play m的人。
　　“让艺人来这里，不太合适吧。”是starship的人。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孩子们去判断呢？”是top media的人。
　　倒不是觉得X1的成员们联合起来真的有多么大的能量，而是他们谁都没有开天眼，不能断定当前的力量对比就不会发生变化。半年前他们还想不到CJ会翻车翻得这么狠，把五年组合搞得只有五个月。一看到赵有明的动作，原本更倾向于组合解散的人就想把路线拨回“正轨”，以免夜长梦多。
　　也有更倾向于维系X1的人给赵有明帮腔，反正各个公司是什么态度他们彼此都知道，多说两句话又掉不了块肉。“赵代表带X1的孩子过来了吗？”MBK的人说。
　　赵有明：“此前是队长代表组合联系我，但今天来的是许鸣鹤xi。”
　　让韩胜宇过来太打play m的脸，而且就算赵有明想，韩胜宇也肯定不会做的，要是韩胜宇出现在这里，日后指不定会有谁看他或者play m不爽，把这事翻出来，略微添油加醋以后，粉丝就很难磕得动victon的团魂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只有“肝胆相照”和“不共戴天”两个选项，可是粉丝们是很难理解这个的。
　　还是用许鸣鹤最好，名义上他是第四季的C位，除此之外，他还是默认的swing“自己人”。
　　已经有人表情里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意味，派自己人发言嘛，这操作不意外。他们不是不知道就算说出“希望X1能够延续”的人是swing的许鸣鹤，他也完全能够代表X1成员的态度，只是笃定不会有人为了组合的存在而违背公司的意愿罢了。
　　当初谁出道，谁不出道，给多少剪辑分量，都是和安俊英商量好的事，现在安俊英都替CJ背着锅进监狱了，想让旧日约定作废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什么？成员？他们参与约定了吗？
　　“如果许鸣鹤做好了准备，人都已经来了，说两句也没有什么吧。”brand new music的人打圆场道。

　　于是许鸣鹤还是进了会议室，在一些人仿佛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目光下。进门以后迎接他的就是一句：“虽然idol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但是大家觉得在投票之前，可以给你一个发言的机会。有什么想说的，请尽快说完，后面还要投票，时间很紧张。”
　　虽然知道真正的讨论都是私下进行的，今天这样公然的聚集多半是走过场，可是这才过了几分钟，上来就投票，过场走得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赵有明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发展吗，还是他作为swing新上任的代表还远远做不到全知全能，所以今天也被摆了一道？
　　本来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事情，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一点的现实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心理落差，只是本来就紧张的许鸣鹤现在更紧张了一点。好在还说得出话，这种紧张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让许鸣鹤还能保留些颜面。
　　“谢谢。”
　　他说。
　　接下来说的话不能提X1成员的意愿和他们的感情，也不能提CJ、经纪公司、成员和粉丝之间关于“五年”的约定，不然这些大人们一定会暗地里乃至明面上嘲笑许鸣鹤天真的仿佛小学没毕业。
　　他只能用赵有明教他的话：
　　“我想说的是——粉丝们总有一天会知道，X1为什么被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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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好难QAQ
我也想像隔壁蓝白絮那样灵感如泉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