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生存战》宗心

80、X1（二十一）

　　下了飞机之后，X1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堆长枪短炮。不同于摆个姿势转身进登机口的出国路，入境时是一条运动的战线。成员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首先参照平时的路线，三三两两排成松散的纵队，韩胜宇和曹承衍一个在中间一个在后面，许鸣鹤与金宇硕，在节目里对决了一次又一次的冠亚军，走在最前方。
　　在前面开路的两个人都自带一种堂堂正正的架势，虽然还是面无表情，气场却与此前的消极防御截然不同。进一步区分的话，金宇硕是“我心情坏得很别来烦我”的骄傲，许鸣鹤则是“我没做错有本事你跟我辩一辩哪条明规则或者潜规则规定idol有义务在老板不正义的时候冒头了？”，像是提着刀等待别人发出决斗挑战一样，到了有攻击性的程度。他的目光扫过的时候，对面举着相机拍摄的人甚至后退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许鸣鹤都是idol，不可能当众把某个人打一顿。
　　当看到来接机的粉丝和站姐时，许鸣鹤就不能那么锋芒毕露了。但是X1也不适合展现出太开朗的模样，不活跃的表情和良好的精神状态是最适合在此时表现给粉丝的。我们确实遇到了困难，但我们还没有被困难打倒。
　　许鸣鹤看到从韩国飞来的、已经十分面熟的站姐。调动面部肌肉使其呈现出淡淡的笑意，与她们一个个短暂地交汇目光，中间有镜头阻挡的话，就把眼神落在镜头上。
　　虽然以他的乐队思维，觉得赶上演出的时候一起痛痛快快地蹦迪就挺好，要是实在喜欢多蹦几场也不亏，却不明白捧着昂贵的摄像机到处跟行程拍照究竟有多大意义，但粉丝付出得很多，又不是因为喜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使困惑，即使不理解，他也要把这些想法藏在心里。更不用说X1风雨飘摇的时候这些站姐还从韩国跟过来表达支持，许鸣鹤是要领情的。

　　一面理智地审视着自己的行为以防留下话柄，一面又带着情绪走完了机场，上了来接他们的车，一路到下榻的酒店。酒店里有些房间被私生订下，所以成员们小心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进房间以后。这种情况很常见，但心情却有些微妙的不同。平时再怎么知道粉丝就是衣食父母，心里对私生也是不感冒的，到了逆境中看到粉丝的不离不弃，是不是私生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人的原则啊，就是这么回事，平日里很烦私生但此时也稍微地被感动了一下的许鸣鹤想。
　　到酒店之后成员们集合了一下，和舞台表演没关系，表演的曲目都是之前已经跳过很多遍的，没有额外准备的必要，问题是在于造假的事正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们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粉丝和大众，这个靠自己想是想不出结果的，还是和队友们商量一下比较有安全感。
　　韩胜宇和曹承衍都开了小号看粉丝刚刚上传的、他们走机场的视频，画风不那么中规中矩的许鸣鹤与金宇硕当然是热转，评价也还可以。但因为主人公是他们两个，参考意义不是那么地大，再意难平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在骂X1造假的时候都没有办法说他们两个不值得一个出道位，粉丝说这是公司和节目组的事不应该让孩子们付出代价也不会太引战。换成比较有争议的那几个成员就不一样了，肯定会被说“你本命做票了才会这么讲”“做票的有什么理由得意”之类的。
　　视频和评论没有给韩胜宇带来太多参考价值，他还是很苦恼地思考着。“上了舞台就不要表现得太让人担心了吧，我们看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fan也会担心的，做过了的话，有的fan可能会感到辛苦，”俗话说就是“虐粉要适度”，适当的波澜会加深粉丝的情感投入，然而有自虐倾向的人毕竟还是极少数，追星过程中糟糕体验太多了会导致逃避性脱粉，所以有的时候没什么事却要卖惨，现在真的心情糟糕，却要表现得坚强些，“还是开心一点吧，不要太疯，别开过分的玩笑，没有问题吧？”
　　这个要求不难，大家纷纷表示没有问题。
　　“鸣鹤，你……”作为今天给大家带来严重惊吓的罪魁祸首，许鸣鹤被韩胜宇点名也不稀奇，但评价许鸣鹤的表现对韩胜宇来说，比刚刚制定X1的营业方向还要难，“鸣鹤啊——”
　　韩胜宇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发出了一声叹息。
　　“很感谢你的心意，不过还没到那一步呢，情绪能控制好吗？”曹承衍说。
　　许鸣鹤郑重地点了头：“我……”
　　他也犹豫了。
　　“现在只有成员们，”韩胜宇无奈地说，许鸣鹤之前那段石破天惊的发言还是当着经纪人的面说的呢，“说吧。”
　　许鸣鹤听出了韩胜宇的言外之意，他讪讪地笑了笑，才敛容恳切地说：“我之前说的是真心话。要是有人违法，违背道德，甚至在活动的时候谈恋爱，我可能会偷偷地惋惜一下，或者偷偷地想着‘活该’，但是要有牺牲精神……太难了。我因为立场最自由，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炫耀。“
　　许鸣鹤的语速很慢，神情真挚诚恳。韩胜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柔声说：“你是下决心了吗？”
　　“以防万一，之前有些事情猜错了，没有信心。”许鸣鹤说。
　　这番话引起了成员们的共感，决赛夜后争论铺天盖地，一直到十月份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但当安俊英承认造假之前，不止一个人曾经怀有侥幸。
　　“好吧，”韩胜宇说，“你考虑好了就好，我去问一下经纪人。”
　　“抱歉，话说得太突然了。“许鸣鹤也不能说要瞒着经纪人，要是被谁传到经纪人耳朵里就尴尬了，一是经纪人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二是他对于自己的队友们也不算多么信任，相处的时间还是不够长，何况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要靠日常去看清一个人的人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许鸣鹤在信任问题上仍然有所保留，却向他的队友们展现出了“可靠”的一面。在这之后，许鸣鹤立即感觉到自己变得受欢迎了。
　　——比如为了增进感情，X1有着一起给成员过生日的传统，哪怕形式不那么好也不会轻易中断。“KPOP FESTA”恰逢忙内南道贤的生日，除当事人南道贤以外，许鸣鹤全票当选领唱生日歌的角色。
　　许鸣鹤把目光投向曹承衍：“不应该是哥吗？道贤一直和你在一起。”本来身高就差不多，头发留长再学曹承衍驼背，有天早上起来许鸣鹤差点认错人管南道贤喊哥。
　　曹承衍：“唉——你也没问题的吧。”
　　许鸣鹤：我怀疑你们是故意的，但我没法说。
　　毕竟这不是什么苦差事，队友们也没有恶意，虽然不是很习惯这样的角色，在舞台上，表演的间隙，许鸣鹤还是带头拍手，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
　　既然机场那里记者们把架势列好了，成员也不好装作一无所知。但是现在台下都是粉丝，拘谨得太明显是削减她们的福利。为韩胜宇的心脏着想，唱完生日歌以后许鸣鹤就没怎么说话了，串场主要是韩胜宇和曹承衍在做，许鸣鹤是把微笑挂在脸上，和台下的X1粉丝尽可能多地对视，还时不时挥个手什么的。也不忘抽空展示队友间的情谊，比如下台的时候他是和车俊昊勾肩搭背地下去的。
　　回去许鸣鹤也登上小号去看社交媒体，粉丝们在后记中纷纷表示今天的舞台表现很好营业也很多，特别是许鸣鹤居然和台下很多粉丝都对视了，这可是以前没有的待遇。
　　许鸣鹤：韩国的粉丝跟过来了多少，还是泰国的粉丝喜欢往外跑？
　　“哥有没有一种，就是……当成是最后一次舞台的感觉？”也在看粉丝后记的宋亨俊说。
　　受欢迎的另一种表现，队友们在他面前开始变得坦诚了许多，像是不那样对不起许鸣鹤展示的“真心”一样。
　　许鸣鹤怔了一下，苦笑道：“没有那么糟吧。”

　　但事情确实是在一步步地往糟糕的方向演变，10日的“KPOP FESTA”是和泰国方面合作举办的演出，在这之后，16日vlive的颁奖礼先是说只表演不走红毯，没多久就变成了表演取消。许鸣鹤看到刚开始那个不走红毯的新闻下面粉丝们纷纷说“能去就好”，等X1在颁奖礼上的表演取消了以后又开始组织去现场应援好让各个经纪公司看到粉丝的凝聚力以免X1被轻易放弃，铁石心肠如他也难免感到心酸。
　　记者们也越来越放飞自我，拉起一个“X1讨论解散”的大标题吸引眼球，里面连“有些成员表示不能再组合活动，希望解散”这种侮辱人智商的东西都写了出来。X1在舆论上的风评不怎么样，但idol组合靠国民度吃饭的本来就不多，X1的粉丝基础还是很能打的。在X1他们是准一线组合成员，解散以后还能剩下什么？组合是王道solo不好混在韩国娱乐圈是经历了多少年检验后得到认证的真理，连wanna one解散以后成员们的人气也迎来了大跳水，所谓“有实力的人解散以后也能有好的发展”，不过是想让X1完蛋的人的一种温和点的说辞，发展得不好人家也不会为说出的话负责，谁信谁脑子有病。
　　“idol不会盼着组合解散，”宋亨俊说，“公司不一定。”
　　“比如你的公司？啊，也不止。”许鸣鹤想了想，觉得情况还真是不太妙。X1成员的经纪公司里面，plan a、不，现在改叫plan m了一直想搞victon完整体，top media也倾向于把人留自己手里不要中间商赚差价，wollim、starship和brand new music都有新团要推这样就占了一半。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签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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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气悬殊到4minute泫雅，miss a秀智那样的程度，solo才是更优的解
或者转行，像任时完李准去做演员了（秀智其实也算），我大本命去搞黑泡了
所以说“解散也会有好的发展的”，要不是看X1不顺眼又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要不是……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