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生存战》宗心

65、X1（六）

　　用一个月时间制作的、X1出道的mini专辑里可以称作新歌的只有三首，加上竞演曲重唱，才凑成了一张专辑。他们演唱会的丰富程度，也显然没有办法跟活动了一段日子，积攒到足够人气以后召开演唱会的前辈相比。两个小时的演唱会后半部分以放真情告白型的营业用VCR为主，穿插有几个舞台表演，性感颓废的《少年美》，帅气炫酷的《flash》，纯抒情曲《没关系》，一个月的时间里练多首新歌虽然是做得到的，但如果同时有做好的野心的话，即便是许鸣鹤也难免感到有些疲惫。
　　但是他身体上的疲惫总好过粉丝们心理上的厌倦，粉丝们对idol的付出看似是倾尽心力不计回报的，可是无私从来不是人类的本性，当idol不再能满足她们的精神需求，粉丝们也会悄悄地消失。《produce101》的第二季热度堪称国民综艺，也免不了比赛结束后的两年间参赛者人气的大跳水，出道组wanna one有资源和凝聚力，照样无法掩饰组合的高开低走。综艺放大甚至编造了人的闪光点，正式活动开始后，粉丝会对idol有更全面的认知，心理势必会发生变化。
　　许鸣鹤希望他能走得比粉丝热情消失的速度更快。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这场出道演唱会有不尽人意之处，许鸣鹤在VCR里说的“想长久地走下去”“不会辜负大家的喜爱”听起来也像是再常见不过的套话——
　　但许鸣鹤是真心的。
　　回到宿舍以后，许鸣鹤美滋滋地看着他的粉丝用“惊喜”来评价他今晚的表现，并选择性地屏蔽了一些带着酸味的恶评，不过“唱抒情歌的时候表情太用力”这种看起来算理性的批判，是值得许鸣鹤看回放来复盘的。
　　“哥，”车俊昊喊了他一声，“节目是什么时候录？”
　　“下午了，我过五个小时起，定闹钟，可以吗？”许鸣鹤对他的室友说。
　　“我们不要紧，”车俊昊走到他身边，看到许鸣鹤正在播的演唱会回放，“鸣鹤哥，我……”
　　许鸣鹤对舞台效果表现得太有企图心而车俊昊今晚的表现不是那么好，所以会对许鸣鹤感到心虚，不过许鸣鹤要的也只是成员能自己心里有数的程度，对于一个拼凑而成的新组合，资历或者年纪上的权威是不好轻易动用的。“讨厌你的人在看着你，”他说，“喜欢你的也是。”

　　演唱会结束的第二天，许鸣鹤就又去录综艺了。相比有一群人在，没有人气或背景作为底气又有野心的话多半要想方设法抢镜头的《傻瓜们的监狱生活》，两个主持人加上两个嘉宾的《请给一顿饭》带来的就是另外一种困难。
　　镜头多了，可是要动脑的地方也多了。
　　这个节目是许鸣鹤与金宇硕一起录的。两个成年人都是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稳重，登场的方式却相当沙雕，先是戴上墨镜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让主持人猜谁是嘉宾，完了是一言不合就跳舞。许鸣鹤觉得他之后恐怕会把主打歌跳很多遍。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主持人姜虎东和李京奎尝试抛梗，通过询问嘉宾对节目的了解，来让嘉宾介绍节目流程。这个梗许鸣鹤接不住，理所当然是金宇硕上，许鸣鹤在旁边乖乖点头就好，金宇硕果然发挥了他在声音和遣词造句上的优势，说清楚了节目的流程，也渲染了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的期待，甚至有点主持人的风范——不过金宇硕本来也是当过主持人的，他作为up10tion成员活动时，在音乐节目《the show》做过一段时间主持。
　　坐船走水路前往节目录制地点的路上，姜虎东就问到了“是不是第一次上综艺节目”这样的问题，金宇硕“活动过”“上过前辈的节目”“《starking》”三连，姜虎东毫无印象，因为姜虎东在节目中接触过很多艺人却只能记住一小部分，所以时常出现对见过的人毫无印象而被调侃的“受害者101”的梗就又成了。
　　这时候许鸣鹤该做的事憋着笑吃瓜，直到姜虎东点到许鸣鹤的名字：“鸣鹤我知道，以前也在节目出现过吧，那个……《我独自生活》是不是？”
　　许鸣鹤乖乖点头，然后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张了嘴：“对前辈来说《我独自生活》比《starking》更容易留下深刻印象吗？”不像《starking》是主持了多年，《我独自生活》这节目可和姜虎东没什么关系。
　　事情当然不能这么算，《starking》只是姜虎东多个节目中的一个，而且上过这个节目的嘉宾实在多了点。华莎在《我独自生活》里的吃播放在综艺节目中间都算超经典片段，与许鸣鹤的偶遇怎么也算个经典，不然他参加生存战的初期认知度是怎么来的？
　　但这不妨碍李京奎顺势嘲笑姜虎东：“对独自生活有兴趣吗？”
　　有老婆有孩子的姜虎东立即自证清白：“不要瞎说！”
　　四个人去“讨饭”的地方在狎鸥亭，关键词艺术气息，购物中心，房价特高。节目组做过一些关于嘉宾的功课，满是涂鸦的走廊走到一半cue才艺表演，给许鸣鹤递了一支横笛。许鸣鹤上道地调好了麦，吹了一曲第二轮竞演中他改编的古典版《attention》，也算了结了粉丝对他part的遗憾。这时许鸣鹤已经换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衫，中长头发，背后满是涂鸦的墙壁，用笛子吹一首英文歌，氛围不得不说还是很特别的，许鸣鹤吹完副歌部分偃旗息鼓把笛子放下的时候，看到有不少路过的人远远地拿手机拍照。
　　至于房价问题嘛……主持人说什么人气这么高恐怕很快就能在这里买房了，许鸣鹤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接，最后还是金宇硕救场，把房产中介的名片举起来示意，说：“这是第一步。”才给圆了过去。
　　姜虎东和李京奎都笑了。
　　金宇硕再接再厉：“鸣鹤家里在这边有房子。”
　　于是在姜虎东与李京奎夸张的惊呼中，许鸣鹤的沉默变成了低调。而实际情况是他真的答不上来，出道演唱会都办了合约还没签，他都不知道最后能有多少钱落在他们手里。虽然组合成员除了他都有CJ和原经纪公司两个老板，又是新人，分红比例应该不会很乐观，但再低的比例也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镜头前，许鸣鹤故作羞涩地拉了一下金宇硕的手臂。他现在的人设和“贵公子”不搭，炫富什么的，多少有点羞耻。
　　接下来就是敲门蹭饭的环节了，最初四个人的运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许鸣鹤敲门的那家看过《produce101》，一眼就认出了他和金宇硕，但人家里正在过生日，不太适合外人进入，只好先合影留念，再继续敲门。
　　——下一家的主人更牛，不仅女儿看过《produce101》，女主人还曾经和李京奎一起录过节目。要不怎么说世界很小呢。
　　但是问题又出现了，这一家晚上已有安排，八点钟去看芭蕾演出，现在已经六点多了，留人吃饭的话很可能赶不上演出，赶得上演出的话，录制时间就会非常紧张，恐怕录不够节目所需的素材。与人“讨价还价”，必要的时候甚至还使出“哀求”的招数，这种事无论从形象还是位置上看都是主持人去更合适，许鸣鹤与金宇硕先用精致漂亮的脸给了这户家庭的主人们印象深刻的问候，接着就乖乖地站在后面你看我一眼我瞄你一下互相看着眼色。晚辈不能表现得比长辈还潇洒，他们再怎么说，也只是镇定一点的晚辈而已。
　　一家人关上门讨论了一会儿，最后是女儿作为代表走了出来。
　　姜虎东：“要成为鸣鹤和虎东叔叔在狎鸥亭的家人吗？”
　　女儿羞涩地点了点头。

　　许鸣鹤与姜虎东蹭饭成功，他们送别了李京奎与金宇硕，乖巧地上门做客。
　　这户家庭的女儿叫秀敏，在读小学五年级，处于已经知道了不少事但还无法碰触成人世界的时期。但追星对她这个年纪来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留下许鸣鹤放弃晚上的芭蕾演出就是她的主张——芭蕾什么时候不能看！和这个夏天最火的新人一起吃饭的机会就不知道何时会再有了好吗！
　　姜虎东为了找话题：“秀敏在节目播出的时候投票了吗？”
　　秀敏：“投了。”决赛夜开放短信投票，小学生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场，之前几轮怎么操作就不好说了，至少不好当着镜头说。
　　姜虎东自然不会纠结于投票形式，他好奇的是另外一个问题：“能告诉虎东叔叔你投给谁了吗？”
　　秀敏看了许鸣鹤一眼，欲言又止。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许鸣鹤冲她微笑了一下，抬手捂住耳朵，然后低下了头。
　　秀敏（小声）：“曜汉。”
　　姜虎东拔高嗓门：“鸣鹤啊，手放下吧。”
　　许鸣鹤乖乖地放下手，抬起头，但这显然不是装作不知道进入下一环节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动了几下后停了一会儿，凑到姜虎东身边。
　　“哥，这里有秀敏提到的吗？”
　　姜虎东一看，许鸣鹤在X1的群里面喊了一声：“录节目中，有没有人在？”
　　底下回了几个“在”，还有说“我在，你在做什么呢，宇硕还和你一块吗”的，是曹承衍。
　　姜虎东抬起头看着秀敏，露出等待与征询的表情。
　　许鸣鹤：稳了，接下来可以搞现场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