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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情场高人 ...

  •   黑暗中,大壮急问:“在哪儿?”
      “自己找!”吴丑儿的声音。
      大壮说:“你帮我!”
      “那我睡了。”吴丑儿说。
      “哼,那我也睡了!”大壮说。
      “你……”吴丑儿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
      大壮问:“我自己找,可以吗?”
      “滚!”吴丑儿说。
      大壮笑了,说:“嘿嘿,我猜你就会这么说,我赢了……”
      “啪!”清脆的响声。
      “嗷……我的肚皮!”大壮号哭。
      突然……
      “邦邦……”拍门声。
      “谁?”大壮紧张地问。
      “我,大成!”大成的声音。
      “快,快,快躲起来。”大壮低声急唤。
      一通赤脚乱走的声音。
      过了会,门开了——“吱呀。”
      夜安静下来,只有鸣虫在“偷笑”。
      自辛落败给竹衣寒后,他就雇了马车,向东去,走了许久,有些疲乏,便到风月乡乡城里的一家酒楼喝酒解乏。
      辛落望着窗外的夜色,自言自语道:“不知屈儿离开我后,有没有想我。”
      一个书生走进来,也来喝酒,嘴里一阵嘀咕,像是个神婆。
      “或许我离开,她还高兴呢!”辛落长叹一口气。
      那书生听见了,站起来拿着酒盅与酒壶走过来,坐下,说:“男子汉大丈夫,兄台什么事想不开,若是方便,说来听听,愚弟帮你想办法。”
      辛落与那书生行了礼,说:“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书生说:“你我又不相识,但说无妨。”
      辛落左右看看,靠近桌面,轻声说:“我有一欢喜之人,一直不接受我的情意,实在无脸提起……”
      “哎呀,兄台长相俊美,如何会这样?必是兄台方法有误!”书生煞有介事地说。
      “啊?这个,我倒是不曾想过……”辛落陷入了沉思。
      书生为辛落斟酒,说:“兄台不必苦恼!愚弟我曾拥佳人无数,有的是办法,不知兄台可愿意听听?”
      “愿意,愿意,愿意!若是贤弟助我娶到屈儿,我定以千枚金蟾相赠!”辛落换了座位,坐到了书生旁边。
      “兄台欢喜此女子,就得从这女子所爱之物入手,经我检验,十之八九能博得好感。”书生说得有眉有目,像那么回事。
      “这可难办了,她最喜欢究灵,实力又强劲,那我该如何是好……”辛落愁眉。
      “哎,这天下的女子哪有只喜欢做一件事的!兄台再想想,必然还有其他事,比如喜欢听戏,喜欢赏花,喜欢刺绣,喜欢抚琴,喜欢唱曲……”书生一边看着辛落,一边饮酒。
      辛落眼睛转了又转,俄而才说:“这,这我倒是没注意过……”
      “唔……”书生掩住嘴,口中的酒差点喷出来。
      书生冷脸,拿起酒盅与酒壶,跨过长凳,回到自己座位上。
      辛落一脸不解,急问:“哎,贤弟,这是何意?”
      书生也不搭理他,继续喝酒。
      “呵呵,说好了帮我的,言而无信!”辛落偏过脸去。
      书生又坐回来,说:“兄台你这‘欢喜’,也太,太随意了……连那女子喜欢何事何物,你都不注意,如何能让那女子对你有好感呢,没有好感又如何欢喜你呢……”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屈儿待我如此……”辛落若有所悟。
      “这女子啊,都是心细心软的,若是能从细处入手,即使她先前对你并无好感,也能事半功倍。如今你连她所喜欢之事物都不知道,愚弟实在无法相助。”书生叹息。
      “啊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真是恍然大悟,恍然大悟呐!”辛落击掌大笑。
      “想当初,我在西方,文戎美人,乌猿美女,高炎美妇,万水美娘……无一不对我死心塌地!当我离开万炎国时,她们是寻死觅活,痛哭流涕,一路追随,送了我五百里!愚弟我,靠的就是体察入微,投其所好。”那书生说得眉飞色舞,听上去像是真事。
      辛落惊叹:“真的如此有用?”
      “这还有假?”那书生的劲头,比讲故事,说书的都投入。
      辛落眼中流露出羡慕之情,说:“我家屈儿若是能对我如此,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贤弟真是能人,佩服,佩服啊!”
      书生自称“炎浩”,辛落也自我介绍。炎浩又与辛落互换年纪,原来他比辛落还小一岁,两人便以兄弟相称。
      辛落将自己与屈儿的事说出来,炎浩一边饮酒,一边倾听。
      过了会,炎浩说:“兄长这小娘子,属于外冷内热的女子,兄长要多花时间与她在一起,不要死命纠缠,只需不停地帮她做事。久而久之,她必然心有所感,再辅之以情话,笑话,俏皮话,再冷的女子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波动,一动了心,兄长顺水推舟,再接再厉,示之以可靠,许之以安生,再向她父母提亲,定下婚约,一路便可水到渠成,洞房大吉!”
      “太好了!”刚笑完,辛落又叹息,“可是,我何尝不想跟着她,她不许啊!而且,我这个人呐,就好戏谑,懒得做事……”
      炎浩笑,说:“兄长,一直戏谑不可行呀,让人觉着很不可靠,注意分分场合。”
      “哎,哦,对了,我的屈儿对我说要‘自觉知度’,原来她是喜欢我,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是在给我指点迷津啊!”辛落高兴地跳起来。
      “唔,我知道那女子为何不欢喜兄长了。”炎浩说。
      “啊?她哪里有不欢喜我,这么用心指点,她只是害羞而已……我真是错怪她了,咳,让我追上去,跟她说个清楚!”辛落拔腿就走。
      炎浩站起来喊道:“兄长,你太自以为是了,这‘自觉知度’,你竟然能想成‘她欢喜你’,‘不好意思说出口’,唉,难怪,难怪……”
      辛落站了半天,这才回过来,重新坐到长凳上,说:“细细想来,好像还真有点。”
      “不是有点,是已经‘自以为是到满了’——‘自满了’。”炎浩说道。
      辛落低下头,叹口气,问:“那如何能改呢?”
      “我看兄长,难呐……”炎浩也叹了口气。
      辛落捂脸落泪,说道:“我的好屈儿,我如何才能娶到你啊……”
      “但是……”炎浩话锋一转。
      “嗯?”辛落放下手,凑过来。
      “但是兄长可以假扮成不自以为是!”炎浩说。
      辛落点头,问:“怎么扮?”
      “每次觉着自己要洋洋得意,摇头晃脑之时,立即停住,不论有何金句妙言,都不要说了。”炎浩认真地说。
      辛落眉头紧皱,说:“这,这,啧,难呐,我所奉的,是‘自然随意,想说便说’,我堂堂男儿,岂能为了屈儿,弃了原则!”
      炎浩一听,站起来,大喊:“小二,结账!”
      “慢慢慢,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忍住不说。”辛落嬉皮笑脸地拉住炎浩。
      炎浩坐下来,小二来了,辛落说:“去,拿好酒好菜来,我与我家贤弟要痛饮一番!”小二嘀咕着去了。
      美酒越喝越少,盘子越吃越空,二人的话却越来越多,话多了就随风吹起来,越吹越远,越吹越缥缈……
      夜深了,店家要休息了,就劝二人回去,二人偏要耍酒疯,赖在酒楼不走。
      “那两个劫酥玉楼的,听说也是先赖在楼里不走……大半夜的,主家可要小心些。”店小二对店家说。
      店家赶紧上街喊了巡逻的乡卫,几个乡卫见他们穿戴不凡,也不敢蛮来,就把这二人抬到附近的客栈。客栈老板连忙让人扶着二人上楼休息。
      晨光未亮,辛落醒来,一阵干呕,他滚下床,爬到桌子边,摸着茶壶,拉下来仰头牛饮。
      过了会,隔壁有人也在呕,辛落推门出去,敲那人的门,问:“贤弟?”
      里面的人边喘边骂:“贤弟你娘!快滚!”
      辛落火了,一脚踹开门,“啊!”一声女子的尖叫。
      借着窗户微弱的光,辛落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年轻女子在床上。
      干呕声又传来,辛落从窗户探头出去,原来炎浩在楼下墙角边呕吐。
      “快滚!”中年男子骂道。
      “师父我怕……”年轻女子钻进被子,只露出半张脸。
      “莫怕,莫怕。”中年男子安慰那年轻女子,“真是倒霉,先是偷马被那老妇人夺了回去,如今又遇着这么个浑主!咳,该听你的,去重云渡口的!”
      辛落灰溜溜地带上门走了,那屋里的男人又一阵骂娘。
      辛落走下楼,熬夜的店小二讨要房钱,辛落摸出个银蟾就丢过去,店小二千恩万谢,一个劲地喊“大爷”。
      辛落拐到屋后,刚要喊炎浩。只听得炎浩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说:“这太楚的酒真是奇怪,喝着柔和,喝多了竟能把心烧起来!咳,早知道不喝了,都怪那个废话满满的家伙!”
      辛落一听,一脸气怒,靠在墙上,慢慢溜回到客栈。
      一直到天亮,炎浩也没回来,辛落向店小二打听,店小二说是不知何时悄悄骑马走了,连考试的书都落下了。
      “快拿来!”辛落喝道。
      店小二连忙从杂物间将书拿出来交给辛落。
      辛落低眉一看——《书剑儿女情》,他又喝道:“这是什么书!你拿错了!”店小二说就是这本书,没错。
      “啊?这,这是本江湖言情书……炎浩贤弟竟然喜欢这种书,奇怪。”辛落翻了翻这本书。
      俄而,辛落有些失落,说:“难得遇到一个懂男女之情的高人,还叫他跑了。不行,我得去找回来,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必定能有所长进,到时候,我家屈儿自然会欢喜我!”
      辛落收好书,出了客栈,兴高采烈来到马市溜达。
      马贩们一见辛落,立刻聚过来,向他推销自己家的“好马”。
      辛落挑了匹北疆马,乘那马贩不注意,突然翻身上马,骑了就跑。
      “啊?别啊,公子,公子,你停下!我的娘哎,公子大爷哎,这可是我的命啊!”马贩吓了一跳,哭爹喊娘地追着跑。
      “果真是北疆的好马!”辛落挥鞭狂奔,肆意大笑。
      “大爷,大爷,别跑了,别跑了,追不上了,我追不上了……”马贩急哭了。
      辛落勒马缓回,掏出钱袋,付了钱,笑着说:“哎,马老板,是不是好马,总归要跑跑才知道,慌什么,害怕我不给钱吗!”
      马贩一个劲地喘气,数完钱,小声骂道:“你这个浑人,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恨不得把你踢到河里去!”
      “你在说什么?”辛落回首。
      “公子真是英俊神气,配上这好马,更加如此!”马老板笑说。
      “要你说!我自然有数!”辛落催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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