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6、蠢蠢欲动(上) ...
-
“哐哐哐!”广云山蓝衣卫哨所的锣声突然响起,听得众人胆战心惊,“发生了何事?”
竹公权率先赶到,问蓝衣卫统领竹槟为什么敲锣。竹槟说最近夜里总有人越过哨所去鸿天宫龙云斋,今天他就在山上设伏,没想到是一个蒙面云师,他就带着蓝衣卫一路追赶,不承想那云师突然用了一种邪术,将一众蓝衣卫的云灵都吸了去,他只得赶紧敲锣警报。竹公权叮嘱竹槟加强戒备,随即派人去敲钟,召开族老会。
族老们连夜赶到鸿天宫族老议事堂,梅兮春却没有现身,竹公权让梅兮春的侍女楠儿快去催促,楠儿却说近日梅兮春说在她歇息时绝对不允许被打扰。
“事态紧急,顾不得许多!”竹公权喝道。
楠儿只得去拍门,说有急事,要开族老会,但里面并没有回应。楠儿不敢擅自闯入,又回报竹公权。
竹公权大怒,带着梅兮秋,推开楠儿,直奔龙云斋。他们走到梅兮春卧房门前,竹公权示意梅兮秋上前拍门。梅兮秋拍门,喊道:“姐姐!姐姐!姐姐?”
屋内并无反应。
梅兮秋推门——上了门闩,她转头望向竹公权。竹公权一咬牙,让仆人们一起撞门,仆人们不敢。
竹公权喝道:“让你等撞,你等便撞,何来顾虑!若是‘灵火公’怪罪,罪责我自会承担!”
“嘭”地一声,众仆人撞倒了大门——梅兮春不在卧房里。
竹公权大骇,眼珠飞快转动,梅兮秋一脸惊异,之后又露出恐慌之色。
须臾,竹公权勒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透露此事,“违令者与乱族同罪!”
众人一脸慌乱,低眉应道:“遵命!”
竹公权与梅兮秋回到议事堂,梅兮秋说梅兮春近日旧伤复发,需要好好休息,“姐姐指定‘灵虚公’代为主持此次族会。”
由于梅兮秋时常沉迷于翻阅古经,究灵练习,不参加族老会也是常事,故而众人都没有怀疑。
竹公权便告诉族老们,近日夜里有人经常潜入鸿天宫,蓝衣卫今夜设伏,但是没有抓住。
族老们大惊,各有各的见解,有说是风族奸细,有说是刃族奸细,有说是刃煞,有说是戒鬼,有说是花妖,有说是月妖……凡是能想到的敌人,他们都想到了。
竹公权皱眉,“如此看来,我广云山,竟有如此多的敌人!”
众人哀眉叹息。
“广云山如此宝地,我云族占了,自是招人嫉恨!”梅兮秋说道。
众人点头。
“忘了与族老们说了,那人是个云师!”竹公权望向众人。
族老们惊讶不已,互相看看,仿佛在问“是不是你们家族的人”。
正在此时,老君姗姗来迟,拱手作礼,说道:“孝德宫还是远了些,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灵便了,甚是抱歉!”
族老们起身作礼,再次入座。
竹公权便将此事又说给老君听,顺便将那云师所用的邪术说了出来。
族老们惊惧。
老君听了,抚须说道:“如此邪术,难道是‘吸魂术’?”
族老们都说只有南岭花疏晴才有此邪术,其他灵族倒是没有听说过此术。
竹公权愁眉,说道:“兄长还在闭关,灵火公又旧伤复发,需要调养;梅落尘还在在往水龙山的路上;云瑟等五空云师又去了重云渡口……如此看来,鸿天宫唯有仰仗各位大族,派遣五空云师护卫鸿天宫了!”
众族老欣然同意。
待族老会散去,竹公权喊住梅兮秋,“那晚之事,乃是我饮醉了,说的胡话。”
“若是无有它事,我须去陪岩儿了。”梅兮秋望了竹公权一眼,低眉而去。
竹公权望着梅兮秋的背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回到孝德宫,老君连忙喊来云卓耒,告知此事。
云卓耒笑着说:“如此甚好,我正好去鸿天宫探探虚实。若是梅兮春实力受限,主家便可即刻联合风族,乌猿,戒族攻打鸿天宫!”
老君摇头,说:“竹公权仍未为我所用,不可操之过急!”
云卓耒邪笑,靠近老君,附耳几句。
“你这每日在广云山‘闲逛’,倒是让你知晓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老君大喜,大赏云卓耒五十万柳钱。
次日,午后,阳光灼热,晒得人人昏昏欲睡,唯有蝉声高亢,此起彼伏。
雪落岩下了课,约了老君的孙女云惜雯出来,到飞云斋后山捉蝉。
云惜雯就坐在石头上望着雪落岩爬树——去灵后,云族的孩子没法再用“云闪”,捉蝉只能靠爬树了。
当然,雪落岩虽是云族,但他“感灵”还没成功过,“天晓得我究竟有没有灵!”
“没有灵,又如何,我不也没有了!”云惜雯眯着眼望着雪落岩,“制作丹药,又不用灵力!”
“你那是存好了,等残云祸结束了,还能取回来。我呢,我是干脆没有!”雪落岩捉了一只,跳到地上,“哎哟”,他坐到地上,摸着左脚踝。
云惜雯立刻跑过去,蹲下替他按揉,责怪他不小心。
雪落岩捏着蝉翼对云惜雯笑,说:“给你!”
云惜雯腾出一手接过去,仔细看看,说:“蹬腿蹬得,它好像不太情愿被我们抓呢!”
雪落岩用手指摸摸蝉的肚子,说:“听说中原的凡人会吃它们。”
云惜雯皱眉,一脸嫌弃地说:“呃,这有什么好吃的!”
“听说挺脆挺香的!要不,我们也吃吃吧?”雪落岩眨吧眨眼睛,望着云惜雯,云惜雯拼命摇头,说不要。
雪落岩笑云惜雯像兔子一样胆小,云惜雯笑雪落岩像猪一样贪吃。
突然,雪落岩挺起身子,用手挡住云惜雯的嘴,云惜雯凝眉——云卓耒扛着一个大麻袋,疾掠而过……
雪落岩拉着云惜雯冲到林边,看着云卓耒从不常行人的后山旧路下了山。
雪落岩让云惜雯回去,他跟去看看,云惜雯让他小心,说云卓耒凶起来很怕人,“我还没遇到过,能让我害怕的人呢!”
竹公权突然收到老君的邀请,要请他去老月主庙谈谈昨夜的事。
“为何选如此偏远的地方?”竹公权一路疑眉,到了老月主庙。
云卓耒已在那里笑着等他了,他告诉竹公权药斋有要事,老君必须下山处理一下,等到晚上再请他去孝德宫议事。
竹公权有些不悦,脸色有些焦急。
云卓耒四处望望,说:“当年在此地,大主与‘灵火公’相遇,结下奇缘,一晃许多年了!”
竹公权的眉头更紧了。
云卓耒说还有事,先回了,竟就告辞去了。
“也不知‘灵火公’究竟去了何处!但愿,秋儿能尽早寻到!”竹公权心事重重地小声嘀咕着。
清风阵阵,凉意舒爽。
竹公权抬眼望着老月主庙的匾额,“也不知这老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罢了,既是来了,进去看看。记得当年,就是在此处初见秋儿……”
竹公权走进老月主庙,里面很干净,装饰也不破旧,“听闻,孝德宫的人时常过来上香,应是他们打理的吧?”
竹公权走到以前族贵们经常休息的斋房,香炉里还有余香,他侧过脸往里看——斋房的床上,一个女子侧卧着,半露着背。他大吃一惊,问道:“是谁?”
那个女子没有回应。
竹公权缓步走上去,提高声调又问了一句,那女子依旧没有回应。他走上前一看,立刻睁大眼睛,张开嘴巴,惊退几步——是梅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