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2、黄白云宗之战 ...
-
秋缇与韩谡骑着马停在压云岭下,齐允慎姗姗来迟。
“将城中之事已托付给叔父他们,顺便让允言回家,照看一下。”齐允慎解释道。
扬凡尘率领许多风师前来送行。
临行前,韩谡叮嘱扬凡尘,小心归附的疾风卫,加派人手注意压云城上岭贵族的动向。
扬凡尘应了,说心中有数,便目送三人策马奔去。
扬凡尘在压云城下岭慰问完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便回到凌云宫,处理秋秉任后宫的女子们。
一个为秋秉任所宠爱的叶空女子哭着告诉扬凡尘一个骇人的秘密——秋秉任为了练就一种邪术,经常将女子带到后山,然后只身归来。这个女子怀疑,那些被带走的女子可能已遭了秋秉任的毒手。
扬凡尘大惊失色,连忙带上许多风师去后山寻找……
在一个隐蔽的死水潭前,众人都一脸震惊地呆立着,有个女风师一看就跑开吐了——几十个叶空少女,形容枯槁,身无遮蔽,飘尸潭中,拥挤不堪。尸体多已腐烂,浓臭可闻。她们脖子上有深深的犬齿印记,像是被野兽咬伤所致。
“炼血术?”有个老年风师喊道。
“就是风族传说中,将少女满身之血炼成丹药皮的禁术?”扬凡尘问那老风师。
老风师回答:“此术,首先用灵力炼自己少量鲜血,和入草药与矿粉,加入乌目珠或危灵丹,强炼成一小粒丹药,再将它放进少女之血中继续炼制,炼制成一颗两层丹药,之后将这个丹药再放入另一个少女的血中炼制……如此反复,一层一层以血裹住,最终成为一颗‘百魂血灵丹’。”
“秋秉任这个恶鬼,竟然在此地炼血,一定要让族人知道真相!”众风师愤怒不已。
扬凡尘便带着众人去告诉那些一心支持秋秉任的风士去后山看看那里的惨相。此事在下岭引起了轰动,贫家的中年人与年轻人都措辞激烈地辱骂诅咒秋秉任,贫家的老者们则怀疑是扬凡尘捣的鬼,“一看便知是扬凡尘伙同那些没羞没臊的下贱云妖捣的鬼!”而位于上岭的贵族们虽是知道了,但他们并不出门,而是在家中加派了人手,使得府邸守备更加森严。
扬凡尘派出一队风士带上秋缇的信,将后宫中的三百叶空云奴送归叶空谷,大多数云奴们喜极而泣,纷纷谢恩。
但是,后宫里,还有二三十个云奴不愿离开,她们觉着自己已受了辱,无脸回去。扬凡尘实在劝服不了,只得作罢,说等秋缇回来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那几个文戎美人,也是不愿离开,“我们回到文戎就会被当作最低贱的女人,只要是男人,他们就可以对我们为所欲为,若是反抗,我们会被领主剃掉头发,在脸上按上火印,然后卖给乌猿当‘欲具’或是贪鱼之食……即使不反抗,最终也是染病受辱而亡。你们想,我们为何要离开?”
扬凡尘无奈,只得暂时让这些不愿意离开的女子依旧留在宫里。
穿过圣河平原,秋缇三人飞马急奔,到了下午这才抵达了叶空谷南面百余里的天溪渡。
齐允慎说:“能震出那条深沟的,必是个灵术了得的高人。”
“不管是谁,也耽误了我们一些时间绕路。”韩谡说。
一个摆渡人坐在天溪河边悠闲地钓着鱼。齐允慎走上前去,询问价钱。
摆渡人说在等人,不做生意。
齐允慎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颇有礼貌地说道:“我等着急赶路,烦请老人家动动臂膀,渡我等过去,我等必有重谢!”
“哎哟,相公,你太大声了,把鱼儿都吓走了!”摆渡人专注地看着水里鱼儿的动向。
韩谡拔出剑来,下马喝道:“若是不摆渡,当什么摆渡人!”
秋缇赶忙下马,上前拉住韩谡。
秋缇问:“那敢问老丈,何时才能行船?”
摆渡人也不回首,慢条斯理地说:“得看,那人几时来。”
齐允慎也有些恼火了,说道:“何等怪人!我等可是冒着性命之险,哪里能让他耽误了时辰!”
韩谡突然上前拉住齐允慎,又拉回秋缇,悄悄说:“麻烦了……”
秋缇问怎么了,齐允慎也不明白。
韩谡指着摆渡人住的矮棚子,秋缇与齐允慎一看,一个摆渡人瘫坐在地上,不加留意,丝毫看不出来。
秋缇三人散开,随时准备应战。
钓鱼的摆渡人说:“诸位,稍安勿躁,他快来了……”
秋缇问:“你是谁?”
摆渡人笑着抚须,说:“我的名号,在这长云境,已不是我的名号……我是谁,还有所谓吗?”
“如此多的怪话,难道是‘灵杀’!”齐允慎紧眉。
摆渡人继续钓鱼,轻轻说:“我看几位都是年少有为的高士,我也不隐瞒了。玉龙岭‘云魔’,听说过吗?”
秋缇三人后退几步。
摆渡人笑,说:“我就说不是我的名号,我这般和善之人如何会被称为‘魔’呢?要怪只能怪我那入了魔的弟弟,他借用我的名字,横行天下,败坏了我们玉蚕家族的名声,也让我的名字成为了极恶之名……要怪,就怪我太过心软,唉……嗯?他来了!”
“嗖”……“空”,来者周围顿时震起一团烟雾——“云魔”蚕雄飞落到地上,大喊:“混账风鬼,仗着有马,跑得如此之快,也不等等我这老人家!”
蚕雄望着那个摆渡人,摆渡人笑着站起来,回首摘下斗笠,说:“我的弟弟,别来无恙啊!”
韩谡示意秋缇与齐允慎后撤,三人骑上马飞奔而去。
“唉,原来也是怕死鬼。”“蚕雄”转头对摆渡人说:“你真是命大,跌下天河都没死!”
摆渡人说:“非但没死,天河还让我受伤的的身体恢复了元气。来吧,蚕枭,是时候,结束这场玉蚕家族的‘名字之争’了!”
“蚕雄”说:“‘蚕雄’才是我的名字,你说的那个,现在归你了……”
“让我看看,你闭关之后可有进步,是否还是靠你那花言巧语欺骗对手,再偷袭他……”摆渡人手一扬,摆开架势。
“蚕雄”大怒,说:“少吹牛了,我打败你,完全靠的是我的实力!”
摆渡人一张手,火云之气腾空而起——他立刻身着飞火白袍,长须浮动,一道如剑的白火出现在摆渡人手中。
“蚕雄”大喝一声,一股金光坠地,将他完全笼罩,金火喷散,金袍加身,金剑在手。
“蚕雄”说:“让我们看看,是我的‘黄道云宗’厉害,还是你的‘白道云宗’厉害。”
金光骤闪,“蚕雄”发动“上古·黄道陨”——一团巨大的金色飞火突然从空中出现,极速夯地而炸,天地惧颤,万物失魂。
尘埃水雾落地,白袍老者已带着那个昏睡的摆渡人“云闪”远去了,整个天溪渡业已夷为平地,天溪河被炸断,河水四散到平原各处。
“蚕雄”大喊:“休得逃走!”
“蚕雄”张手放灵,施放“上古·黄道火尊”——一条金火巨龙飞腾而出,追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放下昏睡的摆渡人,回身一纵,一个“云闪”竟前进了数十丈,他自天而下,挥出白火剑,一道极烈之光,闪彻平原长云,将那条金火巨龙劈散,漫天火光。“上古·白道斩”极速落地,将大地劈开一道数丈宽的裂缝,泥水喷涌。
“蚕雄”笑,说:“你总是按捺不住心绪,你会累死的,老家伙。”
说话间,白袍老者已“云闪”而至,双手合十,云灵急聚,白火剑乱舞,“上古·极烈斩”骤出——数十道的“上古·白道斩”,迅速击向“蚕雄”,大地被无情地撕裂成块,白涛飞涌。
“蚕雄”伏在地上,身子周围被“上古·黄道罩”的数重灵气包裹住,将“上古·极烈斩”一一挡住,团团白火如洪水般汹涌而逝。
“蚕雄”站起身,说:“你的老三样,还差个‘白道裂云破’呢,你成天按部就班,毫无新意,何必如此累呢。”
白袍老者落地,喘了几口,说:“老了,脏腑确实有点累了。”
“蚕雄”卷起一股金色火焰,扑向白袍老者,白袍老者一记“云闪”就飞到远处去了。
“蚕雄”收了云灵,聚力一挥,“上古·火尊”带出一条粗有十丈的金火巨龙极速袭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回身,张手,一条宛如锦带的白火小飞龙,迎向金火巨龙……两龙相会,白火小飞龙钻入金火巨龙腹中,白光闪灭了日光,天地煞白一体,万物刺目不辨。轰天巨响随即扩散开来,白光消散,天地万物渐渐复原。
那金火巨龙已褪去了金色,化为白火巨龙,回首冲向“蚕雄”。
“蚕雄”连忙聚灵用“上古·黄道罩”,白火巨龙突然变细拉长,如同一条无尽的绳索,刺破“上古·黄道罩”,将“蚕雄”缠住。
“蚕雄”随即施放“上古·天兆”,一团红光闪亮如天空烈日,极速扩张,“咔啦啦”地开裂,里面的红火迫不及待地冲出,巨响仿佛能将天地震破,令万物失聪。
虽是逃远了,秋缇三人鞍下的马还是被震吓住了,突然跪下俯首,不敢动弹。
秋缇三人连续鞭打马匹,马才起身,飞奔起来。
但是,“蚕雄”的“上古·天兆”并没有挣脱开那白火巨龙变成的绳索。白袍老者的“上古·极烈斩”随即飞出,白光闪闪,轰鸣不断,涛浪冲天。水气消散了,再看时,大地已裂成一个个垛田。而“蚕雄”则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金袍,金火剑灭了。他艰难地抬起头,说:“哥哥,你何时悟出了那一招?”
白袍老者“云闪”落地,走向“蚕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