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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云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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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哙从山道绕上了圣河平原,意欲加速赶往百道山庄。
行到一处荒地,勾哙下马去沟中饮水。
一个老人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
勾哙问:“你是谁?”
老人说:“神龙山的人,喜欢喊我‘云魔’。风鬼,喜欢喊我‘屠魔’。你说,我是谁?”
勾哙大惊,后退,怯声问:“蚕雄?”
蚕雄大笑,说:“自我出关以来,一切都陌生了,我还有些不适应。幸好你还知道我的名号,比那个死掉的戒鬼强。”
勾哙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不必如此吧?”
蚕雄抚须斜视勾哙,说道:“被我的杀的人,都不是我的仇人。我现在需要实力稍微强一点的,让我松垮的筋骨能恢复恢复。你是风鬼,正好让我热热身。不活动活动,我怕爬风岭时,闪着腰。”
勾哙一听,笑着说:“现在风岭新主秋缇,最痛恨云族了。我与云族并无仇怨,所以离了风岭……”
蚕雄仰面大笑,说:“你是个真小人,转得很快。可惜,转错了,我恨风鬼,我也恨云族,我恨一切软弱的灵族!”
勾哙双手按到地上,一眼巨大的庉风卷火而出,风势凌厉,火焰炙热,仿佛有吞噬一切的雄心。
大地剧震,归鸟惊飞,百兽逃散。
蚕雄“云闪”而上,挥出一道凌天金光,似把弯刀,将那巨大的火庉风,一劈两开,火庉风随着金光极速向下飞卷,迅速融入金光之中。“夯”地一声,金光入地,大地开裂,深深的沟堑,窜出无边的烈焰,向两边极速铺开,随即消散,焦烟一片。
勾哙再兴一眼巨大庉风,它将地上的土石残木卷入,大地狂震,仿佛要被撕裂般地低鸣。那飓风席卷一切,冲向蚕雄。
蚕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五年了,你们风鬼还是没长进。不玩了……”
蚕雄振身,一道金光从天而降,与他融为一体。他一跃,裹挟一股巨力,击穿山石风暴,挥手一道金光刃,勾哙化风不及,被那金光劈中,全身喷火,散作风灰。
蚕雄收了云灵,咳嗽了几声,说:“‘黄道斩’都接不住,不能指望这些小鱼小虾了,还是去凌云宫看看那个秋缇如何吧。”
百道山庄出一百万柳钱悬赏杀死雪贺的凶手,巴古哈接了,他是“乌金岭七怪”之一,实力毋庸置疑。但,巴古哈看过雪贺烧焦的尸体后,他立刻反悔了。
竹洪间就派熟人去劝说,派蛇族美人媚清去服侍,希望巴古哈能接下来,因为竹洪间最近着实抽不出高手来。
巴古哈玩够了,又收了钱,不好拒绝了,便应了下来。他一路追踪,终于追上了蚕雄,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小心翼翼地远远地跟着。
虽然巴古哈没领教过蚕雄的厉害,但是数年前,长云之境没有人不害怕蚕雄,因为他为了究灵,消灭弱者,连自己的弟弟都杀。连乌猿都畏惧蚕雄,给他起了“逆屠”的外号。
压云城,白布处处,泣声隐约。
凌云宫的石阶上,秋缇静静坐着,危灵丹显然帮助她克服了伤痛,恢复了精神。
温婉的朝阳正在升起,长云华彩,白鹤逍遥,秋缇依旧心事重重。
德儿送来饭菜,秋缇挑了两个素食,摆在石阶上,随口吃了些。
德儿说:“主家是大主了,吃饭也该在宫里吃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了。”
秋缇没有说话。
不一会,韩谡,扬凡尘与齐允慎都来了。
秋缇站起身,问:“风慧公有何想法?”
韩谡说:“大主,必须冒险去百道山庄与竹衣寒会合,若能在百道山庄保下竹衣寒,我们有了竹衣寒与云族的帮助,或许能与斑枯一战。不然,在这里等着,只能是坐以待毙,百害而无一利。”
秋缇点头,决定让伤势较重的扬凡尘坐镇凌云宫,她则带韩谡与齐允慎奔马去百道山庄。
商议完,众人各自归家准备。
齐允慎回到家中,看到风兮佩正在安排奴仆们重新摆放好值钱的装饰品,便上前说:“佩儿,我有话要与你说。”
风兮佩理都不理,安排妥当这才转身望望齐允慎,作礼恭贺道:“恭贺夫君,荣登风圣之位。”
齐允慎皱眉,一脸不解,回问:“谁说我要当风圣?”
风兮佩更是一脸迷惑,眨眼问道:“不是夫君当风圣?”
齐允慎说:“现在哪里还有工夫谈论此事,那秋秉任与斑枯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反正秋缇答应过,你必须当上这风圣,不然她就是欺骗齐家!”风兮佩满脸不悦。
“风圣之位,我与秋缇,无论是谁当,都不用在意。只要风族上下一心,变得富足,变得强大,就行了!”齐允慎捋风兮佩的背,为其疏气。
齐允慎安慰风兮佩的举动,显然让风兮佩吃了一惊,她斜过头,望着齐允慎,问:“怎么,你不讨厌我了?”
“我何曾讨厌过你!”齐允慎信誓旦旦。
风兮佩大笑,随即收了笑脸,严肃地说:“就算不当风圣,怎么也得封个什么‘公’当当。”
齐允慎左右看看,乘人不注意,点了风兮佩的鼻头,说:“‘鼻头公’如何?”
风兮佩顿时笑开了花。家人都望过来,她连忙抿住嘴。
齐允慎挺着腰,清着嗓子对风兮佩说:“爱妻,我与你有话要讲,请随我来。”
齐允慎与风兮佩进了内室,将他要跟秋缇等人去救竹衣寒的事告诉她。
风兮佩陡然大怒,喝道:“不可,绝对不可!这岂不是自寻死路!那斑枯的实力,在鸿天宫一战就已是万人之上,你们绝不是他的对手!”
齐允慎叹息,说:“想来想去,也别无他法了,只能在竹衣寒身上搏一搏了。”
风兮佩坐到床上抽泣,说:“我与你,自大婚以来,同房都没几次……若是你去了,那,那齐家不就断了脉了吗!”
齐允慎笑说:“都怪我……”
风兮佩皱眉,捂住齐允慎的嘴,说:“来不及怪你了!你快些与我同房,万一能怀上,你走了,也能给齐家留个后!”
“啊?”齐允慎一脸震惊。
于是,风兮佩便喊笑笑进来陪着,齐允慎惊得脸红透了。
“怎么?”风兮佩问。
齐允慎指着笑笑说:“我们二人的事,为何要让她进来?”
“好哥哥,我也懂,可是只有笑笑在,我才能放松些,要是又紧张起来,你又嫌我‘死尸’……闭上眼,便没事了……”风兮佩一边安慰齐允慎,一边甩掉鞋子,急匆匆地爬上床。
齐允慎看着风兮佩仿佛在向祖宗献贡般的严肃样子,哈哈大笑。
风兮佩回首,严厉地催促齐允慎。齐允慎笑得更厉害了,好像牙都要掉出来了。
齐允慎的母亲路过,令侍女拍门,隔门问道:“慎儿,何事狂笑?”
风兮佩哭笑不得,对门外说道:“母亲大人,我与夫君在读书呢。”
“如今的孩子,已不知节制为何物了。”齐允慎的母亲叹口了气,走了。
笑笑开门望了望,说:“老夫人走了。”
风兮佩将首饰飞速摘掉,披头散发地钻进被窝,开始往外面扔衣物,嘴里还催齐允慎。
齐允慎或许被她如此认真的劲头感动了,竟也配合地爬上床去了。
风兮佩让他放下蚊帐,齐允慎怕看不清。
“你都闭上眼了,还要看清什么!”风兮佩火急火燎地催着。
齐允慎不经意睁眼,看到笑笑不知何时也爬上了床,他顿时一脸苦相。
风兮佩望着笑笑,笑笑竟握拳为她打气,齐允慎欲哭无泪。
事后,齐允慎趴在一旁,有点失落。
风兮佩扬眉大笑,说道:“哎哟,某些公子,怪我‘死尸’,解不了馋,我一‘活’了,某些公子倒‘死’得快了……唉,我倒嫌某些公子,解不了馋了,呵呵……”
“累了而已……”齐允慎侧脸望着风兮佩,望得入神。
风兮佩柔目相对,片刻后突然凝眉,揪他耳朵,说:“记着,给我活着回来!”
齐允慎笑着点头。
“绝不可食言!”风兮佩眼中泛着泪花。
南风拂过院中的垂柳,动了池塘里的水,波纹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