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无望》纠结的枰子

86、番外

　　番外

　　十年后

　　冬日的暖阳穿破厚厚的云层露出了脑袋，微弱的发着淡淡的白光。

　　清晨，肖行舒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醒，他眼睛都没睁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程昱非一双手不老实的到处点火：“起床了，回娘家你还睡懒觉，丈母娘会不喜欢我的。”

　　“这是我家，我睡我的懒觉碍你什么事，你可以自己起床去我妈面前表现去。”肖行舒挣开他缠绕过来的双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程昱非不屈不挠的爬了过去，把肖行舒整个人都团了起来抱在怀里摇：“起床嘛，你不陪着我我一个人很可怜的，媳妇儿~”

　　肖行舒扯住他的耳朵逼他松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

　　“外面冷，不想出去。”

　　程昱非俯下头开始在他脖子上乱啃，惹得肖行舒痒痒的直笑。

　　突然，被子一角被掀起一条缝，一个小脑袋钻了进来，睁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好奇问道：“小舅舅，你们在干什么？”

　　肖行舒身体一僵，赶忙手脚慌乱的推开了程昱非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他调整好表情一把抱起小小的人放在床上宠溺的问：“小石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小石头：“外婆起的早，要做早饭，把我吵醒了。”

　　肖行舒看他只穿了睡衣过来忙把他塞进了被子里裹好：“衣服还没穿呢，外婆还不知道你醒了吧。”

　　“嗯！”小石头乖巧的点点头，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肖行舒：“小舅舅，为什么你睡觉不穿衣服？”

　　程昱非噗嗤一声，肖行舒笑容僵在脸上，干笑了两声：“睡觉本来就不用穿衣服啊！”

　　小石头把自己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抬起又短又圆的小腿一层一层扒给肖行舒看：“你看，我睡觉妈妈让我穿了尿不湿、保暖衣还有睡袋，为什么你不用穿这么多。”

　　“......”肖行舒满脸黑线：“因为舅舅怕热，而且舅舅睡觉不踢被子！”

　　“啊——舅舅你被大虫子咬了吗？”小石头瞪大了眼睛指着他脖子上的一块可疑的痕迹：“这里这里，好吓人啊！”

　　肖行舒悄悄把手伸到后面狠狠的掐了程昱非腹肌一下，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解释：“是啊，被一只很大很大的虫子咬的。”

　　程昱非捂着小腹龇牙咧嘴，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肖行舒让程昱非转开小石头的注意力，自己迅速套上了衣裤穿好，抱起小石头给他穿衣服去了。

　　饭桌上，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吃团圆饭。

　　“妈妈，我要和小舅舅坐在一起！”小石头在肖佩琳怀里挣动。

　　“一回来就知道小舅舅小舅舅，你要缠的你小舅舅烦死了。”肖佩琳刚一松手小石头就跑到了肖行舒的怀里坐好。

　　“小石头乖，舅舅也喜欢和你坐一起。”

　　肖佩琳无奈的笑笑，丈夫吃味的扎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怎么没见他这么黏我啊？”

　　肖行舒乐了：“我们一年才能见几次面啊，这会儿跟我抢什么，对吧，小石头！”

　　“嗯，我每天都想舅舅，对了外婆，舅舅被大虫子咬了......药......”

　　肖行舒赶紧捂住他的小嘴巴，对众人干笑：“没事没事，你们接着吃。”

　　程昱非在一旁抿嘴偷着乐。

　　吃完饭肖行舒就把小石头放自己脖子上坐好带着出去堆雪人了，程昱非屁颠屁颠的也跟了出去。

　　付岚和肖佩琳在厨房忙着收拾碗筷。

　　“你哥挺喜欢孩子的。”

　　“是啊，对小石头特别的好，小石头天天嚷嚷着找舅舅。”

　　“唉，可惜他自己没能有个孩子。”

　　“妈——”

　　“我知道，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遗憾罢了，这些年能看得出你哥过的很好，程昱非那孩子把你哥照顾的不错，两个人都年纪不小了，但是感情还是那么好，比起我身边那些整日这个离婚那个分手的已经好太多了，妈妈知足了，只要你哥能幸福。”

　　肖佩琳感激的看着付岚：“妈，你能这么体谅哥真是太好了。”

　　“自己的亲儿子，我不疼他谁疼他去，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有了好的归宿，妈就放心了。”

　　小石头像个树袋熊一样在肖行舒的身上挂了一天，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还躲在肖行舒的床上不下来。

　　肖佩琳佯怒道：“小石头，你给我赶紧出来回屋睡觉去！”

　　“我不！我要跟小舅舅一起睡！”

　　“不行！给我出来！”

　　肖行舒摆摆手：“算了，就让他在这里睡吧。”

　　“不行！”肖佩琳一把把小石头抱了出来：“他睡觉还尿床呢你招呼不了，还满床爬着睡折腾起来你一夜都睡不好，明天你们还要赶飞机去非哥家呢，别惯着他。”

　　说完就不顾小石头的抗议把他带回了房。

　　付岚和肖佩琳一起帮小石头洗漱好，给他穿尿不湿和睡衣哄他睡觉。

　　“我不要穿这些！”小石头揪着睡衣睡裤抗议。

　　“为什么，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今天又要闹腾什么？”肖佩琳头大的吼他。

　　“小石头乖，不穿睡衣睡觉会感冒的，来，外婆给你穿上。”

　　小石头东躲西躲的就不配合：“我就不穿，小舅舅和程叔叔睡觉都不穿衣服，我也不要穿！”

　　“......”

　　付岚和肖佩琳脸一下子红了，刚好走过门口的肖行舒和程昱非心里一惊，赶紧快走两步钻进了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不一会儿屋里便传出程昱非的惨叫......

　　一年后

　　肖行舒的生日快要到了，程昱非最近神神秘秘的经常失踪，肖行舒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一定又在准备什么神秘礼物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神经兮兮的，肖行舒都已经习惯了。

　　果然，生日的那天一大早，程昱非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不亮就把肖行舒从被窝拖了出来，抱着没刷牙的肖行舒强行要了个大大的早安吻后，就火急火燎的把肖行舒打包好扛到了车上。

　　肖行舒啃着手里的苹果坐在副驾驶上直视前方，不知道程昱非要带他去哪，不过也不重要，随程昱非开心好了，感觉每年自己生日最开心的都是程昱非，不明白他怎么一直都对各种各样的节日有这么大的热情，每年的生日、情人节、乞巧节、圣诞节、520什么的他一个不落，都要跟着年轻人凑热闹瞎过，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了，还这么激情四射的，肖行舒都觉得和他相比自己已经老了。

　　车子没开太久，大概就到了城市的近郊而已。

　　程昱非把车开到了一栋临湖庄园里，把车停好后拉着肖行舒下了车。

　　肖行舒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个庄园盖的特别雅致，有点日式的设计风格让这里看起来清新舒适。

　　程昱非拉起他的手里里外外的参观讲解起来：“你看，这个是起居室，这里是阳光花房，还有这里有个小码头，可以钓鱼、划船，那个地方可以养狗养马养猫养什么都行，这个亭子是用来喝茶或者吃烧烤什么的，这排小篱笆可爱吗？还有秋千、摇椅，怎么样？喜欢吗？”

　　肖行舒听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疑惑的问道：“这是？”

　　程昱非开心的炫耀：“这是我为我们准备养老的家啊！三年前刚拍下这块地皮开发楼盘的时候我就看上这个地方了，挨着城市交通挺方便，环境好空气也新鲜，最主要的是这个大湖，太漂亮了！我挑了一块最漂亮的地方盖了这个小庄园，以后还可以接我们的父母一起住，怎么样？喜欢吗？”

　　肖行舒早已惊讶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了。

　　程昱非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想好了，等我们50岁就退休搬过来，我们两个老头子每天种种花养养小狗小猫，没事就钓个鱼做个烧烤，我们还可以围着湖边散步，和周边的邻居打招呼，肖肖，我们要一辈子呆在一起，你喜欢这里吗？”

　　肖行舒嗓子里堵了酸酸的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睛覆上了一层水雾，有点看不清远处湖边小小的码头了。

　　程昱非牵起他的手走进屋子，宽敞明亮的房子到处是高大晶莹的落地窗，房间几乎没什么隔断，通透的几乎能看到所有角落。

　　此时房间里摆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和玫瑰，热烈炙热的样子像极了程昱非。

　　程昱非把肖行舒拉到沙发上坐好，神秘的冲他一笑：“接下来是解锁礼物时间，敬请期待。”

　　肖行舒心潮涌动，置身花海中满眼是强忍住的感动。

　　程昱非走到一旁的书房拿出了一沓的文件夹，回到肖行舒身边把它们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肖行舒看着面前摞成了小山的文件，一头水雾。

　　程昱非清了清嗓子，一个一个的打开给肖行舒看：“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产、股票、基金、所有公司的股权、存款，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上面的名字都改成了你。”

　　肖行舒感觉脑子快当机了：“你，你，你疯了吗？”

　　程昱非深吸一口气：“还有，你等等。”

　　程昱非跑到卧室，不一会儿怀里抱了一个小小粉粉的婴儿出来，他将孩子郑重的放在了肖行舒的怀里。

　　肖行舒吓的手都不敢动了，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小婴儿：“程昱非！这，这......”

　　“这是我女儿！”

　　“什么？！”肖行舒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抱稳怀里的孩子。

　　程昱非赶忙把躲在卧室的保姆叫了出来把孩子先抱进去。

　　“别激动，我试管婴儿做的，孩子的母亲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子，所以——”

　　面对已经错乱到了极点的肖行舒，程昱非单膝跪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宝蓝色的精致盒子，他满眼的深情望不到尽头：“肖行舒，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你！”

　　“我把我的所有财产都给你，还有我的女儿也押给你，这些就是我全部的嫁妆了，你，你能答应我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肖行舒心头巨震，情不自禁的向后开始退缩。

　　“肖肖，你别怕，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如果我在以后的日子对你有异心了，你就把身无分文的我赶出去，女儿也归你，让我痛苦绝望的孤独终老。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这么做很傻，你也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可是我有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放下过去重拾自信，我只想让你安心，让你别恐惧婚姻，我不会和他一样的，我会爱你一辈子！我保证！”

　　肖行舒泪水溢满了眼眶，面前的程昱非让他感动到心疼，可内心最深处依然是深深的恐惧和无助的抗拒，他长时间的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昱非。

　　程昱非温柔的拉住他的手，眼里的深情几乎快要溢出：“肖肖，我知道你怕什么，你一直忘不掉的灰色过往我都亲眼看过，也深深的体会过，就是因为见过你最肆意明朗的笑容，才更心疼遍体鳞伤的你。”

　　“肖肖，那个程昱非爱的是青春美好最纯粹的肖行舒，可我爱的是历经磨难风雨后的你，我很感谢老天让我能穿越时间看到过去你所受过的伤，那些过往我没办法去补救，剩下的时间我只想用我的一生去解你的心结。”

　　“可是肖肖，我嫉妒那个程昱非，嫉妒他曾得到过你所有的爱，所有的感情，还可以牵着你的手在神圣的教堂许下一世的承诺，我嫉妒的发疯，所以我想了好久，还是想郑重的向你求一次婚，我们快老了，可我还没有住进你的心，肖肖，给我一次机会吧，忘记过去，接受我！”

　　肖行舒早已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在哭过去那个死在爱情里的肖行舒，还是在哭现在这个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却依然不敢面对这份真情的自己。

　　他承认自己懦弱，即使已经看清楚面前的人不是上一世的人，却还是不敢拿出真心去交换。

　　他太害怕时间这种东西了，未来永远那么深不可测，让人不敢妄想所有的美好，没有得到过就不用承受失去的痛！他宁愿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和程昱非过一辈子，没有承诺没有抵死缠绵的爱情，将自己的心湖竭力的维持一片平静，或许因为程昱非的爱会投下几串小小的涟漪，也会很快恢复平静，这样才不用再害怕心伤。

　　可这样的自己太自私了，任程昱非一味的付出却不敢回应，真的是很不公平。

　　肖行舒强忍着心疼，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犹豫的看着跪在地上深情款款的程昱非，缓缓的开口：“程昱非......你一直问我为什么非要留在你身边，现在你想知道吗？”

　　程昱非一滞，突然有些不安，他犹豫了：“我......”

　　“我来告诉你吧，是因为我妹妹——肖佩琳，”肖行舒放弃了掩饰，不计后果的接着说道：“我重生后根本没想过会再和你相遇，但是后来发现不行，我还是被命运逼着死死和你牵绊在了一起，我想反抗想逃离你，可是反抗的结果就是我妹妹得了脑癌，可笑吗？上一世她根本就没有生病，刚开始我也觉得可笑不愿相信，可事实一次次的打脸，逼得我不得不相信！我不乖乖以恋人的身份呆在你身边她就可能会死............现在你也看到了，她已经彻底痊愈了，一个脑癌病人你见过几个彻底痊愈的，这说的过去吗？可它偏偏就这么离奇的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办？除了向命运屈服低头、乖乖的顺从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为什么明明看到你就心痛，还要老老实实的呆在你身边......”

　　程昱非设想过无数个理由却从没想过是因为这个，他僵在原地艰难的消化这个事实，在经过了刚听到时巨大的震惊以后，铺天盖地的心恸铺面而来，击垮了他挺直的腰身。

　　他单手撑在沙发上低着头微微的喘息，不停的压下一波又一波的心痛，死寂的沉默过后，他慢慢抬头看向肖行舒，却惊见他死死咬着唇在竭力忍耐着哀痛，满脸泪水眼中透露着灰暗，似乎在等一场残酷的宣判，他将真相一一摊开露出，等着自己对这段感情画下最后的句点，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程昱非的心更疼了，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擦去肖行舒脸上的泪痕，用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肖肖，我很庆幸有肖佩琳的存在，她让你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哪怕你心里不想在我身边呆一分一秒......”

　　肖行舒哽咽道：“不是这样的，我......”

　　“我明白，但我不会放手，我只有这一个机会能陪着你，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再让我离开你！”

　　程昱非重新跪好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面两条细细的链子上点缀着点点蓝色的星钻。

　　“我知道你对钻戒有心里阴影，那枚代表忠贞爱情的东西在你眼里可能早已是个笑话，所以我放弃了钻戒。我听外婆说如果真爱一个人就送他脚链，给他亲手戴上就预定了来世，下一世还能在一起。我很喜欢这个传说，拴住今生、系住来世，或许我倾尽一生也无法解开你的心结，所以我更渴望来世，来世我一定第一个遇到你，在最美好的年岁和你相恋，和你完完整整的过一生！”

　　“你是不是个傻子？我已经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为什么你还这么傻，程昱非，你就是个大傻瓜！”肖行舒终于失控的痛哭出声，上前紧紧抱住了跪在地上的程昱非，边哭边骂。

　　程昱非反手紧紧拥住他不停的安抚，将他抱在怀里不停的轻吻，像是对待今生的至宝，怀着满心的热爱和虔诚。

　　“我，我能帮你戴上它吗？”程昱非略显紧张的询问，怕肖行舒下辈子也不愿许给他。

　　肖行舒用力的擦去了眼泪看着他慢慢抬起了脚递给他，心被他融化了一个小口，能听到有源源不断的爱流淌进来的声音。

　　程昱非激动的拿出脚链小心翼翼的给他戴上，看着湛蓝的星钻在他瓷白的脚腕上熠熠生辉，他低下头在他脚腕上印下深深的一吻，深情似海......

　　程昱非慢慢抱起怀里哭的鼻头通红的肖行舒，缓缓走进了楼上属于他们的新房。

　　“亲爱的，这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天还没黑。”

　　“没关系，我们先提前洞一下。”

　　肖行舒破涕为笑，吸着鼻涕点点头：“嗯，算是对你完美生日礼物的奖励吧。”

　　“那，你看——今天恰好星期五，轮到我在上面了......”程昱非美滋滋的开始解肖行舒的衣扣。

　　“不行！”

　　“为什么？说好的周五周六轮到我在上面的！”程昱非大声抗议。

　　“是你自己说的，今天是洞房花烛，这种日子当然是老公在上面了。”肖行舒好笑的看着他。

　　“我也是你的老公啊！”

　　“可你答应过我以后我是主攻！”

　　“可你上一世明明就没反攻过，为什么偏偏对我......”

　　“嗯？”肖行舒不悦的瞪他。

　　“好，好吧，好吧，你来总可以了吧。”程昱非委委屈屈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不情不愿的躺下趴好，好好的计划又被破坏了，真不该说什么洞房花烛，打自己的嘴！

　　肖行舒憋着笑坐起身在他臀部重重拍了一下：“把衣服脱了，趴好。”

　　程昱非把头钻进枕头底下抗议的哼哼两声，慢吞吞的褪下了衣裤，不甘心的嘟囔：“明明技术差的要命，还非要在上面......”

　　“你说什么？”肖行舒翻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掐着他腰上紧实的肌肉沉声问道：“再说一遍。”

　　“没，没说什么，你呆会儿轻点，别再弄伤我，我一会儿还要给你钓鱼做你爱吃的烤鱼呢。”

　　肖行舒满意轻笑：“这还差不多。”

　　肖行舒打开床头抽屉，果然一大堆rhy摆满了一抽屉，他随手拿出一个就草草的往程昱非抹去。

　　“别！”程昱非弹跳起来转回身一把抢过，然后火速的钻进了被子里把整个人都盖的严严实实的，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自己来，你别看！”

　　肖行舒好笑的坐在一旁看他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做着准备，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这个样子，每次都躲着他自己弄，一点娇弱小受的样子都没，明明在下面一点也没享受到，根本接受不了在下面这个位置，偏偏还总是故意往自己身上凑，主动撩拨再浑身僵硬的躺下任自己凌虐，真是傻子！

　　过了好一会儿，被子里才停止了动静，程昱非掀起一块被角，羞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好了，你进来！”

　　“我为什么要进去，你出来！”

　　“现在是白天，我不习惯，你进来！”

　　肖行舒忍着笑一把将被子全掀了起来：“我就喜欢敞亮的看着你做。”

　　程昱非头发在被子里拱的蓬松凌乱，突然暴露在日光下的样子看着还有点可怜，他沉默了两秒钟又一头钻到了枕头下面，鸵鸟似的放弃反抗：“随你喜欢，你快点。”

　　肖行舒又把枕头拎起来扔到了地上：“我要正面。”

　　程昱非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他身体僵硬的转过身躺好，用小臂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肖行舒。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