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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巨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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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林晓心虚,问。
“他们冒充卡尔殿下,抓起来!”为首的精灵冷冰冰地说。
“过来。”卡尔清冷地说了一句,脸转向林晓的方向。
精灵们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手里拿着细而漂亮的长剑,全神戒备。
林晓连忙跑到卡尔身边站好。卡尔一动不动,身上泛起一阵银白色光泽,戒备。
双方局势紧张,一触即发。
其实不是卡尔不想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是整个精灵联盟,只有不足十个人真正知道他到底是谁,对于其他人而言,卡尔这个名字,只是个传说而已。
种族不明,身份不明,能力不明,长相不明……对于绝大部分精灵联盟成员而言,卡尔只是一个为精灵联盟做出过极大贡献的人而已——他曾以一己之力,凭着一把长弓一枝附魔银箭,在十多年前精灵联盟和恶魔联盟的第三次圣战中秒杀恶魔联盟第二将领,亦是恶魔联盟排名第三的超级强者弗拉米斯,扭转了整个战争的局势,保住了危机之中的精灵联盟。
参加过第三次圣战的精灵联盟成员们,大多都还记得卡尔当时的惊鸿一箭——银色的箭芒好似要射穿天地,夹杂着霹雳的电光,飞跃近千米的距离,正中敌将心脏,而后爆裂,撼天动地!
恶魔联盟的将士们吓得直接撤兵逃跑。
英雄卡尔的故事,也传遍了整个精灵联盟。
这些守卫大门的将士们,怎么都不能将眼前这个穿着斗篷,矮矮小小——在泰坦的眼中,伟大的英雄身高就该超过六米——没有一丝强者气息的未知种族生物和那个名震精灵联盟的英雄联系在一起。
“上!”泰坦大吼一声,巨锤般的拳头朝着卡尔抡过来。
精灵们退后,跳到泰坦肩上,人手一把银色长弓,弓上搭着棕色木箭,拉满,银色箭头瞄准中心的林晓和卡尔。
“呜哇!”林晓哼了一声,很不帅气地缩到卡尔身后。
卡尔单手揽住林晓的腰,一侧身闪过了泰坦的拳头,鬼魅般地滑到了两个泰坦粗壮的大腿边。
泰坦赶紧抬手追击,卡尔闪过,一个泰坦的拳头直接落到了另一个泰坦的大腿上。
“嗷——”被打到的泰坦惨叫一声,捂住大腿后退几步。
林晓趴在卡尔肩上,觉得眼前画面不忍直视,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泰坦们,实在是太笨重了!但余光一闪,林晓看见有三个精灵双眼一眯,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卡尔小心背后!”林晓只能提醒,却什么都不能做。
卡尔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带着林晓精确地闪过了木箭。那箭矢堪堪贴着林晓的脸颊射过去,强劲的箭风刺得林晓脸颊发烫。
“吼——”
天空中传来巨大的,悠长的咆哮声,音浪震得地面颤抖。
天上飞着什么东西,巨大的身影遮蔽了阳光。
卡尔步伐快而稳,电光火石之间扛着林晓躲过了另外两支木箭。
“是赛亚斯大人!城主回来了!”众守卫停下了攻击,纷纷抬头看向上方,尊敬而虔诚。
林晓跟着抬头往上看,一只青色的,身形庞大的大家伙飞在天空中——一双带肉膜的巨大翅膀展开,足有十米长,它脖颈修长,庞大的身躯如同小山一样,上面覆盖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青色鳞片,它的长尾如同蜥蜴尾巴,强而有力地在身后甩动,两条腿粗壮有力,收缩在身下。
那生物像一只长了翅膀的巨大的,直立行走的爬行动物,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林晓觉得可以用一个字——龙!
那是古朴,强大,浑身散发着令人胆怯的威压的巨大生物!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泰坦拉格伦的坐骑,精灵联盟最值得尊敬和信任的伙伴之一,远古巨龙——青翼赛亚斯!
卡尔抬头呼唤:“赛亚斯。”
“吼?”刚刚无比拉风地盘旋在众人头顶的大家伙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它眯起巨大的金色眼睛朝着卡尔看了一眼,紧接着一个俯冲落在了卡尔身边。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当中,巨龙赛亚斯拍拍翅膀挥开旁边三个挡在卡尔身前的泰坦,扭着屁股钻进圈子里来。之前的威压刹那间消失,它垂下巨大的脑袋,冲着周围的泰坦和精灵们威胁地咆哮了几声后,竟然像条大狗一样,拿大脑袋轻轻蹭卡尔的身体。
卡尔抬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好久不见。”
精灵和泰坦们简直要晕过去——只可远观,连脚趾头都不给别人摸一下的巨龙大人,竟然被人摸了脑袋?!
“砰、砰、砰、砰……”赛亚斯巨大的尾巴甩在地上,令众人脚下地面都在颤抖。
有几个精灵实在看不下去,捂住了眼睛。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近乎于神明的赛亚斯大人,现在像条哈巴狗样在摇尾巴?!尊!严!哪!去!了?!
就连赛亚斯的主人,伟大的拉格伦城主也没有这把待遇好不好?
众守卫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得到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刷新。
赛亚斯旁若无人地一个劲儿朝卡尔身上蹭,顺便拿山洞样的鼻孔对着林晓嗅来嗅去,一面嗅一面兴奋地低吼:“吼~吼~”接着,它张开了嘴巴。
看着那血红的舌头和咽喉,还有长长的牙齿,林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卡尔在它张口的一瞬间,向左微妙地平移了半米,顺手将林晓往前一推。
紧接着,林晓眼前天昏地暗,再次明亮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上下湿透了——赛亚斯竟然伸出舌头来把他舔了个遍!浓腥的口水糊了他一身!
赛亚斯这一下绝对是冲着卡尔来的,可卡尔竟然拿他林晓当挡箭牌!
林晓要晕过去了!
“巨龙的口水对皮肤好。”卡尔无厘头地说了一句,然后问赛亚斯:“拉格伦在哪?”
守卫们的世界观得到第二次刷新,原来在精灵联盟中还有人可以直接称呼他们城主大人的大名。
精灵和泰坦们呆滞半晌之后,总算捡回了飘远的灵魂,一个接一个地站直身体,将右手放于左胸上,心脏的位置,接着微微躬身,低头,整齐划一喊道:“欢迎卡尔殿下莅临拉格伦城,欢迎赛亚斯大人回归,欢迎卡尔殿下可爱的人类朋友!”
声音极大,震飞了头顶精灵神树树枝上栖息的鸟儿。
可爱……可爱……林晓满头黑线,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论谁被夸可爱,都不会太开心吧?
卡尔转身面对他们,回了个同样的礼,不过没有躬身,只是点了点头。
林晓看看卡尔,又扫视了一遍毕恭毕敬的卫兵们,觉得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抹了把脸上的口水,高声回答:“众爱卿平身。”
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所幸没人理他。
赛亚斯放下翅膀,卡尔便径自走到赛亚斯背上。林晓赶紧跟上,却被赛亚斯凶了一头一脸。
卡尔:“赛亚斯,他是我重要的朋友。”
林晓听到“重要的”这个形容词,心里小小激荡了一下,顶着赛亚斯鄙视的目光,屁颠屁颠跑到了卡尔身后坐下。
赛亚斯挥动巨大的翅膀,腾空而起,直直飞向拉格伦城的中心高塔——拉格伦瞭望台。
守卫们抬头仰望,其中一位泰坦泪流满面:“月神哪,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见到传说中的卡尔!我竟然能见到第二个跨上赛亚斯大人脊背的生物!我竟然能见到赛亚斯大人讨好别人的模样……即便让我现在上战场牺牲,也足够了!”
林晓坐在赛亚斯背上,感觉自己就好像上了一辆放缓速度,没有舱室的飞机一样。赛亚斯飞得十分平稳,加上它的脊背是在太宽,怎么打滚都不怕,因此林晓放放心心地站起来走来走去,顺便垂头看看这座城市的模样。
从上往下俯瞰,是整齐划一的白色圆顶建筑,以那座直冲入云霄的拉格伦瞭望塔为中心向四周同心圆扩开,跟精灵神树同根系的参天古树穿插其间,映照在蓝色的天幕金色的阳光下,这座城市比林晓见过的任何一座城市都要美丽。
很快便到达了瞭望台的天台上,赛亚斯把两人放下之后,大脑袋蹭了卡尔半天后,才恋恋不舍地掉头飞回去接它的主人。
拉格伦的亲卫正在瞭望台上巡逻,见到赛亚斯驮着两个人飞过来,立刻站成整整齐齐的两排,右手放于左胸前,行拉格伦城最高礼仪。
林晓和卡尔肩并肩向前走……应当说,林晓跟卡尔走在一排,他毕竟比人家卡尔矮了一个头。但这样的高度差跟旁边两排亲卫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两排二十个泰坦,每个都是接近五米的身高,中间让出一条宽接近十米的“小道”,小道上,走着两个不到两米的“小矮人”。
在林晓心目中,一米九和一米七都是两米差一点,自己和卡尔两个人差不多高来着。
此刻瞭望台上的场面不可谓不滑稽,但偏偏就是那么庄重严肃,林晓跟本笑不出来。他是被致敬者,享有至高荣誉,不由得走路都挺直了几分。
虽然这荣誉是抱卡尔大腿蹭来的。
“尊敬的客人,请你们在会客室稍等,拉格伦城主马上就到。”两排泰坦的尽头,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精灵微微躬身,为林晓和卡尔引路。
穿过一条露天的,只够两个泰坦并排走过的走廊,进入一扇七八米高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大得离谱的会客厅。一间会客厅起码有六百平方米的大小,整个屋子高接近十米,周围是三百六十度巨大落地窗,夕阳将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金色。房间中间放了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旁边放着几个巨大的椅子——当然,这是在林晓眼中的景象,在泰坦们看来,那样的桌椅板凳和这个房间的大小,很正常。
“请就坐。”精灵侍者为他们拉开旁边一张小桌子旁的正常大小的座椅后,转身打开一面墙上的一个小柜子,“请问需要喝点什么?精灵果汁,泰坦果汁,神树落叶汤还是魔豆汁?”
“诶?”林晓愣住。这些东西,听来就好像他第一次去德国酒吧的时候,人家跟他饶了一大串舌,他愣是一个字没听懂的情况一样。
“晨曦之露。”卡尔说,“他要精灵果汁。”
“精灵果汁是苹果汁吗?”林晓微一皱眉,说,“我还是要泰坦果汁好了。”
精灵侍者一愣,继而笑得如同一朵花儿:“人类朋友,您真有勇气。好,请稍候。”
没多久,侍者便为林晓和卡尔端上了饮料。卡尔那杯看上去像白开水一样澄净透明,而林晓的——紫黑色的液体看上去非常不稳定,圆形长玻璃杯映出林晓扭曲的面容,一个巨大的泡泡从杯底升起,“咕~”地一下在表面破开,腾起一股淡淡的白烟。
“谢谢。”林晓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皱着眉头,端起杯子,闭气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