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娅”归来》庸人役

124、水上水下

　　第124章
　　姚琐觉得，他脸上有一束阳光，这阳光晒的脸上，使得脸上痒痒的，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安静的站在窗前，姚琐迷迷糊糊的问：“你是谁？”
　　可惜那人背对着姚琐，逆着光，姚琐看不清，他又问了一句，那人还是不理他。姚琐很气愤，他站起来，一把拽住那人。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这人看着很熟，但是他想不起是谁。
　　姚琐问：“我见过你吗？”那人一句话都不说，他转回去，看着窗外，姚琐见他如此，也望向窗外，那窗外全是一片黄沙，黄沙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人终于侧脸，看了姚琐一眼，他问：“你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吗？”姚琐摇头，那人又问：“你不知道吗？”姚琐还是摇头。那人冷冷的说：“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就出去吧。”
　　姚琐眼前一花，他掉在了黄沙之中。姚琐这才看清，这黄沙里到底有什么，这里有个男人，他在和虫族搏斗。姚琐在胸口按了一下，他的机甲没有出现。
　　姚琐怕那人被虫族伤到，就找了根大木棍冲了过去，那男人看到姚琐，他很惊讶喊：“姚琐，你怎么在这，周涣他们呢？”姚琐皱眉：“周涣是谁？”
　　那人一脚踹飞虫族，转头问他：“你失忆了？”姚琐使劲回忆，也想不起周涣是谁，只能摇摇头。那人问他：“那曹沫记得吗？”姚琐一愣：“你怎么知道？”
　　那人说：“我是阿战，等你全想起来，恐怕就来不及了，咱们要想办法出去，我怀疑这里面，是个强大的精神结界，只是我转了好几圈，始终没找到阵心。”
　　姚琐听他这么说，就问他：“你进来的时候，也看到那个人了吗？”阿战踹飞一只虫族，问他：“什么人，我过来就掉在这了，没见过人，全是虫族。”
　　姚琐回忆：“那个人，应该是在那个方向。”两人一路狂奔，跑了多久他们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打退了十多波，朝他们进攻的虫族。终于，他们看到了建筑，那是一个地堡入口，两人打开了地堡的大门，迈步进去，那地堡里没有光亮，一片漆黑。
　　周涣叫了姚琐好多声，但姚琐始终没有回复，机甲在自动驾驶模式，还在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周涣跳到机甲上，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姚琐瞪着眼睛，看着前面，但能看出，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廉泷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周涣摇头：“先进去，把机甲停下来，看来昏迷不昏迷，和这里的水无关，恐怕还有其他的因素。”
　　周涣打开舱门，让廉泷先进去，周涣在他身后，好半天才关好舱门。两人进了机甲，周涣排干净转换仓里的水，他也进去里面，周涣一直背着阿战，这时终于能将阿战放下了，将姚琐和阿战一起，都放在转换仓门前不远，的那个吊床上，吊床很小，两人斗在上面，挡住了后面的转换仓门。
　　廉泷问周涣：“师兄，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周涣说：“先不动了，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既然姚琐也中招了，那让他们这样的罪魁祸首，应该还在周围。”
　　廉泷点头，问他：“要不，我出去找找，这样等着，万一那东西跑了怎么办。”周涣说：“不用，再等等，那东西会现形的。”廉泷只能同意，他坐在一边，观察着外面。
　　周涣低头，眼色晦暗不明，他问廉泷：“你说，他俩中招之后，会不会像中毒那样，慢慢的死去？”廉泷摇摇头说：“不会吧，他们这个样子，应该还只是在昏迷，没有到更严重的程度。”周涣说：“嗯，应该是，只是不知道昏迷之后，会怎么发展。”
　　廉泷思考了一下：“应该会陷入幻境吧，我看他们还是有意识的，只是对咱们没有反应，不代表已经意识受损了。”周涣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幻境。”廉泷说：“兴许是和虫族有关的吧，这里不是新殊吗，新殊的特点，不就是那些虫族吗。”
　　两人陷入沉默，看着外面，过了一会儿。周涣说：“那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醒过来呢？”廉泷慢慢转过身，眼神里充满杀意：“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周涣装傻：“发现什么？”廉泷挑起一边嘴角，头上出现一对触角，身后也出现了黑色的甲壳，甲壳张开，一对透明的翅膀扇动：“明人不说暗话，讲出来，我挺好奇的。”
　　周涣冷笑：“因为我们身上，都绑着绳子，只要我一拉绳子，绳子那头的人，就会被拽过来，进来之前，我随意拉了一下，过来的人，却不是你，你说，我会发现不了吗？”
　　那虫族冷哼：“水里果然视线不好，真是不该这么大意。”周涣问他：“你们占领了这里？”那虫族说：“谁会喜欢这里，到处都是水。”
　　周涣也认同他的说法：“那倒是，你们的女王，估计也快不行了吧。”虫族抬头看他好久，只是没说话。周涣说：“那个附在你们女王身上的珠子，正在吞噬她，你们这样干等着，你们女王就死定了。”这虫族冷笑：“看来你消息不太灵通，我们女王，早已经消化了那个珠子，所以她好好的。”
　　周涣坐下来，说：“现在制造幻境的，明显是那个珠子，你竟然还觉得，是你们女王消化了珠子，而不是珠子消化了你们的女王，简直是蠢到家了。”
　　那虫族的一只手不断扭曲，最后变成了一把利刃，他不再交谈，而是直接向周涣砍来。周涣拔出匕首，两人斗在一起，你来我往，身上都有了伤口，但是这种密闭的环境，对虫族来说，并不占优势，他连翅膀都展不开，行动不断受制。
　　很快，周涣就砍断了他一只触角。触角对虫族来说很重要，因为触角受伤后，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周涣乘胜追击，将虫族的腿砍伤，然后将他压在地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说吧，怎么能让他们醒过来。”那虫族对周涣的威胁不屑一顾：“杀了我呗，我这样的虫族很多，死一个无所谓，可是你的人死了，你们会很伤心吧。”
　　周涣把他绑住，说：“那咱们就等廉泷醒过来吧。”虫族抬头：“那两个都没醒，凭什么那个就会醒。”周涣情绪一直压抑，此刻他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会醒？看来廉泷他只是被你打晕了。”虫族没说话，他转过头，被套话，心情很不好。
　　果然，过了一会儿，廉泷就醒了，他揉了揉脖子，打开舱门，进来里面，看到靠在墙上的人，廉泷惊讶，要不是那人头上，还有一只触角，背后还有黑亮的甲壳，他都怀疑，自己其实是在照镜子了。
　　廉泷问周涣：“是他打晕我的？”周涣说：“是的，他们让阿战和姚琐陷入了幻境。”廉泷愤怒的问：“要不要杀了他，也许能解开幻境。”周涣看了他一眼：“你的状态还好吗？”
　　廉泷一愣，他坐下，开始念清心令文。好久之后，廉泷感到自己心态平和了些，他转头问周涣：“虫族能影响人的神志？”周涣点头：“他刚才就想让我杀了他。”
　　廉泷看看那个虫族，他走过去，蹲下：“你变回自己的样子吧，维持着这个样子，也是要耗费能量的吧。”靠近看，这虫族年龄也不大，虫族回答：“看不顺眼，就杀了我呀，我长得和你一样，看着很难受吧，觉得我很龌龊，很恶心，对吧？。”
　　廉泷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长什么样。”虫族冷笑：“怎么想看看虫族本像，证明一下，虫族长得多恶心？”廉泷摇头，放弃这个话题：“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虫族转过头：“问了名字，杀我的时候，你会记住我，真的想知道？”
　　廉泷说：“是的，能告诉我们吗？”“我叫黑甲，”他回头看着廉泷，“而且这就是我的样子，天生的。”廉泷轻笑：“这样呀，还么巧，让咱俩遇到了，这真是奇迹。”
　　黑甲回过头，问：“不觉得和虫族长得一样，很恶心吗？”廉泷端详黑甲，黑甲有些紧张，他咬住嘴唇，仿佛在等着廉泷的判决，廉泷看了半天，说：“这么看着，咱俩真的像，要不是确定我没有虫族血统，都怀疑你是我兄弟了。”
　　黑甲问：“你有兄弟吗？”廉泷摇头：“没有的，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黑甲说：“我有，当初我们一起孵化出来，一共有一百个兄弟，但是为了实现种族的优化，虫族幼虫们在孵化之后，都不会获得食物，他们会把我们，全都关在一起，直到剩下最后十只，只有那时候，剩下的才会被放出来。所以现在，你还不觉得，想我这样的虫族，是很恶心的事情吗？”
　　廉泷摸摸他的头：“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那都不是你的本心，如果你心里面，真的没有善念，那刚才你不会打晕我，而是会杀了我，你打晕我，是一种选择，你的心，选择了善良。”
　　黑甲撇嘴：“我不过是觉得，你和我长的一样，下不去手而已，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就下手了。”廉泷轻笑：“那你也不会的。”黑甲耸肩说：“但是在虫族，这叫软弱。”
　　周涣摇头说：“不，这叫内心柔软，是善良，不是软弱。”黑甲看看他俩，低下头，咬着指甲，想了半天，他下定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的女王在哪，但如果最后你们胜利了，你们不可以把我交给新殊人，哪怕杀了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交给他们。”
　　周涣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怕新殊人？”黑甲说：“我听说，新殊人憎恨虫族，抓到虫族，都要一片片活剐了，死就算了，我不想遭受痛苦。”
　　周涣大笑：“不会的，新殊人只在战场上杀虫族，如果你们不恋战的话，只要驱逐出一定距离，你见过新殊人还会追杀虫族吗？”黑甲摇头：“我没见过新殊人，我天生是雄虫，所以从来没出过虫巢，这是我第一次，肚子离开女王，因为她觉得我太软弱，不配有后代。”
　　黑甲说完，有些悲伤。廉泷拍拍他的肩膀：“你们女王没眼光而已，别和她一般见识。”周涣问黑甲：“没有办法让他俩醒过来吗？”黑甲摇头：“没办法，他俩是被女王的精神牢笼控制了，要么他们自己冲出去，要么就要有人杀死女王，否则他俩会一直这样。”
　　“那你们女王在哪？”廉泷听他这么说，便问他，黑甲咬牙说：“就在那个酒店的底下。”周涣疑惑：“那怎么没人发现？”黑甲说：“因为她一直往外散发幻雾，所以你们根本发现不了，那些昏迷的人，也都是因为吸了太多幻雾，女王体内的珠子，其实并没被完全吸收，它一直在反抗，在和女王争夺控制权，那珠子好像也有意识，所以女王的杀戮欲望，还有女王的能力，也都受到了压制，她才一直没能有时间，去杀死这里的生物，所有生物都只是陷入沉睡。都是那个珠子的功劳。”
　　廉泷重新打开机甲的照明，他问黑甲：“怎么从这里出去。”黑甲说：“你往下走。”廉泷挑眉：“下面不是沙子吗？”黑甲说：“不是的，进了水里之后，你对上下的认知，早就已经颠倒了，所以你觉得上不去，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往上去。”
　　果然，他们按照黑甲的说法，很快就浮出了水面，他们距离那个小岛，只有不足五米的距离。他们把姚琐的机甲收起来，然后周涣背着阿战，廉泷背着姚琐，直奔酒店回去。